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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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宁打了个哈欠, 看着妈妈和大奶奶在那里绕着一圈圈的红线线。大奶奶说那叫毛线。毛线是给她织衣衣的,漂亮的衣衣。顾宁宁很乖,她不饿的时候, 就会乖乖躺在那里。她着一双大眼睛, 眨也不眨地看着大奶奶把一根根长长的毛线绕成一个个圈圈,团成团。顾宁宁蠢蠢欲动,想玩。那个团成团的毛线, 看着很好玩的样子。眼尖地发现,有一个小团团掉到了她的脚边。小宁宁眼睛一亮, 伸出她的小爪爪,颤颤巍巍地探向了那个小毛团。啊, 抓住了!小宁宁正喜滋滋地, 要将毛团团抓在手里, 手上一轻, 毛团却被大奶奶拿走了。啊啊!小宁宁朝大奶奶喊喊。顾伯母将跑出去的毛线团拿了过来,跟宁芝道:“今天我们就起个头, 给小宁宁织双袜子。”宁芝道:“现在才七月, 会不会太早了些?”“不早呢,咱们需要织毛衣, 毛裤,帽子还有袜子, 最好连手套也一起织了, 对了还有围巾呢,需要织的东西多了, 可不得先提前织起来?你没织过, 手速肯定跟不上, 这边大件的有我呢, 你就给小宁宁织织帽子,袜子,围巾这些。”宁芝是会做衣服。而且手艺还挺好,之前范明华去农业局见张局长的时候,就是穿着她新做的衣服。但这会织毛线,却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她从来没有织过。顾伯母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告诉她,织衣服和织袜子帽子是不一样的。前者用的是竹针钢针,而袜子和帽子,往往用的是勾针,一针一针勾着织。一开始,宁芝手里的竹针也好,勾针也好,它们都不听话,总爱乱跑。一乱跑,就会从毛线中跑出去,就漏针了,就得从头开始再织。后面慢慢地,宁芝就顺手了起来。她毕竟是做惯了衣服的。那么复杂的衣服款式她闭上眼睛都能裁,都能做出来,这毛线竹针,她只是以前没有接触过而已。等到接触了,开始织上手之后,也就得心应手起来了。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织得越来越顺。顾伯母在旁边看着,连连朝宁芝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厉害。宁芝就有些不好意思,她道:“大伯母也知道,我娘家以前是开厂的,我爸做的就是服装厂,那会我虽然还小,但是从小接触了这个。毛衣虽与裁缝做衣服不一样,但万物一理通百理则通。”说起娘家,宁芝便想了自己的大哥。她当年因为逃避成分对自家带来的伤害,就自请下乡当知青。大哥还留在魔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她还写了信过去,但是至今也没有回过信来。不知道大哥怎么样,嫂子和侄子怎么样了。有些想他们。心情有些低落,在顾伯母望过来的时候,宁芝已经掩下了心里的伤感,朝她笑了笑。“在想什么,看你表情有些不对。”顾伯母心
细,自然没有逃过宁芝细微的表情变化,尽管她很快就收起了表情。宁芝道:“我就是想起我大哥大嫂他们了。”顾伯母知道宁家的成分不太好,当初长春调查出来的时候,宁家老爷子解放前是魔都有名的服装公司的老总,解放后是第一批把厂子捐出去的资本家,被当时的魔都市长陈市评为红色资本家。听说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就曾经多次支持抗日事业和解放事业,捐钱捐粮捐衣不在话下,人家是真正的为国为民。但是在那十年,也是因为宁家是资本家,就被思想会员会天天拉出去做典型。被小将们上门来教育,宁家的日子过得极难。宁芝高中毕业后,本来应该进厂里上班,她却自请下乡当知青。这里面何尝没有,在魔都生活不下去的原因呢?在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但没有无休止的批.斗,没有无休止的白眼。顾伯母理解她的选择。“可有回去看过他们?”顾伯母问。宁芝摇头:“没有回城的指标,无法回去。我一直都有跟家人通信,家里也一直会有回信,但前段时间我写了信,却没有得到回信,就是有点儿担心他们。”顾伯母理解,拍拍她的手,“等这次咱们回省城去,让你大伯给你弄一个回城指标,先把知青的身份处理了,到时有接收单位,你也就能够从农村脱离出去了。有时间就回去看看,魔都那边伯母倒是有几个同事,在那边的医院,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给你家人换个好点的工作?”宁芝摇头:“这太麻烦伯母了。”顾伯母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心里却早就已经做了打算,替宁芝的娘家安排一下。这个侄媳妇,在侄子最困难的时候嫁了他,一直都不离不弃,还受侄子所累,被范家人推了,难产差点一尸两命,顾伯母只有浓浓的心疼。既然能够帮上忙,那就帮帮宁家人。侄媳妇娘家好起来了,侄媳妇也能够放心,能够更安心。宁芝没有再推辞,她确实想帮帮家人。想给哥哥一家,一个安定的生活,至少能够从那么累的车间出来,换个轻松点的工作也好。哥哥为她付出实在太多。还有侄子,她下乡的时候他才只有四岁,现在已经有十三岁了吧,已经是少年了。气氛有些压抑,(伯)婆媳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一双小手拍上了顾伯母的手臂,她低头下看,迎上了小宁宁那双大大懵懂的眼睛。“嗯?”顾伯母将小宁宁抱紧,“宝宝怎么了?”小宁宁指指被大奶奶抓着的毛线团,又指指自己:我的!顾伯母一时没看懂:“宁宁是饿了?”顾宁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饭饭,要玩玩。小爪爪子伸向了顾伯母手里的毛线团。这下子,顾伯母看懂了,她笑了:“宁宁是想玩这个?”宁芝也笑道:“宁宁别看平日里乖
着,一看到好玩的东西,都想玩。她可能是没见过毛线团,就觉得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就想上手玩了。”“这东西贵,咱可以拿别的东西给她玩,可别被她扯坏了。”顾伯母却道:“这毛线虽然珍贵,还没有珍贵到不能玩。宁宁要喜欢,咱再去买它个十斤二十斤,伯母这有票呢。”财大气粗,只要宁宁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她都能够给她摘下来。小宁宁抓住了这毛线团,双手捧着,玩了一阵,直乐得眼儿发亮,嘴里的口水流了出来都没注意,然后就往嘴里塞。“宝宝,这不能吃。”顾伯母急忙从她的嘴里,抢救出了毛线团。“哈?”顾宁宁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顾伯母越看越喜欢,拿了手帕给她擦去了嘴角滴落的口水,笑道:“这东西不能啃,大奶奶到时候给你去买些玩具,好不好?”顾宁宁看了看手里捧着的毛线团,歪着脑袋想了想,将毛线团捧到了顾伯母手里:给。顾伯母被萌得,心肝儿乱颤,太萌了,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宝宝。顾伯母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被小宁宁俘虏了。她道:“这个玩可以,但不能吃,好不好?”顾宁宁又看看毛线团,再看看大奶奶,又摇头,将毛线团交到大奶奶手里:要给。眼睛却滴溜溜的,一直都盯着毛线团,她那渴望的样子,让顾伯母的心软得一踏糊涂。“我的小宁宁哦,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顾宁宁咧开嘴笑。宁芝在旁边,看得嘴角带着笑。一老一小在那里打着商量,这样温馨的一幕,让她心里暖洋洋的。范明华和顾长春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特别是范明华,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顾宁宁吸走了。顾宁宁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走进来的爸爸,张开手喊:抱抱。范明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亲了口顾宁宁的脸蛋:“宝宝有没有想爸爸?”顾宁宁咿呀着回答:想。范明华跟小宁宁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差不多能够从她的表情,还有动作中看出一二她的想法,他笑道:“爸爸也想宁宁了,可想可想了。”顾宁宁就笑,抓住爸爸的手,不停地摇着。父女俩的互动,让顾长春一阵的眼热,凑过去道:“宁宁,就不想大爷爷吗?”端水王者的顾宁宁,赶紧张开手臂朝顾长春要抱抱:想的,想的,可想可想了。顾长春舒服了,也满足了。他将顾宁宁从范明华的手里夺了过来,抱着掂了掂,“重了。”宁芝道:“宁宁这一个多月能吃能喝,胖了有几斤了。”顾伯母在旁边道:“能吃是福,胖了好,胖了才漂亮。”宁芝拉过明华,问他案子的事情怎么样了?明华道:“范老太那边又翻案了,说当初她撒谎了。当年我妈没有跟她说过那些话,是她怕我们怪罪,才故意这么说的。一直在那里哭着,说对不起我什么的,让我原谅。”说着,嘴角勾
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现在后悔了,有什么用?当初干吗去了?将别人的孩子据为己有,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毁掉了别人孩子的一生,就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过去了?“那能定罪吗?”宁芝关心的是这个。只要能够把这两个人抓起来,那么明华这些年的苦就没有白受。范明华摇头,“大伯说,如果按法律程序走,这事是判不了刑的,只能给予道德的谴责。“就没有办法了?”宁芝问。心里有些不甘,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那明华这些年的苦就白受了?范明华安慰她:“放心吧,大伯已经让人盯住了。范老太那边,可能真的不知道。”其实明华更倾向于,范老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范老太这人不聪明,有什么事也藏不住,所以总是大大咧咧,一惊一乍。在那样的环境下,依然什么都没说,那可能就真的不知道了。“除非,我们能够找到证据证明偷孩子的人,是范家。””那那个人招了吗?为什么偷孩子,是谁主使的?“宁芝又问。范明华道:“那个人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人花了五十块钱,让他去偷的,偷到孩子放到哪里,自有人去取。”至于是谁让偷的,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认识那个人。问是不是范老头范老太,他说不是。说那是个丢进人群都找不出来的大众脸,极普通的装束,也是极普通的相貌,个子有点儿矮,出手倒大方。定金就交了二十块,说剩下的,等事成之就给。说到这里的时候,范明华一顿,个子很矮?长得普通?出手大方?他想到范老头不足一米七的个子,会不会就是他?至于脸普通,如果会化妆术的话。还有出手大方,范家有钱,不差这几十块钱。最主要的是,范家跟他有仇。如果说穿上世界上,谁恨不得他死?那无异就是范家了。毕竟,他和范家的那个亲子,有着利益冲突。如果他这边出了事,那么就算他身世大白,那么那个冒牌的一样能够在顾家过好日子。范家是最有作案动机的,这也是当初他掐住范老头的脖子,逼问孩子下落的原因。一个有着作案动机,除了长相其他都能对得上,而相貌恰恰是最能够改变的,这说明什么?他想到了,就去跟顾大伯说了这事。顾长春道:“这个我一早就已经想到了。范老头的身上确实疑点重重,不只这一点,他的身上一点也不像一个老农该有的谨慎与沉着。他竟然连我们的禁闭室有监听监视设备,都能够想到。”这也是他们在那间房间里布下重重监听监视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布下了这些设备,才发现了范老头的不对劲。其实早在范老头能够挺过禁闭室一天一夜,顾长春就已经怀疑了。范老头过分沉静了。“你这个养父,不简单啊。”当顾长春拿了那个摄影的设备,以电影的方式的,投放到电影屏幕上,
就发现了一系列的不对劲。“果然有问题啊。”是的,有问题。别说顾长春这个常年奋斗在公安一线的老公安了,就算范明华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了点门堂。顾长春顿时兴奋了起来,他招呼了顺县当地公安局的屠局长,将自己的想到的疑点都说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审讯了。如今把重点放在了范老头身上。至于范老太,一看就是查不出来什么了。关于明志同志的,在范老太身上也挖不出什么了。不过也没有放了她,倒也没有把她关在那个禁闭室里。毕竟那里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呆的,范老太已经有点儿疯魔了,再关下去就真的要疯了。她现在还不能疯。就在顾长春安排人,对范老头进行审讯的时候,顾长鸣到了。不只他到了,顾华也被他一起揪了过来。不管顾华心里怎样的崩溃,人已经随着顾长鸣一起走进了审讯室。然后范老头和顾华这对父子,就这样见上了。顾华嘴唇颤抖,眼里全是惊疑。范老头却是死死地盯着顾华。父子俩这么一见面,气氛就全变了。顾长春把二弟往旁边一拉,小声问他:“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顾长鸣却道:“这不挺好的吗?把他儿子带了来,正好让他们父子俩见见,让顾华劝劝他老子。”顾长春:“他会招吗?”顾长鸣:“那你们让他招了吗?”顾长春摇头,范老头一直在那里装傻,问就是一句:我不知道。我四代贫农,我根正苗红,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要去革委会去告你们,公报私仇。真的就没有见过比范老头更顽固不化的人,不管怎么问,他就是闭嘴不回答。这样的人,要说没有问题,谁敢信?而且反侦察能力,还特别的强。但就是知道他有问题,却无法从他的嘴里撬出一点有线索的价值。更别说有关明霞同志的事情了。他什么也不肯说。再逼,就在那里哭,说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政府不能这样对老百姓啊。还能怎样?顾长鸣道:“你们这就没办法了?”顾长春:”我们是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顾长鸣:“你不能随便抓人,我敢!”就见他直接掏出了枪,抵上了范老头的脑袋。这就是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