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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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上！把火炮带上来！”
奥特卢克三世退回到人群中，但并没有逃跑，而是强令手下继续进攻。
这次战争他压上了自己一切的资源人脉，如果失败，失去的东西远比性命更重要。
好在战场中的‘怪物’，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对付，犹如失去神志般，不知道躲避攻击，只知道杀戮。
“嘎吱……嘎吱……”
一门门重炮被拉了出来，这些武器都是奥特卢克三世，准备在局面僵持的时候破局的底牌，如今都被用了出来。手下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恐怕还有没使用出来的底牌，顿时士气鼓舞了不少，纷纷拿起武器杀了上去。
战场中的双方，都默契的放下成见，选择了合力对敌。
随着一声声炮响过后，1vs2000的战斗正式打响。
……
托斯此时的情况十分糟糕，他自己能够感觉到，自己恐怕离死不远了……
大脑中纷乱的负面情绪，让他难以集中任何精神，只能凭借本能的胡乱挥舞着武器，根本不能对任何的攻击有所闪避。
这是他把全部意念用来对抗自己负面情绪的结果。
逐渐的，托斯的精神抵抗越来越弱，直至陷入沉睡……
……
托斯的精神世界中，
‘冷……好冷……好饿……’
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的寒冬中，托斯……不，何自在，不着寸缕地走在马路上，
不知道终点在哪，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流浪。
整个城市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何自在经过的时候，头顶的路灯才会闪烁几下，随着他走过，无边的黑暗又将他整个身影吞噬的一干二净。
寒风吹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只有若有若无，诡谲的声响在耳边回荡，仿佛在高声赞美祂们。
只有何自在脚下踩着积雪，才发出这个世界唯一的嘎吱响声，让他没有疯掉。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一声声欢笑声传入耳中，
何自在抬起头来，
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走到了一个环境高档的小区里！眼前黑洞洞的入口，仿佛潜匿着巨兽，正张开大嘴等待自己走进去。
若不是不远处的一栋单元楼上，有着一个透出亮光的房间，何自在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
……
进入小区，恐怖并没有如期降临，何自在又大胆了几分，朝亮光处走去。
隔着纷乱的雪花，何自在清楚地透过窗户，看到了围在桌旁的每一个人。
他的仇人家！
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上，五官憎恶扭曲，湿哒哒的仿佛要滑落到地上一般。
这群人围在桌旁，正大口吃着……
桌子上开膛破肚，被分成一块块的食物，正是自己的母亲。
一柄柄刀叉，正在切割下身体的器官，送入一张张贪婪、长满细碎牙齿的嘴里。
旁边的壁炉的烤架上，一个被火灼烧的面目全非，浑身焦黄的男人，想必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吧……
……
手中的冰冷传来，低头看去，竟是一把熟悉的厨刀。当初自己就是用这把厨刀，给父母报仇。
身心的疲倦让何自在想要睡过去，一个个念头纷至沓来……
‘好累……又要杀他们一遍吗？’
‘杀了他们那又如何……报仇能让父母回来吗？’
‘我夺走他人性命，那么他们的家人不会伤心吗？’
‘我选择复仇，究竟是为了伸张正义，还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自我毁灭？’
‘又或者说，我想复仇仅仅是因为，想要去尝试一下杀人的感觉？’
……
身后唯一的路灯逐渐暗灭，
丢下厨刀，何自在蹲在雪地里双手抱膝，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就这么安静的呆着，没有任何烦恼的睡下就好……
……
……
“嘎吱，嘎吱”
空荡的路上，一个脚步逐渐走来，随着这人的到来，路灯又升起一丝暖光，
来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拉成长长的一道，把何自在蜷缩的身体覆盖，仿佛吃下去了一般……
熟悉的声音响起，何自在疲倦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来人：“我是你。”
“你从哪来？”
“我不知道……”
“你要去哪？”
“我要去杀人。”
“为什么杀人？”
“为了报仇！”
“报仇之后呢？”
“不知道，可能会因为报仇之后，没有得到预期的愉悦和快感，继续杀人吧……”
“杀人不好！”
“我杀的都是罪恶满盈，害的其他人家破人亡的人！”
“那次公海上，杀掉的那些科学家也是？”
“他们都是被注射了病毒的感染者！杀了他们能救下成千上万的人！！”
“你后悔过吗？”
来人沉吟了半刻，语气中透露出坚定，说道。
“不，我从没有过后悔，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许久之后，何自在伸手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站了起来说道。
“宁可脏了我的手，也不能脏了我的心。”
……
把他拉起身的，赫然是浑身流淌着岩浆，一脸疯狂的大灭状态的自己。
而何自在，自始至终被阴影遮挡住的面庞，也离开了对方阴影的遮挡，被路灯照亮。
只见，让人精神崩溃，难以描述的幽暗五官中，诡谲的触手正在焚烧、崩塌……
……
……
战场之上，身体被插成刺猬的‘怪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图尔，快去砍下他！！”
被喊道的壮汉一阵踌躇后，举起手中的巨斧，壮起胆量冲了过去，试图砍下‘怪物’的脑袋。
“唰！”
一道血炼般的剑气飞出，连着门板宽的巨斧，把来袭的壮汉一刀两断。
“吼！”
一声怒吼，‘怪物’身上爆发出无边暴虐之气，身体中的武器尽数被吹飞出去。
身上停滞的黯淡金色能量，也重新焕发出了活力，重新流淌起来。
托斯回来了！！
面甲下的嘴角，掠起一缕邪笑，身后双翅猛地张开，整个身形犹如炮弹般飞起，手中巨剑高指天空。
阳光在这一刻都变得暗淡，整个天空仿佛沾染上了一丝猩红。
“记住我的名字！亚托克斯！！”
“我在此，赐尔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