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痛苦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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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侧身躺在地上抽搐，周围的雪花不停地融化。
像是滚烫的岩浆要从他的身体的毛孔里喷薄而出，一股热浪要从他的嗓子眼冒出来。
“水，水，给我水！”
双手使不上劲，林默只好张开嘴，用力吸吮地上的雪水。
喝下混合泥土融化后的水，喉咙的痛苦稍稍减轻，他心里那团燃烧的火焰熄灭了一点。
突然，林默脖子上青筋暴起，蓝色药瓶里的液体发挥了作用，混合血细胞冲进他的动脉。
血液涌进眼眶，他的眼球都被染成了蓝色。
不过这一切都没人看到，不然别人肯定会把他抓起来做研究。
“呼～呼～呼～”
林默满头大汗，像是从桑拿房里刚出来，浑身热气腾腾。
奇迹般的是，已经折断的双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复原，而他大腿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然而，另一种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在他脑中迸发出来，像是要把他的脑袋生生撕裂成两半。
“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强烈的求生**似乎战胜了这种疼痛，恍惚之中，林默看见了父母在天上向他微笑招手。
“爸，妈，我想你们啊！”
无尽的悲伤，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林默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正常，幻觉也随之消失。
身体像是从此失去了什么东西，又像是多出了什么。
林默异常愤怒，他发泄似地双手猛锤大地，砸出了一个又一个深坑。
这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已经复原，而且力气也大了很多。等他意识到什么时，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一个怪物。
“我这是好了？”
理智回归，林默踉跄着狼狈起身，手臂有些滚烫红肿，也有些微微发抖。
他活动活动身体，发现腿上的伤消失了。
“警报器坏了，我得赶紧回去找老王。”
林默拾起地上摔成两半的警示器，没管坏掉的自行车，一路小跑着去五金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越跑越快，寒风在身后凛冽，吹到他的身上竟有些暖和，他甚至想解开制服上面的扣子。
半个小时不到，他又跑回五金店这边，“啪啪啪”使劲拍着卷帘门。
“老王，老王，快开门！是我，林默，快开门啊！”
可惜无人回应，不知道老王是不是离开了，可是大晚上的，他能去哪儿？
等了许久没人回应，林默不甘心又拍了拍，忽然他听见卷帘门后面发出物品碰撞的声响。
声音不大，但是确确实实听到了。
“老王是你吗？你在里面吗？为什么不理我？老王你快开门，我有事找你！”
“哗啦啦”，像是什么东西收到惊吓，把物品打翻在地，随后声音便消失了。
林默觉得不对劲，开始警觉起来，他脚步放轻，拿起垃圾堆旁边的一个铁锤，回到卷帘门，用力抡了下去。
很轻松，铝皮的卷帘门被砸出了一个大豁口，林默弯着腰钻了进去。
黑暗弥漫，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林默从口袋掏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照明，可是手机在之前碰撞中弄坏了，他只好摸索着去找电灯开关。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谁？”
“咕噜噜…”
凭借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林默挪到了开关附近，按了一下开关，
发现并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没电了？对了，我记得桌上还有个工作台灯来着。”
又是一顿瞎摸索，终于他走到了工作台，触碰到了电线。顺着电线，他摸到了台灯，啪一下按下开关。
灯亮了，屋内一览无余，柜台上的书籍被打翻一地，整个屋子像是遭了贼一样乱七八糟。
“咕噜噜，咕噜噜…”又是那种奇怪的声响，从老王的里屋卧室不间断地传了出来。
来这里好多次了，老王从不让林默去他的里屋，哪怕靠近也不行。平时他对一个老头子的秘密并不感兴趣，只是莫名出现的声响和地面的狼藉，勾起了他的好奇。
林默抄起桌上的扳手，撸起袖子，慢慢接近声音来源。
轻轻旋开门锁，外面台灯的光束刺了进来。林默发现里屋并不大，只有十来平左右。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床，其他什么家具也没有。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林默挠挠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准备离开。
“咕噜噜，咕噜噜…”
“这声音是…在上面！”
林默猛地抬头，一个半人半兽、拖着长尾、浑身漆黑的怪物就吸附在屋顶上。
怪物像蜘蛛一样悬挂着，张开血盆大口，对林默虎视眈眈。
一滩液体从口中顺势滴在了他额头上，不知道是血水还是口水，呼噜声就是怪物肚子里发出的。
它饿了，像草原上饥饿的狮子，在阴影处默默等待，一击必杀。
“我的妈呀！”林默吓得腿脚不听使唤，刚准备逃出门外，就被怪物滑腻的舌头卷住脖子，拉了回来。
林默感到呼吸困难，像是被巨蟒缠绕在脖子上，整个人窒息住了。
全身充血，青筋暴起。怪物用舌头把林默慢慢抽回，如果再不自救，他就要被怪物活活吞下去！
之前的扳手在地上静静地躺着，林默拼命伸出双手想去拿，可是人已在空中，怎么也拿不到。
“扳手…给…我…”
林默用力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觉自己的颈椎快要被勒断了。
或许是外力刺激的作用，蓝色的血液重新涌进眼眶，黑暗中，林默的瞳孔分解成双瞳，发出淡淡的蓝光。
在林默手指向的地方，像是磁铁吸引了一样，扳手自动回到了他手上。
“给爷松开！”
林默举起扳手，用力狠狠地戳了下去，直接把握手的那半截戳进怪物的舌头里。
青色的血液四溢，怪物吃痛，舌头不得不松开。林默乘机逃脱，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怪物收回舌头，拔出扳手，一脸怨恨之色。它正疯狂敲打房门，想要抓住逃亡的林默。
“这是什么怪物？老王不会被它吃了吧？”他心里惴惴不安，觉得是怪物害了老王。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了，万一怪物跑出去继续害人怎么办？我得给老王报仇！”
林默在卷帘门外的废铁堆中快速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把生锈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