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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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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去乾隆家,乾隆也要上朝堂,出去了,我叫屈平讲故事。屈平讲一些天上的故事,他说的人我不认识。我听了一阵,就去跟乾隆的老婆玩。她们喜欢跳舞,我就拉小提琴。这间大屋,北边也有一个小门,北边那排屋,主人是桑切斯,我拉小提琴,把桑切斯的老婆也引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跳舞很轻盈。

到中午,乾隆回来了,我问他,有十二个老婆,为何不见有小孩,乾隆说,天上的小孩,出生满一个月就要到人间投胎,所以大家没有生孩子的积极性。他有两个孩子,都投胎到人间了,不知道在哪里。

我回去问太白金星,乾隆如何娶到十二个老婆。太白金星把乾隆娶亲的场面变出来让我看,只见很多穿红衣服的人吹吹打打,有一顶大红轿,四个人抬,停在一间大屋前面,很多人围观。太白金星说,吹打,跳舞,抬轿的人,还有围观的人都是乾隆变的。那些人闹了一阵,只见乾隆一身红衣服出来了,骑一匹马。他带头走了很多路,来到一间屋前,叫轿停下。太白金星说,乾隆看上了这间屋的人,但人不理他。他只好带头走了,经过一间屋,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探头看。太白金星说,这个姑娘喜欢上了乾隆,但乾隆没有把轿停下来。这队人走来走去,走了很多路,不时看到天上有红色的带子飘舞,有红花落下。最后来到一座城。太白金星说,这座城是乾隆变的。很快,很多看热闹的人进了城,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太白金星说,这些姑娘都是喜欢乾隆的。她们唱歌,跳舞,展示各种技能。有两个姑娘飞来飞去,比武。最后一个得胜,上了轿。乾隆带队,吹吹打打回去了。太白金星说,最后一个得胜的姑娘是乾隆的大老婆叶卡捷琳娜。乾隆的其他老婆,有些是在人间有缘,或大老婆招来的。

我又去了乾隆家几次,乾隆的老婆,白天喜欢外出,到别人家看戏,唱歌跳舞。她们也喜欢招一些人来,在大厅唱歌跳舞。展昭也喜欢带人来玩。我拉小提琴,乾隆的老婆很喜欢。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散步,我们向南走过引水河,向西走,见到一条路向北去,我们又向北走,路东边是高地,路西边是一块块有水的田。有些地方,路边种有芋头。走着,一阵风,我们向西南看,阎罗踩白云飞来,很快飞到我们前头。太白金星快步上前,和他说话。我不敢上前,远远跟着他们。走了一阵,太白金星向西北飞去了,我想追上阎罗,但怎么也追不上。

我自己走,经过观音家时,我见观音和几个小孩在东边的树林里玩,就跑过去跟他们玩。玩了一阵,那几个小孩走了。观音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观音说我拉得不错,我说是莫扎特教我的。观音叫我去折一些树枝做成帽戴在头上,然后教我念经,我说最好念几句就行,观音念:“分身给与一人,给与一时,上到一点,下有多面,左看是线,右想无边,总之合理,一生同味。”他念了一遍,就不念了,问我记住没有,我点点头,问有什么用,观音说:“人家教你什么本领,你这样念一遍,就能加深印象。”

观音带我去看戏,来到大戏院,里面挤满了人。北边舞台上,红色的幕布拉开,跑出很多马、鹿、羊,有一根白带子,指挥它们表演。观音叫我上去拉小提琴,我的手被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拉出美妙的音乐,让人如痴如醉。我知道是观音暗中帮我。顺从白带子的指挥,随着音乐的变化,马、鹿、羊的表演很好看。随后,有很多小孩上台表演,坐在台上,身体移来移去,象下棋。我看不明白。一种神秘力量对我手的控制,继续拉出美妙的音乐。小孩表演完,一些老头一个接一个上去唱歌。唱歌完,很多人围着我欢呼。我四下看看,不见观音,看到太白金星,我就走过去跟他回去。太白金星说,那些唱歌的人在天上很有名。

第二天晚上,太白金星带我进皇宫。飞过跑道、草坪,到皇宫门口,一个人也看不到。进了门,巴布在东边,向我们走来。中间有一根大柱子,看来可以晃身进去到楼上的,太白金星看了一眼,带我向北走。北边有楼梯向西上,到楼上,有一条过道通向东,有一条过道通向南,两边都有浅黄色的布挂下来。太白金星带我向南走,又向东,到东头,又向北走。这边的浅黄布已拉开,我们看到里面很多穿白衣服的姑娘在跳舞。舞池北边,有两排人观看。前排的人坐着,玉皇和阎罗在中间。后排的人站着。太白金星和我站定,看西边的表演,陆续有很多人站到我们旁边来观看。白衣姑娘的旋转舞结束,有很多黑衣白胡子老头骑着马弄枪。打到激烈时,他们的头可以换,枪可以换,情节很好笑。然后有两个勇士,骑马在那些老头中间比武,很多兵器飞来飞去。那些老头,有帮忙的,有敌对的。两个勇士的枪头时软时硬,对敌人是硬的,表演了很长时间。表演完,玉皇走了,人慢慢散了。太白金星带我留下来。阎罗不走,太白金星上前跟他说话。阎罗的北边,站着五个年轻人。太白金星和阎罗说了一阵,最后,阎罗要我们留下来。

皇宫二楼的东边,有很独立的房间。东北角,有一间大屋,门口有很长的白色过道,高出地面半米,阎罗进了这间屋。巴布总管安排太白金星和我住在一间小房,在我们看戏时所站地方的东边。我对太白金星说,“没想到阎罗孤孤单单一个人上天来。”太白金星说:“你看到的是孤单一人,可能有很多人你看不到。比如变成风,你就看不到。”他叫我上床睡觉,他变一只蝴蝶飞上房间顶上。

清早,我醒来,房间门开着,我走出去,见太白金星在过道上,他叫我留下来,便走了。我不敢到处走,只好回房。到了晚上,太白金星又来这里,简单说几句,就叫我上床睡觉,他变蝴蝶飞上房顶。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皇宫二楼东边这些独立小房间住的都是玉皇的嫔妃,有些带有侍女。另有一些穿蓝衣服的服务员,拿东西,传话,走来走去。她们听从三个穿灰黄衣服的男人的安排。这三个男人,每天只见一个来,匆匆走一会儿,房间里的女人出声叫,他就低头进去。有一个三十岁左右,很讨那些漂亮女人的喜欢,太白金星说这个人在人间是有名的勇士,他能说会道,那些漂亮女人叫他元帅。他一来,我就跟他四处走。我跟他走得多了,有两个女人也喜欢我了。一个苗条的,元帅叫她昭仪。一个丰满的,元帅叫她巧云。元帅说巧云在人间做过女王。

一天,昭仪见我跟元帅走过她的房间,她叫我进去唱儿歌给她听。她身边有两个侍女,跳起舞。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她们唱天上的歌。唱了一阵,昭仪也跳起舞,她跳的舞很好看。她叫我伸出右手,她缩小了身体在我手掌上跳舞,非常好看。她跳够了,便坐下来,说她在人间的事。她母亲是个有病的宫女,被人赶出皇宫了,父亲带母亲医好了病,生活在一起,但很久了也生不到孩子。母亲喜欢上一个来投宿的读书人,读书人住五天就走了,母亲怀孕生了双胞胎。昭仪说,她姐姐非常苗条,骨头很细,肌肤却滑润,跳舞非常好看,被选到皇宫里,很得皇帝宠爱。昭仪说,因为姐姐的关系,她也到了皇帝的身边。她得宠,姐姐对她下了很多次毒,都毒不死她。昭仪对我说,班超和他妹妹,都在天上,蔡文姬和薛涛也在。班超的妹妹,也是玉皇的妃子,叫史容。昭仪还说,那天晚上,玉皇和阎罗同看的戏中,有一个骑马的勇士是卫青。我对昭仪说,经常出去玩吗,昭仪说:“你帮我去找薛涛问问她,大戏院那边有什么好戏看。”她说薛涛在恺撒家做使女,就在大戏院东南边不远。

我走出皇宫,来到大戏院东南边,路北边一个小院,四十多岁的恺撒说薛涛出去了,叫我傍晚再来。傍晚我走出皇宫向南跑去,阎罗一个人从后面一阵风走到我前头了,他要回去了,问我在这里好玩吗,我说好玩。他向西南飞走了。我到恺撒家,穿桃红衣服的薛涛已经在院子前等着,彩霞满天。我将昭仪的话传给她,她说可能南边宗由家有集会。宗由是个很有权势的人。

薛涛叫我看她在空中放白带子,但她放了两根就说没有力了。她带我到西边一大片田地,我问来这里干什么,她说有人作伴,散步都挺有意思的。我说要回皇宫告诉昭仪,宗由家有集会。薛涛说:“我听人说的,不知是不是今晚。”经过一块水田,薛涛变出很多纸船放在水上,我弄起一阵风去吹。薛涛又变了一些树叶,上面有诗句的,也撒在水面上。玩了一阵,我们回到恺撒家,见到昭仪带着两个侍女来了。薛涛对她说:“可能宗由家有集会。”

一条路向南走,过了康德家,我问老子住在哪里,昭仪说在南边不远,在路东边。不过还没到老子家,她们就向西走,走不远,又见一条路通向南边树木环绕的一个院子,昭仪叫我和薛涛在这里等着,她带两个侍女南去了。等了很久,才见她们出来,昭仪说,宗由家的集会不在今晚。她还说,司马光在宗由家做九岁的孩子。

我跟昭仪回到皇宫,太白金星已来了,我说阎罗回去了,我们可能不必在皇宫住了。太白金星却带我从舞池北边过道向西走,到中间,有条大一点的过道向北走,我们向北走不远,太白金星把我推到西边房里,他没有进来,穿浅青色衣服的玉皇进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我有点紧张。玉皇说:“天上好玩,还是人间好玩?”我说天上好玩,玉皇说:“有快乐,没地位,呆久了,人就厌烦了。”很多美丽的姑娘进来了,玉皇叫她们排成两排。他问我看到多少姑娘,我说二十个。他问我记住她们了吗,我定睛一看,她们的脸变来变去,我说记不住她们,玉皇叫她们离开了。

玉皇一指,整个房间变成了宽广的天空,东北角有一团紫色的云,很大。西南,也有一团紫色的云。玉皇问我,哪一团紫云大,我说东北角那一团大。玉皇说,东北角那一团云是他的真气。他说真气是自身意志收缩自如的一种境界。西南那团云是阎罗的真气,很结实。玉皇弄风吹,吹不动那团云。玉皇又叫我看四周,我看到西边有一团云也很大,玉皇说是耶稣的真气。东边有一团云也很大,玉皇说是乾隆的真气。玉皇说,他的云团虽然大,但不够结实,不仅阎罗可以取代他,而且耶稣、乾隆也有可能取代他。许多人为了练真气,不跟老婆亲热,也不积极投胎到人间。他问我刚才那二十个姑娘哪个漂亮,我随口说史容漂亮。

玉皇要去见史容,叫我等一下,也去,小心晃进去,不能让她看见。他说,他住在北边,叫我晃过去看看。我晃过去,看到北边全是紫色的布挂下来,应该是一张床。有一张台,两头翘起来,上面什么也没有。西边长椅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不知所措,连忙晃过玉皇这边。玉皇说,这样晃不行,他叫我仔细看着他,他的身体一下子变成很多气泡,所有的气泡一动不动。一阵,有两个气泡晃了过去。我也象他那样,一下子变成了很多气泡,试了很多次,终于能用一个气泡晃了过去。但还是被那个漂亮的女人看见了,她轻轻一吹,我就旋转翻滚,连忙向南晃了过去。玉皇也晃过来了,说,两个气泡分开轻轻晃过去,就不容易被发觉。我又试了很多次,终于能用两个气泡晃过去了。里面多了两个姑娘,她们在说笑,没人发觉我。

玉皇带我到东边,去阎罗住的大屋那条过道上,南边一个房间,玉皇一晃进去了,我等了一阵,变成气泡,晃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六十岁的老人,肯定是玉皇和史容变的,穿着红色的衣服,坐在床上说话。玉皇知道我晃进来了,示意我小心。我躲在一个柜的后面。突然间,房间消失了,在我面前是空旷的天,两片白云在东边快速向北飞,绕向西飞,追逐着又到南边来,变成一团白雾,交接在一起,翻滚,有细小的水珠向我吹来。一片天慢慢缩小到房间里,一个美丽的姑娘和玉皇并排坐在一起,她焦急地问,能不能怀上孩子,玉皇说,等一阵。过了一会,他们喘息完,玉皇摸她的肚子,说怀孕了,准备投胎到人间做国王。

一个漂亮的女人晃了进来,也要玉皇让她怀孕。房间被她一闹,又变成了空旷的天。玉皇弄一阵风,把我吹得团团转,我明白他的意思,便变成了一片白云,追逐那个女人变的一片白云。玉皇变成两个气泡飞向一边。我和那个女人变的白云飞来飞去,然后变成白雾交接一起,我全身象触电一样,只觉得每个雾珠都在闪光。

天空慢慢缩小,我变成了两个气泡。玉皇现身,那个女人焦急地问,她怀孕了吗,玉皇很镇定地说,他已经尽力了,未能让她怀孕。那个女人不甘心,还要再来。又有四个女人晃了进来,那个跟我行乐的女人被挤到一边。她又要求玉皇给她在人间做国王的儿子改功劳,派能人下去辅佐。其他女人见玉皇身体短时间内很难恢复,也纷纷要求给她们在人间做总统,或做大官的儿女改功劳。可是玉皇说,这样做,涉及到很多人。但拗不过她们,答应了。可是这五个女人还不罢休,不能让史容怀上的孩子做国王。她们和史容拉拉扯扯,争争吵吵。房间外面,巴布、元帅,还有另外两个穿灰黄衣服的男人,走来走去,不知所措。其它房间都关上了门。

关于史容肚子里的孩子前途问题,玉皇问那五个女如何处理,有说夭折的,有说做平民的,有说做大官的。玉皇走出房间,对巴布说了一阵。巴布叫来了两个穿白衣服的人,他们拿了很多小石头,让史容背后指石头。史容伸手往背后一指,指定的石头上面写着“首相”。那些女人又说首相权力也大,可以操纵国王的。但玉皇说一不二,一伸手,手中抓住了一个婴儿,是男的,一捏,一股黑烟,向下面飞去了。史容哭得很伤心,因为这个小孩在她肚里时间短,她根本不知他要到哪里去。

玉皇一动不动地站着,那些女人一见这样的情景,一个一个地回去了。剩下那个和我行乐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守住玉皇。玉皇没办法,叫我现身,说刚才和她一起飞是我。那个女人惊呆了,玉皇要她到人间投胎。玉皇出去和两个白衣人说了一阵,两个白衣人带我和那个女人出了皇宫,向南飞,来到大戏院东南边不远,把我们关进一间屋里。

那个女人很伤心,问我人间好不好,我说好。她问一句,我答一句,她什么都问到了,心情也好了很多。按照她的猜测,我也要陪她投胎到人间。我说人间也好玩,她说可惜寿命不长。我说,寿命不长,上天来就快。她说:“我们行乐过了,到人间也要在一起。”我问她名字,她拿过我的右手,在掌心写上“潇茜”,说是香草的意思。不过她又说,到了人间,什么都忘了。她说了很多可以走到一起的办法,比如投胎地相差不远,天上有人帮忙。不过她又说,那些女人巴不得她下去,不会让她幸福的。她最担心的还是在人间做国王的儿子,她说她儿子素有大志,可总是出这样那样的差错,做不出丰功伟业。她一下去,天上没人庇护,他就可能性命不保,甚至改朝换代。

第三天傍晚,潇茜被两个白衣人带走了,向西北去了。关我们的屋是石块做的,平顶的,门口是木栅栏,我可以缩小身体走出门,但我不敢离开这个地方。晚上,太白金星来了,叫我耐心等一阵。过了一阵,有一个人来打开门,太白金星说是宗由。宗由叫我出来。他关上门,向西北走了。我跳上屋顶,是一条通向北边的石板路,太白金星也上来了,我们沿着石板路向北走。向西望去,可以看到大戏院。夜天中,可以看到东边有很多大树,然后见到一片平地。北边有低一米的大路,通向东边去,东头变小,过了一排屋就到图书馆西边这条路。低一米的大路北边,是一排两层的楼房,中间是门洞,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块空地,东、西、北都有两层的楼房。太白金星说这是戏剧学校,他叫我在门洞外等着,他在门洞西边,走进一间房和里面的人说话。一阵,他出来说,哈姆雷特和奥德赛在这里管重要人物投胎到人间的人生悲喜剧,人生喜剧收场还是悲剧收场,他们同意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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