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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催命鬼计取地藏寺 赛关公岱庙战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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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鲁孟祥回到酒馆后将事情都细说了一遍。辛鸿志道:“若是紧闭寨门,休说道你师傅你,便有一千军马也上去不得。如此只可智取,不可强攻。”鲁孟祥道:“这该如何是好。”辛鸿志道:“小人有条计策,不知师傅愿不愿意?”鲁孟祥道:“愿闻其详。”辛鸿志道:“那些人曾在俺这喝酒,照依小人之意可先将师傅的短棍拿了,却叫小人与一众人,直送到那地藏寺中,把一条绳子绑了师父。我自会做活扣。那厮必然放我们进去。等到他山寨里面,见到李绅时,把绳子拽开,我便递过短棍与师父。你我几人一拥而上,那厮走往那里去?若结果了他时,以下的人谁不敢不伏。此计若何?”鲁孟祥道:“妙哉,妙哉!”而后又道:“可就你我二人如何能办得到?”辛鸿志道:“师傅莫慌,我认识两人一个叫下山虎慕政,一个叫霸天虎马俊明二人皆是这一带有名的英雄好汉。”鲁孟祥大喜,说罢,辛鸿志找来慕政和马俊明,二人也愿一同前往。当晚几人酒足饭饱过后,次日赶往骷髅山,辛鸿志将鲁孟祥上衣脱去,用绳子打了个活扣,手中提了条短棍,腰中别着把砍柴刀,慕政、马俊明二人分别戴着遮日斗笠,身披粗布衫,扛把朴刀,几人来至寺前,几人向上看时,就见墙门上都摆着强弩硬弓,滚木礌石。喽啰朝外看去时,见绑一胖大和尚,忙回庙禀报。

少时就见一个小头目出来问道:“你等何处人?来我这里作甚?又在那里捉得这个和尚?”辛鸿志道:“小人乃是这山下开酒店的。只因这个胖和尚来我店中吃酒,吃得大醉,又不肯给钱,又扬言要杀李绅,故此小人用好酒灌醉,用绳索将他捆上山来,献与大王,以表我等忠心。

小头目听了这话,欢天喜地道:“好了!你等在此等候。”言罢就见小头目就回山,报知李绅,李绅听后大喜道:“带上山来!某要取其心肝做醒酒汤,已消我这点冤仇之恨。”喽啰得令,来把门开了,便让他们进来。三人紧押着鲁孟祥,入了寺门。看那山势险峻,两下山环绕包住这座寺。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寺墙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正中央地藏寺等三座寺庙,庙前立着七八十个小喽啰,看见鲁孟祥被绑着来,都指着骂道:“你这秃驴伤了大王,待慢慢的碎割了这厮!”鲁孟祥只不做声。押到佛殿看时,殿上除了地藏王菩萨外其余佛像都被抬去了,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啰,拿着枪棒,立在两边。

少刻,只见两个小喽啰扶出李绅来,坐在交椅上。辛鸿志、慕政、马俊明三人紧紧地绑着鲁孟祥到阶下。李绅道:“你这秃驴!前日打翻了我,伤了我子孙袋,至今疼痛难忍。今日也有见我之时。”鲁孟祥虎目圆睁,大喝一声:“撮鸟休走!”辛鸿志把绳头一拽,拽脱了活结扣,散开绳子。鲁孟祥从辛鸿志手里接过短棍,提棍打来。慕政、马俊明二人撇了斗笠,提起手中朴刀。辛鸿志抽出砍柴刀并力向前。李绅刚拿起月牙铲时,就见鲁孟祥到了近前,当头一棒,把李绅脑盖打的是脑浆迸裂,手中短棍被打成两截。手下的小喽啰,早被三人搠翻了四五十个。

辛鸿志道:“尔等赶快投降,若不从者,尔等便是这般下场!”寺中几百个小喽啰,并加几个小头目,都被吓呆,只得都来归降投伏。随即叫把李绅等尸首扛抬去后山烧化了。一面去轻点粮仓,整顿房舍,一面打扫祠堂,再去看那寺后有多少物件。而后摆上些酒肉安排来吃。鲁孟祥与辛鸿志、慕政、马俊明几人山寨之主,小喽啰们尽皆投伏了。仍设小头目管领,而后设宴庆祝,席间鲁孟祥道:“你等可知那李绅前些日绑来的孙太公之女?”一众喽啰摇头不知,就见其中一小头目道:“大王我知一地。”说着鲁孟祥便让他带路,众人走至山后一间破柴房中,鲁孟祥问道:“你确定那女子在此屋?”小头目道:“不瞒大王,小的前些日与李绅的亲信吃酒,不曾想那人喝醉就言道山后柴房中有一野味,当时小的以为是些獐鹿狍子什么的,故此没放在心上,今日大王一说我便想了起来。”

言罢,就见鲁孟祥大步进屋砸开房门,就见里面有一女子,只见那女子一十七八的年纪,被绑在床上嘤嘤啼哭,怎见得:“看那女子云鬓花颜,玉脸红唇,虽有些面黄肌瘦但也有说不出的玲珑可爱。虽衣衫撕褶,但有说不出的万种忧伤。

鲁孟祥见状忙命人将其解开绳索换身衣物,来至正堂,鲁孟祥问道:“你莫不是孙太公女儿?”那女子答道:“奴家正是孙太公女儿姓孙名孙轩。前些日被这李绅掳在这里,每夜与他和亲信将奴家奸宿。奴家只能以泪洗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今日被恩公搭救,恩公便是奴家再生父母。”说着便跪在鲁孟祥面前,鲁孟祥看不惯那样的忙扶起来道:“既如此,姑娘可现在洒家这吃些酒肉,而后洒家亲自护你下山。”说着便命人端来酒肉,孙轩在此绑了这几日,水米未沾,也不顾大家闺秀狼吞虎咽般吃起来。吃罢,四人给孙轩收拾些衣物,而后又带着一百小喽啰步送孙轩下山,直到孙太公庄上。爹娘见了孙轩,十分欢喜,烦恼都没了,尽来拜谢众人。鲁孟祥忙扶起孙太公三人道:“太公就此安心在此生活,洒家保证这帮鸟人绝不再来骚扰。”孙太公谢过之后,众人回山修了三座城关,暂且不提。

再说田横山那边,自骆成志回山之后,众人每日操练人马,打磨兵器已备官军来犯。但说这一天,杨松霖闲来无事欲下山走动,而后告知李昭宇,李昭宇答应亲自将其送下山,临走之时,杨松霖带足盘缠乘水路下了山,而后乘快马赶往泰安,一路无话,到了泰安岱庙前怎见得:“五岳之首,帝王封禅,为山岳至尊,乃万神领袖。山头遥看,直望见仙境蓬莱;绝顶攀松,尽都是密云薄雾。杜甫曾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楼台森耸,疑是大鹏展翅飞来;殿角棱层,忽觉飞龙腾身走到。雕梁画栋,碧瓦朱檐。凤扉红日映黄纱,琉璃珠帘垂锦带。遥看圣像,九旒冕舜目尧眉;近睹神颜,九龙袍汤肩禹背。九天司命,芙蓉冠掩映绛绡衣;炳灵圣公,赭黄袍偏称蓝田带。左侍下玉簪珠履,右侍下紫绶金章。阖殿威严,护驾三千金甲将;两廊勇猛,勤王十万铁衣兵。五岳楼相接东宫,仁安殿紧连北阙。蒿里山下,判官分七十二司;白骡庙中,土神按二十四气。管火池铁面太尉,月月通灵;掌生死五道将军,年年显圣。御香不断,天神飞马报丹书;祭祀依时,老幼望风皆获福。嘉宁殿祥云杳霭,正阳门瑞气盘旋。万民朝拜碧霞君,四远归依仁圣帝,岱庙之中称神圣,执掌阴阳泰山神。”

杨松霖挤进人群在岳庙中拜了四拜,而后找一茶馆要了间靠窗的位置坐下,茶博士上前寻话,杨松霖要了壶碧螺春。少时博士端上,杨松霖悠闲的看着街坊,忽见得街坊上无数少年,各执刀枪剑戟,摆将过去,马上端坐一人,貌似灵官,锦带红袍。杨松霖问博士道:“这马上端坐的是何人?”博士道:“客官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岂不知此人乃是安国公手下头号战将,人称擎天柱张晔,习得一身相扑武艺非凡,前几日此人在安国公授意下在岱庙摆下擂台,要请各路豪杰上台打擂。”此话一出杨松霖眼前一亮道:“赶问这擂台在何处?”博士道:“离此地不远,就在菜市口处。”言罢杨松霖付了茶钱起身赶奔擂台。

却说这张晔连续打了几日,不曾遇着敌手,杨松霖见罢,起身跳上擂台,就听张晔道:“壮士请留姓名。”杨松霖道:“在下登州杨松霖。”言罢二人便打在一处,怎见得:“一个力大无穷,一个体态似虎。一个飞龙在天,一个鲤鱼跌门。”

台上二人斗了三十回合,台下看客无不欢呼,此时被张晔打的事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杨松霖见状刚要挥拳,就在这时,从场外跳出一人,就见此人二十三四的年纪,身高八尺,英姿飒爽,白脸无须,身着蜀锦丝皂袍,脚穿玄色虎纹靴,腰间枣红金钱腰带,头戴抹额,就见那人对张晔道:“先下去,某来会他。”张晔听后转身下了擂台,就见那人道:“壮士,就让某来领教一番。”杨松霖也不多话挥拳斗在一处,怎见得:“一个如重生赵云,一个如转世关羽。一个武艺超群,一个力大如牛。一个豪气冲天,一个义气当先。”二人斗了近八十回合,只见那人跳出圈来道:“赶往壮士姓甚名谁?”杨松霖道:“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登州人氏,姓杨名松霖,人称赛关公。”就见那人眼前一亮上前拉住手道:“原来阁下便是江湖中人称赛关公的杨松霖,真是闻名不如一见,走某带你去吃杯酒。”言罢便拉着杨松霖的手,出了岱庙,走了四五条街来至一家府邸,那人将杨松霖请进后宅,唤管家准备饭食美酒,少时,就见管家先端来几盘蜜饯、糕点,一同前来的还有擎天柱张晔,那人也命其坐下吃酒,就见杨松霖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大笑不语,张晔道:“那壮士可知俺是何人?”杨松霖道:“那还用说,你乃安国公帐下头号大将擎天柱张晔。”话音刚落,杨松霖看了看张晔,又看了看那人心中大惊,忙倒身便拜道:“不知安国公在此,还与其发生争执,请恕草民无罪。”那人忙扶起杨松霖笑道:“壮士不必如此,某与壮士一样皆是习武之人,不必在意这番礼数。”而后杨松霖道:“不知安国公尊姓大名?”那人笑道:“某姓于名志成,自幼与吾师当朝太傅闻麟在这泰山习武,故此人称东岳于志成。”言罢,三人闲聊几句,又讨论些枪棒,就见管家走出撤走果脯、糕点,端来菜蔬、烧鸡、酱鸭、蒸肉、炙羊,又抱来几坛好酒,随后又上了盆鲜鱼醒酒汤,三人开怀畅饮,无话不谈,期间于志成道:“杨壮士,某知你与朝廷不合,那云天彪回京之后便将此时告知圣上,可当时正遇王庆、田虎带兵来犯,故此没放心上,今后你的可小心行事才行。”杨松霖点头答应,喝罢,于志成便命张晔扶杨松霖去客房歇息。

次日,杨松霖要走,就见于志成命人抬出一物,就见三名壮汉抬出一把大刀来,于志成道:“杨壮士,你既称赛关公,无刀怎行?此青龙偃月刀是某命人连夜赶出来的,按关圣帝君所使得的分量打造的。”言罢就见杨松霖扛起大刀舞动一番,随后谢道:“安国公之赠大恩不言谢,来日若用得着我田横山好汉之时,我等定义不容辞前来相助。”而后转身上马飞奔而去,走了三四十里到一山坡,凑巧前面来一官家轿子。

这正是:“身在官家好阴险,虽为草莽真英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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