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夜路(四千五百字大章)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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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信漆黑的眼眸波动,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盯着张铁。
“你知道哪里有卖五虎丹?”
杨景信有些难以置信,张铁一个小小的医馆学徒,他能有什么门路和消息?
更别说他身上还有没好利索的淤痕。
张铁既不是医馆的得意门生,也不是有钱有势的家族族人,他不过就是一个常常受欺负的新人。
现在突然口红齿白的说,他知道哪里有五虎丹,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杨景信脑海念头翻涌。
“你这么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想要我和你去偷吧?”
杨景信看着张铁神色有些鬼祟,蓦然问道。
“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偷五虎丹,我想都不敢想。
要是被抓住了,刘管事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杨景信话音刚落,张铁就急急反驳道,他的语速非常快,边说边看向春卓堂,看起来对刘管事已经有了很深的阴影。
“我认识一个炼丹师,他还是新手。所以炼制的五虎丹药效差了一些,不过也能有医馆售卖的三分之一。
他炼制五虎丹很耗费银钱,所以想把这些残次一些的五虎丹卖出去,回笼下自己的投入,继续提高炼丹技艺。”
张铁压着嗓音说道。
“五虎丹应该不愁卖吧?就算药效差,只要价格合适,买的人也不会少。”
杨景信推己及人,如果有人售卖残次品的五虎丹给他,如果价格合理,药效也能差强人意的话,肯定是会买的。
杨景信盯着张铁的眼睛,观察细微的神色变化。
张铁被盯的有些发毛,嘿嘿笑着:“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所有的五虎丹售卖,都和青山镇的三个大医馆脱不开关系。
就和药材、皮毛、兽肉一样,所有的丹药售卖都要经过三个大医馆。
要么是从他们手上拿货,要么就是大医馆的分售点。
如果不经过三大医馆就售卖丹药,就会被官府通通打成贩卖假药,直接抓起来扔进大牢。”
张铁以一副你懂得的神态,说道。
“运气好的,还能活着从大牢里出来,不过那都是家底都被抄干净的。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死在牢狱里。
所以给你卖五虎丹,我是担了风险的。不小心不行!
要不是因为我们一起在武馆修炼过,我才不会给你推荐么。怎么样,你要不要?”
“要,肯定要。”
杨景信干脆答道。
“不过我要先见见样品,看药效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作用。”
“药效肯定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张铁有些刻意的拍着胸膛,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
“明天中午你过来找我,我明天能把丹药带过来。不过不能免费试,一颗二钱银子。”
“二钱银子?”
杨景信眼珠转了转。
“行,没问题。明天中午我准时过来。但是我要一两银子的。”
“五颗?”
张铁眼睛绷大,掩不住的喜色。
“好,那说定了。不过你给谁买?你又用不上。”
两人敲定后,张铁突然问道。
杨景信修炼的时间比他还短,根据他表现出来的天赋,根本不可能突破到内壮。
和杨景信一样是中上天赋的人,最快的一个,也用了一年才突破。
杨景信练武才多久,一个多月而已。
绝对不可能。
“我最近修炼的进度比较慢,想买点五虎丹,泡在水里喝,加快一下修炼的速度。我想快点突破到内壮境界。”
杨景信抬起右臂,用手扣了扣脑袋,面露苦恼,说道。
“唉,谁让我们天赋不行呢。不过你还好,还有钱买丹药,哪像我。”
张铁语气和神情都有说不出的羡慕。
“我先走了,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又要挨骂。”
张铁挥挥手,小跑着向春卓堂赶去。
“炼丹师?”
杨景信目视张铁离去的背影,直到进去春卓堂才收回目光。
“可真是凑巧啊。”
杨景信的身影也离开这处街道,快步回家去。
青山镇,杨家小院。
杨景信浑身肌肉起伏颤动,一滴汗水刚流至胸膛上,就被弹飞。
他的呼吸循着某种节奏,时而细不可闻,时而犹如雷音阵阵。
一个个复杂的动作不断被施展,杨景信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每一个动作都能精确到精细的程度,让全身的绝大多数大小肌肉群都锻炼到,一点点强化着身体的各处肌肉。
很快,杨景信停了下来,拿着干爽的毛巾擦着汗,坐到院中的石凳上休息。
他的体能又有提升。
服用五虎丹后,虽然还是一天两次,一次两遍的修炼频次,但每次修炼都有源源不断的,对身体大补营养流入身体各处,成倍的提升修炼效果。
开头看了看天色,太阳逐渐西沉,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饭点了。
…………
城北飘香楼。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飘香楼早早就挂上灯笼。
房顶、屋檐、外墙和楹柱上的灯笼亮着火光,照耀得飘香楼仿佛敷了一层金色。
此刻酒楼掌柜带着小厮正在门口迎客,欢声笑语和吵闹声响成一片,一副热闹景象。
飘香楼作为青山镇最大的酒楼,饭菜多用山珍,由是声名传开,人们宴客庆祝多来这里。
当然价钱也不便宜,随便一份炒饭就要三个大钱。
十个大钱是一钱银子,而飘香楼的小二,一个月也不过二钱的工钱。
这还是飘香楼财源广进,一般的饭馆,小二最多一钱银子加五个大钱的工钱。
酒楼里时不时传出吆喝喝酒和划拳的声音,路人走过时忍不住抽抽鼻子,看着酒楼露出羡慕的神色。
酒楼门口人流进进出出。
刘海和几个人勾肩搭背走出酒楼,又哈哈笑着聊天,尽兴后才相互拱手告辞。
酒足饭饱,迈着有些摇晃的脚步,刘海面露得意之色。
他从一个学徒开始爬起,一步一步做到了青山镇有数的医馆—春卓堂的管事。
期间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眼色。
这才能有现在的生活,有钱有权,对学徒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就是飘香楼每个月都能去上几次,还能在外面养个小老婆。
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今天还给小老婆带了少见的礼物,她肯定是予取予求,让人流连。
想到这里,似乎是酒精催动,他的小腹变得火热起来。
这附近的路他非常熟,思考了一下,他走进一个小巷。
这条路更近,他有些等不及了。
他刚走两步,对面有个黑影走了过来。
他蛮横惯了,身体又高大,占着巷子中间的路没有一点偏让的意思。
那道身影距离越来越近,还有三米的时候,刘海终于看清来人的样子。
来人一身深色长袍,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刘海又走进一步,突然僵住,背后一瞬间就惊出了一层细汗,酒都醒了九分。
来人身材高大修长,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一张脸正蒙着一层黑布,看不清面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明亮。
“这位壮士,我……我走错路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刘海面色发白,说话都有些哆嗦,在看清来人手里提着一根粗粗的棍子模样的东西,腿都有些打颤。
高大的人影一句话没说,突然向他冲来。
巨大的恐惧猛地挤压刘海的心脏,他再也坚持不住,本能的张开嗓子想要喊叫。
高大人影的速度异常的快,他只是刚刚张开嘴,一个厚实的手掌就拍到脸上,将他的喊叫堵了回去。
刘海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但他没来得及叫痛,又一巴掌拍了过来。
刘海只觉得两张脸火辣辣的疼,刚想求饶,就见到一连串的黑影闪过,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高高的肿了起来。
刘海被一连串的巴掌打得有些懵,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阵粗重的风声传到他的耳内,他的脑袋就受到重击。
“砰!”
刘海的头部重重挨了这一下,身躯只是一个摇晃了,扑通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蒙面的高大人影蹲下身体,简简单查看一番刘海的状况,就不在理会。
熟门熟路的将刘海全身扒光,只留下一条遮羞的短裤,高大身影头也不回的走入小巷深处的黑暗中。
…………
清晨,杨景信结束每天早晨的日常锻炼,走进正房。
客厅圆桌上正放着一个包袱。
杨景信走过去打开包袱,昨天时间太晚,也没有特别高的期待,就将包袱放在桌面上,上床睡觉了。
春卓堂的管事刘海既然敢当众言语辱骂他,杨景信相信刘海刘大管事,自然也做好了被人报复回去的准备。
昨天下午,自己只是朝前踏步、眼睛一瞪,刘海就胆气已泄,让杨景信看出了虚实。
只是一个身材壮实的普通人。
当时人太多,没必要暴露自己。
但自己也不能白白受委屈,没有实力之前,当时是审时度势。
现在都已经内壮了,还被人欺负到头上,如果不反击的话,那不是成了乌龟王八了吗。
没学武被欺负,学了武还被欺负,那不是白学武了吗?
他昨天带着一身用以更换的衣服,将鞋子垫上增高,就在春卓堂不远的街道等着刘海下班。
一路跟着刘海走到城北,又在烧香楼外耐心盯梢,一直等到他出来。
本来还想着人少了就动手,没想到他竟然自己给机会,走到小巷子里。
瞌睡了来送枕头。
杨景信自然不会客气,当即给刘海一个惊喜。
尤其是他的那张嘴,杨景信对于自己的力道和医术见识很有信心,至少要肿上七八天。
最后又将他的衣服扒光,抢走钱财,既是迷惑官府查案,引向劫财方向。
也是为了杀人诛心,让他社会性死亡一段时间。
而且他还专门垫了增高,看起来身高差不多一米九二的样子,比现在高半个头,更不容易被怀疑。
包袱里有二两银子、一片金叶子、一块玉佩和一串钥匙。
至于衣服鞋子等贴身东西,都被他在回来的途中扔给路边瑟瑟发抖的乞丐。
金叶子很少见,杨继业给他留了一百两信息,也没一片金叶子。
杨景信拿起金叶子,对着光线观察。
金叶子五厘米左右的长度,厚度均匀,有着规则的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璀璨夺目。
这一片金叶子大概有二两,价值足有二十两银子。
简直是大丰收。
真是个好人啊。
杨景信恨不得过几天就去拜访刘海一次,定时提升下友谊值。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
杨景信没有要请张铁吃饭的想法,吃过午饭施施然来到春卓堂。
走到春卓堂对面街道拐角,杨景信就看到了张铁,他正在大堂引客。
此时街道是人来人往,车停车过,他的视线受阻,看不到杨景信的身影。
他动不动就伸着脖子,向门外看去,寻找着什么。
杨景信的眼力如今大增,很清晰的看到,张铁搜寻的眼神带着急切。
杨景信默默观察了一会,才走出街道拐角,到了春卓堂的门口。
张铁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但因正在引导一名购买药材的客户,抬起手臂打个招呼,继续忙碌。
客人走后,张铁急急走了出来,带着杨景信走到旁边的巷子里。
“这是五颗五虎丹,你看看。”
张铁谨慎地看了看巷子两边,见没什么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杨景信接过,轻轻揭开裹着红色布料的软木塞。
小心翼翼将五颗丹药倒入掌心。
药丸呈橙红色,比一般的五虎丹要小一圈不止,隐隐散发着药香。
外形和味道都与一般五虎丹相似,只是要小一些,味道也更淡一点。
杨景信收好丹药,将瓷瓶放进怀里的衣兜中,又摸出一两的银块,递给张铁。
“我回去试试药,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午过来找你,商量后续合作的事。”
“好,我等你明天过来,刚好不值班。”
看到杨景信吐话,张铁忍不住面露笑容。
虽然杨景信说还要回去试药,看药效到底如何。
但张铁已经露出一副笃定的表情,像是已经确定,杨景信明天下午肯定会来找他。
他看起来对自己卖出的丹药非常有信心。
“刘海你还记得吧,就是昨天那个穿着蓝色外袍的,身量高高的那个。”
似乎是心情大好,他这次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继续聊了起来。
“他今天没来上班,让家人来告假。我听到有人说,他昨天晚上被匪徒抢劫了,今天早上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被人叫醒。
大家都在私底下偷偷议论,这就叫恶人还有恶人磨。
这次养伤要养好久呢,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哈哈哈!真是太解气了。”
张铁说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和我的同事都说,这哪是匪徒抢劫,明明是好汉替天行道,真是大好人。如果官府抓住那个好汉,我一定要帮他作证,就说昨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
许是憋闷的太久,张铁笑的停不下来,甚至夸张到肚子都笑疼了,用手掐着也停不下来。
杨景信这个始作俑者只是搭了几句话,就在一旁默默看着。
没有暴露是自己将刘海堵在巷子里,狠狠抽耳光再打晕的事。
终于,张铁不知道是笑够了,还是肚子疼的受不了,停下笑声,站了起来。
杨景信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笑出眼泪和委屈流泪其实一样,都不过是情绪的发泄。
杨景信此时也看不出来,张铁哪种情绪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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