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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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机械女声的响起，秦七汐心里一阵颤抖。
怎么是1月23号？
1月23号，那正是妈妈去世的日子啊，那一天秦七汐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在心里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疤。
也好，通过秦泗的记忆，看看妈妈离开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
眼前的灰色开始慢慢消散，周围的景物不断变换，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呈现。
天空、白云、夕阳，还有头顶高速转动的螺旋桨，下方是高楼林立的城市，从一些地标性建筑可以判断出，这里是京州城。
“突突突……”
螺旋桨鼓动空气的声音十分清晰，秦七汐发现自己正身处于直升机内部，但她知道，这是秦泗记忆里的画面，而她现在所看到的，就是秦泗的第一视角。
“瑄瑄。”
“等我，一定要等我！”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急切。
“这是孤雁的声音！”
林菁手里的手机突然闪烁了一下，直播还在继续，守在直播间里的网友也看见了这副情景，听到了在这个声音。
“我懂了！那个机器说‘记忆已载入’，应该就是读取了孤雁的记忆，然后将他的所见所感呈现在我们面前，而我们听到的声音，就是他的内心独白！”
有人解释道。
“正好，能听到他的内心独白，就可以知道他藏在心里的那些丑陋想法，其中一定有关于违禁实验的！”
“这下都不用咱们找证据，有了这些记忆，直接就能给这混蛋定罪！”
网友们的喧嚣并没有影响到秦七汐，她依旧静静看着下方的城市，默默聆听脑海里的声音。
“快一点！再快一点！”
“瑄瑄，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秦泗的声音不停在耳边重复，一刻也没有停歇，一直持续到直升机来到一栋建筑物的楼顶，然后开始减速。
“是市立医院！”
林菁惊呼了一声，而秦七汐又怎么会不知道，此刻直升机下方的建筑物，正是京州市立医院的住院楼。
妈妈正是在这个地方……
每当看到或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会悲痛不已。
“秦工！你干什么？快把安全带系好！”
突然传来的一声呼喊，把秦七汐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画面一转，应该是秦泗扭头看向了一旁，于是一个一脸正气、身着警服的男人映入眼帘。
“是许警官！”
诚然，眼前的人正是之前在新世纪商城遇见过的许峰队长，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泗的记忆里？
就在这时，秦泗突然站了起来，“哗啦”一声打开直升机侧门，一个踏步来到门边。
“我的天，他疯了吗！”
林菁满脸惊骇地喊了一声。
因为她们看见的是秦泗的第一视角，所以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下方的万丈高楼，让本来就恐高的林菁双腿直哆嗦。
“呼呼呼！”
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秦泗凌乱的头发在眼前拍拍打打。
此时直升机正在缓缓下降，距离楼面还有六七米，楼上有一群工作人员，此刻已经将场地腾空，以供直升机降落。
“秦工！危险！”
“刷！”
在许峰一声惊恐的呼唤中，四周的景物开始极速变化，那风声也变得更加剧烈，画面与楼面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谁也没想到，秦泗居然纵身一跃，在飞机降落之前跳了下去。
“啊！”
林菁尖叫了一声，这种亲身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差点把她吓哭出来。而一旁的秦七汐，也忍不住心脏“咚咚咚”地跳动起来。
“秦工！”
地面的人也开始惊呼，甚至有的人奋力跑向秦泗的落点，想要用身体接住他，但为了给直升机降落让出位置，他们早就退得远远的了，哪里还能赶得上。
“嘭！”
一声巨响传来，伴随着“咔滋”的声音，秦泗落地了，坠落的重力激起了楼面的灰尘，扑了他一脸。
“快！药！”
他朝着周围人大喊了一声，同时拿出了一个手指长的试剂管，递到其中一个人手上。
看见那人飞速奔向电梯口，他长舒了一口气。
“呼……”
“瑄瑄，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而这时，坠落导致的剧痛还是如约而至，迅速传遍了他全身。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已经流满了鲜血，血液顺着水泥地面，一直流向了远处。
“这家伙是不是不要命了，这都敢跳？六七米的高度，把人摔死是很容易的！”
直播间里，网友们对此感到惊讶无比。
“刚刚我听见‘咔滋’的声音了，多半是骨头碎了，而且看他流了那么多血，估计肌肉组织也被严重损坏了。”
“真TM是个疯子，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秦七汐心里早已被疑惑和惊恐占满。
秦泗交给那个人的药，到底是什么？
妈妈离开那天，他既然来到了市立医院，可为什么没有现身？
她不知道，只感觉这个男人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瑄瑄，我知道你能坚持住的，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
秦泗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见他费力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往电梯口的方向连走带跑。
“瑄瑄，我马上就到！”
剧痛加上失血过多，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咔滋，咔滋，咔滋……”
断裂骨骼摩擦的声音十分清晰，秦七汐和林菁，包括直播间里的网友，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答应过要等我，可不能食言啊！”
“我们约定好了的，要一起去看潮起潮落，一起去看晚霞落尽，要去滑雪，去冲浪，去看火山喷发，要带着小七，一起去傲游世界，你说过的话，我可一句也没忘啊！”
“瑄瑄……”
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就如同此时的秦七汐，眼角的泪开始缓缓流淌。
“瑄瑄，我真的好想你啊，今天我很高兴，因为马上就可以和你见面了。”
“瑄瑄，你会微笑着，好好地等我，对吗？”
“等了我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好吗？”
“叮咚！”
电梯门前，秦泗伸出布满了老茧和化学腐蚀痕迹的手，想要按电梯下行键，可在突然之间，电梯门打开了。
“哗啦！”
秦泗抬起头，看见了电梯里，王屹那张充满了痛苦、悲伤、惶恐，还有愧疚的脸。
“老秦……对不起。”
晚了？
一切都晚了！
“通！”
眼前一黑，在倒地的声音中，秦泗失去了所有知觉，瞬间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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