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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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卡斯兰娜家族的宅邸。
唯一一间还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里，弗朗西斯正在书桌上处理着从前线传回来的情报。
书桌前则是一身黑衣跟他汇报收集来的关于蒙斯顿·斯卡哈是否加入了激进派情报的阿瑟。
只不过在听到夜澜在阿波卡利斯家族的领地附近待了一会儿后连前线的情报都不管。
“你说夜澜出现在阿波卡利斯家族附近？！”弗朗西斯皱着眉头问道。
“嗯，是的。”阿瑟很肯定那个人就是夜澜，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夜澜是他教出来的，再加上以前带过夜澜执行过几次暗杀，对他的动作很熟悉，更别说还有那一双可以变红的眼眸。
“他当时一直在观察阿波卡利斯家族，在看到蒙斯顿的马车进了阿波卡利斯家族才离开。”阿瑟补充道。
听了阿瑟的补充，弗朗西斯苦笑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已经察觉到了，至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可能是自己在某次和夜澜谈话的时候被后者看出了什么。
“家主是担心夜澜会和阿萨斯恩家族一样，暴露在群众面前，最后……”
阿瑟没有再说下去，懂的都懂，没有受天命规则所束缚又可以审判包括天命大主教在内的所有人。
这样的家族暴露在那些掌权者面前，最后的结果无疑是毁灭，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头上挂着一把随时可以取走自己性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嗯，当初夜澜的父亲就是因为身份暴露了，然后被天命顺藤摸瓜搅灭了整个阿萨斯恩家族。”
弗朗西斯没有否认阿瑟的话，因为那正是他担心的。
“我一直都在尽量避免夜澜和天命扯上关系，但是我知道这种情况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弗朗西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两侧，他为了不让夜澜与天命上关系，每次夜澜的暗杀目标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既不会对天命很重要又不会是无辜的贵族。
可是夜澜这孩子还是太优秀了，他的优秀，不允许他平凡的度过一生。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谁让他选择了继承【暗杀者】的职责，这样的选择注定让他无法平静的生活。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看着打开摊在书桌上的前线战况书，弗朗西斯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夜澜已经开始接触天命了，那么单单只有他的庇护是没法在天命站稳脚跟的。
既然这样，那么在夜澜完全接触天命之前让他掌握能够自保的能力，至少也得让阿波卡利斯家族在发现夜澜身世的时候想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来自卡斯兰娜家的怒火。
………………
翌日清晨
在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马车驶过的大街上，卡莲正带着夜澜前往阿波卡利斯家族，看着小丫头兴致非常高的样子，夜澜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也认识路。
在昨天和自己约好今天要去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时候，卡莲便主动请缨要给自己带路，兴许她是认为自己很少出门不认识路吧。
但是实际上，夜澜对这座城市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因为暗杀者在暗杀失败后需要快速逃离，以免被抓住，所以对这座城市的各种大街小巷，暗道都要了解。
“夜澜，你看，那里就是了。”卡莲指着前面的阿波卡利斯领地的大门对着夜澜微笑道。
对着卡莲回以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夜澜的脑海中划过一个人的身影。
奥托·阿波卡利斯，一个不完全坏的恶人，一个不完全好的善人，一个愚弄世界的愚者。
这是夜澜对他的认识，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几年了，关于游戏剧情夜澜能记起的已经不多了，但夜澜知道，造成原著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奥托，他犯下种种恶行只为了给予他的爱人第二次生命，而这个爱人嘛……
想到这，夜澜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卡莲。
“怎么了？夜澜。”兴许是感受到了夜澜的视线，卡莲回过头看向他。
“不，没什么。”
夜澜摇了摇头，他实在是看不出卡莲会是如此罪孽深重的人。
前有奥托为复活她单冲虚数之树，后有八重樱追寻她五百年，他实在是看不出卡莲是做到的。
夜澜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开口说道：
“我只是在想卡莲你为什么会对去阿波卡利斯家族的路那么熟悉？”
听了夜澜的话，卡莲可爱的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爸爸没有和夜澜说过吗？”
卡莲有些惊讶的看着夜澜，然后说出了让夜澜瞪大眼睛的话。
“卡尔哥哥的母亲其实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诶！”夜澜星空色的眼眸微微瞪大，那这么说的话，阿波卡利斯家族和卡斯兰娜家族还是亲家喽，那原着里卡莲和奥托还订婚约？
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的欧洲因为医疗水平不足，好像还不知道近亲结婚会加大后代得家族遗传病的概率。
这些大家族好像只在乎血统的纯正，而且卡莲和奥托好像也没有血缘关系吧、毕竟这个时代除了专情的卡斯兰娜和奥托以外，贵族什么的，一夫多妻的现象好像很普遍。
“怪不得弗朗西斯叔叔让我和卡尔打好关系，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啊！”
夜澜感叹道，紧接着他就听到卡莲说：“有几次我去亲戚家玩的时候见过卡尔哥哥，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喜欢打架。”
“这个弗朗西斯叔叔倒是和我说过。”
[连卡莲都这么说，本人到底有多喜欢战斗啊。]夜澜心里这么想道
走到阿波卡利斯家族领地的大门，卡莲很有礼貌的跟门卫打招呼。两个年轻的门卫一看到卡莲那标志性的白发蓝眸，直接给他们开了门。
欧洲探访亲威和朋友的方式不同于神洲，神洲偏向于突然袭击，大惊喜之类的。
而欧洲则是要在探访前几天告知，好让主人有时间准备招待客人，不通知就拜访什么的，就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在来之前弗朗西斯叔叔应该已经通知过了吧……大概。
“哇！这里好大啊！”卡莲看着阿波卡利斯家族的领地惊叹的说道。
看着卡莲这副惊叹的样子，夜澜很想说你家也差不多，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小孩本来就很喜欢大惊小怪的，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旦发现了飞机从头飞过，或者晚上看到夜空中有在移动的颜色光点，自己都会用手指指着，跟家人还是朋友说：“看，是飞机！”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突着管家服的男人从远处跑到夜澜两人面前，语气有些气喘但丝毫没有影响说话的语气。
“是卡莲小姐和夜澜少爷吧，卡尔少爷一听到二位前来便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命我前来带二位前往书房，请和我来吧。”
管家恭敬的对夜澜两人说道，这两人可是少爷吩咐过需要拿出像对待他一样的态度对待的人。
其中一人还拥有卡斯兰娜家族标志性的白发蓝眸，很明显是卡尔少爷母亲的娘家，卡斯兰娜家族的直系后代，而且听闻卡斯兰娜家主只有一个女儿，很有可能是面前这位。
能够当上管家的人都不简单，三两下就把卡莲的身份猜出来了，至于夜澜，看着他和卡莲牵着的手，管家把他当作卡斯兰娜家族大小姐的童养夫。
“麻烦你了。”夜澜有礼貌的点头道。
夜澜两人跟着管家走到书房的期间，夜澜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只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那种视线没什么恶意，夜澜就没有在意。
“卡尔少爷，人已经带来了。”
管家在书房门口大声说道，不一会儿，门内便传来了声音。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卡尔打开门对着管家说道：“顺便让下人带来一些下午茶。”
“是。”管家恭敬地对卡尔躬身道，然后转身离开。
等管家走远后，卡尔才邀请夜澜和卡莲进入书房，下人很快送来一些点心和红茶，卡尔坐在书房里招待客人的单人沙发上，先是和卡莲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向夜澜。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卡尔对着夜澜伸出手说道：“我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现任家主的长子，卡尔·阿波卡利斯。”
看着卡尔伸来的那只手，夜澜想了想，也伸出手机他也握了握，既然弗朗西斯叔叔让自己跟他打好关系，那么也就是说卡尔这个人值的信任，那自己也不用想太多。
提着卡尔上下摇晃了两下，夜澜刚准备松手，突然发现卡尔并没有松手的打算，而且握手的力道还在不停增大。
夜澜眉头一挑，抬头看向卡尔，发现他脸上虽然带着礼貌的笑容，但是眼底却流露了些许战意和试探。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夜澜想起了弗朗西斯和卡莲对卡尔的评价，同时手上的力量猛的一增，卡尔笑容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