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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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柏面色古怪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参与到太空计划中，并且成功登月，竟然会给未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不到一周前，还是死气沉沉的沙城，现在虽然破败萧条、但是却拥有比之前更多活力。

而且在这样一群褴褛难民中，竟然还出现了帮派势力。

要知道，之前的沙城，居民们吃不饱、穿不暖，那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搞什么矛盾对立？

现在看来，每个人似乎至少都可以吃饱，穿暖这点还有待商榷。

正是一月中旬，天气还有点儿寒凉。

街头上，人们虽然穿着长袖长裤，但可称不上是什么冬衣。

好在沙城建筑密集，倒也不会有寒风一直往衣服里面灌。

杨柏绕过这条街道，所见所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虽然建筑物有些变化，但沙城主体结构并没有改变，对这片地区，杨柏还是印象比较深刻。

这条街道被沙城居民称为教会街。

所谓教会，当然是为海豚城宣传通行选拔的教会。

这里没有所谓神灵信仰，唯一的信念就是通行选拔制度。这里也没有神的使者神父，而是通行选拔制度的代言人，被称为教长。

在被改变的沙城，教会建筑依旧存在，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教会’的单词。

此刻，教长正站在高台上做演讲。

演讲内容是什么，杨柏并没有听清楚，因为教会街上此时喧闹无比。

有人用破旧的捅、竹竿、盆、金属锅，组成一组打击乐器，正肆无忌惮的演奏，旁边还有其他人，同样拿着稀奇古怪的乐器伴奏。

几分钟后，似乎教长演讲完毕，有一个小姑娘提着一把自制大提琴走上高台，端坐在凳子上，开始拉奏。

街面上还有许多演奏者们，突然鼓点一变，配合着小姑娘，跟随一起和音。

他们的演奏，杨柏反正是一点都欣赏不来。

与克林顿强行拉着他，在休斯顿剧院听的一场音乐会比起来，这儿的演奏只能用吵闹和噪音来形容。

其实也能理解吧，在末世废土生存已经不容易，那里还有什么时间，去培养奢侈的音乐素养呢？

杨柏眼神一撇，看到另一个让他熟悉的身影。

凯撒·多诺万，教长之子，先天左腿残疾，小时候因为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没少被人嘲笑和欺负。

同时也是杨柏之前能说得上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要比杨柏小两岁，但却在成年第一时间就参与到通行选拔，也就是前不久的那一次通行选拔。

根据杨柏的了解，多诺万从小身残志坚，人也十分聪明，将通行选拔作为毕生目标，而且付出了很多努力——学习很多各种不同的知识。

知识，在末世废土中也算是一种奢侈品了。

说是奢侈品，并代表知识有多贵，而是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消耗价值不菲的时间，去换取知识这种被视作‘廉价’的东西。

因为即使掌握再多知识，也没法让一个人，更好的在这个末日世界活下去。

所以，多诺万竟然会被淘汰，多多少少有些让杨柏意外。

但又是意料之中——能否通过通行选拔，似乎很大程度上上，不仅仅看重个人能力，运气在其中同样占据不小的成分。

出于友情，杨柏穿过人群，来到教会附近。

此时音乐演奏已经结束，围绕在教会周边的年轻男女都已经散去。

——信教的人确实只有年轻人而已，更多的都是那些还没到年纪，还没参与过通行选拔的人。

教会周边只剩下教长，他正在整理凳子、话筒、还有一个简陋的无线电台。

另外一人就是多诺万，他坐在一张桌子旁，鼓捣着无线电线路。

复杂的线路纠缠在一起，似乎造成了短路，很显然，应该是教长刚刚想用无线电台广播演讲内容，但是线路上却出了一些问题。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多诺万转过头来，看到杨柏时，脸上多少有些疑惑，随后皱起眉头，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交缠的电线上。

“凯撒，怎么？我就离开了几天，不认识我了？”

“稍等一会儿，杨，等我先把无线电修好……”

听到回到，杨柏松了口气，幸好，改变的未来，并没有让自己的存在被人遗忘。

他低下头，看向破旧的线路，那些电线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颜色，上面许多地方也已破损，用胶带缠了不知道多少圈。

经过十天突击学习，杨柏多少看出了一点问题，伸手指向电路板和电线连接处。

“这里你接错了，再加一条线路，让串联变成并联，应该能解决部分问题……至于其他问题，这些线路都老化的太严重，除非全部替换掉，不然没法修。”

教会这个无线电台设备，最多就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民用科技，远远称不上有多么精密。

唯一亮点可能就是，能够连上海豚城的频道，直接将广播内容送到每一个植入个人芯片人的耳朵里。

——杨柏之前没有听到教会广播，其一是因为身处实验基地，与沙城距离太远，其二则是管理AI将他个人芯片接收端信号给屏蔽了，以免指挥官受到打扰。

按照杨柏的指点，多诺万重新添加两条线路，将电路连接方式改成并联，接着用电笔测试。

原来一直无法联通的电路，总算出现了波动。

“谢了，杨，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多诺万将工具收拾好，这才起身，依靠在放置无线电台的桌子旁，脸上表情有些诧异。

“看你这一身新衣服，刚开始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你该不会加入起源会之类的组织了吧？”

说到起源会，多诺万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杨，千万不要加入起源会，那些组织……总之，到最后你会后悔的，米雪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我出门这段时间，找到了一个废墟，里面有一处保存比较完好的仓库，另外什么是起源会？还有这和米雪有什么关系？”

随便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一句，杨柏听到‘米雪’这个关键字，有些紧张的开口询问。

“你不知道起源会吗？”

多诺万反问的语气，就好像沙城人都应该知道起源会一样。

“起源会、西城军、通行选拔、海豚城……他们都一样，给你们洗脑，让你们相信他们，为他们服务……”

“抱歉，杨，你还没参与通行选拔，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

在多诺万的口中，沙城似乎被一张看不见的势力网给笼罩，这张势力网上面到处都充满了谎言。

显然，对这些杨柏都无暇关心，他关心的只有他想要关心的人。

“多诺万，你给我说清楚，米雪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