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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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咳咳等一下好吗”
洛珩放下装奶茶的玻璃杯，缓过来之后又喝了一口压压惊。全程低着头不敢看殷妄，脑子里飞速转动思考要怎么回答。
“你要不要闻闻我的信息素，我们的匹配度是95，也许你会喜欢的。”
殷妄越说声音越小，纤长的睫毛像扑扇的蝴蝶轻轻颤动，对于任何一个oga来说，说出这样近乎挑逗的话都是会有些难为情的。
几秒之后，洛珩依旧一声不吭，殷妄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
洛珩的手在桌面下来回缠绕自己乌黑卷曲的长发，动作肉眼可见的纠结和焦虑。
这可是殷妄啊。
她想。
等等，什么味道
洛珩茫然地感觉到自己后颈的腺体毫无预兆地开始发热，鼻子里突然涌入一股清新的雨水味，并不浓烈，却像要从毛孔穿进皮肤里一样，让人晕乎乎的。
“你在干什么”
洛珩无措地捂着后颈，阻隔环尽职尽责地将她骤然变得浓烈起来的信息素阻挡在里面，没有泄露半分。
“啪嗒”。
蕾丝绑带的阻隔环落到沙发上，中间起到阻隔作用的小方块上冒出红色的警示，警告着自己的主人附近有陌生aha，不要擅自摘下阻隔环。
然而它任性的主人全然不顾它的警示，不仅摘下了阻隔环，还解开了卫衣的第一颗扣子，将白皙脆弱的后颈彻底暴露在只见过几次面的aha面前。
洛珩咽了口口水，95的匹配度不是闹着玩的，明明洛珩已经极力控制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让她像被火烧了一样热，眼睛不受控制地如饿狼般直勾勾盯紧了殷妄后颈微微突出来的一小块。
她的牙齿痒痒的，只想咬住点什么。
“你冷静一点。”洛珩抱起抱枕挡住双腿之间的地方，凭借自己惊人的自制力往后挪了好几步，“听话，先把阻隔环戴上。”
殷妄没想到她会是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愣了一秒，眼睛慢慢暗淡下来。潮水般的信息素还在空气中游荡，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洛珩身上不断抓抓挠挠。
洛珩这样的反应确实有点伤到了他属于oga的自尊心，帝国人谈恋爱大多是aha主动，像他这样主动朝aha露出腺体又放出信息素的oga，在过去通常会被人指着鼻子说不知检点。
更别说这个aha还对他的信息素避之不及，倒贴都没人要。
“我”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是默默地拿起阻隔环，蕾丝的质地很柔软，他避开洛珩的视线重新戴上阻隔环，扣上卫衣的扣子，又反反复复地整理衣领，一声不吭。
“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洛珩看着殷妄莫名透着些脆弱的样子有些难受。
她抓了抓头发，斟酌了一下语言“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也觉得你特别好，你会做很厉害的机械，还会做小饼干，你是我见过的所有oga里面最厉害的那个。”
“我很高兴你愿意跑那么远来给我送礼物，但是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对我来说都是很大的事情，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决定的。你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洛珩说得很真诚，殷妄把手从衣领上放开，细碎的碎发遮在他的眼睛上方，他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看了洛珩一眼。
洛珩有着一双碧绿的大眼睛，圆圆的，可爱又没有丝毫攻击性，她的头发长长卷卷，穿着一身暖色的居家服，第一眼很难让人察觉到她是一个aha。
她也确实和殷妄见过的大多数aha不一样。
殷妄收回目光，一个呼吸间，苍蓝色的眼睛就染上了湿意“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我不能成为你的oga，我的父母就会把我送给其他aha，那些aha喜欢打骂oga，我不想做他们的oga。”
他没有哭，连声音都不带哭腔，平平静静地说完这些话，只是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清冷又脆弱。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aha，我只想做你的oga。”
“你先别难过，”洛珩哪见过这场面，她慌里慌张地抽出纸巾递给他，“我也没说不可以，我只是说我还需要点时间，别难过，殷妄。”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殷妄抓住洛珩的手腕，猛地抬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终于落下了下来，大大的泪珠“啪嗒”掉在洛珩的手上。
“我的父亲说，如果下个星期你还不愿意娶我，他就把我送去布莱克那。”
她很难把眼前脆脆弱弱的oga和原著中大杀四方的反派联系在一起，原著中的殷妄很坚韧，即使是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流过一滴泪，没向任何人低头。
这是一切开始前的殷妄，他会难过，会害怕，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试图抓住她。
“是第八区的那个布莱克吗”洛珩没有抽回手，她低低地问。
其实不用殷妄开口她就知道一定是，帝都星姓布莱克的贵族aha就那几个，对殷鹿棠求而不得转而想找个替身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原著中是斯特林公爵将殷妄送给了他，才有了之后的发生的一切。现在看来即使殷妄没有遇到斯特林公爵，他也会被他的父母送给他。
然后又变成和原著一样的结局。
洛珩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些贵族间的腌臜事都距离她太远，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了实感。
“或者你标记我吧。”殷妄说，“你是洛珩，你标记了我，他就不敢对我怎么样。”
“不行，我标记了你，你就没法再被别的aha标记了。”洛珩坚定地摇头，“如果没有aha陪你度过发热期，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洛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摸了摸殷妄细软漆黑的头发，“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被送到布莱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