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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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越闻言轻微地蹙了下眉,倒是没有料想到会是这个称呼。
但是,好像也可以。
“嗯。”简单地回应了句。
符霖表情再度僵了僵,被迫接受了自己可能要经常在高座上见到了那个小妖的事实。
没准还要弯下腰行礼。
“”
愈发地痛苦了起来,为什么他们的尊上会喜欢、喜欢一个小兔子
“你方才说足量的灵力,那是多少”梵越眼眸中的红色已经压下去了,但是脸色还是有些不耐。
符霖闻言倒是换了正经的表情,认真思量了一番,然后开口说
“其实确切来说,并无定论。灵力灌输确实是个让空灵体适应的好法子,但是时间可能会很长,可尊上您的血月之日就快到了,还是”
符霖的话不由得顿了顿,剩下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血月之日还没有到,现在不过是个开头。
真到后半段,麟山的妖怪大概就走的差不多了
因为再不走,很可能尸骨无存。
不然平日里大殿为什么一个侍者也没有
答案显而易见。
高危。
“没有别的法子”梵越压低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
符霖本来是想开口说是的,但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也不想地就开口回答道
“双修啊,那超级快,灵血合一,一丁点副作用都没有”
声音甚至不自觉了地上扬,听出了几分欢快的样子。
灵药阁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远处的丹药盒正好翻了下去,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符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尤其是在意识到尊上没有出声的情况下。
完了。
总不会连双修都还没有吧
这这这。
符霖顿时把脑袋垂得贼低,完全不敢动弹。
“本座近日不会在麟山,换个法子。”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刚才的长时间沉默是幻觉。
符霖闻言略微意外了一些,尊上这次不在麟山闭关
那要去哪里
“尊上您不在的话,他可能”符霖拧了拧眉头,觉得这事也挺难办。
良久,再三思考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那只有一种方法了。”
大殿
床上还躺着一根“筒子”似的东西,一动不动。
白须瓷睡得相当沉。
就是这么个姿势。
周边的小黑雾飞在床铺的上空,绕了一圈,十分敬业地传输着画面。
像个摄像机。
“恩”床上传来点不舒服的呢喃声,迷迷糊糊的。
小黑雾咻的一下藏到了近处的柱子后面。
白须瓷还在睡梦中,但是眉毛一直是蹙着的,觉得相当难受。
他当初就是在床上随便一卷,导致现在觉得胸闷气短的。
想要踢开被子,但是“筒子”也只是有个鼓出来的小部分。
还是挣不开。
白须瓷还在睡梦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了。
还在一个劲地踢被子。
“筒子”因为惯性而略微歪了歪,白须瓷的身体也只能侧着了。
眉毛还是蹙着,且有些生气。
不知道做了什么恼人的梦。
然后就是用力地一蹬,筒子直接滚动了一下。
彻底翻面了。
白须瓷的脸一下子埋在了床上,开始呼吸困难。
“嗯”闷闷的声音,夹杂着疑惑。
等到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法翻过来面之后,白须瓷顿时着急了。
开始奋力地往外滚。
“哐当”
被子一下散开了,白须瓷这个“芯”也十分顺畅地摔了下去,一脑袋磕到床边柱。
白发全散开了,坐在地上晕晕乎乎的,眼睛很快就蓄满了泪。
双手捂住自己的脑壳。
痛死了
不过再疼,到也没有出声。
只是垂着脑袋呆坐着,然后伸出手摸索着去找床沿,不过因为刚醒,方向感极差。
好几次都摸了个空。
动手擦了擦眼角那一点点湿润。
慢吞吞地打算爬回去。
“好疼”白须瓷不太开心,抓住了被子,然后才坐会了床上。
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脑门慢慢地升高,一时间红眼睛更红了。
上次撞门框,这次撞柱子。
他迟早会变成“守株待兔”里的傻兔子。
吸了吸鼻子,往大殿四周看了看。
还是静悄悄的。
就他一个人。
白须瓷咬了咬了唇瓣,更憋屈了。
还不放他。
有病。
只好丧丧地又躺到了床上,阖上了眼睛,顺带把额上的一些碎发往上撩了撩。
顿时红肿了一块。
看着有些可怜。
但就在这时,白须瓷突然感觉额头传来一丝凉凉的、麻麻的感觉。
大概持续了几秒。
白须瓷突然就感觉不到疼了。
一下子睁开眼睛,鲤鱼挺身似的坐了起来。
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全然没有肿胀的痕迹了,与其他地方的皮肤没有任何区别。
白须瓷着急地抬眼往四周看,没找到后,又下床跑到大厅那里。
转了个圈。
“没有”
有些不死心,转身又往大门那里跑了。
下台阶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看着有点笨。
“怎么还没有啊”白须瓷看着大门口的那个金色波纹结界,语气有点低落。
根本就没回来。
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动手戳了戳那个结界。
软乎乎的,像水一样包裹着他的手指,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
但是白须瓷知道这东西根本就打不开,等到他用力去推的时候,这结界就变得像混凝土墙一样。
牢不可摧。
就在这时,小黑雾慢悠悠地从后面飞了回来,已经幻化成了个盘子模样。
上面是脆脆的胡萝卜干。
白须瓷抬眼看了一下,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授意后,莫名其妙更生气了。
“我不吃。”语气有点倔。
小黑盘顿时一僵,这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就给我萝卜干都没有其他的”白须瓷垂着脑袋,语气有些闷闷不乐。
不自觉地带着点埋怨的意思。
“还不理我。”淡淡地自言自语。
大概过了一分钟,白须瓷觉得有些无趣,起身站了起来。
打算回去。
脸上有些冷。
心里开始准备巴拉巴拉
那你要吃什么一个略带无奈的声音在白须瓷心声里响起。
正要迈出去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眼睛亮了起来。
对了对了,还有心声啊
尊上,我想出去。白须瓷环着胳膊,本本分分地提自己的要求。
把他关在这里干什么啊
连个妖都没有。
太无聊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复道
暂时不行,等一会,不会很久。
白须瓷顿时把胳膊放下了,神色很是不解,反驳道
为什么啊您又不跟我说原因
梵越站在青云派通天台上,不紧不慢地看着下面的葬礼。
眼眸早就变成赤红了,不加掩饰。
不太安全,你等等。梵越抽空安抚了一下远方的某只。
通天台上有弟子在把守,但是却并未发现已经有了入侵者,甚至还在说悄悄话。
“掌门真的是自然仙逝的吗”其中一个朝着身边的人低声说着,语气听着有些害怕。
“闭嘴你是想死吗”另外那个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脸色有些铁青。
掌门乃修真界大能,乃是最有希望飞升的人。
怎会在此时突然仙逝
整个青云门派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每一个人都在猜忌。
“哼,掌门的事,何必多说,谁到最后是受益者,早就不言而喻了。”后方有位弟子在阴阳怪气,眼眸中露着精光。
另外两个弟子铁青着脸,并不作声,但心里也是恐慌无比。
再留在青云派的话,会不会被那人杀了都难说
梵越被这些聒噪的对话扰乱了注意力,眉毛拧了拧。
眼眸变得异常妖冶。
吵死了,听不清他的声音了。
手掌黑雾翻涌,很快周遭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和重物到地的声音。
红色的液体蔓延开来,渗到了木板之下。
滴答,滴答。
哪里不安全啊我明明很安全白须瓷此刻已经从小黑盘里捞出来胡萝卜干了,索性坐在大门的台阶上,略带郁闷地控诉。
顺道往空中扔了个胡萝卜干。
灵活地接住了。
然后梵越这边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似乎吃得挺好。
烦躁的神色略微放缓,踏过一个弟子的尸体,站在了栏杆一侧。
往下俯瞰。
到处都是白布飞扬,诺大的青云派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走动。
倒是诡异至极。
那人果真有如此手段
梵越神色很冷,开始愈发好奇。
不过
想吃什么梵越再度询问,直接岔开了方才的话题。
白须瓷此刻刚好吃完,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渣渣。
想吃什么都可以白须瓷用手托着腮,有些疑惑地发问。
胡萝卜干能送过来,那是因为梵越把他的储备粮给没收了,所以现在才能给他。
吃其他的,梵越能给他送来
可以。保证的语气。
白须瓷一下子就从台阶上站起来了,眼神放着光。
什么都能带
那我要之前的买过的包子白须瓷的语气很开心,相当之期待。
梵越微微蹙了下眉,思考这个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买过的。
顺道把身后跟来的几个杂碎给清理了。
眉眼都没有变化。
只是迈步跨过那一具具尸体,姿态闲适地下了台阶。
嗯,还有其他想要的么依旧在温和地用心声询问。
眼眸中并无烦躁之色,甚至很有耐心。
白须瓷顿时被哄好了,哒哒哒地又跑到了床上。
脱了鞋子,盘腿披着被子,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围成了个“三明治”形状。
开始认认真真地说:
那我要好多,我要糖葫芦、核桃酥、酥油饼、徐铺麻花、干炒瓜子
光是这么说着,白须瓷就觉得相当幸福了。
嘤,不想吃胡萝卜了。
呃,这样会不会太多了啊白须瓷突然觉得不太好意思。
从被子里伸出手指掰了掰,认真思考了一下。
要不就带两个吧,好带一些。突然收敛了一下,变成了个乖兔子。
梵越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很浅。
都给你带。
还要什么
白须瓷裹着被子在床上摇了摇,十分之开心。
啊啊啊啊,有好吃的啦
耳朵“砰”的一下冒出来了,随着动作甩来甩去的,有点可爱。
还要什么呢
那尊上,您给我捎一个发带吧。语气有点乖。
梵越脚步一顿,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我到时候自己束束看。白须瓷垂着脑袋,用手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觉得还蛮有韧性的。
挺好玩的。
实在不会,我就去找石爷爷。这句其实是自言自语的,但是因为不太熟悉心声怎么关,就被完完全全地听到了。
停顿了一两秒。
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