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哥伦比亚号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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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分，一刻不差，休斯敦指挥中心重新受到阿波罗12号飞船的信号。
飞航指挥官们，已经重新回到指挥中心，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接下来才是今晚的关键，登月能否成功，就看接下来是否顺利。
杨柏和克林顿两人，也从飞船指令舱，移动到登月舱哥伦比亚号上。
“休斯敦，这里是哥伦比亚号，已做好登陆准备。”
作为阿波罗12号指挥官，杨柏已经坐在哥伦比亚号操作台前。
操作台和民航飞机一样，分为主副两个飞行控制模块，克林顿作为副手，随时可以接手操控哥伦比亚号进行飞行。
“哥伦比亚号，准许登陆。”
哈里斯的声音，延迟了三秒，才传进杨柏耳中。
这是因为地月之间的距离，即使以光速前进的电磁波，也需要3秒时间，才能来回一次。
听到许可，杨柏抬手按下‘分离’按钮：“哥伦比亚号与阿波罗12号飞船主体，断开连接……”
一阵机械的转动声，接着杨柏感觉到必可避免的震动。
哥伦比亚号与阿波罗12号飞船正式分离，也代表着，登月舱进入到登月程序之中。
同一时刻，地球上。
在休斯敦和卡纳维拉尔角，两个航空局家属集中居住的地区，各自有一栋房子灯火澄亮。
阿波罗计划中，每一次有宇航员进入太空，家属们都会聚餐，接着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台对太空计划的转播。
在火唇酒吧，宇航员们同样聚集在一起。
“杨，加油啊，我知道你能行的！”
威尔森看着电视，挥舞着手臂。
如果说全美国七成以上的人，都盼望着阿波罗12号登月成功，而这里面谁是那个对此次登月抱有最大期望的人，无疑就是威尔森。
作为阿波罗11号试飞员之一，虽然在那次面对记者时说了些酒后之言，之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威尔森心中依旧满满都是遗憾。
旁边的阿尔及尔一言不发，脸上却写满了紧张。
他对这次登月其实比较复杂，一方面，作为一名军人、宇航员，整个阿波罗计划所有人，为成功登月付出了那么多。
是阿尔及尔希望登月成功的最大原因。
另一方面，上次失言，铺天盖地的报导，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导致被撤职后，至今还是个文职人员。
所以，如果阿波罗12号登月没成功，可以证明，阿波罗11号未进行登月，并不是他的错。
其他无论是宇航员，还是酒吧普通客人，此时此刻内心都是紧张的。
会在凌晨还呆在火唇酒吧，与其他人见证美国登月时刻的人，毋庸置疑绝对都是最支持太空计划的那群人。
对于人类征服太空这件事，没有人会比他们更认可。
月球轨道上。
阿波罗12号已经沿着轨道，与哥伦比亚号登月舱拉开很远距离。
杨柏按下‘反推进’按钮，将反推进引擎启动，让哥伦比亚号脱离月轨。
登月舱开始以每秒钟上百米的速度，向月球飞去。
直到高度显示，距离月表还有13000公里，杨柏才降低反推进引擎输出功率，下降速度从上百米每秒，降低到几十米每秒、十几米每秒……
此时的哥伦比亚号，并不是直至的向月表落下，而是倾斜着向规划的落点——静海——高速飞落。
静海实际上是月面上比较大的陨石撞击坑，以这儿的大小来看，将之称为海，一点都没有错。
这里也是月球上地形比较平坦，适合登月舱登陆的地方之一，完全就是平原地貌。
“休斯敦，我们距离静海水平距离过远，但速度过快、高度过低，电压也有些不稳……”
这些问题，在阿波罗11号登月舱试飞的时候，也同样有出现过，倒是并不会构成很大威胁。
指挥中心也传来让人安心的回答：“休斯顿收到，你们已经飞行4分钟，目前数据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指挥中心看到的只是数据，杨柏和克林顿才是当事人。
目测上，静海还在至少三公里之外，而哥伦比亚号目前高度已不足一公里，就算能够飞抵静海，也只不过堪堪到达静海边缘地带。
那儿依然是一片乱石区，还有大大小小肉眼可见的陨石坑。
这种地形可不适合降落。
要知道，哥伦比亚号可没有阿波罗飞船那么坚固。
为了降低重量，哥伦比亚号外壳十分薄弱，即使一个成年人，拿着螺丝刀，用力扎在哥伦比亚号外壳上，都可以直接将外壳击穿。
一旦降落失误，或者降落地形复杂，被岩石击中，哥伦比亚号就会立刻失压。
虽然杨柏好克林顿都穿着宇航服，但失压的哥伦比亚号可能就无法重新飞起来了，这意味着他们会被留在月球上。
仅仅依靠宇航服，两个人最多只能存活12小时。
而航天局并没有登月舱发生意外的补救方案。
也就是说，想要获救，必须等到阿波罗13号发射——问题是两人根本不可能活到那时候。
但，如果要放弃登月，很显然，杨柏自己无法接受。
不仅仅是因为地球上几亿人类翘首以待，更是因为那已知的末世未来。
“哥伦比亚号已调整至水平等级。”
终于，杨柏下定决心，与其飞到静海，在海滩边复杂地形降落，还不如就近找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降落。
克林顿看向同伴，在宇航服中，他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虽然很快就会被宇航服内部调节系统蒸发。
对于杨柏没有按照计划那样飞往静海，克林顿心中也能理解。
以哥伦比亚号此时的燃料，根本就不足矣飞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他们还要保留燃料，用于降落时的反推进。
至于使用返航燃料——这不是笑话吗？没了返航燃料，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下降吧！”
克林顿给了杨柏一个肯定的眼神。
“明白，哥伦比亚号，你们可以进行登月。”
能够飞到静海再降落，当然是最理想的状态。
然而，在哥伦比亚号和阿波罗飞船分离时，登月舱因为轨道速度惯性，和静海的距离，至少要比计算数据更远三公里。
“哥伦比亚号开始下降，八百六十四公尺、八百二十七公尺……二百三十三公尺，启动飞行中断制导系统，启动降落反推进系统……”
“无法维持水平，倾斜角度15度，目前二百一十八公尺，下降速率六公尺每秒……”
下降过程中，登月舱出现倾斜，若是放在训练时，基本上就会放弃下降，甚至已经有谨慎的宇航员按下弹出按钮。
但登月舱没有弹出按钮，而且放弃下降，势必要点燃返航推进器，也就意味登月失败。
杨柏无法承受登月失败。
此时他精神高度集中，双手牢牢把持着方向控制器，汗水从额头上流下，顺着眼角溜进眼睛中。
高度专注让他忘了眼睛的不适，依然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月面。
“小心，下方有一块巨石！”
克林顿发出惊叫，这块岩石在登月舱已经下降到八十公尺，才被发现。
杨柏急忙让方向喷射口，喷射出高压缩空气，让哥伦比亚号避开这块岩石。
“下降速率过快，目前三公尺每秒！”克林顿的提醒再次响起，“燃料还有二十三秒耗尽！”
燃料告急，也就意味着，杨柏不可能通过提高反推进引擎效率，对哥伦比亚号进行减速。
他只能将方向控制器向前推到底，期望纵向动量能够被部分横向动量抵消。
“已向前推进五公尺，高度二十一公尺，这儿到处都是石头……”
克林顿依旧在无线电中报着数据。
真正动手操作后，杨柏才感觉到，登月舱设计时视角很有问题。
只有哥伦比亚号高度足够低，才能看到地面实际情况，这种设计真的有一些不够友好。
“高度十三公尺，向前偏移量二公尺，倾斜角度31度……六公尺……小心！”
克林顿惊呼声从无线电中传到地面，休斯敦指挥中心在听到‘小心’这个词后，所有屏幕突然熄灭，数据显示也变成了无信号状态。
飞航指挥官集体愣了一秒钟，突然恐惧在指挥中心蔓延，一种不好的预感逐渐占据众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