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谁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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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顾子羽白天在道观中打杂，晚上坐在藏书楼顶修炼。
广场立威之后，其他杂役见了顾子羽，都如同见到瘟神般躲得远远的。
杨明在屋里养伤，看顾子羽进进出出，也没空理自己，他大字不识，只能翻翻那些无聊画册。
“顾哥，俺真没事了！”
杨明接过顾子羽手中的碗，扒了口饭说道，还特意蹦跶几下，这些天闷在屋里，可把他憋坏了。
“少说废话，吃完饭躺着去。”
顾子羽挥挥手，几筷子把饭扒干净，杨明顿时泄了气，又不敢违逆，只能拿起画册躺回床上。
“这几天我有事要办，你在这里老实呆着。”
顾子羽还不放心，特意叮嘱几遍，见对方点头，才安下心。
对付总管是自己的事，不能波及到杨明，交代完毕，顾子羽背起行囊，一只脚刚迈出门槛…
“铛——铛——”
一道悠扬钟声，回荡在道观中，顾子羽心中一沉，驱邪仪式终于来了。
道观的钟声响起，全部弟子包括杂役，都要进山，采药捕兽，驱除诡物。
这些都伴随着风险，每次驱邪仪式，都会死几个人。
三年里，顾子羽要么一进山就躲起来，要么装病不参加，鸡贼的苟到现在，今天终于不用怕了。
不过最近的驱邪仪式，怎么越来越频繁了...
“顾哥，你要去...”
一听到钟声，杨明就从床上弹起，担忧问道，顾子羽点点头，把门窗锁好，一脸严肃。
“你放心，这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杨明眼神一怔，目送顾子羽走出大门，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软弱的双手，面露失落之色。
......
钟声停止，广场上已经站满人，穿着道袍的弟子，穿着麻衫的杂役，一齐抬头注视着祭台。
祭台上，长春观的掌门一袭华袍，背手而立，正在高声讲话。
无非是积极鼓励，自吹自擂的话，顾子羽没有兴趣，他四下张望，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杂役总管也在找顾子羽，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又各自避开，总管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王师兄，就是那个小子，一会儿拜托你...”
总管向王师兄指认顾子羽，这里以修为论辈分，虽然年龄不及总管一半，但王师兄还是摆出一副前辈架子，呵呵一笑。
“你放心，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再来找我。”
掌门训话完毕，众人三三两两走出道观，向着山间进发，顾子羽原本想跟在总管后面，谁知道对方原地不动，他只好率先出发，一出门就立刻加速跑进山林中。
果然带了帮手...
顾子羽脚步不停，但对方速度也不慢，死死咬在后面，三人远离大部队，在山里越跑越深，脚下很快没了路，这是顾子羽第一次走出这么远。
虽然对方是两人，也在顾子羽意料之中，以总管的性格，一定会找帮手，道观内动手不方便，只能趁外出时解决，总管这么想，他也一样这么想。
顾子羽连续转向，躲进山崖下的阴影中，他解开背上行囊，拿出一套竹甲穿在身上，又抽出腰间柴刀。
这套竹甲是顾子羽对着书自制而成，竹片用水反复煮沸，药水浸泡，变得黑亮坚硬，可惜工时太短，只能凑合着用。
“王师兄！那小子人呢？”
总管脚上贴着一张神行符，他不习惯山路，跑的气喘吁吁，现在跟丢了目标，忍不住急躁起来。
“放心，他跑不了，不过...”
王师兄搓了搓手指，信心十足，他从背上抽出一把长剑，不怀好意的看着总管。
“我要五十颗灵石。”
总管楞了，到这一步还坐地起价，但对方是正式弟子，自己根本无力反抗，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没事，身上不够的话，可以回去之后再给。”
王师兄露出一排黄牙，笑眯眯说道，下一刻...
“咻！”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突然破空飞来，正中王师兄面门，他惨叫一声，立刻举剑对敌。
但前方不见人影...
身后响起一串急促脚步，王师兄脸色剧变，不等他转身，一把柴刀已经破胸而出。
刀尖绞动后，他的视野一阵晃动，最后归于黑暗。
“一个杂役...怎么可能...”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血溅了总管一脸，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叫着连连后退。
顾子羽身穿竹甲，胸口插着一把剑，面露痛苦神色，正式弟子果然不简单。
王师兄虽然轻敌，但临死前，仍然反手把剑刺向身后，剑尖被竹甲格开，从顾子羽腋下扎穿透背，鲜血顿时染红胸口，换做普通人，这种伤势足以致命。
【技能熟练度提升！】
提示音响起，不灭体正在生效，伤口飞快愈合中...
顾子羽捂住胸口，不停喘着粗气，就这几个呼吸间，胸口好像没那么疼了，血也不知不觉止住。
“哈哈哈哈！”
可总管不知道，他以为王师兄和顾子羽同归于尽，这样即达成了目的，还不用给灵石，他越想越高兴，乐的狂笑出来。
“小疯子，你够厉害！但你还是得死...”
“你...你在干什么..？！”
总管渐渐乐不出来了，他眼睁睁看着顾子羽，手握长剑从胸口拔出，像没事人似的，把剑尖指向自己，让人难以置信。
“你是什么东西？！”
总管声音颤抖，见鬼般看着顾子羽，顾子羽没有回答，举剑准备画下句号。
“别！我有灵石！都给你！”
眼看自己性命不保，总管高举双手，哀嚎着开始求饶。
有灵石？顾子羽眉毛一挑。
“有多少？”
如果有一百颗灵石，顾子羽就能解锁第二次输入机会，看在这个份上...
“我有...我有...”
“去死吧你！”
总管媚笑着向袖中摸去，掏出来的不是灵石，而是一把匕首，他怒吼一声，向顾子羽脖颈刺去。
看来没有...
顾子羽摇头，一剑贯穿对方身体，那把匕首僵住，总管嘴角溢血，最后咒骂道。
“你敢杀人！你这个疯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总管跪倒在地，双眼不甘的看着顾子羽，顾子羽笑了笑，留下最后一句话。
“在我看来，你们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