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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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鸣抱着孩子, 已经慢慢地踱了回来。这一路过来,他心情倒也变得好了些。至于顾宁宁早就已经醒了。小孩子觉多,总是沉沉地睡。最近的觉比以往已经少了些, 但依然多。难得不睡的时候, 也自己玩自己的时候多。玩玩手指头啊, 转转小脖子啦,或是练习练习抬头动作,要嘛就是动动脑,开展一下智力开发问题。当然,很多时候, 她还是喜欢睡觉, 这是生理构造引起的, 不是她想睡, 而是睡觉对于小婴儿来说, 是成长的一种必要。早在爸爸和爷爷吵架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之所以没有出声,也是因为她不想打扰。爷爷似乎很生爸爸的气。是想要爸爸回北京吗?北京很好吗?比县城要好?小宁宁不知道北京在哪, 和县城的区别在哪里, 但是听爷爷的意思, 那里发展好,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小宁宁也不知道北京好在哪里,但是她却是知道, 爸爸在县城里发展很好。听爸爸的意思, 张伯伯那里想要提前给他转正了。顾宁宁也挺喜欢张伯伯的。她对人类的情绪善恶敏感度非常高, 张伯伯对爸爸的好, 她老远就已经感受到了。凡是喜欢爸爸的人, 对爸爸好的人, 对爸爸发出善的信号的人,小宁宁全都喜欢。被小鱼鱼喜欢的人,鱼鱼都会送他一个祝福。而被鱼鱼祝福的人,都会有很好的运气。这是天道跟她说的,在让她好好吃饭的时候,就曾经跟她说,鱼鱼要好好吃饭,吃得壮壮的,胖胖的,才能够给别人带来好运。宁宁就记住了。要吃饭,努力吃好饭,努力胖胖的,才能够给爸爸妈妈带来好运,给爷爷带来好运,所有她喜欢的人带来好运。好像念经啊。顾宁宁“咯咯”的笑,但她说的也是实话。大实话。大实话,都是让人心情愉悦的,首先愉悦了的,就是小宁宁自己的心情。继而也就影响到了旁人的心情。最先被影响到的,也就是顾长鸣。他本来跟儿子吵了一架,心情挺郁闷的。这会被小宁宁这头胖头鱼的喜悦情绪泡给包裹住,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被感染了。顾长鸣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小宁宁的小鼻子,“什么事让宁宁这么高兴啊?是不是也认同爷爷的想法,咱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地去北京,一家人就该在一起?”小宁宁眨了眨眼睛,朝着顾长鸣吹着口水泡泡。顾长鸣自然不是真的要得到答案,他问完,就自己回答了:“一家人怎么能够分开,宁宁怎么能够在这么个小县城长大?宁宁就应该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最好的教育,也应该在最好的地方长大。”顾宁宁很想告诉爷爷,鱼鱼还小啦。就考虑到上学问题了,是不是太上了?小鱼以前也不是一只爱学习的鱼鱼,每次都是天道爸爸追着她学习。越追,她就越跑。但
天道爸爸也是夸过她的,鱼鱼就是聪明。她双胞胎弟弟在这一点上,可是比不上鱼鱼的。“顾首长。”顾长鸣的身边,停下了一辆车。是一辆吉普车。顾长鸣望了过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你是谁?”那人看到顾长鸣,眼睛都亮了,惊喜道:“首长你好,我是赖喜昌,曾经是你的兵。”所谓的顾长鸣的兵,当然是假的。赖喜昌曾经服役于二炮,二炮曾经隶属于中野的,而顾长鸣的老部队就是中野的,四舍五入,就是顾长鸣的兵。再通俗点儿,那就是赖喜昌攀了关系。听他这么说了,顾长鸣就算不认识,对他的面色也好了许多,顺口就说句:“小赖啊,你在哪里高就?”能够开得起吉普车的,不是军人,也是政府部门的人,顾长鸣在心里猜测着,他是哪个部门的。赖喜昌心里一喜,能够跟首长攀上交情,那自己将来前途肯定也就无量了。“我如今是在县革委会上班。”在听到革委会的时候,顾长鸣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显然是对革委会并不好感。赖喜昌是什么人啊?他是个圆滑的人,虽然说在革委会的权利极大,可以定人生死,哪怕是县里的干部,想要对方死,也是他一句话的事。但是他极少去得罪人。他想得明白,坐在这个位子上,干的是得罪人的活。他可不是那些底层上来,不知头脑的人。这革委会看似风光,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人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得罪人这一点上,他从来都是不积极的,哪怕工作在别的领导眼里,是不积极的,属于得过且过,一直在顺县就没有扭窝过。但赖昌觉得,这样舒心。他的政治嗅觉非常的高,不像别的什么都不懂的人,他是从二炮出来的人,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这场运动看似风风火火的,开展得似乎不错。革委会的权利也是极大,但他有一种直觉,近乎妖孽的直觉,长不了。说句大孽不道的话,这个运动本身就存在错误的,肯定会被拨乱反正的。只是早晚而已,否则国家还不得乱套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一直都是秉承这个原则,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老好人。但他自己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只是圆滑而已,轻易不得罪人,特别是在他看来有前途的人,更不会轻易去得罪了。他一眼就瞧出来,首长这是并不感冒革委会的人。他笑道:“我和明华也是认识的。”一听这,顾长鸣的脸色又好了许多。凡是跟明华有关的,不管是人和事,顾长鸣都很关注。“你也认识明华啊?”他问了一句。赖喜昌道:“认识,认识的,我和明华很聊得来。”心里却想:我和明华一起审讯过范老头……哦不,那个日本间谍,还帮着明华阻挡过一次旁人的迫害,可不就是认识?至于聊得来,他和明华聊过几句话,两人相谈甚欢,不
就是聊得来?当初,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可不是不简单吗?顾首长的儿子啊,竟然长在小县城里,可不就是他的机会?赖喜冒邀请了顾首长上车,他将他们送回去。却被顾长鸣拒绝了。他家小宁宁不喜欢车子。一开始他们坐上汽车的时候,小宁宁还特别的兴奋。但是很快就焉了。小宁宁竟然讨厌汽油的味道,晕车了。作为小宁宁的头号拥护者,老顾同志自然是以孙女为第一位的,孙女喜欢什么,他y就喜欢什么,孙女不喜欢什么,那他也会坚决反对的。至少现在,他就不想坐车。赖喜昌沉默了,心里在琢磨着首长不想坐车的原因。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但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当即立断就决定把车子上锁,直接停在了路上,然后跟着顾长鸣一起走回去。对于赖喜昌的决定,顾长鸣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只是板着一张脸,也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如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倒是顾宁宁好奇地望了赖喜昌一眼。她在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恶的气息,但也不是纯善的气息。就是很腻的,发甜的气息。就像一个糕点里放的不是自然的糖水,而是工业糖精。嗯,一想到糕点,顾宁宁就又饿了。好想吃啊。可惜她现在是个吃奶的年纪,妈妈不让吃,就连天道爸爸都说,他不能馋嘴。顾宁宁又看了赖喜昌一眼,虽然眼前的人散发的都是工业糖精的味道,对爷爷有着讨好,但总体还是好的。没有带了恶意。那她就放心了,爷爷是个厉害的人,应该也不会让人骗了。祖孙两人的思维,处于同一个频道上。顾长鸣也在思考着赖喜昌跟自己套近乎的目的在于哪里?不过,想想也知道,无外乎就是想给自己奔一个前程。但是顾长鸣不喜欢革委会的人,不管是京都的,还是基层的。当年监视他们,翻出明霞案子的,可不就是这些人吗?但是顾长鸣也知道不能得罪这些人,他从来都是对这些人敬而无之,能不扯上关系,就尽量不扯上关系。就算这是在县城,也是一样。他可是知道这些人的本事。所以不动声色,默默地关注着赖喜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赖喜昌当然知道,但他不在乎。也知道顾长鸣对他不喜,同样也不在乎。只要他投诚就好了。如今的形势,对于民众来说,一片大好。但对于革委会事业,却不是那么理想。他可不就得找出路。但有什么是比投靠一个人更直接的。而他盯着的,就是顾家。顾家可不是普通人家,顾家兄弟那都不是普通人。赖喜昌看人从来就没有错过。当初见明华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不普通。就将那个案子又压了一压,可不就让他赌对了?赖喜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道:“首长,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
诉您。”顾长鸣侧目,以眼神问他,什么事。就连顾宁宁都望了过去,刚才就在赖喜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从他的身上涌射出来的一股情绪,是有关爸爸的。赖喜昌道:“在几个月前,革委会这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从北京打过来的,是让我们这边放一个人,再抓一个人。”“放的那个人叫范小花,抓的人是范明华。”顾长鸣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谁?”“他没有说自己是谁,但……”赖喜昌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已经收回,表情再正经不过,“我就利用关系查了查,那人是军区大院的,应该是首长你的儿子顾华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