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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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冯·施耐德通完话，秦良惆怅地望着坑坑洼洼的路面，感到有点头疼。
站在这里等待学院的支援部队到来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刚刚抡着摩黛丝缇砸地面那么大的动静，再夜深人静的夜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何况这里是芝加哥的市区，恐怕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查看情况。
回去贵宾包间也不太可能，他总不能拎着恐怖狰狞的龙化摩黛丝缇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就算他口齿伶俐能够解释这头四不像的来历，道格拉斯俱乐部门外也贴着“宠物不可入内”的标牌。
小街两旁商铺精致的门面映入眼帘，秦良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先找家店进去坐一下吧。”
他化手为刀凌空一劈，‘神之手’念力凝成的大手骤然劈落到摩黛丝缇被龙鳞覆盖的脖颈上，“屠龙勇者”光环带来的克制效果将他的‘神之手’的力度增大了10倍。
饶是有缓冲效果强大的龙鳞保护，摩黛丝缇也是一声闷哼昏迷过去，渗人的黄金瞳带着强烈的不甘缓缓闭上。
“应该可以解除言灵了。”
他伸手冲摩黛丝缇的脚踝抓去。
不料摩黛丝缇龙化后身体足足有五个人那么重，他在用‘神之手’的时候有光环加成所以没有察觉，上手抓住摩黛丝缇的脚踝后差点一下子被带倒。
“靠，这不科学，就算是打激素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增重那么多吧。”
他暗骂一声，无奈地继续用言灵单手抓住摩黛丝缇，走到一家装修风格甜美的店铺门前。
门口的铝合金卷帘门与水泥地面严实贴合，中间上着一把拳头大小的铁锁。
操纵着‘神之手’的念力，秦良试着用蛮力直接将锁掰断或者拔起。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
“屠龙勇者”的光环对不属于龙裔的物体没有暴击效果，他的言灵‘神之手’的力量正常情况下只有他力气的2~3倍，还没到能够摧金断铁的地步，铁锁依旧忠诚地履行着它的职责，固定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忽然，几十米远处的街道口射进来一束灯光，又慢慢转开了。
秦良伸头一看，原来是一辆车恰好在这个街口掉头，并非进来这条街道的人，不过也给他带来了一点紧迫感。
他在余光中瞥见了摩黛丝缇的指甲化成的龙爪，一个绝妙的想法在他脑中诞生。
轻轻将摩黛丝缇庞大的身体横放在地面上，他用言灵握住她被龙鳞覆盖的手背，捏起她一根僵硬的手指，用她形状锋锐的龙爪去切割门锁。
以他言灵的力量，本来是无法弄断这把门锁的。
但是当言灵施加到摩黛丝缇龙化的身躯之后，力量受到“屠龙勇者”的光环影响会暴涨到许多倍。
摩黛丝缇虽然是药剂催生出来的赝品龙裔，但她的龙爪比她那磕碜的外表靠谱得多，爪尖处相当锐利，坚固的门锁很快就像木头一样被切割出一个豁口。
一手拉起卷帘门，秦良将摩黛丝缇扔进店内的地面上，自己也一个闪身进了来，又迅速将卷帘门放下来。
这样，就算有人来到这条小街上，也只会被那残破不堪的路面所吸引，无法发现他和不见得光的龙化摩黛丝缇。
再次掏出诺基亚，秦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诺玛，告诉学院他现在的藏身地址。
进来之前他已经记下了这家店铺的门牌号，待会学院的人自会循着地址来接应他。
凭着手机微弱的亮光，他无意间瞄见自己身前有一面附着冷雾的玻璃，里面似乎有一只造型诡异的生物在沉睡。
脑海中蓦然升起淡淡的警示。
他心神一凛，略微疲惫的身体又再催动起言灵，两只无形巨手环绕着将自己护住，屏住呼吸谨慎地一步步向玻璃靠近。
将手机贴近玻璃，秦良终于看清了玻璃背后的景象，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那只“造型诡异的生物”只是摩黛丝缇在玻璃上的倒影，而这片玻璃实际上是冰柜的一扇门，后面摆放的是一排排小巧玲珑的杯装雪糕。
“哈根达斯？”
秦良有点惊喜地读出雪糕上的英文标志，这不是那个风靡全球的冰淇淋吗？
虽然他在前世吃过，感觉也就那样。
但是他现在刚刚执行完任务，一杯雪糕是能治愈他疲惫身心的完美良药。
他一摸口袋，发现身上还有一大沓现金，于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今晚任务的5万刀经费好像都还没怎么花，就在这里吃到学院的人来吧。”
刚准备拉开冰柜门，四周黑暗的环境忽然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还是先开灯吧。在黑暗中吃东西给人的感觉像偷吃一样，反正我会付钱的，而且卷帘门紧紧关着店里的灯光透不出去，还不如打开灯敞亮地吃。”
循着电线走向摸索出这家店铺的总电闸，秦良啪啪两声打开了店内的灯管，各种口味的哈根达斯犹如盛装打扮的舞姬隆重登场。
“巧克力味、夏威夷果仁味、草莓味、抹茶味、焦糖布丁味、提拉米苏味……简直就是本甜食爱好者的天堂，希望今晚我不用打着胰岛素回去。”
拿出一杯最爱的抹茶味，他勺了大大一口冰淇淋放进嘴里，然后颇为享受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舌尖上冰凉甜美的味蕾刺激。
“舒服。”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小小的第一杯哈根达斯，秦良正准备再来一杯，店门处的卷帘门上忽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这么快就到了？”他疑惑道。
大半夜的哪有正常人会去敲已经打烊的雪糕店的门口，门外应该是卡塞尔学院的支援部队，但是从他打出电话到现在只过了十多分钟，而卡塞尔学院本部在芝加哥郊区，离这里远不止十几分钟路程。
“莫非学院在城里另有据点？”
敲击声已然停下来，秦良慢慢走到卷帘门附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外面说道：“暗号。”
外面的人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复道：“你是我们这次任务的专员吧，学院没有给对头暗号我们。”
“确实没有，我吓你的。”秦良随口回复了一句。
门外应该就是冯·施耐德派出的支援部队，毕竟那个人口中已经提到“学院”两字了，但他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点不安，这个感觉从刚刚进来店里面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