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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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欲哭无泪, 招惹这煞星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这……”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什么?”祁夜熵的动作越发轻柔,却更让猫不寒而栗,虽然这个角度看不到那煞星的神情, 但黑猫感到他在笑,还是那种温柔的笑。“我真的不知道喵……”黑猫只好破罐子破摔。背上的手一顿。黑猫毛发直立,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是真的是真的!”他忙辩解,“不信你去问林大傻……就是你大师兄林秀川他们,是不是有个姓詹的太太太太太太师祖,人称詹一半,对外说的是人占一半, 天留一半, 其实……”他忍着屈辱道:“老实告诉你吧!老子就这么点能耐, 什么天留一半都是故弄玄虚骗人的!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就是占不出来,只知道镇邪阵只有小丫头能破,你那身钉子只有小丫头能解, 但是不能来硬的,得让她自愿帮你, 要怎么解你自己去摸索吧……”祁夜熵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黑猫不知道他是表示“知道了”, 还是“少糊弄我”, 总觉得那只冰冷的手马上就要卡上他的脖颈,但是预想的事并没有发生。祁夜熵与其说相信黑猫, 倒不如说相信汤元门盛产这种奇葩。他抽回手, 淡淡道:“暂且信你, 要是骗我……”黑猫:“知道知道, 骗你你就杀了我。”没想到祁夜熵却说:“我不杀你,把你交给戚灵灵处置。”他本来打算等养好伤便寻个机会离开,但是既然解开透骨钉的关键在戚灵灵身上,他就只能继续留在她身边了。黑猫一愣,随即明白了“处置”的意思,不由吓得夹了夹后腿,然后破口大骂:“好你个小王八蛋!卑鄙无耻喵!竟敢用这样的阴招喵!你不怕断子绝孙喵?”祁夜熵却不再理会黑猫,自顾自去池边洗手,来来回回洗了足有十几遍。黑猫跳着脚骂了一会儿,一开始骂的还是人话夹杂几声猫叫,渐渐的变成了一连串的“喵喵喵”。猫骂得上气不接下气,祁夜熵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它,洗干净了手又取了衣裳去沐浴。戚灵灵给他的灵池是个好东西,灵力对他来说虽然是可有可无,但池水是不断流动更新的活水,这点甚合他心意。他把身体浸入灵气弥漫的池水中,微微阖上眼帘。刚才黑猫说不知道解法,他在失望之余,连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如果解法是直接杀了她,虽不至于两难,却也有些许遗憾。……翌日大清早,戚灵灵就在门口喊祁夜熵“练功”。祁夜熵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看猫,朝趴在橱顶上的猫瞥了一眼,黑猫只能乖乖地跳下来,走到戚灵灵跟前,蔫蔫地“喵”了一声。戚灵灵蹲下来摸它:“小咪子,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睡得不好?”这是明知故问,跟大反派
住一起能睡得好才怪。戚灵灵不知道黑猫迫于孽徒的淫威,只能把为数不多的法力耗费在断毛再生上,所以今天才是这么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她趁着撸猫的当儿把猫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异样,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大反派应该没有虐猫的癖好。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戚灵灵便对祁夜熵道:“小师弟,我给你讲讲修道的常识。”祁夜熵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好。”为何是她?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玄机?第一眼看见这少女他便觉她古怪,可是她和镇邪阵是怎么会扯上关系的?他捡到的那把断剑是她的吗?他在她面前用过,她有没有认出来?她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吗?应当不知道吧,若是知道,她怎么会把他带回来?祁夜熵很想立刻解决所有疑问,把身体里的钉子尽数拔除,可他知道自己只能徐徐图之,伺机试探。戚灵灵并没有发现祁夜熵的眼神和先前不一样,因为她自己也心怀鬼胎。昨天分开后,她躺在床上盘算怎么才能在论道会里取胜——三十万也是钱,既然她拿钱出来打赌,当然是想赢的。只是赢面实在很小,师兄师姐们说的没错,裴谌和沐诗月的硬实力都比她强太多了。至于大佬——与其说是队友还不如说是个变数,林秀川几次给他诊脉,都说他灵脉滞涩,气海枯竭,很符合他铁尾的身份。除了过人的修复能力和一身狠劲之外没表现出别的过人之处。总而言之他出个人就不容易了,不能指望他出力。戚灵灵因为大床被大佬霸占,这段时间睡眠时间大幅减少,闲来无事就照着师尊在秘境里传她的法门修炼。练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她的“一阳指”变成了“一阳掌”,射程和威力都有增强了不少,唯一的问题是能耗太高,之前薅来的灵气在升级功法时消耗得差不多了,气海中剩下的量大概只够放一次大招。秘境中不但要对付boss,说不定还有裴、沐两人搞事,一次大招肯定是不够的。于是理所当然,她开始动起了大反派的脑筋。虽说系统在休眠她看不到余额,但是今天早上一见到祁夜熵的面,她便能感到丝丝缕缕的灵气往她丹田中汇聚。戚灵灵一边感受着薅羊毛的快乐和满足,一边思考自己哪里把大反派惹毛了。看来是昨晚上闯进他房间救猫犯了大忌。还真小气,戚灵灵瞟了少年一眼,大逆不道地腹诽。她从乾坤袋里取出本修炼入门手册,递给祁夜熵:“小师弟,我们按着这本书来讲,你先看看前两页,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祁夜熵:“我不识字。”戚灵灵当然知道他不识字,那天在在玉霄峰看榜文,她就注意到了这件事,这也难怪,大反派被镇压在阵法里,总不见得还有人特地教他认字。她是故意的,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最强,要他
亲口说出不识字,想必很羞耻吧?那么对她这个“无心”的始作俑者,应该也会怨恨吧?戚灵灵凝神屏息,放空了气海,正准备迎接一大波灵气,谁知道那缕灵气还是平平稳稳、细水长流,几乎没什么波动。不应该啊!戚灵灵纳闷地觑了眼祁夜熵,只见少年神色自若,确实没有半点羞惭的意思。难道是因为她的反应太平淡?她夸张地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北溟来的,当然不认识五域文字……”祁夜熵:“北溟的我也不认识。”戚灵灵眼中有三分惊愕,七分同情:“真对不起小师弟,都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她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夜熵是得了绝症。那当然也是故意的。据她所知这种大佬比起毒打虐待,更受不了的是别人虚伪廉价、充满优越感的同情。这下应该能感到明显波动了吧?的确波动了,只可惜是往下动。祁夜熵一看便知道小师姐又演上了,心如止水地等着她演完,只是淡淡笑了笑:“我也想学,可是没有人教奴隶认字。”戚灵灵:“……”这句话四两拨千斤,直接把她的话给堵死了,这谁还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小师姐再次深深感到,要薅大反派的羊毛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和她薅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一来是一张扑克脸,从脸上永远看不出他的情绪,二来他的情绪波动似乎和常人不一样。戚灵灵不免有些泄气,当初的208万真是如有神助,可她越是想要复制当时的成功,就越是达不到目的。她只得顺其自然,开始认真给他上课:“我把第一页慢慢读一遍,然后一句句解释,你有不懂的随时问我。”祁夜熵:“好。”戚灵灵坐在长榻上,见他还是站在一边,拍拍身边的空位:“坐呀,站这么远怎么看?”祁夜熵眼中闪过一抹阴翳,像是一双不祥的灰色羽翼从天空中掠过。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戚灵灵身边坐下。祁夜熵不习惯和别人靠得那样近,从他被推进第一间没有窗的屋子,便没有人再靠近他。现在她离他足有两尺远,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随着呼吸轻轻浮动的淡淡香气。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她靠那么近,在他受伤的时候她甚至抱过他,可是那时候伤得厉害,意识涣散,远没有清醒的时候来得难受。与此同时,戚灵灵忽然感觉到灵气成倍成倍暴涨,争先恐后地往她丹田里涌,涓涓细流成了山洪爆发。戚灵灵被灵气冲击得懵了懵,等反应过来,恨不得往自己脑袋上捶两下,大反派最讨厌的是什么?当然是别人接近他、无事献殷勤、巧言令色,当然还有不自量力撩他——书里她就是因为这个被抹了脖子。她费劲巴拉薅了半天,根本就是努力错了方向。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呆在他半径
一米之内,就够他难受的了。当然,这还只是她的推测,不验证一下未免不严谨。待灵气略微平稳,戚灵灵假装指给他看书上的字,往他身边挪近了些,两人的手臂几乎触碰到彼此。果然,刚刚平息的灵气又暴涨起来。戚灵灵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的手握拳放在膝上,似乎很用力,隐隐看得见白皙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戚灵灵又若无其事地拉开了距离,灵气像是浪潮从巅峰回落,他的手也松弛了一些。讲解完前两页,戚灵灵的丹田已经吃得有点撑了,估计得打坐半天才能把这些灵气炼化。她合上书,心满意足地和祁夜熵拉开些距离,免得灵气一下子吸太多把她撑死。吸饱了灵气,想到大佬作出的牺牲,戚□□他时便更加尽心,不但讲了权威的解释,还讲了自己的理解。祁夜熵大约是听得入神,顾不上对她过敏,汹涌的灵气便稍稍平息下来。戚灵灵问道:“小师弟,这样讲一遍你能听懂吗?”祁夜熵点点头。第一篇是讲天地阴阳、五行相克、生死轮回和万物生发的道理,可以说是修仙的理论基础,提纲挈领,但因为是纯理论,也很抽象和枯燥。戚灵灵抽了几个概念考他,发现他不但把定义背得滚瓜烂熟,连概念也理解得十分透彻。她把书给他:“很多心法口诀都是从这两页衍生出来的,你先把这部分熟读背诵,到时候才能举一反三。”其实祁夜熵过耳成诵,她只读了一遍,他还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就已经把整篇背出了,经她一讲解更是记得滚瓜烂熟,甚至连原本陌生的文字也能一一对照着印入了记忆里。但他当然不会向这少女邀功显摆,只是接过书收到一边:“好。”戚灵灵:“打基础不急于一时,你多跟大师兄学几招坎水法术,到了秘境里好防身。”她顿了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把剑:“这是托福瑞叔找的剑,虽然你还没学剑,进秘境还是带件武器防身的好。”书里没有写过大反派用什么武器,戚灵灵印象中他似乎不用刀剑,他抹她脖子的时候只是轻轻屈了屈手指,四周的空气就凝成了风刃。不过那是一百多年以后的事,现在的大反派显然还没这个本事。祁夜熵垂眸看了一眼,乌黑锃亮的剑鞘上镶着七颗星辰般的明珠,剑未出鞘,已经能隐隐感觉到锋刃的寒意。一看就是把好剑,比他捡到的那柄断剑要好上不少。他在黑市的时候时常听见斗妖场那些人吹嘘兵刃法器,知道一把不错的剑动辄几十上百万。“不用,”他道,“我有兵器。”他说着手掌一翻,手心里便出现了一柄霜刃。这是戚灵灵第一次看清楚他的“匕首”。这根本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截断剑,戚灵灵跟她那把便宜佩剑没多少交情,当然不可能从一截剑尖把它辨认出来,但是结合大佬的身
份、她挖大阵墙角的经历,很容易便能猜出这是什么东西。她装作和这东西毫无瓜葛:“这也太短了,而且握着不会割到自己的手吗?”说着把长剑放在榻上:“你不用放在心上,师兄师姐他们我一人送了一件兵刃法器。你实在不想收也可以,就当是跟我借的吧。”祁夜熵闻言不再推辞,道了声谢,把剑收了起来。戚灵灵粲然一笑:“这样才像话嘛。”说罢转身出了洞窟。祁夜熵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石门外,断剑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一圈,又收回了肋骨间。刚才少女一瞬间的错愕和慌张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很确定,这截断剑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