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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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梅从大厦里出来,一身的咖啡味也不算难闻,但是脸上黏糊糊的倒是很难受,而且衣服也脏了。
可惜了这身衣服。
大厦里的人至少现在都不是她可以去左右的人。要是能走到大厦的顶端,她至少也要奋斗个十年吧。
奋斗个十年能走到那个层次,其实也还挺厉害的。
今天算是她倒霉了,陈子梅在心里骂了好几遍。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这事还要麻烦一下陆总到时候同我们家老板解释解释。”杨总一直是低声细语,他明显感觉到陆满的怒意。
现在这个项目是他负责和陆满团队来对接,要是砸了,上头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先这样吧。今天的你们那边都和何布先对接。”陆满还是语气缓和地应着。
“好好好,没问题。我待会就联系何总。今晚我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顿便饭,表示一下歉意。”
“不用了,她今晚的飞机。”陆满说完就走了。
陆满刚出到大厦就看到对面的便利店里的陈子梅。
陈子梅买了包纸和瓶矿泉水,想着擦擦脸再回酒店换衣服。毕竟她也不想在这里到处找公共卫生间。
陈子梅正面迎上陆满,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我带你去买套新衣服吧。”
陈子梅有些错愕,“不用了,我回酒店换套,这身衣服洗洗就干净了。”
陆满看着她,“那我送你回酒店。”
“可你不用……上班吗?”陈子梅说完就有点呆住了,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她马上又接了句,“那也好。”
“好。”
陈子梅就跟着陆满去地下车库。杨总的公司给陆满的团队是预留出一辆商务车来给他们在这个期间使用的。
刚到地下车库的负一楼电梯,旁边的A座上面就是商业中心。
陆满没有坐B座的电梯,而是带陈子梅绕了个圈,到了另一边的电梯。
“这里公司的新车,借给我们这几天用的。”陆满按下电梯负一楼的电梯键。
“新车?那我身上不会把它弄脏吧?”陈子梅大惊。
陆满忽地思索着,回应道:“那怎么办?要不换套干净的,我再送你回酒店。”
陈子梅愣了一下,“那我还……”
“好,反正上面就是商业中心。”陆满干脆地按了关门键,上去了三楼。
陈子梅丝毫没有拒绝的机会,等电梯上到了三楼,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陆满选一家比较自助式的衣库店,陈子梅象征性地挑了件polo领的卫衣连衣裙。
“去试试。”
“不用了,这个是合适我的。”
“好,待会换上。”陆满付了款,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了陈子梅。
卫生间里的十分钟工夫她就把衣服给换好了,还随便在里面补了个妆。
这种类型的衣裙确实是最适合陈子梅的。最让陈子梅感到意外的是,在结账时候陆满也买了一条安全裤放在袋子里。
陈子梅就这样跟着他回到B座的地下车库,刚刚坐到车上,伍望夏的信息就过来了。
肯定是问她到哪了。她一打开果然是问她回到了哪里。
“你要去哪。”
“辰山博物馆。”
辰山博物馆离这里有些远,整个车程要二十多分钟。
“你什么时候回去?”陆满看着外道的车流,目光都在窗外。
“明晚的飞机,
飞珠州。”
陆满听着,这样的闲聊让他很舒适。两年前的女孩现在是长大了不少,不管做什么,那股子沉稳内敛倒是没有变。
“填了志愿了吗?”
“填了,都是珠州的学校。”
陆满听到这句话,倒是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
“选了什么专业?”
陈子梅倒是很欣悦,“读广告。”
陆满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但脱口而出:“倒是适合你。”
对啊,很多东西真的是很适合她的,但是不是什么都能如愿的。
陈子梅和伍家兄妹尽情地玩了这两天,一班飞机又回到了珠州。
等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一条信息猝不及防地弹出来了。
她被录取了。
不过也被调剂了。她读了会计,算是和陆满是一路人。
无所谓了,都好。
这个专业会让她以后有更多的自由选择。陈子梅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有些失望。
刚好,卡在假期有一场婚礼。
这个伍望夏的一个堂姐的婚礼。刚刚陈子梅上去找伍望夏,这就顺带着和她一起去喝喜酒。
酒店,酒席,婚礼,伍望夏的父母占了大头给伍望夏的堂姐来置办。
这一天的伍望夏比新娘还要兴奋。前一晚上还在摆弄着她的礼物。
陈子梅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伍望夏还不睡?你明天不是说要早起的吗?”
“快了快了。”
陈子梅凑过去。一地散乱的工具,伍望夏准备了两幅像平板一样大的方形喜字油画。一副是囍图,一副是百福图。
陈子梅看她画的认真,但是还剩大半的空白,“我帮你?”
“好哇,姐,这个,你用这支笔。”
“你送这个吗?”
伍望夏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对啊,还有我带了一整盒拍立得相纸去拍新娘,我要把照片都给她。”
陈子梅笑着,打趣她:“平时这么小气,拍一两张你都心疼,现在倒是大方了。”
“姐,别乱说,我哪有。”伍望夏嘟囔着小嘴。
明日的婚礼如期而至。
伍望夏倒是比那些跟拍的摄影师还要忙,从市中心的酒店送嫁,再到酒店里酒席的跟拍,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转个不停。
在新娘新郎与家里人致辞的时候,伍望夏也跟着哭的眼泪哗哗。
陈子梅就在一旁看着她,宠溺地把她的餐具夹满菜,倒上她喜欢喝的椰汁。
酒席吃到后半段,伍望夏说要去给礼物。
“姐,我给了!那个牛皮纸袋子,新娘手里那个,就是我的!”
“好了好了,你快吃点东西吧。我去上个卫生间。”陈子梅瞧她那欢喜的模样,也是跟着笑。
前后不到五分钟,陈子梅上完卫生间回来就看到伍望夏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边。
陈子梅察觉到不对劲,轻声问:“怎么了?”
伍望夏看着前桌的人,有个七八岁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手里拎着一个装满喜糖和花的纸袋子。她是伍望夏最小的一个堂妹妹。那个牛皮纸袋子正是伍望夏的袋子。那两幅画像和零散开的照片就摊放在一个伴娘的旁边。
“我的东西被拿走了。”伍望夏委屈地说着,就这样巴巴地看着。
陈子梅没有说什么,转身拦住了一个服务生:“你好,能给我一个袋子吗?”
“请稍等。”
不到一分钟陈子梅就拿到服务员给的塑料袋。
正好,新娘的母亲和伴娘在收拾东西,说着拿着那些东西要往一袋装满杂物的袋子里塞。
“哟,这是望夏拍的。”新娘的妈妈,也是伍望夏的大伯母。
“看看,大家看看。”
照片流传着,甚至在伍望夏的父母手里也在评价。
“随便放就好了。”一旁的伴娘随着新娘的话说。
陈子梅从侧边过来,一把将画和照片拿了过来,正正地当她们的面将所有东西放到从服务员那里拿的袋子里,然后打了一个死结。
“好了,好好拿好吧。”陈子梅将整个袋子放在整堆杂物的上面,“随便一点,反正都打了个死结,掉不了。”
陈子梅的话,不怒自威。
她鲜少这样在众人面前发性子。但是要让她默默地咽下一口痰,还不如吐到碗里,让大家都看到。
这样少不了让人议论她,但也没在面前说什么。
在回去的时候,陈子梅刚刚拿起自己的包,迎面就被抱了个满怀。
陈子梅抱紧她,拍了拍她的脑袋。她知道她不服,她也知道她一直在看着她为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