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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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小奶啾兴奋地冲出来，急匆匆地就往四爷肩膀上飞。
浑身雪白的小不点出来就往阿玛肩头上一站，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往阿玛胳膊上的伤口看去。
左跳跳，右跳跳，小翅膀就来回试探，黑豆眼着急地眨了眨，怎么好像都不太对呀∶"啾啾"
小奶啾看到一旁的十三叔，黑豆眼一亮，轻轻一个跳跃，小肥鸟就身姿轻盈地跳到了胤祥肩膀上。
这下终于好使劲儿了
小奶啾一双雪白稚嫩的翅膀，对准阿玛手臂上伤的位置，哼哧哼哧地扇起风来。
“啾啾”痛痛飞飞呀
本来还有点怀疑父子几人，现在瞧见小奶啾一出来就急匆匆给胤祺扇风的模样，俨然就是小娃娃走之前被忽悠的那样，最后一点怀疑都消散了。
小海东青居然真的是易安变的
康熙和胤祥两人，见到小奶啾的那双清澈的黑豆眼，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刚刚那个小娃娃的眼神很熟悉了。
不仅仅因为父子两人长得太像，而是这双小眼睛他们确实看过很多次了
胤德站在一旁，看到小奶啾一出来就急吼的去给四哥扇风，不让他的伤口感觉疼痛，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好家伙，居然是真的，刚刚才骗小娃娃扇风就能不痛，这才多大一会儿小海东青就真的出来给扇风了
不过瞧着瞧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还是康熙有点看不下去了，训斥道∶“还不让易安停下隔着包扎布和衣服扇风能有什么效果，两个大人合起伙来忽悠个孩子，也不嫌害臊。”
康熙感觉自己现在心情实在复杂，可以说五味瓶打翻了都没他现在的心情难言。
胤德尴尬地笑了笑，瞅见四哥竟然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不由得怀疑，这种哄小孩的招数，四哥是不是不止用了一次要不然现在怎么能这么平静
这下胤德愈发肯定自己之前的发现了，他有些促狭道∶“易安别扇了，等会让四哥脱了衣服，然后你再帮忙扇风，隔着衣服是没效果的。”
嘿嘿既然四哥起头用这种方式骗孩子，他这个当弟弟的当然也要助一臂之力啦。
四爷正准备伸手将小奶啾接回来，听见胤德瞎起哄的话，板起脸来怒瞪他一眼。
不料胤德根本不怕，反而回过来一个"四哥你就别装了，我都看透你了"的眼神，简直饱含笑意和挑衅。
四爷看到胤德这样的眼神，额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要凸起来。
小奶啾听说隔着衣服没有效果，着急地跳回到阿玛肩膀上，用小嘴巴去啄肩膀和手连接的那块布料“啾啾”阿玛快脱衣服，安安吹吹，痛痛飞飞呀
四爷赶紧护住自己的衣服，一脸黑线道∶“易安等会在扇风，阿玛现在不疼。”
康熙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虽然不知道小九什么时候这么亲近老四了，但是看到这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场面，心里还是愉悦的。
康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起身往外走“行了，老四你跟我来。”
“啾”小奶啾很自然地扑腾着小翅膀跟上。
四爷知道单独叫他大概是为了什么事情，于是将小家伙交给胤祥∶“十三弟。”
胤祥“四哥放心去。”避着人给了四爷一个谨言慎行的眼神提醒。
胤祥低头看着手臂上的小奶啾，还是怎么看怎么稀奇，刚刚还有点重的小家伙，现在就变成这么轻，这么小的一团。
又伸手摸了摸小奶啾毛茸茸的头顶“易安和十三叔玩会儿，阿玛有正事要去忙。”
小奶啾垂头耷脑的，有点没精神。
“啾啾。”
崽崽有点想不通，玛法怎么这么多“正事”当皇帝真的是太多事情了，还偏偏非要喊安安阿玛，难道不知道安安阿玛手臂上有伤口吗
坏呀
胤德凑过来，有点稀罕地看着小奶啾，感慨道∶“这仙法可真厉害，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我也想变成鸟试试。"
胤祥随口接话道“变成鸟干什么”
“当然是试一试飞起来是什么感觉，我还没飞过呢”胤德理所当然的语气。
谁也不知道皇上和四贝勒单独说了什么。
弘晏，胤祺斟酌很久，早早就给易安定下的大名，终于光明正大地落在了小家伙头上。
晏yan，天清无云、安乐、和悦，不仅寓意好，与在仙界之名“易安”相呼应，而且归属日字辈，一看就是他胤祺的儿子。
胤带着圣旨，心满意足地回来。
之前被带走的下人们也都被放了回来，面色都有些许残留的惊讶，但是没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只是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眼神，轻轻去瞄一眼愁眉苦脸的小奶啾。
尤其是曾经见过那只小奶猫的苏培盛，想到如今还在主子爷卧室里挂着的那幅画，还有挂在海东青脖子上的猫牌，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想到主子爷对两个小祖宗的看重，苏培盛默默将崽崽在心中的地位又抬高了几分。
胤祺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伺候笔墨。
小奶啾送走了十三叔正无聊，看到阿玛回来，立马扑腾着小翅膀冲上去∶“哦啾”阿玛休息呀痛痛飞飞
小奶啾爪爪捏住阿玛宽大的衣袖，就想把阿玛往软榻的方向扯。
不过崽崽没拉动人，反被阿玛一把抓住，然后放到书桌上。
胤祺点着其中两个字，对小奶啾念道∶“弘晏，阿玛给你取的名字。”
“啾啾”一啊呀安安呀
胤祺轻轻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易安是在家乡的名字，安安是你的乳名，弘晏是要记在阿玛名下的大名。今日去信一封报予宗人府留底，待每隔十年一次的修玉牒时间一到，弘晏就会被记在玉蝶上。"
小奶啾疑惑歪头“啾”
瞧着这一副天真疑惑的模样，四爷莞尔，也罢，他做这么多，也不是为了小家伙感激他，不懂就暂且不懂吧。
“果然是个傻的。”四爷笑骂一句，然后给信上盖了自己的私印，命人随去京的信笺，还有皇阿玛批阅过的奏折，一同送回京城。
事情告一段落，四爷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
今天小家伙闹得这一出，可真是惊心动魄，乍一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长舒一口气，脑子都松快不少。
若是稍有差池，恐怕
幸好最后结果算好的。
四爷带着小奶啾往软榻上走，看着在自己手心的小奶啾，道∶“害得做阿玛的如此劳神，属实该好好教训一下。”
小奶啾用力点头“啾啾”是哒
小奶啾不知所以然，天真地以为阿玛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
觉得这个“劳神”是在说玛法，连生病了都不抱抱，还要喊人做事，大方地一起谴责玛法。
屋内几个贴身伺候的心腹，看到这一幕，都差点绷不住表情笑出来。
这就是小仙童怎么感觉傻嘟嘟的
四爷更是好笑，没想到还有上赶着受教训的傻崽∶“你倒是一点也不怕，仗着我疼你”
等刚刚那位太医领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煎好的药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屋子里暖和得不可思议，也不知烧了多少炭。
再定眼一看，四爷竟脱了外衣，然后在胳膊伤处剪了一处方形的口子，独独将手臂伤口那一小块露出来，舒服地躺在软榻上。
小海东青站在一旁的小圆几上，用那双纯白的小翅膀给结痂的伤口扇风
小奶啾明显有些累，扇一小会儿，就反过身来，用另外一边给扇，四爷捧着本书看着，竟也不叫停
太医心里嘀咕，下一秒就感觉后脖颈一凉。
看到四爷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太医吓得连忙收回目光，恭敬道∶“您的药煎好了，臣亲手煎的，特意给您送来。"
钱太医疯狂暗示，表达自己的态度，希望不要被记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灭口了，他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秘密这种事情，都是催命符啊
崽崽有点累，手手酸，但是想到阿玛手臂痛，就还是努力坚持。
崽崽之前肚肚痛的时候，阿玛可是给揉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下面都长黑白熊圈圈了。
“啾啾”喝药呀
汤药碗被放到小圆几上，患患欢快地跳跃几小步，凑到汤碗旁边，小脑袋去探了探温度。
四爷将书放下，看到小奶啾白白软软的一团跳到汤药旁，突然想起他近日也玩了水，淋了雨。
虽然回来之后，他连自己都没顾上，第一时间给小家伙处理了，但小孩子毕竟体弱。
他看着太医带着的小徒弟，吩咐道“带着你的徒弟出去候着，等会听见传召再进来。”
钱太医有点紧张，心立刻就悬了起来，声线有点颤抖应了声，领着徒弟退了出去。
胤祯将光幕打开“阿玛不疼了，易安休息会儿，变成人让太医看看。”
“啾”
崽崽高兴，阿玛终于不疼啦，手手好累哦
亲昵地蹭了蹭阿玛，他都不想飞了，团成一个小白球的啾啾，直接一蹦一蹦地蹦跳回了去，然后又钻了出来。
那套周岁宴时的衣服终究还是没穿上，太小了，只有个可爱的红肚兜，套在崽崽白白净净的小身子上，看着像是个福气冲天的小娃娃。
“阿玛呀”崽崽也高兴地爬上软榻。
胤祺看了一眼苏培盛，问道“衣服准备好了吗”
苏培盛从旁取出一套衣服“奴才回来后立即派人去找后方船上绣房，用您的一套衣服紧急改出了一套小的，明日就会送来为弘晏小阿哥专门制作的衣裳了。”
崽崽看到那套小衣服，惊呼“呀”
若是寻常的深色衣服，患患肯定不喜欢，他更喜欢色彩鲜艳的，但耐不住这件是用四爷的衣服改的。
四爷衣服一向就那么几个颜色，还都是偏沉稳的深色，这在崽崽眼里，不就是阿玛衣服的小号吗
“安安衣服和阿玛一样诶”崽崽趴在阿玛怀里，高兴地喊道。
四爷拍拍他的小屁股“自个儿下去更衣。”
崽崽手脚灵活地从软塌上爬下来，迈着一双小短腿哒哒就跑到苏培盛面前。
看到衣服细节，小表情懵了一下，这和崽崽自己学会穿的不一样呀。
崽崽下意识的昂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培盛“苏苏可以帮安安穿吗”
他记得苏苏，一直都跟在阿玛身边照顾阿玛，是好人呐。
苏培盛被这双天真清透的小眼睛看得心里一暖，和煦笑道“奴才伺候小阿哥穿。”
和没抱孩子经验的胤祥比，苏培盛动作就利落多了。
崽崽也十分配合，小脸满是期待的看着这套阿玛总穿的衣服，要抬手就抬手，乖巧极了。
没一会儿，身着深青色长袍的“小四爷”就出现了，为了防止小儿头凉，苏培盛还特意准备了一顶小瓜皮帽，戴上后愈发显得崽崽可爱了。
苏培盛牵着崽崽的手走到软榻旁，察觉到自家主子爷此刻心情很不错，也捡好听的话说“弘晏小阿哥原本就和主子爷有六七分相似，这衣服一换上，简直和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培盛没好意思说，其实若不是小阿哥爱笑，还肉嘟嘟的，他还敢往更高了说，这肯定就是四爷的孩子，决计不会错的
他用自己的眼睛发誓。
躺在软榻上的四爷听了他的话，才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
吩咐道“去取面镜来。”
镜子被取来，胤祺仔细打量镜子里自己的眉眼，又看了看站在软榻边上的小家伙。
原来从初见起，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从这儿出来的。
他是说怎么不论皇阿玛，还是几个兄弟，都没人质疑“父子缘”这个事，亏他还准备了不少说辞。
苏培盛一语道破梦中人，四爷终于察觉到两人长相有些相似。
瞧着身着深青色小袍子，依旧看起来奶气十足，恨不得让人上手捏脸的崽崽，胤镇突然皱了皱眉。
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小时候长这副模样的
定是易安这个臭小子贪吃，把脸吃得有了婴儿肥。
"你要减减身上的奶瞟了。"四爷干巴巴道，不愿去想自己是怎么把崽崽养成这样有点肉肉的模样的。
“不呀”崽崽摇摇头，他可喜欢自己身上的小肉肉啦，摸起来软软的，弹弹的，好舒服。
一双手捧着小脸凑到面镜前，美滋滋“好看呀大家都喜欢。”
四爷脸都黑了下来“大家是谁”
崽崽在面镜前美了一会儿，然后才掰着手指数道“十三叔捏捏呀，送红果果的叔想戳，球球说安安可爱，玛法也喜欢，苏苏也夸呀"
越说崽崽越觉得自己好看，得意总结∶“大家都喜欢”
胤祺脸色变化，颜色丰富得像是调色盘。
他不敢想若是带着小家伙出去，尤其是穿着这一身和他一样的衣服出去，兄弟们见了，大臣们见了
胤祺赶紧深呼吸一口，挨除杂念，下决心不能让小家伙穿和他一样的衣服外出。
冷着脸道“让钱太医进来。”
钱太医在门口忐忑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传召。
“还请钱太医给弘晏诊脉。”
听到这句话，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下来，自己只要还有用就好，让他给小仙童诊脉，他若好好表现，说不定可以成为小仙童专门的医师，起码不会被封口。
若是日后有机缘，说不定还能得几分仙界漏出来好处，他猜测治水图就是如此。
“臣给小阿哥看看。”
崽崽被抱着坐到椅子上，袖口微微卷起来，小手摊平放在桌上，手腕下垫了一个软软的腕托。
“安安没受伤呀”崽崽想起来了，阿玛上次受伤，也是把手手拿出来给人摸。
胤祺对崽崽道"噤声。"
疑惑的小眼睛眨了眨“什么叫噤声呀阿玛”
"噤声就是不可以说话。"胤祺无奈扶额，总感觉有点不妙，小家伙不会是知道要喝药，所以故意的吧
胤祺仔细打量小家伙的表情和眼神，疑惑又好奇，不像是耍心眼的模样。
崽崽瘪了瘪嘴，不情不愿道“为什么不可以说话呀，崽崽想说话呀”
说话实在是没办法诊脉，钱太医都暂时收回了手，他不敢看四爷脸色，但是心里在偷笑。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在太医院修炼出来的功力，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憋住笑声。
胤祺心塞，不想和小家伙玩十万个为什么∶“再说话就罚你明日没有零嘴吃。”
崽崽瞬间瞪圆了眼睛，两只小手齐齐捂在嘴巴上。
捂住了肉嘟嘟的脸，更像四爷了，看到这一幕的人肚子肌肉都在发力。
“噗”不知是谁忍不住吐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气音。
四爷身周气压骤降，冷眼扫过去，只看到一张张低眉顺眼的恭敬面容和后脑勺。
感觉有一股气卡在胸口，胤祯直接抓住崽崽捂在外面的那只手，拉到桌上的腕托上放好“诊脉”
钱太医赶紧抓紧时间诊脉，他庆幸自己医术高，要不然现在肚子还有点憋着笑的余痛，哪里能诊清楚
"回四贝勒爷的话，弘晏小阿哥脾气微虚，倒是没有寒邪入体，不过小儿到底阳气不足，微臣还是建议服药一副，加以预防。”
崽崽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小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身子一扭，就滑下了椅子，然后哒哒哒哒地往小几边上跑，两只小手抱住汤药碗摸一摸，赶紧大声喊道“阿玛药凉啦”
太医下去煎药，四爷走回来，直接站在小圆几面前，端起汤药碗，一饮而尽，然后面色悠闲地躺到软塌上继续看书。
崽崽都看呆了，阿玛居然一口就喝掉了，难道这次的臭臭又是骗人的，其实是香香吗
崽崽好奇的跟着爬上软塌，依偎在阿玛边上，好奇探头∶“阿玛好喝吗”
胤祺神色自然，与往常无疑∶“还行。”
表面淡然的四爷，其实瞧着崽崽这一副好奇又有点馋的小模样，有点好笑，心里也轻松极了。
还是和小家伙在一起好，他总觉得身心畅快，不像是和群臣、几个不对付的兄弟一起，有些事情真的是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不是好喝呀”崽崽有点馋了，阿玛总是一个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阿玛现在有点开心呀，是不是臭臭真的是骗人的香香
哎，现在大家都真坏呀，为什么老要骗人呢崽崽皱着小眉头思考人生大事。
汤药很快就煎好呈上来了。
黑乎乎的一碗，散发着中药独特的味道。
闻到这个味道，有点馋的崽崽又有点犹豫起来，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阿玛。
胤祺捧着书假装沉浸在书里的样子，余光悄悄观察着崽崽。
小家伙的表情真的生动，期待的看着汤药碗被送进来，小鼻子用力嗅之后，感觉有点怀疑，有些害怕的小模样，简直是把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着实可爱。
崽崽发现阿玛沉浸在书里，浑身环绕着一股轻松舒适的感觉，他迟疑了两秒，秉住呼吸，捧着小碗喝了一口。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口里有大半都咽了下去，小脸瞬间紧紧地皱巴起来，想要将还没吞下去的赶紧吐出来。
在一旁注意着的四爷，赶紧一手轻轻抬起小家伙的下巴，他猜道喂药可能不简单，小馋猫自己好奇的第一口，怎么也得给咽下去。
“呜呜”崽崽被抬起下巴，苦得眼泪都涌出来，眼眶里含着泪水，有点难受的呜呜摇头，看的胤有些心疼。
崽崽咽下一大口药，感觉还是苦，直接把小舌头伸出来。
胤禧感觉第一口都咽下去了，才放下手，被小家伙泪汪汪的眼神看着，他是在下不去手喂第二口了。
崽崽吐着小舌头闷闷道“安安不要喝了。”
小手护着汤药碗推到阿玛那边“阿玛喜欢给阿玛喝吧。”
说完小身子就背过去，垂头耷脑的小背影，看的胤祺也跟着有点难受了。
胤祺赶紧起身，将崽崽抱到自己怀里，然后放轻了声音哄道∶“易安乖喝药，等会阿玛让你吃很甜的蜜饯。”
他虽然不需要，但是知道有几个兄弟怕苦，船上肯定有蜜饯。
崽崽将小脑袋埋在他胸口，怎么哄也不肯抬头，绝对不肯再喝一口的架势。
胤祺想狠狠心，让会喂药的下人一口气给他灌进去都不行。
但是想到小家伙之前明明很怕变成人出来，今天看到他的伤口之后，硬是哭花了一张小脸从蓬莱仙境中出来后，心就更软了，怎么也硬不起来。
但是小孩子淋雨也不是小事，若是起烧，胤祺光是想到皇家那些天折的孩子，就觉得害怕。
胤祺微微低头，低声在崽崽耳边道“易安觉得阿玛手疼不疼”
崽崽的小耳朵动了动。
“易安看到阿玛难受，会不会不开心”
崽崽埋在阿玛胸口的脑袋抬起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闷声“嗯。”
“小孩子淋完雨很容易生病，阿玛也很担心，也会很难受。”
崽崽小手刚好扒在阿玛胸口，似乎真的感觉阿玛心里“咚咚咚”的不开心。
易安小嘴瘪了瘪，难过道“可是好难喝呀”
见崽崽有点松动，无良阿玛继续忽悠∶“和阿玛一样大口喝完，然后吃了蜜饯就不苦了，嘴里还会很甜。”
早在四爷说出蜜饯一词的时候，就有人去取蜜饯，此刻苏培盛机灵的端着蜜饯碟子，悬空在崽崽边上。
崽崽探头去看，果然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滋味，皱着小眉头，犹豫应道“那好吧。”
胤镇端着汤药碗，放到易安嘴边，崽崽小脑袋转到一边，对着蜜饯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转过来，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崽崽从没尝过这么苦的滋味，边喝边掉眼泪，但是还是拧紧小眉头，努力将一小碗药都喝完了。
胤祺赶紧将一枚蜜饯塞到他嘴里，让人将药碗赶紧收走。
崽崽趴在阿玛怀里掉眼泪，一副可怜无比的小模样。
胤稹心疼得直接把人抱起来，像是哄小宝宝一样拍背哄。
等蜜饯的甜意压过了点苦味，患患才回过劲儿来，小手摸摸阿玛胸口，闷声问道∶"阿玛还难受吗”
胤滇这次是真的感觉难受了，心里酸酸涩涩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喉咙似乎只能吐出短音节“不难受。”
也顾不得别的，连喂了两三颗蜜饯。
崽崽小嘴里被甜味霸占，舒服的窝在阿玛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趴在软塌上，抓着阿玛陪自己玩。
这时有小太监前来通报，“四贝勒爷，皇上请您和弘晏小阿哥去参加晚宴。”
晚宴胤祺感觉有点不妙，尤其是低头看到小家伙眼眶红彤彤，一副被欺负过的凄惨小模样。
而且暂时只有这一身合身的衣服，他刚刚还在想，绝不让小家伙穿这一身出去的。
麻烦的是，自己除了正式场合的服饰，不打眼的常服好像基本也都是深色的。
崽崽倒是突然兴奋，含泪的黑眸一下子透亮极了“晚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