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冰锥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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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羽对这黑袍人口中所说的，聚气、凝气、破关等，完全没有概念。
因为从未听过。
但黑袍人的话中含义，他也大致听懂了个七七八八。
自己调动的那三股力量所形成的气，便是黑袍人口中的灵气。
自己目前所处的修行阶段，处于聚气阶段，只需凝气破关，便可成为修士。
听完黑袍人这一番言论，石羽也是心中火热。
没想到铁叔所传授的凡体三炼法门，竟是一门修行之法。
或许三炼全部完成时，自己便可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黑袍人认真起来，嗓音依旧喑哑，道：“小子，老夫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他手势一变，手捏出一种奇异法诀，口中发音节奏一变。
“疾！”
此言一出，从黑袍人腰间疾射出一道银光。
此银光朝石羽激射而去。
石羽也看清了这道银光，正是一把寒光凛凛的银色飞剑。
此飞剑长约一尺，也就略长于手掌，只能称之为短剑。
“糟糕，竟是御剑术！”
石羽眉头大皱，御空飞剑，这不正是传闻中修士才能施展的御剑术嘛！
此飞剑轨迹有些左右摇摆，显然黑袍人的御剑术还未修炼到家。
可石羽却不敢小觑，再拙劣的御剑术，对付自己这个凡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石羽横腰立马，势大力沉的一刀，朝着飞剑直砍而去。
只听“铛”地一声脆响。
大刀砍中飞剑，却未将其磕飞。
反倒是手握大刀的石羽，身形被崩飞出去一丈有余。
他虎口开裂，手心已是血肉模糊。
再看品阶为极品宝器的大刀，刀锋处出现一道拇指宽的缺口。
只这一击之力，自己便败退如此，这御剑术果真非同凡响。
飞剑再次袭来，如芒在背，此种锐利的压迫感，让石羽感觉到自己生命受到了巨大威胁。
他全力以赴，用出鬼斧神工运力法，再次施展九刀。
他只能如此，全力施展威力最大的招式。
若不如此，他怕自己再也没有舍命一搏的机会，那飞剑可非等闲之物。
被其触及身体，定是穿身而亡的下场。
一刀，两刀......到第七刀。
在这生死边缘，生命受到威胁的高压下。
石羽终于突破第六刀与第七刀的壁垒，他劈出了完整的第七刀。
第七刀落下，巨大的龙卷成形。
龙卷刮过之地，草皮连根拔起，露出其下黄褐色泥土。
七刀合一，挟带着龙卷，形成一道刀罡。
刀罡中混合着一道灵气，此灵气呈火红、冷白、苍灰三色，其蕴含三种属性之力。
这一刀，乃石羽巅峰一刀。
劈出之后，他身心通明，只觉整个人都攀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意志。
凶猛的刀罡终于撞上飞剑。
“嘭”地一声，只听一道气爆的闷响声传出。
一圈气浪从碰撞中心炸开。
飞剑终于被磕飞出去，掉落在地，一动不动。
刀罡龙卷也就此湮灭。
随着气浪炸开，气机牵动下，石羽和黑袍人，皆倒飞而出。
石羽手中大刀摔落到丈许开外，他猛咳一声。
一口殷红鲜血喷出，受伤不轻。
黑袍人跌飞出后，兜帽脱落，
嘴角也溢出鲜血。
他也受了伤，但显然伤势没有石羽严重。
见黑袍人很快从地上站起，并无大恙。
石羽惨笑：“这就是凡人与修士的天地之差嘛？”
他已拼尽全力，甚至超常发挥，挥出第七刀。
依然无法重创黑袍人。
黑袍人擦去嘴角鲜血。
石羽也看清了这黑袍人面容，此人面目丑陋，容颜苍老，皮肤呈现异样的紫黑色。
甚至左脸还有一大块腐烂，翻出底下黑色血肉。
他脸皮包着头骨，头发稀疏，露出那满是黑斑的头皮，异常恐怖。
黑袍人冷笑连连：“小子，你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以凡人之身，伤到修士，陨剑大陆，恐怕只此一例。”
“好在老夫踏入凝气二层多年，若换做一名凝气一层修士来对付你，今日结局尚未可知！”
“也罢，敬你小子算是位少年天才，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老夫从未在人前施展的灵术。”
黑袍人沉声冷喝。
“下品灵术，聚气成锥，冰锥术！”
他双手连连掐诀，其身周灵气剧烈翻涌，甚至从其体内，耳鼻七窍间，不断涌出雾状灵气。
这些灵气在其身前汇聚，旋转，直至化成一道冰锥。
此冰锥大如斗，缓缓旋转着，锥尖处散出刺目寒芒。
黑袍人施展出冰锥术，全身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本就枯瘦的身体，再瘦几分。
已形似骷髅。
显然，他是榨干了全身灵气，才施展出此下品灵术。
势必对石羽一击必杀，他怕再生变故，不想再拖下去。
黑袍人看着身前散出寒光的冰锥，气息冷冽，厚重。
他连连点头：“灵术，真是美妙啊，老夫修行多年，一直徘徊在凝气二层，不得存进！”
“好在遇到了主上，得赐此门灵术，以此术对上凝气三层修士，老夫都有一搏之力！”
“用在你身上，倒是杀鸡用了牛刀，可老夫就是喜欢欣赏人到绝境时，所露出的绝望表情。”
“更何况，你还是个天才，老夫平生最恨天才，最喜欢亲手扼杀天才。”
黑袍人似很喜欢此种以绝对力量，掌控一切的感觉，也喜欢在对手面前展现出自身的强大。
喜欢欣赏对手的绝望，似乎如此，能给他带来极大的精神愉悦。
可当他看向石羽时，并没有欣赏到人到绝境时，而展露出的绝望表情。
那少年的脸上，只有平静，平静到冷漠。
黑袍人似觉无趣，冷哼一声，一挥袖袍。
斗大的冰锥，便朝着石羽直刺而去。
石羽此时已站起身，可面对冰锥的锁定。
他竟是无法移动身体，被冰锥的威压，压迫得无法动弹。
只能眼见死亡到来。
“这就是修士的术法吗？我如何抵抗？”
石羽已感受到生命即将流逝。
斗到这种程度，那黑袍人竟还藏有此等大杀伤力的底牌，修士之力，凡人难抗。
可他不甘，他还有很多事未做，不甘殒命于此。
他强行凝聚精神，以强大的意志力抵抗冰锥威压。
右手艰难的探入怀中，取出两个玉瓶。
正是与冯世斌对战后，被对方紫黑气息入体。
后被石羽将紫黑气息排出体外，存入此玉瓶中。
本是留着对付冯世斌的，可如今只能用于此了。
挥手扔出两只玉瓶，冰锥碰触玉瓶。
两只玉瓶很快炸裂，内中污液炸开。
紫黑气息蔓延，冰晶与炎火冲撞冰锥。
但下品灵术之威，对于此时还身为凡人的石羽，便如同天威。
那两只玉瓶中蕴含的力量，也只能磨灭很小一部分的冰锥之力。
无法阻挡其势。
冰锥临近身体，石羽已没有了任何动作。
力量差距太大，无法抗衡。
他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去回想很多事情。
苍老的阿公还在等着自己回家，铁叔的铺子里日后没了学徒。
吕师的课堂上，有那么一个座位，将永远空缺。
还有与蓝未央的约定。
可惜，无法带她去看下一场万家灯火和盛世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