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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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生气, 却见到女儿在那里眼泪哗啦的,这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又熄灭了。孩子还小,她跟孩子生什么气?孩子这样哭闹, 总是有原因的。于是宁芝就蹲下了身子,决定好好地跟她说,现在所处的处境。如果不救回爸爸, 那么她们母女俩人,就可能会有危险。但是顾宁宁却……不听不听。她只知道,不能听从花容容的话, 不能出这个屋子,外面会有危险。无奈之下, 宁芝只得决定,先把女儿哄睡了, 再去传达室打那通电话。当然不会真的将女儿扔在房间里, 自己一个人跑去顾大伯家里,要去肯定也是会抱着女儿一起去的。但这会不是被女儿抱住, 哭闹着不让她动嘛,那就只能先把孩子哄熟睡了再说, 先打那通电话,然后等天亮了,再去顾大伯家里。但是顾宁宁却怎么也不愿意睡, 平日里一到八点就要睡觉的她,这会却是精神饱满。这会,宁芝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跟女儿道理也讲了, 故意凶着脸也做了, 顾宁宁就是抱着她的大腿, 就是不让她离开。她最后只得道:“那妈妈不走了好不好?晚上就陪着宁宁睡觉, 等到天亮了,再去你大爷爷家里好不好?”顾宁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又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宁芝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宁宁睡觉好不好?”顾宁宁刚想说好,但随即又摇头:“等我睡觉觉,妈妈就走了。”被女儿猜中心思的宁芝,老脸一红,急忙道:“妈妈不走,妈妈陪着宁宁睡觉好不好?”顾宁宁又乖巧地点头,说了一声好,满心满眼的信任妈妈。宁芝心里不忍,知道在女儿面前撒谎了不好,但是她是迫不得已,必须得撒谎。她终于哄睡了顾宁宁,正要离开,却发现顾宁宁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她胸口的衣服,她一动,那边宁宁皱着的眉头就动了动,眼看就要睁开眼睛。宁芝急忙又伏下了身子,就听顾宁宁呓语道:“妈妈……不要走……外面危险……”宁芝心口一烫,女儿连做梦都在梦见这件事情吗?她再不敢乱动了,一是怕乱动女儿就醒了,也是被女儿这一波给惊得,二也是担心女儿,女儿在梦里一直想着这事,她现在也走不开。叹了一声,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着她睡去。曾经好几次,她想要起身,但是都被顾宁宁紧紧地攥着衣服,她动不了。这么动作了好几次,最后她只能作罢。想着,还是等天亮,等天亮之后,她就去找大伯,把这件事情跟大伯说清楚。如果换在以前,她可能就把小宁宁放在邻居家里了,但这会,她却不敢。如果没有出了小王怀疑花容容的事件,那么这会儿,她可能就把宁宁送到了陈家,自己一个人去大伯家里,找大伯商量事情去了。小王怀疑过花容容之后,她更不敢
了。其实当冷静下来之后,她还是有所怀疑这个事情的。因为明华在单位里,向来低调,而且顾家的情况,也不可能让明华出事情。这不是还有小王在吗?怎么一下子就又出事了?而且正好还是花容容过来找她说的?更重要的是,当时花容容很明显是想要进到屋子来,是她这边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她有时候在心里想,花容容过来说的这件事情,它到底真不真实。如果是假的,这么又会怎样?如果是假的,那么花容容的目的是什么?在宁芝的心里,当然是希望这件事情是假的,那么明华才可能没有出事。她情愿花容容在戏弄她,或是真的有什么目的。这一刻,宁芝心里多么希望,花容容在故意骗她。就是因为冷静了下来,宁芝能够好好地想一想这件事情了。一开始的时候,她在听到花容容说明华出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慌了,也就没有细细地在想这件事情。现在被宁宁一打岔,她能够好好地去想这件事情了。小王曾经说过,花容容这个人不可信。当时花容容一说明华出事,她就没有去细想。如果不是宁宁攥着她,或许她可能就冲出去了,或去传达室打电话,亦或者抱着宁宁去大伯家里。晚上出去,就只有她母女两人,万一发生点儿什么事情呢?不管是去传达室,还是去大伯家里,都需要经过中间一个很空旷的广场,那里是作为一个篮球场存在的。白天没什么,但如果是在晚上,那里很少有人,万一出点事,谁也不知道。“妈妈。”顾宁宁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着,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这一刻,宁芝的心融化了。她担心顾明华出事,但同样地,她也担心宁宁会出事。两者之间,她更担心宁宁。宁宁还小,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她怕黑,不想让她出去,当妈妈的,自然是要遵从女儿的意愿。哪怕再担心明华,现在也太晚了,等到明天,她再去好好地打电话通知大伯他们。而且她也相信小王一定会派人看着他们的。她还记得小王曾经跟他们说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有什么事,有他在。顾明华也曾经跟她说过,有事情,他会想办法通知她们母女的,外面的人不要轻易相信,特别是已经被小王重点圈上的人。至于花容容是不是特务,为什么会盯上顾明华一家,谁也不知道。就像顾明华说的,就是因为他们一家身份的特殊性,也因为老爷子一直在那里抓特务,他们被特务盯上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这也是这段时间,顾明华也想过,要不要回北京,也曾经跟宁芝商量过。只是一直都没有最后下结论而已。但如今,顾明华有可能出事了,这让宁芝很害怕,同时也有一种迫切的想法,那就是回北京。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安全的。这种担心,一直持续到
晚上九点多。宁芝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似梦非梦间,她似乎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敲门声的同时,还伴有说话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怎么清楚那人说什么,似乎像小王,又不像。宁芝心里犯了嘀咕,这个时间了,小王怎么可能会来家里?因为心里的这份疑问,让她暂时没有动。毕竟这个点了,小王又是男人,家里男人又不在,她自然不可能随后地出去开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开门的原因。之后,她又听到敲门声依旧。甚至还吵醒了邻居,有邻居走动的声音,还有发出的疑问。然后有人发出一声:“是明华同志啊。”听声音,似乎是对门的陈同志?明华?宁芝心里一喜,正想要下床开门,但随即,她又停了下来。不对,明华明明有钥匙的,不可能敲门。宁芝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此时却没有人回答她。但她也没有真的出去。顾宁宁睡得极不安稳,早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攥着宁芝的衣服攥得更紧了,嘴里喊着:“妈妈,不要。”宁芝很快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外面的情况了,她全身心的,全部都在了顾宁宁身上。外面敲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宁芝就睡着了。顾宁宁紧紧地攥着妈妈的衣服,睡得倒也还好,就是梦里梦到了书中的一切。梦到了爸爸被顾华欺负,梦见她和妈妈都不在爸爸身边,爸爸一个人好可怜。梦见顾华在梦里大声地骂着爸爸“废物”。顾宁宁气得,护着爸爸想要回骂,但是她在梦里护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人欺负。这一欺负,她就哭,一声又一声地,就会听到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宁宁不哭,妈妈不在,妈妈就在你身边。”她紧张的心就会安定下来,慢慢地心也就静下来了。顾宁宁再睁开眼睛,就见到妈妈抱着她,手还拍在她的后背上,眼睛微微地眯着,似睡非睡间。妈妈这是照顾了她一夜,没有丢下她去外面?顾宁宁的心里顿时注入了一股暖流。她以为自己昨天这样无理取闹一般地不让妈妈出去,妈妈会生气呢。但妈妈没有。妈妈是爱她的,没有因为着急,就乱了方寸,而中了别人的奸计了。昨天的时候,她只是心慌。现在再去感觉,外面似乎又没有那种很恐惧的气息了。那就是没事了?“妈妈……”顾宁宁喊。宁芝醒了,却发现外面天已大亮。外面已经有邻居说话的声音了。宁芝起床,给女儿擦脸洗漱。然后抱上宁宁出门,但在门口的时候,她就遇到了屠老太。屠老太正拿着一个脸盆,正要出去洗衣房洗衣服。见到宁芝的时候还惊讶了下:“宁同志,你昨天没有出去啊?”“出去?”宁芝惊讶,“没有啊。”屠老太将她拉在一旁,小声道:“我听说你家明华出事了,你连夜跑出去找人了?
”宁芝一脸的疑问:“昨天晚上太晚了,我就没有出去,这会正打算出门呢。”又一顿,“屠奶奶,你也知道我家明华……”屠老太道:“我是听人说的。”屠老太藏不住话,小声对她道:“有人说你家明华出事了,我就问问,你家明华真的出事了?”宁芝心里想,这事怎么传这么快?她忙道:“我家明华没事,他只是在加班而已。”屠老太却是一脸你知我也知的表情:“我知道,我都知道。”宁芝:……你知道什么?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她现在就想去传达室,打通电话。顾宁宁小声道:“妈妈,爸爸不会有事的。”她心里没有那种爸爸出事的感觉,爸爸应该是没有出事。但是刚刚才下楼,还没有到传达室,宁芝就见到了顾明华往这边过来。“明华!”她惊喜地喊道。顾明华显然也已经看到了她,朝她招呼,脚步明显快了起来。顾宁宁看到顾明华的时候,也是惊喜地喊:“爸爸!”就这喊声之间,顾明华已经到了身边,宁芝道:“明华,你……没事吧?”顾明华道:“回去说。”一手接过了孩子,拉着宁芝的手就往楼上走。这不就迎面又碰上了屠老太,屠老太快嘴快舌道:“明华同志,你出来了?”顾明华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放开了,他道:“我刚下班。”屠老太好奇道:“你是在加班?”不是说被抓了吗?顾明华道:“嗯,加了一夜班,刚刚回来。”屠老太心里犯嘀咕:又是谁在乱说,明明没事,净乱传,比她这个老婆子还乱搅舌头。顾明华也没有去管屠老太心里怎么想,他拉着宁芝的手就回了自己家。一到家里,顾明华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下来。一看她这表情,宁芝就知道铁定出事了。绝对不是他说的只是在加班。她小声道:“明华,是不是出事了?”在见到顾明华的一刹那,宁芝是安心的。因为她担心了他一晚上,半夜的时候,还有人敲门呢。似睡非睡间,一直感觉有人在敲她家的门。但是今天见到屠老太的时候,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一样。她心里又犯了嘀咕,如果真有人敲了门,屠老太这一位喜欢八卦的老太太会不问她?但她什么也没有问,那就说明昨天的敲门声没有惊醒屠老太?还是这只是她的错觉,亦或者是她的梦?“是小王把我送回来的。”顾明华开口第一句,就是这话。宁芝大吃一惊,能够让小王把人送回来,那肯定是出事了。她担心地望向他,顾明华道:“现在没事了。”她问:“怎么回事?昨天花容容过来说,你被保卫科的人抓了?”顾明华摇头,又点头。他道:“不是保卫科的人,是革委会的人。”宁芝吃惊:“怎么回事?革委会的人为什么抓你啊。”又道,“是因为我吗?我的成分?”她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个。毕竟顾明
华根正苗红,又有老爷子这样的身份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怀疑他呢?那就只有她了。顾明华摇头:“不是你,是被人举报了,我就被革委会的人请去了调查。”见她还是担心,他道:“没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而已。”宁芝却摇头:“你不要骗我了,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可能一夜没回。”见她依然担心,自己要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她是不会放心的,顾明华叹道:“你啊,是有人举报我想要偷国家的东西,说我是特务,我这才被革委会的人请过去的。”他小声地对她道:“当时我就只是被请到了革委会,也没有人审我,就是关着。直到早上五点的时候,小王同志的到来,才把我保了出来。”“是小王同志救的你?”宁芝几乎松了一口气,她能够想到的也就是小王同志了。小王同志就在省城,明华一旦有事,他那边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耳闻。“是小王同志把我送回来的,不过他刚把我请回了这边,就匆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事那么着急。”顾明华轻声嘀咕。宁芝也道:“是啊,都到这里,也不跟着一起喝杯茶再走。”昨天晚上,她还听到了敲门声,好像是小王同志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他真的有来找过。但又一想,小王同志是一个极细心又做事认真的人,在顾明华没有在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来家里的。她欲言又止。这表情就被顾明华看在了眼睛:“怎么了?”宁芝就把昨天晚上的异动告诉了顾明华,包括顾宁宁一直抱着她大腿不让她出去的情况,也一并都说了。顾明华皱着眉头道:“小同志王不可能会来家里,那不是小王同志。”宁芝点头,也觉得不可能。顾明华道:“是花容容告诉你说,我被保卫科的人抓走了?”宁芝道:“对,当时她就是这样说的,但你当时是被革委会的人抓走的。”顾明华道:“保卫科也好,革委会也好,有时候一时搞错也有可能,就因为这事说人家也不对。”从目前来看,这花容容确实一点异常也没有,所有的一切,表现得很都正常。随后,顾明华不再去关注这事了。反正这事由小王同志管着,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也由小王同志在那里处理。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不要涉及到这里面去。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顾明华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单位那边也没有催着他去上班,不论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那都需要好好地修养几天的。第三天的时候,顾明华回去上班了。一直到一周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在他放松的时候,这一天他突然就被人敲了闷棍,就被人拖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是被人救的。救他的人,是他们单位保卫科的赵科长。“你们保卫科的赵科长,怎么知道你被人带到那个废弃仓库里去了?”这是宁芝奇怪的
地方。顾明华道:“我被人敲闷棍的时候,正好被赵科长看到了,他是刚刚退伍下来的,见到这样的事情,又认识我,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就把我救了出去。”宁芝道:“那下次咱们带点东西,去感谢一下他。”顾明华道:“这是自然,这是救命的大恩,是得感谢。”宁芝又道:“到底是什么人,敲你闷棍,还把人拖到废弃仓库。”只要一想到,如果没有人发现他被人敲了闷棍,在那种废弃的仓库,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事。想想都可怕。顾明华摇头道:“我当时就晕了,也没有看到这人。赵科长当时也没有看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我。”宁芝觉得,这事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那个要对付明华的人,肯定是把他恨之入骨了的人。但到底是谁,如此地恨他呢?宁芝想了很久,在省城里,他们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要嘛就是他工作上的?顾明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想得比宁芝还要多。加上上一次举报他的,还有再上上次他突然被人抢了包,差一点连宁宁也出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他,这是要逼他去死啊。而且一次比一次恶毒。上上次他差点被人抢了研究成果,这是要让他工作上出纰漏。上次举报他特务,那不只是要他不能翻身,让他一家子都戴上帽子,连老爷子都可能连累上。这一次,就直接人身伤害了,这是要他的命,要不是赵科长救了他,他可能就非死即伤了。能够恨他如此的,难道仅仅只是工作上的一些利益所在?顾明华怎么也不相信。那就是有一个人恨他入骨,恨不得他全家都去死。“是不是……顾华?”宁芝猜测。也只有他,会这样地恨他们一家吧?因为是他们一家的回去,才让他从此失去了本属于他的,也因为他们一家的回归,老爷子心里想的念的全部都是明华,而不是这个养子。顾明华也想到了这个人,他道:“应该就是他。”几乎咬牙切齿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当初抢走了他身份的人是他,如今想要害自己的人,又是他。真的是受害有罪论。“因为你让他如今,可能一无所有,可能是觉得,只要你不在了,他就依然是老爷子心里的那个儿子吧。”宁芝想了想道,“但是可能吗?”顾明华咬牙切齿道:“那我倒要看看,有我在,他还想怎样拥有现在的一切。”本来顾明华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去针对他什么。毕竟当年的事情,错的是范家人,与他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关系。顾明华唯一恨他的也就是当年举报母亲的事情。但如今,顾明华心里的仇恨又添了一样。顾明华不是圣人,他没有那么善良大度到去原谅一个仇人。相反,他很小气,小气到凡是对付过他的人,他都记在心里,有机会
了会一一地回报回去。大仇就大报,小仇就小仇。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那也是小人。比如赵科长救了他,这是大恩,是救命的恩情。他在心里都记在。他对宁芝道:“我们该回去了。”望着北方的方向,他在心里想:是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