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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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上回来探望时，那护工说，顾清涟快要醒了。
她要醒了，那她的阿漪怎么办，岂不是又要回到从前那般被顾清涟踩在脚底下的日子？
她不甘心，等了这么久，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命人买了钱子粉，投到顾清涟的食管里。
是她急燥了，没确定药性就草草下了毒。
差点，差点顾清涟的命没取成，自己的命先去地俯。
虽没成功，但把宋婵拉下水，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张玉兰从今天的事情当中琢磨出一个道理，就是下次再要取顾清涟性命时，万不能再亲自己动手了，风险太大。
“妈，宋婵这回不会再从里面出来了吧？”顾清漪摇着张玉兰的手臂道。
“放心，我马上给你爸爸打电话，你爸视那个顾清涟如命，一旦知道自己的女儿再次惨遭宋婵毒手，一定会给萧墨寒施加压力的。”张玉兰道，“你爸不是正好在M国出差么，那萧老爷子也在M国，干脆，就让他把状在那边告了吧！”
顾清漪点头，有萧老爷子出手，宋婵命再硬，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五年前，萧老爷子就说要把她送官，是萧祖鸿从中硬插一脚，把人保下。自此，父子两个生了嫌隙，又之后没多久，萧祖鸿出了车祸，一命归西。
听说车祸之前，去见过宋婵的母亲刘敏秀。
这条人命，虽是意外，却是算在刘敏秀身上的。
但刘敏秀是个神经病患者，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计较，没什么意思。老爷子就把这笔账安到宋婵的身上。
他逼萧墨寒把宋婵送走，萧墨寒不肯。
萧家三代单传，如今儿子没了，孙子就只剩这一个，不好硬着来，一气之下便搬去了M国。萧家原先人丁就不兴旺，但至少还算家庭和睦。
如今搞得这么凋零冷清，老爷子对宋婵的怨恨，完全不亚于顾家。
所以，顾清漪觉得让萧老爷子出马是个极好的主意。
另一边。
宋婵被送到警局，黎英早就收到消息在外面等候了。
秦歌简单地交代几句，宋婵就被单独带到一间审讯室。
说是审讯，其实也没人来审。
宋婵安静地坐在角落，一声不吭，不挣扎，不反抗，老老实实的，像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审判。
秦歌把包取下来放桌上，说道：“宋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没有，我得走了。”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
“这包……”
“这包可以留在这里，只不过，由那个黎警官帮你保管。你若有需要，可以跟他说。”秦歌指了指一旁穿着警服的黎英。
“嗯。”
宋婵微微点了下头，一缕青丝越过纱布滑下来，遮住她已经红肿到泛青的脸，秦歌叹了叹，同黎英说道：“可以给她拿条毛巾和一些冰块吗？”
“可以。”黎英转身出了审讯室，不多时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个脸盆，有毛巾，有水，还有冰块浮在里面。
宋婵没动，只抬头跟两人道了句谢。
秦歌迟疑良久，最终还是没再出说什么，走了。
他觉得宋婵能想明白的。
进了这地方，包和手机都不被没收，还能随时调用，还亲自打水拿冰块给她敷脸，试问谁有这福利待遇？
宋婵又不傻。
她的确不傻，可她现在对萧墨寒心如死灰，又怎会想到这些。
秦歌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同那黎英请求道：“可以打个电话么，作为被告人，我应该有权请律师吧！”
“当然。”黎英铁面无私，在没有证据指明她有罪之前，她也只是个嫌疑人。
嫌疑人不是犯人，自然能享受该享受的人权。
当即从包里帮她拿出手机。
宋婵不愿求萧墨寒，可靠自己先涮冤屈走出这里，又不大可能。但找谁帮忙呢？
思来想去，竟发现偌大的帝都，竟没有人可以帮她！
除了顾廷风。
宋婵很纠结，她是不愿再麻烦顾廷风的，可不麻烦他，她又能麻烦谁呢？
迟疑良久，最终她还是拔通了顾廷风的电话，暗暗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找他了。
好在，顾廷风并不嫌她麻烦，再得知她遇到事时，立马答应带律师去见她。
宋婵兵慌马乱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此时，萧氏大楼。
秦歌刚刚赶回公司，便迫不及待的向萧墨寒复命。
萧墨寒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那伟岸挺拔，如冰山一样冷漠的背影，无端端的迫人心神。
听到身后的脚步，他头也没回，眼神依旧注视着窗外，连手中的咖啡都未起一丝涟漪：“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去查一下，张玉兰母女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
“老板？”
秦歌震惊，原来老板根本就不信宋小姐会害顾清涟，而不是怀疑。
那为什么先前在医院里，要用那种口气跟宋小姐说话？
他搞不明白，这不是给宋小姐找虐受么？
“是听不懂，还是没能力查？”
萧墨寒转身，深邃的眸子，不带半点波动，就跟南极的冰山雪海，不动，也能冻死所有人。
“能，马上去查。”
秦歌赶紧应下，麻溜地跑出办公室。
萧墨寒坐进椅子里，目光落在未关的显示器上。
里面还拔放着一段录像。
是宋婵房间的。
宋婵自檀山别墅摔下后，就一直住在医院里。顾清涟病房的监控被人抹了，她病房的监控却是清清楚楚有保留下来，且他刚才都看过，养伤的这些日子，她足不出户。派去照顾她的护工也为她出声作了证明。
所以哪来的时间弄药，又哪来的时间投那钱子粉毒。
反观张玉兰。
顾清涟倒下后，第一个主张把顾清漪推到他身边的就是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再联想张玉兰的出身，以及后来为了抓住顾志远坐上顾太太的位置所做的那些勾当，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