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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学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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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在广场南边玩,到中午,先生走出朝堂,叫我和他去找观音。向西走,有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拦住我们的去路。先生小声问我,认识他吗,我摇摇头。那人变出一个雪梨给我,向我笑。我立刻醒悟过来,问他是不是孔融,他笑着点头。我高兴地问他为何不变成四岁了,他说,“四岁能当大将吗?”我说,“鲍威尔对你好点了吗?”他说,“我就是来对你说声感谢。我听从你的建议,去穆罕默德的图书馆借那些有人跳出来指教的书,这种书也叫三十六色书,古利特带我回家,把屋给我,通过他的关系,我又在军队当上了大将。现在鲍威尔管不了我了。”他叫先生为老祖宗,问我们去不去他家看看。先生问,“这个古利特是不是住在蜡像馆东南边?离张衡家不远。”孔融说是,先生就说去看看。

我们很快就飞到了,古利特出来,在门口用柴燃起一堆火。孔融舞剑,我拉小提琴,周围的人纷纷走出来,张衡也出来了,先生和他说了一阵。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围着火堆跳舞。先生来了兴趣,也变出八个姑娘跳舞。我拉完一曲,先生变的姑娘不见了。我不拉小提琴了,先生拉我走了,对孔融说是有事想找观音。

我们到观音家,观音在家,六十岁的老头样子,他和先生到东边的树林里说话,说了很长时间。我走过去,他们说来说去,都是财神的事。我说当财神好啊,凡人个个都想得到财神的关照。先生说,当财神最辛苦。观音对我说,“既然你听到了,下任财神由你来当。”我嘻嘻笑,观音说,不是开玩笑的。我问如何当,观音说,天上的财神手中没有一分钱,给人好时机就是给人利益。我说,“谁知道眼前利益是财神给的?”观音说,谁知道谁受益,对凡人来说,神仙是虚渺的,神仙给的利益也是若有若无,懂得抓住机会就能受益。我说,既然这样,财神什么事也不干,也是可以的。观音说,财神手下还有五个人协助,根据各地情况,暗给好处,要有连续性、稳定性,不能偏心。观音对我说,“你总是想到别人,这是应该的。你要有事业心、责任感,多参加各种活动。”先生说他当过财神,他说,一些人想发财,又不懂得抓住机会,很好笑。观音叫我拿定主意,变成二十岁,不把工作当儿戏。先生对我点点头。我笑了笑,变成二十岁,问观音,什么时候上任。观音叫我别急,他说,“你在人间,是个六岁的孩子,经过吕洞宾的点化成仙,被太白金星直接带上天来,主要是做玉皇和阎罗互换的公证人。你最好回人间,六岁重修。”我说,要是做不出象样的事,不能上天来,怎么办?观音说,“你回到人间,会忘却在天上的经历,一切凭本能行事。我们知道,你心地善良,头脑聪明,不干违法的事就行了。”先生对我说,“你到人间,也当作是为观音做事,要做个好人,最好做个能人。”我说到人间,做什么样的人才合要求,观音说,做什么样的人都行,自己喜欢就行了。最好多做善事,有一定影响。我说不做财神有关的事,怎么能做好财神?观音说,“做什么都牵涉到钱,这就与财神有关了。现在我们说什么,你到人间都不可能记起来,你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想到天上当财神?”我有疑问,“财神好当吗?”观音叫我不要担心,到时候杜桑会指点一下。我问杜桑是谁,观音见话已说出口,就说杜桑是现任财神。我问,一任财神要当多少年?观音说,当多少年都可以。以前很多任财神,都是看到形势好,就提出不干了,到人间投胎,在天上有功劳,到人间有功劳,会得到特别的关照,地位就会提高。先生说起他当财神的事,他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求拜方式,千差万别,有些很好笑。他说要尊重当地风俗,做工作要有耐心。

观音叫我跟他去看学习班的情况,先生便走了。观音带我到瓦格纳旧居南边空地,立刻跑出很多人,有男有女,齐奥也在,我变成二十岁,他也能认出我,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展昭也在这里。观音叫我们排队,我们排成三排。观音说,学习班的教师都是很突出的人,参加学习,可以提高认识水平。通过学习,也能找到志趣相同的人。观音说,为了方便学习,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大楼很大,有很多房间。有的房间有现成的床,有的房间没有,可以自己变出床来。观音简单交代一下,就走了。大楼底层,东头很多间房,都住着姑娘。西头很多间房都空着。我上了二楼,东头几间房都住着小伙子,展昭住在这里。我问他不回乾礼家住行吗,他说,在这里住一两天,又回乾礼家住一两天。

齐奥上来找我,他叫我下去和那些姑娘住在一起。展昭大笑,我说男女混杂来住不好,不方便。齐奥拉我下去,我说西头很多空房,何必要跟那些姑娘一起住?他说不想和我争论,住在西头也好。我们确定住在西边算起第二间,有四个人跟我们一起住。天黑了,我飞回太白金星家,把住在外面的事告诉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说,他的家随时欢迎我住,在外面住厌了,可以回他家住。说了一阵,我要回学习班,他就和我飞去。到学习班,见到很多人在门外跳舞。太白金星看了一阵,便走了。

第二天早上,很多人在大楼南边的空地玩,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他吹哨子,叫我们到空地上集合。他自称恰巴耶夫,欢迎我们参加他的军事训练。他教我们练步伐,练站的姿势,练搏斗。大家随随便便,拉拉扯扯。有个姑娘,拉着我不放,身手了得。我问她是谁,她说:“克里斯蒂。”她叫我油包,说以前见我拉过小提琴,这就亲切多了。

恰巴耶夫叫我们列队,克里斯蒂来到我身边。展昭和一群人变马来骑,齐奥也带一群人变马来骑。两队人进行对抗,纷纷放出白带子,想把对手拉下马。在恰巴耶夫的指点下,两队人冲来冲去,不分胜负。我们在旁边看的人,热烈为他们喝采。

来了一个很高大的人,五十岁的样子,笑着看我们。看了一阵,他走近来,问这里好玩吗。我们说好玩。他问我们走遍这幢大楼没有,我们说没有。他扬起头,说这幢楼以前是他的。原来是瓦格纳。我们问他现在住在哪里,他笑着向北飞走了。克里斯蒂变了一匹马来骑,她叫我也变马来骑。

开开心心又过了一天,早上,我们又跟恰巴耶夫训练。他变了一队骑兵,向我们冲来,大家赶紧闪开。恰巴耶夫叫我们别慌。列队,排阵,很多人放出白带子,要把马背上的人拖到地上。对抗了一阵,大家都累了。恰巴耶夫叫我们休息一会儿。展昭走近我,有点郁闷,说以前乾礼有十二个老婆,现在只剩下五个了。他叫我有时间去看看,我叫他立刻带我去。

罗兰和杜丽娘在家,她们见了我,问我是不是想到人间投胎?我说是的。她们又问展昭,展昭说他参加学习班是找人玩,他不想到人间投胎,他要看好这个家,等乾礼上天来。罗兰也决心等乾礼上来,有她和杜丽娘,加上屈平和展昭,这个家散不了。

我和展昭又飞回学习班这里,只见空地上站着很多人,都在说笑。恰巴耶夫已不在这里,我问克里斯蒂,她说今天将学新内容,教师准备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来了,他问我们想不想听歌,我们说,天上人特别喜欢音乐。他问我们是否喜欢听人间的音乐,我们说喜欢。他一挥手,变出一群人,拿着许多乐器,在他的指挥下,演奏一首乐曲,很好听。他问我们,谁听过这首乐曲,我说在人间听过。他点点头,说这首乐曲叫《蓝色多瑙河》,是他在人间作的。我们为他鼓掌,他叫施特劳斯。他问我们,谁懂得演奏乐器,克里斯蒂说我会拉小提琴,还有两个人会吹笛子。施特劳斯叫我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他听了,拍手说好。

欧文来了,变出萨克斯管来吹,十分好听。施特劳斯问他叫什么名字,欧文说他不是来学习的,他来找人玩。施特劳斯叫欧文把萨克斯管给他,他吹得很好听。欧文说,“这才象个老师的样子。”施特劳斯说,谁喜欢什么乐器,可以跟他说,他可以指点一下。有个人吹笛,施特劳斯听后,要过笛子来吹,很好听,大家都佩服。

瓦格纳旧居的北面是个水塘,水塘的北面有一排屋,叫做三思处。施特劳斯带我们来到三思处,走进东头一间屋里,他教我们跳舞,让我们随着美妙的圆舞曲一起跳舞。大家跟着施特劳斯,轻松快活地玩了五天。

第六天,施特劳斯不来了,来了一对男女,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齐奥认识他们,说男的叫李卜克内西,女的叫罗莎。他们来教我们演讲。他们的关系很好,总是一起来的,演讲很受天上人的喜欢。他们还出谜语让我们猜。大家都觉得很有趣味。我们的教室同样在三思处。李卜克内西和罗莎教我们演讲时,教室外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也在听。展昭说他是郑板桥,也是我们的老师。郑板桥说学好口才来教我们。他准备教我们写字和画画。他虚心学习的态度,让我们很感动。

早上,大家都在等老师来教我们,我们猜测,应该是郑板桥来教我们写字、画画。等了一阵,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他自称狄盖特,也是我们的老师,来教我们闹革命。他看我们排好队,便向北边一指,变了很多工人装束的人,手持刀枪。他叫我们加入队伍,去战斗。他唱了《国际歌》,问谁听过,我说在人间听过。他叫我出去带队,展昭却争着带队打仗。展昭问狄盖特,要跟谁打仗?

这时,北边跑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自称马克,带着一队警察,要教我们维持秩序,叫我们加入警察队伍。狄盖特带队,跟那些警察打起来了,打得很激烈。那些警察训练有素,打起仗来很威风。有些人存心骑在工人的身上,很好笑。见此,展昭带着一队人加入了警察队伍,齐奥和我加入了工人队伍。经过一番战斗,工人队伍取得了胜利。马克带着一队警察狼狈逃跑了。

欧文又来找我,问我在学习班情况怎样,我说很好玩。他说他决定到人间投胎了,叫我祝他好运。我祝他好运,他变成一团白云,随风飘走了。

展昭对我说,找不到杜义了,可能到人间投胎了。我说,“想不到杜义抢在我前头了。”展昭说,“你到人间,可能是回到原来的家里。知道在哪里,很多事情就好办了。你要我暗中指点吗?”我说不需要。

马克又来了,找人一起去游玩。展昭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找人玩,到别处去。”马克说他的朋友遍天下,跟他去玩,会有收获的。就算是到人间投胎,也有朋友暗中指点。齐奥心动了,要我和他跟马克去玩。我说不想离开学习班。最后,有两个人跟马克去游玩了。

傍晚,齐奥叫我和他去找人。我们结伴向南飞,到空中花园东边,见了两个老头。齐奥跟他们小声说了一阵,他叫我自己回去,他要跟这两个老头去玩。

我去找行者,行者在家,见了我很高兴,他说他招了二十多个徒弟了。他问我最近还去变石头度日吗,我说参加了观音的学习班。行者说,观音的学习班,很多人是要到人间投胎的,他问我是不是想到人间投胎?我说是。行者说,“我知道你是太白金星直接带上天的,吕洞宾还用黑皮包变一个人代替你,你回到人间,可能是回到你原来的家里,但不会让你知道你在天上的事情。你想不起在天上的事,想不想我暗示你?你的家乡牛云地,我去过。”我说不需要暗示。行者说,暗示有好处,也有坏处。我说到了人间,根本记不起天上的事,甚至连有没有神仙都不敢肯定。行者说,暗示,做得太明显就是有意帮助,这是天理不容的。做得不明显,就难猜。比如,用脚在地上划一划,表示什么意思?我说地下有宝贝,行者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要停一停。”可能还有人想到别的意思。我说,整天猜来猜去,这种生活还有什么乐趣?行者说,凡事多想一想是有好处的。我还是说,不需要暗示。行者也就作罢。我们说起他那些徒弟,他很自豪。天黑了,我就回学习班。

晚上,齐奥回来,很神秘地对我说,他找的那两个老头,答应暗中指点。我说,“你到人间投胎,在什么地方,他们也未必知道,如何帮你?”齐奥说,有一些特殊的联系方式,学会运用这些特殊方式,就不怕联系不上。但很多联系方式,要经过苛刻的训练。齐奥要我跟他去训练,我说不去。齐奥很兴奋,每天傍晚都溜出去。

过了几天,我好奇起来,想去看齐奥的训练,他溜出去,我跟在他后面。飞了一阵,他发现我跟踪他,就叫我跟他一起去。见了那两个老头,他们叫我们去找一块特别的、我们喜欢的石头,我捡了一块三角黑石,齐奥捡了一块鹅卵石。两个老头叫我们把石头带回去,晚上睡觉放在头边,培养一种潜意识。以后我们到了人间,他们会把石头拿去给我们,我们可能会联想起神仙的帮助,也就是说,先是觉得如有神助,以后他们就在关键时候帮我们一把。我说这样没有用的,投胎做了凡人,只有疯子才认为自己是神仙。整天想要神仙的帮助,就把自己想疯了。那两个老头说,天上负责暗示的人,会把石头引到神奇的功用。也就是碰碰石头,就特别走运,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能是在地上捡到宝,也可能是遇上一个好心人。我说,“可能会使人变成疯子的。”齐奥说,“信不信由你,我会训练下去。”我把三角黑石一扔,飞回学习班了。

叶芝来教我们编排戏剧,我们装模作样演戏,很好玩。郑板桥来教我们画画,我问他,“我们学了这么多东西,到人间有用吗?”郑板桥说,现在学的东西,到了人间,可以成为潜能和天分。学得好,到人间在这方面发展,可以成为天才。齐奥笑道:“这也是我们准备下凡的特殊训练。”

中午休息,很多人外出,我去找先生,他在大屋南边的桥头坐,我跟他说起暗示的事,他赞成我的观点,不需要暗示。他说带我去找一个人,我就跟他慢慢走。从他屋后的路向西走不远,有一条路向南去,两边很多青藤爬满两米高的篱笆、围墙,景色怡人。走不远,路西边有一排两层楼,是三栋小楼连在一起,门向南,南边一大片空地,很多人在这里,停了很多漂亮的马车。先生说,东边的楼是顾炎武的,中间的楼是阿伽门农的,西边的楼是古公的。先生说,这三个人在天上的地位都很高。我问,“这么多人来这里,有什么表演?”先生说,看古公算命。古公来自中国古代,是周朝的祖先。我看空地上,有一些三叉戟,三把架在一起,尖端抵在一起做成三角架,很多老头在地上摆开了龟壳。先生走近一个老头,向他打招呼,是古公,他们说了一阵。古公问我想不想算命,我问如何算命,古公说,选一个龟壳,放在火上烧,看龟壳烧开的纹路来算人的命。我说,神仙算什么命?先生对我说,“叫古公帮你算算到人间投胎的命运。”我问,“靠谱吗?”古公说,“信不信由你。”我说,“我不信这种东西,在人间,我看过人算命,主要是算命先生摸准人的心思开导人,不一定准确。”先生说,很多神仙有先见之明,难得德高望重的古公给人算命,让他算算,心里有底。我说,到人间,什么都忘了,算命算得好,可以笑一笑;算得不好,就白操心。先生说,“我也是想借算命的事试试你,你不信命运,这就好。”他告别古公,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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