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节：仇恨里的曲与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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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在旁边补了一句；以后也不许你踏入我们村的地界！

若是敢来，见一次打一次……

小姑父听罢也没顾上清理身上的泥土，转身推着自行车准备要走的时候，父亲喝住了他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小姑父再次停下脚步，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等着这位大舅哥的斥责……

父亲低沉着声音又说：“说让你死，你就得死……”

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姑父，脚步也跟着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着……

“寒冷之意就连同周围的空气也都凝重了起来……”

眼见着就要来到小姑父跟前儿，只听见一声拉着粗高的腔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混账东西”……“你要干啥？”……“你是要朝我老太太来吗？”

在这个家里，父亲虽然没有正面反抗过我奶奶……但在他心里对这个养母还是心存怨恨的……

除了爷爷外，“眼巴前儿也就他的这位奶奶（也就是我的姥姥）的话最好使……”

“说起我这位裹着小脚的姥姥”，“虽说有七八十岁、耳朵有些背、脑子确好使得很一点都不糊涂……”

父亲平时对我这位姥姥的态度就能看出，“他这个从小遭受冷落与排挤，母亲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小的时候定是受过这个老太太多么大的恩惠与关爱……！！！”

姥姥话音落、父亲停住了脚步……

裹着小脚的姥姥迈着蹒跚的步子在婶婶的掺扶下来到父亲跟前儿也停了下来……

对着父亲又说：“你个混球儿，”人家两口子生气、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跟这儿起啥劲？

显然婶婶跑前院搬请老太太的时候还是守住了规矩没敢道出实情！

父亲这边儿一听就明白了，也没敢多说什么生怕说漏嘴……

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她平时疼爱的亲孙女儿……“没了”……“这个天大的事情一旦暴露眼前这位高龄老人能否撑得住……？”

姥姥接着又说：“我好孙女儿呢？”……“叫她过来”……“到奶奶这儿来！”

“眼前的一家人忽然不知所措，呆立着一时慌了神儿、竟是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见一家人没反应，姥姥再次拉着粗高的腔调扯着嗓子对着婶婶喊道：“我说的话都没听见吗？”

“你去，指着婶婶……你去把小孙女儿叫过来，我老太太开导开导她……过日子嘛！哪有不生气的……”

这时还是婶婶脑子灵光，只见她抬起一只手半遮掩着嘴巴在姥姥耳根处说了一句；“恁小孙女儿今儿没来，在家照看孩子呢！”

姥姥这边听罢……点头……“哦”了一声，“纳闷着”嘴里还嘟囔着埋怨了一句；“那他咋就一个人跑来了？”

边纳闷边望向小姑父……

接着说：“你回去多哄哄她”，“顺便告诉她”，“老婆子我想她了，让她来看看我……”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小姑父冲姥姥点点头，用胳膊擦拭了一下眼眶处的眼泪，一瘸一拐、五味杂陈地揉了揉红肿的脸，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然后骑上去朝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姥姥看了一眼父亲说：“还不把砍刀放下，多大人了都当爹了做事还这么不冷静……”

都别站着了，该干啥干啥去……说完再次朝前院走去！

见姥姥离开了，奶奶对着大家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着父亲多次叮嘱；“过两天吊唁的事情你去办，咱家人不能就这么窝囊着过去！”

一家人来到二叔的屋子里窃窃私语商议着“如何如何的报复”如此这般地拉开了一场大战前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