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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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斯敦，这里是艾森豪威尔，火箭发射基地，土星6号发射控制中心。”
“阿波罗12号船员已登上飞船，确认舱门关闭，一切正常，等待点火指令，艾森豪威尔完毕。”
卡纳维拉尔角，火箭发射控制中心，地面控制指挥员在杨柏等人登上飞船，确认没有问题后，立刻向休斯敦肯尼迪航空中心汇报。
“休斯敦收到，等待开始3小时倒计时。”
还有三小时，土星6号就将点火升空。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新闻媒体，纷纷开始转播NASA的现场直播频段。
现场直播是尼克松搞出来的玩意儿，因为苏联每次在航空上有什么进展，总会搞一出全球现场直播。
因此尼克松也不甘心落后——这是多好的，用来宣传美国的机会啊？
身为地面飞航总指挥，帕特里克·哈里斯可不管是不是在直播，他只要做好当前任务就行。
拍了拍巴掌，将指挥中心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又走到发送直播信号的控制台前，将连接按钮切换成待机。
掐断了全球直播。
接着，他点燃一支烟，在嘴里深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导航员，去把替补指挥官全部叫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导航员有很多，他伸手随意点了一个，被点到的人起身前往替补指挥室。
十几秒后，替补指挥官排成有序的队伍，进入到指挥中心，最后一人将大门关上。
众人默默看着哈里斯，看着他一口将卷烟从头吸到屁股，重重吐出白烟。
“三周前，我还以为这一天没那么快到来，我还以为这一天的任务，不仅仅只是登月，还是和其他国家竞争，抢占第一个登上月球。”
“但是，很显然抢第一，并不是今天的重点。”
“今天的重点在于未来，为了我国的未来，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世界的未来。”
“因为，如果今天我们任务失败了，美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放弃继续登月，放弃对太空进行探索，放弃我们搓手可得的未来。”
他环视在场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帘。
继而再次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
“但是政治依然存在，矛盾依然存在，斗争依然存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你们想过吗？”
“不再探索太空，失去新的希望，将会带来贫穷。”
“贫穷将会带来仇恨，政客们转移仇恨的唯一手段，就是战争，战争继续掏空民众腰包，又是新一轮的贫穷和仇恨。”
“美国将陷入贫穷、仇恨和战争的泥潭，最后将整个国家拖垮。”
“我们将不再有未来，而未来……是属于苏联的，他们将会代表全人类走向太空，科技像火箭一样高速发展，进而将我们全部人拖入镰刀和锤子构筑的世界。”
“想想吧，都转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这将意味着什么？”
苏联是全球最保守、最不开放、最排外的社会，在那里，所有民众的行为，都要以政治为最优先。
一个人做什么、干什么、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一切都在出生时，就被上级安排的妥妥当当，永远都无法跳出集体意志的樊笼。
个人意志被集体意志支配，所谓自由，在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关在马（消音）主义构建的‘安全屋’中。
农民，子孙后代都将接受从小到大的农业教育，教导他们怎样更好的种地。
工人，子孙后代都将接受从小到大的工业教育，教导他们怎样更好的在生产线上发光发热。
商人，子孙后代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国内农民和工人生产的产品卖到国外，为国家赚钱。
军人，做好子孙后代，都将会为国家安全事业献身的准备。
如果是科学家，恭喜你了，子孙后代都有机会走出国门，在监视下，想尽办法将国外的先进科技搞到手，为国家争光。
苏联确实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国家。
让这些美国人，光是想想以后生活可能会变成这样，就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哈里斯停顿十几秒，让在座工程师、导航员、地面后勤有时间去思考这样一个可怕的未来。
“反之，如果我们成功了，成功让阿波罗12号登月，我们就可以继续战斗。”
“这是我们的未来，必须由我们亲自守护，我们会在今天登上月球，然后我们不会停下探索的脚步。”
“我想你们保证，未来，还有火星、土星等着我们征服，我们会登上小行星，我们将飞出太阳系，抵达遥远的星际，飞向银河系。”
“我们要去证明，地球并不孤独，地外也有生命存在，对此我深信不疑。”
“所以我们必须赢，必须战胜昨天的自己。”
说道激动处，哈里斯又深吸一口卷烟：“我知道我们必将成功，我们会把两名美国宇航员送上月球。”
“在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我们不接受失败，失败是弱者的标签，我们不是弱者，证明自己！”
说完这些，哈里斯很平静的又将直播信号按钮，切换成上线。
“艾森豪威尔发射控制中心，休斯敦已做好准备，可以开始3小时倒计时。”
“休斯敦，信息已收到，开始3小时倒计时。”
这番鼓舞人心的演讲，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
哈里斯将休斯敦与发射控制中心的无线电频道切断，但是并没有切断与阿波罗12号的通讯频段。
因此杨柏等三名宇航员，同样将哈里斯的演讲听在耳中。
听完后，杨柏倒没有很激动，他左右转头看向自己同伴，无论是克林顿还是普雷斯顿，眼眶里都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看来哈里斯的这段演讲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很能够激发人的斗志和好胜心。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时间。
杨柏用手拍打同伴，让他们冷静下来，专注于接下来的任务。
登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登月是否成功，或许对于这群美国人来说，是一次向世界展示强大的机会，即使失败，生活照样会继续下去。
而对于杨柏来说，在昨晚回归末世废土时，他从管理AI那里得到了某些信息。
登月，就是导致会造成绝望末世的开端。
杨柏并不是第一个拯救计划指挥官，是否会是最后一个，他也说不好，但无论如何也要力争成为最后，让末世废土的拯救计划画上句点。
因为，如果出现下一个拯救计划指挥官，意味着杨柏在过去时间线遭遇失败，最好的结局就是死亡，最坏的结局……
很可能因为玩弄时间线，被困在某个封闭的时间牢笼里，生死不能。
所以登月，在杨柏这儿，必须成功，他没有失败这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