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演化之法、原界之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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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魂类的术法，并不能令施术者非常直观地‘看’到记忆，只能感其所感。
个别怨气、执念特别重的凶魂厉鬼，最多也是为施术者提供稍微多一点的信息。
譬如火鬼女林娇，之所以总想生个儿子、为夫家传宗接代，是因为她刚出生就被父母所不喜，过着被嫌弃的一生。在她的观念里，像自己一样的女人都是赔钱货。
所以，当闻命在湿地公园说出‘那八人确实该死’这句话时，一直以为他是旁门左道修行者的茅青羊，当即就想到，这小子应该会读魂术。
正是这个时间节点，茅老道生出了收徒的想法。
首先，这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自己亲手制成的八煞鬼给抢走，临阵倒戈。
其次，年纪轻轻就学会这等难度颇高的术法，说明天姿极高。
但是，闻命后来所说的内容，却让茅青羊发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多么肤浅。
这小子并没有学过读魂术，用谈平飞的话说，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闻命并不是简单的‘感其所感’，而是以旁观者视角，非常直观地看到亡魂生前种种。
得知这一情况后，茅青羊的感受不可谓不震撼。这简直是老天赐给他的最佳衣钵继承人！
“演化之术？是什么？”
自己的好徒儿发问，茅青羊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术法，简而言之，有点类似民间所说的‘上身’。
区别在于，上身依然需要鬼物、亡魂，但演化之法只需人或物的一部分。
鉴于这是地仙门袁家的独门术法，暂且假设施法者名叫袁三。
依旧以八煞鬼中的火鬼女为例，准备一些非常简单的施法道具。
古代用一盆水，现在则是一面镜子，不小于巴掌、不大于半身；三炷香，普通的就行，外加一碗白米饭、半盏香油。
香不用点燃，插在米饭上，置于镜子正前方。而林娇的尸体，必须头朝东西方位，摆放在这些道具正前方。
一切准备就绪后，袁三割开自己的手掌，取小半盏血和进香油，灌入林娇口中。
然后取下林娇尸体的一部分，头发、指甲或者一截手指，都可以。
将取下来的东西，含在口中，点香。待香燃到一半之时，术法就会起效。
这时，镜子里的袁三，面容就会变化成林娇的模样。而镜外的袁三，则会演示林娇纵火时的动作，甚至能说出在做出该动作时曾说过的庆。
此法不仅能用在人身上，动物、植物乃至山石之类的都可行。
但是，用这种术法去演示动植物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山石这种死物，能有什么动作？
茅青羊一双长眼微微虚起，说出了让闻命有些错愕的两个字。
“精变！”
“亘古以前，天地之间便存在一种无形之物，造化万物、滋养生机，道门谓之先天一炁。如今的修士有将之称为灵气，也有唤作清气的，其本源都是炁。”
茅青羊说道：“为师的师父曾说过，人乃万物之灵，这是人自以为。天地间，万物均衡，无有差别。生灵皆有生老病死，反倒是那被生灵认作死物的山石湖海、云气微风，不生不灭、不消不亡。
用现代的说法，地壳运动令山川移为平地、湖海变作茂林，这看似是改变。然，其本相却无差。”
听到此处，闻命双眼蓦地一亮。
所以，在原界也同样存在那种微妙的能量！
第一次穿越，闻命就感觉到自身的变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获得了什么超能力，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神池开启的缘故。
但这神池刚开之时，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直到意外吸收了尸兄的魂力之后，才发生了质变。
回到原世界后，这种改变并没有消失。身体素质明显提升，力量和速度超过常人，第一次回归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与世界冠军级别的满级人类比肩的水准。
经过十四次锻骨，现在则开始引魂力游走全身对血肉、脉络进行强化，以他现在的最高奔跑速度，已经可以赶超地表最快物种——猎豹。
力量还没放开来试过，不过，粗略估计，他现在一拳轰穿一堵厚度不超过10厘米的普通水泥墙，绝不在话下。只不过，骨骼能支撑，但皮肤血肉还没强韧到分毫不伤的程度。
在引魂力锻骨、铸体的过程中，闻命渐渐感受到身周似有一种极其微弱的能量，随着他的运气、吐息，起伏有序地进入体内。
虽然，极为微弱，如果不是他超强的五感，加上对自身的足够了解，恐怕都感受不到。
所以，那微弱能量就是炁。
与山海界一样的炁！
“上古时，天地间的炁极为充沛，人人皆可感。到了如今，只剩廖廖。亦非何人都可感受到炁的存在，若非有传承的引气法门，或由师父教导，寻常人便是再天姿聪颖，也不得门而入。”
茅青羊继续说道：“而那远离尘世的深山幽谷之中，却有相对丰沛的炁。鸟兽草木这些生灵中，自有个别得其造化。不过，并不一定即刻显现。大多需繁衍数代之后，方才开智启灵。
山川、顽石，乃至那常年积于山谷中的雾气，亦会在经年累月的浸润滋养之下，偶得机缘，萌发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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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仅是开智启灵，倒也无妨。由那清灵之气所孕育之生灵，便是成了妖怪精灵，也不会为非作歹，祸乱世间。
怕就怕，那开了灵智的生灵，机缘之下来到尘世，沾染污浊之气。
此类若化妖，便是精变。轻则害人性命，重则为祸一方。”
见自己的好徒儿边听边点头，茅青羊笑着继续说道：“世人总以为，茅山术宗所擅之法乃降妖除魔。如此说，错也无错，符箓法阵，皆可捕杀妖魔，却不止于此。
总之，吾茅山与龙虎山一脉相承，确可降妖除魔，但并不主张杀伐。而那地仙门袁氏，所修却是赶尽杀绝之术法。
这演化之法，便可由此及彼，追根朔源。”
闻命阅读理解了一番，提炼三个重点——
第一，原世界也有炁，城市里少、山林里多；
第二，要成为修士，必须有师门传承，这一点跟山海界差不多；
第三，动植物乃至石头之类，都有开智化形的机会。如果一直在山川里，没多大事儿，但要是机缘巧合来到人世间，沾染了浊气，则有很大概率会成为祸端。
这很合理。
刚开智的生灵，就像婴儿般一片空白，来到灯红酒绿的城市后，有较高概率被污了心性。
这和普通人差不太多，大部分人生来没有善恶之分，都是一张白纸。不同的是，人在成长过程中，心智是缓慢成熟起来的，等到一定年纪后，大多都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而那些开智的生灵，却跳过了中间过程，没有成熟的心智，却掉进了染缸里，想不被污色都很难。
至于那个地仙门袁家的演化之术，一如茅青羊所说，确实是追踪的好法门。
只需要物体的一部分，就能演化出该物之前曾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从而推测其由来。
假如有精变的妖物，踩过线、犯了事儿，只要其在现场留下一根毛发之类的东西，以演化之法再配合现代刑侦手段，想找到该妖物所在确实不难。
之后是将其一锅端，还是怎么处理，那就是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