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劝谏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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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巢内
“所以，这是复活生物的一个表现？”
“对，生命只有一次，哪怕是死神那样的半步魔祖级强者也一样。自他们复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是先前的他们了……”
“可是……”
烛九月、鸾清、鸾秀、凤凝四者围成一圈交谈着方才的事。虽说是交谈，但在场的人也仅仅只有两人知道这一切的起因
“你不是想问我们两个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实话实说，我倒是有一些头绪，但也那也仅仅是猜测。”
鸾清抬手打断烛九月的话语，上下打量一番烛九月身上的魔影后，他突然挑着眉毛说道
“根据你方才的反应，我大致有两种猜测……其一是，你的灵魂破损，天地生灵的完整性被破坏，基于生物的本能，你的灵魂开始自发恢复，直到方才大致弥补了灵魂上的残缺。但那也仅仅是弥补，你自身固有的灵魂强度始终没有恢复……其二是，你对自己灵魂的掌控能力太低，一点细微的灵魂变化都会导致你无法自控……但第二条我并不是很认可，所以我更加倾向于第一种。”
“弥补灵魂的残缺啊……”
烛九月向后一躺目光不断闪烁。弥补灵魂的残缺……她有一半的灵魂在剑里，若是引起了她自己生物的本能，那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如果这么说，那先前的危险思想也就可以理解为，是她的本能在作祟？
“额，有一点我可能需要提一下，自我复活后，我就时常会冒出无数个连我自己都感到危险的思想。这是否也和我灵魂的本能有关？”
烛九月撑起上半身看向鸾清，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身上的魔影消散了……
“我想应该是，但你不要误会什么，生命的本能是基于你的潜意识而行动的。激发出那种本能的方式有很多，就比如说……你自己的夙愿和追求。本能决定你的下限，道德观决定你的上限，这并不冲突。”
鸾清低垂着眼眸说道。他说的不错，本能决定下限，特别是求生的本能，那是一个生物存活于世的基础。这东西没有道德，没有思考，有的只是一个生物面对绝境的反抗与不屈……但真正决定她为人的，却是道德与底线。以底线和道德束缚求生的本能，约束心底面对外界诸多诱惑而产生的罪恶，这才是一个智慧生物该有的品质，也是一个人该有的品质，也是众多形形色色生物身上共同的闪光点……
虽然鸾清没有说全他自己心头的想法，但烛九月也不傻，举一反三领悟到鸾清话语中的含义后，她也渐渐通透过来。但紧接着，另一件同样关乎重大的事也在她心底涌现
“那个……鸾清前辈，我有件事想单独问问你……”
烛九月面色有些古怪。因为她要问的那个问题……嗯……有些过于羞耻……
“叫我鸾清就好。”
鸾清明显看出了烛九月的心思，嘴上一边说着客套话，他也一脸好奇的向着烛九月的方向凑了过去。即使，他心底已经知晓了烛九月要说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鸾清的脸色突然多了一丝怪异，神秘兮兮的对着烛九月勾了勾手指后，鸾清一脸怪异的低声问道
“你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吧？这要是换算到龙族的生命长度只怕连半岁都没有……一个半岁都不到的孩子，你是怎么懂这么多东西的？”
“咳咳！我九叔的半书柜珍藏和我大哥的一书柜……”
鸾清愣了愣没有回话，只是侧身用身体挡住一只手对着烛九月竖了个大拇指。好家伙两头龙加起来一个半书柜，你们是怎么收集起来的？
“咳咳！”
鸾秀见鸾清这个姿态自然也是猜到了他们两个在交谈什么，鉴于凤凝还在这里，她不好点破，也就只好咳嗽一声提醒他们两个。一旁的凤凝虽然也觉得烛九月脸上的笑容怪怪的，但她却没往那方面想。依旧摆正姿态端坐在原地还好整无暇的伸手整理一番自己的头发后，凤凝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烛九月以及鸾清鸾秀问道
“可是依照鸾清前辈所言，这要是九月你日后受到来自生命的威胁，那你岂不是……”
“没关系的，没关系……我会让全天下都知道如今的我是一个魔神，是一个虚伪狂妄的疯子……我们烛龙族对着天下都太过仁慈了，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我烛龙族？”
烛九月低笑一声抬头说道。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鸾清的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我对凤凰族没有恶意，只是基于某些事实才出此下策。况且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永远无法回头……凤凝姐，您先出去吧，接下来有些话，我需要同他们说。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凤凰极其附属族群，最起码我不会。”
凤凝秀气的眉头一皱，接着就见她探身向前就要说什么，可不等她开口，鸾清就咳嗽一声对着凤凝说道
“凤凝，你先出去晒晒太阳吧。”
晒太阳啊……
凤凝目光一阵闪烁，但在鸾清的凝视下，她最终还是选择起身离开鸟巢。
“你，是来为你的长辈复仇的吧？”
“不止是为我家长辈复仇，同样也是为我大哥开前路……正如大家所见，我大哥是个痴情种，以他对凤凝姐的痴情程度，即便现在不会，未来也难免不会沦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棋子。他是我父亲、烛龙族族长的长子，其身份不可谓不高贵，甚至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烛龙族的意志……这样的身份，你觉得他们会不打他的主意？您不会还觉得我大哥看上凤凝姐纯属巧合吧？这背后，可全是利益，可全是……尸山血海啊……今日我上南禺山，一方面是为调查我爷爷奶奶的死因，另一方面，也是在为我的族人争取明天。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难道你父亲就对此毫无察觉吗？”
鸾秀侧目看了一眼鸟巢的入口说道。但当她这一句话说出的瞬间，烛九月却低头一笑
“察觉到了，所以，他才会想着将我雪藏……但这是他的选择，不是我的。他不想因为烛龙族而闹的天下大乱，同样我也不想，只可惜，一味的退让并不能扭转局面，有时候，血债血偿远比退让更重要！二位也不傻，应该能看得出来如今的凤凰族早已走到了尽头，外有强敌、内部腐朽……”
“…………”
“…………”
“诚然，血债血偿并不是眼下的最优解，但却是弥补过错的最佳方案。过往不能改变，未来无人预测，今日事，今日毕！”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自我毁灭，将你父亲、将你的族群置于危险之中？”
“那又如何？我自有我的办法化解我族如今及未来的尴尬处境，也自有我的出路。关于这一点，就不劳几位费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您二位怎么选？是离开还是扶危墙于即倒，呢？”
一语落下，烛九月一挥手放出手腕上的勾魂锁，勾魂锁直直落入虚空，却从半空中生生勾出一条灵魂
“听得可曾开心？从凰天让那个凤九离开时，我就一直在警惕你们！牛头马面，把它拷去地府严加审问！”
甩动勾魂锁将那只凤凰的灵魂丢在地上，烛九月冷着脸对着一旁的虚空喝道。随着她冷喝声传开，一道不断扭曲的漆黑大门凭空浮现，接着两个身材高大的虚幻身影大步走出
“黑白无常亲手给你的东西？你早就察觉到了这家伙？”
“不是我查觉到了，而是黑白无常察觉到了……从我离开昊天学院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始终在我身边！如今局势已然明了，您二位怎么选呢？”
目送牛头马面拷着那灵魂离开，烛九月冷然一笑转头看向鸾清鸾秀。而此刻的他们两个，却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鸾清鸾秀若无其事的大步走出鸟巢，但在他们两个离开后，烛九月却盘起双腿单手撑着下巴
青鸾族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今日她就要是让整个凤凰族分崩离析！
意识空间
躺在地上的灵尊突然如诈尸般一跃而起，单手遮住一只眼睛陡然发出一阵低笑后，她喃喃自语道
“混乱吧！越乱越好！”
“你刚才……去哪里了？叫你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界！我去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