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龙皇无疯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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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归一爪！
巨爪所过之处，万物尽皆失去光泽，巨爪覆盖到的区域内，那由五行元素构筑而成的万物在这一刻纷纷破碎化为汹涌澎湃的元素风暴归入那巨爪之中，而随着天地元素的不绝涌入，那巨爪亦是变得愈发清晰，清晰到就连那上面的龙鳞缝隙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在这片范围里，只要你还在五行之中，这一爪几乎就是必中的！
“呼……”
一阵微风兀自刮过，接着刺皇的身影显现在那巨爪的笼罩范围之外。刺皇此刻用的是风遁，又牺牲了近乎一半的修为才勉强逃出那巨爪的笼罩范围。他不是不想救烛九月，而是他根本救不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冒这个险呢？
巨爪虽大，可它的速度却不慢，自它凌空到落下也不过堪堪数秒。在这数秒之中，刺皇便已然看清出手的对象究竟乃是何人。竖曈、日月眼、五行元素，不是烛龙族的始祖烛九阴还能是谁？
“轰！”
巨爪落下，万物在这一刻纷纷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本该狂吼的疾风在这一刻也失去了它本该有的速度，堪堪脱离攻击中心数米后，那狂风消散了
放下挡在眼前的手掌站直身体，刺皇看着那悄无声息化为灰烬的树木与丘陵咋舌
这威力，烛九阴是奔着击杀烛九月来的吧？入魔必诛，这位始祖果真心狠手辣！
刺皇不再回头转身离去，击杀烛九月的乃是烛九阴，就算灵尊问起来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如今烛九阴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此刻若是不跑，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刺皇离开后，那连灰烬中却突兀亮起一片五彩色的豪光，豪光很快散去，它的源头也很快展现在这天地之间。那是一个三米多高的半圆形护罩，护罩的正中央则是如婴儿般安然沉睡的烛九月
“…………”
日月悄无声息的散去，这天地间的一切也在这一刻恢复运转，来自赑屃与山龙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注入大地，那隐藏在地下的黑暗也在这一刻重新被封印回地下。
“啵！”
护罩破碎化为无数流光涌入烛九月身体，流过她四肢百骸为她驱散那魔神残魂的残余力量后，那些流光又迅速在烛九月眉心化作一个深入皮肤基层的眼睛状花纹。那只眼睛与它的源头一样，都是五彩色的。可它却无时无刻不透着无尽的睿智和神秘，就宛如上天之眼或是智慧之眼一般，替烛九月时刻镇压着她的意识与灵魂。
意识空间
几乎要污染烛九月意识空间、夺舍她身体的血色轰然褪去，在那血色最先蔓延开的地方，一双五色的眼睛正满是威严的凝视着烛九月
“…………”
“晚辈烛九月，见过九阴先祖！”
烛九月向那眼睛跪行三叩九拜的大礼，即便对方到现在为止都未曾同自己哪怕交流过一句话，但烛九月也是烛龙，对于自家先祖，烛九月断然不可能认错。
“起来吧！”
五色眼睛只是微微一眨眼，一阵雄浑低沉到宛如非人之音的异响落入烛九月耳中。明明对方只是说了一句话，可烛九月却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好似被大山压住了一般，本来思绪万千的灵智在这一刻全然失去了其该有的特质，脑海里只剩下那雄浑低沉的诡异声音
“不知晚辈犯了什么错，居然能引得先祖亲自出手？”
魂躯不受控制的僵硬起身，烛九月立刻躬身一拜低着头向那五色眼睛问道。这位始祖延续至今都未曾露面，哪怕是向雷这般好友透露行踪也只能靠都天神雷隐约提及，如此神秘却不惜亲自对自己动手，她烛九月实在不理解。为此，她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对于烛九月的心思，烛九阴自然一目了然，心底不免哂笑一声，烛九阴依旧无比冷漠也无比淡然的回道
“你没有犯错，这些是你迟早要经历的……烛九月，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神巫大战，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大战中陨落的巫族、魔神残魂又身在何处？”
“在……地下？我刚才引动的，是那些魔神的……”
“没错，所以我才说你无罪。你本身就具备着通灵的能力，如今你本身的半神之姿早已失去，落入凡尘又具备通灵能力，甚至还是一个魔神，你说它们会不会找上你？”
烛九月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答案是最显而易见的，它们会！并且，已经找上自己了……
“那……晚辈应该怎么办？难道……”
“呵呵！一群早已死去的残魂罢了，就算它们生前再者强大，死后也依旧不过是一群蝼蚁！顺其自然便好，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若是心有不甘，便顺着它们的要求去做便是，若是心存歹意，那就当做不死不休的敌人，履行你自己的职责便好。战争从来没有赢家，能办便帮，帮不了的，就随它们去吧！”
烛九阴的声音依旧毫无变化，就好似那些上古魔神的残魂从未存在过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它们都太久远了，久远到在他们那个时代连轮回的概念都不曾存在。不入轮回就只能在这世间游荡、徘徊，直到灵魂消散或是心愿已了自行退场
一群注定要退场的天地过客，又何须在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有心帮它们那便帮，若是无心帮助它们忽视便好。至于那侵蚀与夺舍，哼！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做这种偷鸡摸狗的龌蹉勾当，它们难道真当我不存在不成？”
烛九阴依旧毫无情绪波动，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思绪变化都没有。在它们那个时代，又有几个能自诩光明正大的？连同烛九阴在内，它们都是一群时代的残党！
帮烛九月也好，放任烛九月堕落也罢，这些事对于烛九阴来说也不过是随手之举而已。他们的事就应该由他们自己做主，烛九阴只管完成他自己的遗愿便好。
烛九月这才也彻底没话可说了……她本以为烛九阴这次出手是来清理门户的，没想到这位居然如此高傲，高傲到连那上古魔神的残魂都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晚辈便先告辞了……”
烛九月站直身体几乎转头就走。既然靠烛九阴来延缓那些上古魔神的想法，那烛九月也就只好自己来了。反正烛九阴都说能帮则帮了，那她何不选择顺势而为呢？
“等等，嗯……你这样出去太危险了……这样吧，我教你一个小法术，可借机削弱那些上古魔神残魂对你的影响。”
几乎就在烛九月转头就走的瞬间，那烛九阴也是再度开口。眼中不免多了一丝衡量，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拦住了烛九月
“前辈请讲！”
对于上古之事，烛九月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个时代的魔神说是魔神，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群刚刚摸索到天地大道的菜鸟而已，就算其中偶尔有些强者手中具备着一些不世出的上古秘术，但那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些个落后且问题颇多的技术。到了他们这个时代，即便自身能力都是基于那些秘术才开发出来的，但实际上那也是一种技术突破，像烛九阴手里的那些能力，看似强大，实际上弊端也不小……
“此术名唤龙皇无疯不成活，乃是一种在关键时刻主动放弃灵智进入假死状态释放灵魂压力的邪术，虽然弊端颇多，但胜在可自主释放或解除。在我那个时代，修习此术者虽然一般都比较……疯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本身的灵魂也会愈发坚固，直致灵魂彻底完善，扫清通往魔祖道路上的一切阻碍……你如今灵魂强度不高，又有来自那位母神大人能力的负面影响，教你这招想必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
“龙皇无疯不成活？”
烛九月愕然。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能力，连这烛九阴都能拿的出手，他们那个时代的能力是要有多差啊？
不过呢，烛九阴还真说到烛九月心坎里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烛九阴口中的那位母神究竟是谁，但最起码烛九阴是说对了。她的灵魂强度还真不高……
随着烛九阴眼中迸发出一道豪光，烛九月只感觉自己的头脑阵阵发昏，以至于她眼前的世界都在这一刻模糊了。好在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烛九月感到脑海中一片清明之时，她的脑海里还真出现了一段文字
龙皇无疯不成活：此乃一门起源自灵魂阴暗面的邪术，凡释放期间都将进入到不可被外力逆转的疯狂状态，只要灵魂中的阴暗面被彻底释放殆尽或者施法者战死为止……
读到这里，烛九月面庞一抽，还真是邪术啊！这都不能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这完全就是玩命啊！外力不可逆转的疯狂……那岂不是说完全失控？
“这个能力……”
“嗯？你不喜欢？可我看你灵魂压力已经很大了。嗯……你心底的疯狂念头若是得不到释放，只怕未来你一旦将再无回转的余地。”
“可是这种疯狂谁又能知道要持续多久？未来不可预测，万一这要是……”
“没事，我再传你一个邪术好了……此术名唤邪王指引，可以自身灵魂力量为祭品在如梦初醒的状态下短暂预知未来。你要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时机的话，完全可以试着用一下。”
烛九月沉默了……以灵魂力量为祭品在如梦初醒的阶段短暂预知未来？这种能力的弊端要不要这么严重啊？以灵魂力量为祭品，这要牺牲多少灵魂力量才能短暂窥视到未来啊！
“冒昧的问一句，在您那个时代……”
“物尽其用。”
烛九月这下彻底无话可说了……物尽其用！合着那个时候完全就没有道德呗！吞噬灵魂……
“道德需要建立在温饱之上，连如何生存都是一个问题，谁还和你谈道德？乱世就是这样，要么你就是死，要么就干脆一条路走到黑！至于代价？我们从来没想过！”
烛九月已经不想说话了……道德建立在温饱之上。这时代特征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