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猎头者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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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鱼肚白，地面上升腾的青烟，令人仿佛置身幻境。
李曜避难所外的聚居点营地上，不知何时，枪声已经停止，但壕沟之外，却也不再有丧尸和猎头者的嘶嚎。
它们，在黎明前，退却了。
安妮和安吉尔两个人疲惫地靠在一起，坐在广场地面上，头发里早已被汗水湿透，发丝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而经历过禁卫军十诫洗礼的雷洋，此刻却满眼都是红血丝，神情里泛着一丝病态的亢奋，正站在一段壕沟前喘息。
幸存者们此刻也聚在一起，虽然看起来又比昨夜少了一些，但大部分人却有幸活了下来。
这些人一个个就跟乞丐似的，狼狈不堪，疲惫欲死，但所有活下来的人，神情中都或多或少带着一点如雷洋那般的病态亢奋。
强大的生存压力可能会把一个人压到崩溃甚至发疯，但也可能让一个人走上一条疯狂的朝圣之路。
而现在的死亡禁卫军，就处于后者这种状态之中。
经历一夜的血战，没有建筑物的保护，直面噩梦般的丧尸潮和猎头者，虽然有安妮姐妹这种专业人士的帮助，但他们依旧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真正战斗到了天亮，真正经历战斗的洗礼活了下来。
所有人此刻都有些亢奋，这种情绪很难言表，就好像吊车尾终于有一次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了60分的那种感觉一样，明明知道牛逼的人并不是自己，但还是会忍不住给自己点赞，并且还有种“再来啊老子不怕了”的觉悟。
这个时候李曜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人群旁，见到这位，现在没人再敢怠慢，连着安妮姐妹都恭敬问好。
李曜的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了这些人狼狈的样子，但更看到了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心中有些意外。
老实说他没指望这些人能很快拥有足够的觉悟，毕竟只是拼了命活下去对他们来说已经都很勉强了。
但既然这些人成长的速度这么快，他当然也很高兴。
扫了一眼战场，李曜吩咐还能行动的人，将死去的同伴丢入壕沟之中，再度用可燃物点燃，全部焚烧。
对于他的做法，没人反对，为了预防死者丧尸化，任何极端的手段都不算过分，很多人甚至愿意直接将尸体斩首以绝后患，李曜这种处理方式已经算是十分温和的了。
接着李曜就吩咐，所有收集回来的食物，全部分下去，所有人必须现在吃饱，然后开始轮班休息。
雷洋双目赤红地走到李曜身边，声音中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老板，轮班休息之后，咱们是不是要去办大事了？”
李曜冷冷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立刻犹如一条哈巴狗一样垂下了自己的目光，十分驯顺地站在旁边。
虽然并没有回答他什么，但李曜确实准备去做点事情，只是他不能养成手底下人肆意妄测自己想法的习惯。
这一次安妮姐妹听说可以休息了，飞也似地跑回了避难所，那间小小的浴室里很快就变得一片水雾蒙蒙。
在整个聚居点都在有条不紊修整的时候，李曜则漫步在这片领地之上，如同巡视的雄狮，他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有些失去焦点，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2个小时后，太阳照常升起，清晨的薄雾散去，广场上还飘着焚烧物品的淡淡焦味。
这时候才能看到，在聚居点的壕沟外侧，横七竖八地伏倒着接近百余具特殊的丧尸尸体。
那些普通的丧尸和这种特殊的丧尸，外形差别极大，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曜专门越过了壕沟去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些特殊的丧尸，都是皮肤呈现极度惨白的颜色，而且所有丧尸都没有了体毛，不论在变异前他们曾是男是女，此刻都是一样，全都是大光头，没有眉毛，然后身上光溜溜地。
另外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他发现所有这类丧尸，口腔都已经退化掉了，不但没有牙齿，甚至已经失去了咀嚼吞咽的功能。
取而代之的是，它们的腹腔生出了一只新的嘴巴，从肚脐直到胸骨下端，就像一道伤口一样直接裂开来，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不下上千颗带着倒刺的牙齿。
这诡异的样子实在令人不寒而栗，而李曜在研究了一番之后，则冷静推断，这玩意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猎头者”了。
之前他都是只闻其名，还从没见过猎头者的样子。
只是听说这种怪物能够穿墙，再就是它可以瞬间摘走人类幸存者的脑袋，所以才被赋予了“猎头者”的名号。
闻名不如见面，这一次见过之后，李曜就明白了它们为何能够瞬间将人类枭首，腹部这么大一张嘴，那可不是为了吃素而生的啊！
他查看了一圈，发现大部分猎头者，都是一枪毙命，直接命中头颅击杀，大概有五分之一左右的是多打了一两枪解决的。
从这一点看，安吉尔说安妮是枪械大师，还真不是吹牛，在夜晚这种视野条件不好的情况下，安妮的射击准确率还能这么高确实非常惊人，那些多打了几枪的，要么就是实在看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到了后来，安妮太累了，状态有所下降导致的。
李曜搓了搓手，心想让安妮姐妹加入自己的队伍，这笔买卖应该不亏，如果安吉尔也有这种水准的爆破能力，那么她们两姐妹的技能加上安妮的特殊天赋，对李曜来说应该会有大用，在用到她们之前，这个培养的过程他觉得暂时可以接受。
该确定的事情李曜心里都有数了之后，就回到营地，再次召集了所有人。
这一次不论是死亡禁卫军还是安妮姐妹，集合的速度都明显快了许多。
没搞什么长篇大论的讲话，李曜直接命令轮休的人员在聚居点休息，并且做好巡逻工作，其他人全部整装，跟随自己出发。
安吉尔让安妮留下来守家，自己则决定跟着李曜。
雷洋一脸兴奋地凑到李曜身边：“老板，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吩咐！”
李曜看向长街尽头冉冉升起的一轮旭日，幽幽道：“今天，我们要让整个鹿市，刮起一股死亡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