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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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璧起得很早，他一向是几个孩子中起得最早的那一个，今天温璧起得更早。
他要先去找温封星道歉，有什么惩罚都冲着他来。
男子汉从不怕困难
温璧酷拽的小脸藏住紧张，他特地穿得很严实，一步一步地挪去找温封星。
出乎意料的是，温封星这时候已经醒了，正在厨房悠悠地做早餐。
他穿着简洁的围裙，一手拿着锅铲煎饼，一手端着盘子，等着将饼捞出。
周围放着轻柔的音乐，温封星在轻声地跟着哼唱，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温璧疑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开心
他不敢多出声，只能站在厨房门口，像个门神一样守着温封星。
直到温封星转身放盘子，才注意到这小门神。
有了昨天四崽的突袭，温封星现在已经能很淡定地问他们有什么事了。
温璧听着温封星的问话，抿嘴，脊背挺得直直的，“我来道歉。”
“哦”温封星饶有兴趣地看向大崽，“道什么歉都说说”
他是真没料到，第一个出来道歉的是温璧。
温璧是四个孩子里自尊心最高的，也是最像原书男主的，让他低头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温封星本来打算就是能教就教，教不动扔给男主，但昨天温砚过来道歉，他还是心软了。
温封星想，只要这孩子不杀人犯法，他也不是不能多花精力扳正了。
不过
小朋友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温璧脸红起来，他的自尊心确实让他不会轻易道歉，但温璧是一个注重亲情的人。
不管他是对是错，为了亲人，他都能舍下自尊，去做任何违背他性格的事情。
所以，尽管很难以开口，温璧还是硬邦邦地道了歉。
“在医院的时候，我找你的黑料发帖骂你。”
“来家的时候，我给电闸门上按上了木条，还拉了闸。”
“我对你态度不好，还不让他们相信你，”温璧将所有的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受。”
很讲义气，将几个弟弟全都摘出去了，好像这些全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这样啊，”温封星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可是要打屁股的，你也受”
打，打屁股
温璧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捂住屁股后退一步，紧张“打，打手心不行吗”
“不行，手心伤身，屁股不伤身，”温封星故意道，“而且打屁股效果好，你看葫芦娃里老三才被蛇精打了三下，就动不了了，打屁股你们才记得住教训。”
那怎么一样
温璧鼓起腮帮子，耳朵都气红了，“打，打手心吧，妈妈打过的，不伤身。”
温封星忍笑“你妈妈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打手心劲大，会伤身，我只打屁股，肉多，不伤身。”
温璧“”
救命，他都三岁了，怎么还要被打屁股
温封星瞥了眼卧室门，叹气，“这都早上七点半了，弟弟们是不是快醒了”
温璧咬牙“打，现在就打”
若是他在弟弟们面前被揍，那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小朋友大义凛然地转身撅起屁股，双手撑在脚上，咬紧下唇，“打吧，打完我就不能打他们了。”
“那怎么行，”温封星不同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打肯定要一起打。”
他摸摸下巴，劝慰，“要不还是一起打吧，不然弟弟们没看见你被打，会觉得我厚此薄彼，不公平的。”
“现在打”温璧慌里慌张的，“你还打不打了”
温封星嘴角勾起又努力放下，花了好大劲才压下去。
“行，舅舅一向民主，听你的，”他眨眨眼，单手抄起孩子坐到沙发上，“那舅舅开始了”
温璧下意识抱紧温封星胳膊，慌乱地乱瞅“你要做什么”
他现在的姿势是整个崽都趴在温封星大腿上的，只有双腿垂下去，在屁股那块形成一个直角。
这姿势也太羞耻了
可舅舅不听，舅舅修长有力的手还动作麻利的扒开了小朋友的裤子，还没等温璧反抗就一下拍在小崽子的屁股上了。
那掌心和软肉之间的温度和有节奏的声响让温璧都懵了，半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趴在大腿上，被打屁股了
还是脱裤子那种
小朋友瞬间整张脸红成西红柿，挣扎起来“不，不行，不能这样打”
温封星“嘘，弟弟们听着呢，好像醒了。”
温璧骤然噤声，悲愤又羞耻，可他又没办法反抗，只能委屈巴巴地缩着脑袋，将头埋在温封星大腿和沙发的空隙里，一声不吭。
温封星默默数了三十下，见好就收，“三十下，下次再犯错误我们就是四十下了。”
温璧捂着脸不吭声，他舅舅只能看见小崽泛红的耳朵。
好笑地伸手捏了捏，温封星拍拍温璧的头，“行，舅舅原谅你了，下次别玩电，去吃饭吧。”
他别扭地站起来捞裤子，声音低低的“那他们”
温封星笑容慈祥“当然是一样的三十下啦，你想比他们多十下也不是不行”
“不用了”温璧声音从牙缝中偷出来，水润润的大眼睛还未褪羞耻，可怜得不行。
温封星神清气爽，靠着沙发等其他三个小崽出来。
三个孩子其实早就醒了。
只是温墨知道现在出去会伤大哥的自尊心，还不一定能哄好，所以一直没让他们出去。
听着那啪啪的响声，以及大哥抗拒的眼神，温墨害怕极了。
他凑近温执，小奶音发颤，“是不是，是不是打屁股比打手心痛啊”
温执眨眨眼，“不，不，不会吧”
他伸出手，仔细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手掌，“手，手心肉少，痛，屁股肉，肉多，不，不会痛，哒”
温砚凑在他们旁边，透过门缝看哥哥被打屁股，也心有戚戚。
有点恐怖欸。
他听见了两个哥哥的交谈，心里思索着到底打屁股有多痛。
“砚砚”
温墨推推温砚，温砚眨眨眼，“啊”
温墨小声“我问你呢，打屁股痛不痛”
还没在肚子里推演出来的温砚答不上来，“不知道呢。”
温墨更小声“那你快打草稿，打完跟我说”
温砚“”
打草稿不是这么用的
温执拉拉温墨，“打，打”
温墨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温执想说的话。
温封星打完老大了，该老二出去了。
温墨缩缩脖子，圆溜溜的眼睛将惊慌失措展现得淋漓尽致，“怎，怎么办我要被打了”
他是几个兄弟中话筒担当，作为话最多的一个崽，他也是被打得最多的崽，如果说温璧害怕没有亲人，温墨就是害怕被打。
属实是打怕了，甚至在想为什么不能用非暴力解决问题。
可惜由不得他，想要不被丢下，这一顿是少不了的。
温墨纠结地站在原地停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记得替我收尸。”
小朋友咬牙，推开门出来，面上伪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舅舅，我醒了。”
“醒了”温封星哪能看不出来小朋友的情绪
他乐呵地对温墨招手，“哥哥说他知道错了，你也知道错了”
温墨鼓起勇气走上前，乖乖地点头，“知道错了，对不起舅舅。”
不等温封星问，温墨就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网上骂人的帖子是我”
温璧下意识竖起耳朵，“是我带着的”
温封星笑而不语，只是低头看向温墨。
温墨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说自己是被动的，就会被打得少很多，或者也会让温封星更喜欢。
大人都喜欢乖巧的孩子。
可，哥哥这么照顾他，他也不能当白眼狼呀，那不就成妈妈了吗
温墨捏紧衣角，眼眶泛红“我，我发帖骂你了，我一直想让你看见你怎么被骂的，然后，然后我帮你骂回去，你就会喜欢我。”
温封星嗯了一声，“还有呢”
似乎是他声音太温柔，没有想象中的反感，温墨抹了把眼泪，继续反省。
“我还，还翻502让哥哥沾在电闸门上，电闸是我，我关的，如果只有我们能开电，你就不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温墨一紧张就话多，他不仅将目的全交待了，还哭得特别伤心地说自己的各种小心思。
什么不喜欢舅舅但是舅舅比妈妈好啊，什么妈妈最讨厌他不想跟妈妈啊，什么不愿意再被扔掉啊，超级讨厌顾宸那种人啊，以及他更喜欢老大，不怎么喜欢老三老四都吐出来了。
温封星本来越听越心软，听到后面哭笑不得。
小朋友矛盾就算了，只见过一面的顾宸是怎么扯出来的
“对，对不起呜呜，能不能打轻一点，我怕痛”小朋友紧张，可能扯的都扯完了，该被打了呀。
他可怜巴巴地糊着泪看温封星，企图得到温封星的心软。
温封星心软，但动作还是很强硬，“不行，舅舅要一视同仁，不然哥哥不就白被打了”
温璧声音放大“我替打”
温墨抿抿嘴，小步挪过去，“那，那你还是打吧”
温封星用熟练的动作将孩子抱趴下，笑着安抚，“别紧张啊，紧绷着打起来会更痛。”
温墨吓一跳，赶忙放松屁股肉。
温封星好笑，动作倒是一点不慢，“1，2，3”
和打老大不同，打二崽的时候，他动作放得很慢，每一下都要数一下，很折磨人。
温墨被打一下闭一下眼睛，被打一下再闭一下眼睛。
直到温封星打了十下后，温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痛欸
他仰起头看了眼温封星，温封星挑眉“不痛那我”
小朋友吓得又缩了回去，乖乖地趴着任打。
三十下很快过去，等温封星说好了的时候，他麻利地爬起来，三两下提起裤子，还跳了跳，笑嘻嘻地和温封星分享感受。
“打屁股真的不痛欸”
温封星意有所指，“是啊，惩罚力度不够，下次要不在人前打，好歹够丢脸。”
温墨不说话了，像个鹌鹑一样乖乖挪去和老大吃早饭。
这次不用温封星等，剩下两个一起走出来了。
温封星没有第一时间上手，他对两个孩子招手，询问“温墨说他不怎么喜欢你们，会不高兴吗”
温执摇头“不。”
温砚这次没有打腹稿，他想了想就直接道，“不会，我也不太喜欢他，更喜欢阿执。”
温封星好奇“为什么”
真不是他要引战啊，他只是很好奇，小朋友不是都对喜欢这个词很敏感吗
温砚这次憋了很久，打完腹稿才认真开口“他玻璃心经常哭还赖我要我哄，遇事做不到就撒娇要我们想办法，想要什么都不敢说出口于是说是我想，就是欺负我说话慢，需要想完才开口。”
温封星“”
温砚总结“反正我不喜欢哭包小公主，我喜欢阿执，阿执从来不哭的。”
温执泪汪汪“我，我，我也最，最喜欢，你的”
温墨气呼呼的“我才不是小公主，我也从来不哭的”
温封星“”
可以，总结到位，最成熟的小朋友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