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姐,殿下被你标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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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白盯着好感度面板上的数字0看了好几眼,又看了一眼江清弦名字后面的30,陷入了沉思。
她前面拿到的五点好感度稀稀拉拉的好感度还是被咬腺体才拿到的,可以说是血汗好感度,来之不易。
对于好不容易得到又失去的东西,江柚白总是想挽回一下。
她试探性地问楼怀澈“你要不再咬一下我的腺体”
随即江柚白想起楼怀澈第一次咬她的时候也没加好感度,因此立刻改口后悔“算了,没必要,我瞎说的。”
话音未落,江柚白就被楼怀澈猛地扑倒在了地上。
楼怀澈动作很突然,势不可挡,两个人的体重一起压下去,江柚白结结实实摔了一下,瞬间作痛,整个脑袋都嗡嗡直响。
“嘶。”江柚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反应过来楼怀澈想做什么,马上怒骂了一声,“楼怀澈你做什么”
楼怀澈按住她,朝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尖牙,霎时间风情万种。
江柚白心里警铃大作,正要反抗,楼怀澈姿态随意地撩起头发,手上一用力,把她的头一掰,露出江柚白后脖颈和耳后之间的那一小块嫩肉,速度极快地低头凶残地咬了下去。
江柚白被毫不怜惜地掰了一下脖子,牵连到了锁骨处的伤口,还没等江柚白缓过来劲儿,紧接着就是oga极其凶暴的一口。
一瞬间,江柚白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被人提拎着尾巴哐哐砸了几下,还没缓过神就被一板砖拍了上来。
她两眼一阵一阵冒着黑,恍恍惚惚间,江柚白心里升起一个疑问。
人类在进化出来第二性别的时候,aha为什么没在脖颈的腺体处进化一个甲类的东西保护脆弱敏感的腺体。
人类dna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世界上会存在这样凶残的oga吗
伴随着楼怀澈恶狠狠地撕咬,江柚白看到面板上的数字忽然跳了一下。
江柚白10。
江柚白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刹那间好像有千言万语涌到了心头涌到了嘴边,每一句都是脏话,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江柚白颤颤巍巍地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字,气若游丝“疼。”
楼怀澈撕咬着她的腺体,她一头发丝落在江柚白的脸上,轻轻地扫着她的眉眼。
两人贴得很近,彼此身上的温度都传递了过去,楼怀澈的呼吸落在江柚白的耳后,撩起一片温热的颤抖。
楼怀澈咬得太狠,江柚白皱着眉抽气,感觉后颈那一片的腺体被咬出血了。
忽然,楼怀澈停顿了一下,死死咬着江柚白后颈处的力度也缓了下来。
江柚白以为她终于咬够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后,江柚白愣住了,有温热的眼泪落在了她发间和肩颈处,一滴一滴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楼怀澈更用力地咬住了她后颈处的腺体,江柚白的耳边十分清晰地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哭声有一些哑,好像人遏制不住哭声,从身体的缝隙里漏出来了一两声痛苦的嘶哑。
楼怀澈在哭,江柚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哭泣对于江柚白来说并不陌生,在很久之前,池若会抱着她哭,被人刁难了,江柚白自己也会找一个角落躲起来哭。
可是渐渐长大以后,她和池若的脸上会出现各种表情,却绝对不会再出现哭这样的神情。
泪水早在身体里流干了,眼睛里有愤怒、野心、绝望,心里的苦泛滥成灾,泪水也是干涸的,江柚白总觉得自己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给任何人了,哪怕只是一滴眼泪。
楼怀澈是和江柚白一样的人,披着疯的皮,裹着恨的骨,踩着一地破碎的自己朝着绝路上走。
每一步都在把自己踩碎。
江柚白不会落泪,楼怀澈也不会落泪,她们的身体游荡着各种恶劣的情绪,里面不会是代表了懦弱的眼泪。
然而现在楼怀澈却哭了,并且哭得很难看。
哭得大声是不难看的,哭得如此痛苦,是极其难看的。
半晌后,楼怀澈松开了口,压着江柚白,伏在年轻aha的身边哭着,她的身体轻轻发着颤,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在江柚白发间和锁骨处。
她哭得太难过了,每一声哭泣都如同要把自己呕出来一样,无数莫名强烈的情绪回荡着,冲破她单薄的血肉之躯。
江柚白犹疑着抬起手,隔着千万重各怀的鬼胎和虚情假意,才缓慢且坚定地抱住了楼怀澈,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哄孩子一般。
太亲密了,太暧昧了。
江柚白神情恍惚地想着,她们可以亲吻彼此,可以似真似假地说着一些话,可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剥开,露出真实的感情和痛苦。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把伤口展示给对方,然后互相拥偎着安慰彼此。
这么多年,池若和她都不会这么亲密了。
楼怀澈哽咽着,哭得喘不上来气,仍一字一字地往外蹦“我讨厌被标记。”
那一瞬间,她身体里爆发出来的仇恨和痛楚让江柚白都畏缩了。
见江柚白不说话,楼怀澈重复了一遍“我讨厌被标记。”
江柚白茫然地眨了一下眼,她们做了临时标记,易感期症状严重的时候,如果不做临时标记的话,两个人的身体和情绪都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在她看来,标记是必须的。
江柚白反应慢了一拍,楼怀澈猛地拔高了声音,仿佛某种受伤的野兽愤怒的咆哮“我讨厌被标记”
楼怀澈摇摇晃晃站起来,转身把茶几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墙上砸“我说了我讨厌被标记我恨死你们这些aha了”
“去死去死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死”
书、杯子、水壶,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出去,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楼怀澈砸了个稀碎,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
江柚白从地上爬起来,静静地看着她发疯,楼怀澈就这样砸着东西,把所有能砸的都砸了,砸出去的不仅只有房间的物件,还有她无穷无尽的愤怒,肆虐的怨毒。
江柚白想和她说,即使你全世界都砸烂了,倾泻出来的也只有愤怒,而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案。
但是几次欲言,话都被她咽了下去。
江柚白愣愣地看着楼怀澈,无数关于往事的潮水涌了上来。
池若曾经也是这样的,她咆哮着说恨所有aha,泣泪如泣血,每一声哭泣都像呕血。
当时的江柚白是怎么做的
当时的江柚白什么都没有做,作为池若最亲密的人,江柚白本来应该安慰她的,但她仅仅是不解地一次一次询问,你为什么恨aha
至此,留下了她和池若之间永远不能消融的隔阂。
窗外有风吹了进来,江柚白觉得身体好像忽然空空如也,悠悠的风穿过她的身体,把所有感觉都轻飘飘地吹走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落荒而逃过。
江柚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楼怀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回忆里的池若,只能逃也一样从房间退出来,然后飞快地把门关上。
门边靠着一个人,宁允泽背靠着门边的墙抽着烟,脚边落了一地明明灭灭闪烁着红光的烟头。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江柚白僵硬地笑了一下“宁公子,你怎么在这。”
宁允泽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不放心小楼。”
两人都并未再说话,隔着门传来几声砸东西的砰砰声,宁允泽将烟掐灭“殿下,帝国里面的人,全是行尸走肉。所有的oga都一样,不论平民还是贵族,想方设法做一个吸引人的好看花瓶,到了时间就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事业理想都不重要。”
他手朝后,指了指门“如果有人想从橱柜里跳出来,不愿意做这个花瓶,就会摔得粉身碎骨。beta好一点,但好不到哪去,挤破头做最优秀的那个才能挤到议院,aha只要是aha就可以进。”
江柚白浑身都僵如石块,她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灯下黑,她是aha,天然地难以看到这些摆在脸上的东西。
好像确实是这样,大皇子勤勤恳恳奋斗五十多年,不如江清弦带着aha的性别站出来。
这么多年,江柚白也是这样借助aha的性别,踩着老皇帝和他儿女们这几个beta筹谋皇位。
当年的皇太女,据说谋略做事都不如现如今的皇帝,但仅仅是因为是aha,所以还是轻而易举地被立为了皇太女。
江柚白尴尬地维持着笑,宁允泽把烟头随手抛出去“殿下,回去吧。回到你的舒适窝,而不是一群被逼疯的疯子的牢狱里。”
她不好说什么,只能离开。
宁允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叹了一口气。
他等屋内的动静安静了至少十分钟后,才推开门进去,用撒娇的语气询问“小楼,没事吧”
外面是明媚的春光,阳光暖融融地照了下来,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江柚白才感觉身体上的寒意褪去了一点。
打开个人终端,是池若的消息,她问江柚白“再有个一段时间,就要议储了,我们怎么做。”
皇位之争多出来一个江清弦,保守派有了两个选择,江柚白已经很难从保守派那里获得助力了,现在她不尴不尬地挤在两个皇帝的亲生孩子后面,随时都会直接出局。
江柚白立刻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把刚才彷徨且迷茫的自己丢开,再次成为那个完美无瑕的亲王殿下。
她眯起眼,给池若发了一条消息“找个时间开个会。”
江柚白的人生,只能笔直地毫不犹豫朝着皇位这一条路走下去,中途任何事、人,都不能让她分神片刻。
她其实也有存疑,她整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登上皇位,那等登上皇位呢那时候的江柚白,要如何面对自己
人生的意义已经完成,剩余的时间就是住在那个空旷又豪华的皇宫里,一日一日渐渐变成一个无情多疑的皇帝吗
当面对随心所欲的权力,江柚白真的能保持住自我,不会变吗
当今的皇帝登位之际,也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他是beta,为了不被臣民们质疑,他就加倍的努力,加倍的优秀。
可是几十年过去,他身上只有帝王家特有的神经质一般的多疑残暴,连人性都残留不多。
江柚白看过老皇帝登位时的影像资料,那时的他年轻俊美,意气风发,眼里闪烁着光芒,激动地告诉民众他会如何做一个明君,现如今的他没有一丝过去的影子。
没有止境的权力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江柚白实在没有自信肯定自己不会变。
她害怕面对这样的未来,便选择不去想。
江柚白给池若发了信息后,池若很快回复了她“今晚八点。”
晚十二点,这场临时的会议才结束了。
池家的餐厅叫枫丹白露,江柚白从枫丹白露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望无垠的星空里,拖着银色的尾巴滑落的流星群。
流星美丽壮观,在天空中留下了一片绚烂的蓝绿色光芒。
方向来自于法翁星。
人类在星际漂流了很久,终于在距离银河系几百光年的位置找了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
让人类惊喜的是,潘多拉星系有至少五颗可以供人类居住的星球,在跨越年代前,整个人类群体都是一个整体,文明和科技进入了超高速发展的阶段,那是一个造神年代,被现代社会学家称之为“人类文明的夕阳”。
在跨越期间,人类无法抗拒危险重重的宇宙,遭受了近乎灭族的毁灭性打击,人口锐减一半以上。
好在绝境中的人类在一场宇宙能量风暴后,误入了潘多拉星系,足足五颗宜居的星球让人类欣喜若狂,将其中环境最优渥的星球命名为潘多拉星。
潘多拉星有两颗卫星,其中一颗虽然环境险恶,但也同样可以居住。
距离潘多拉第二近的星球是法翁星。
在宇宙飞船的指挥官叛变人类,重新建立起皇权国家后,另一部分拒绝再次回到封建社会的人类就被迫住到了法翁星,称为人类联邦。
法翁星和潘多拉星系之间有一条不稳定的小行星带,时常出现流星雨,提醒着两边的人宇宙中还存在着另一个人类社会。
江柚白很快收回了视线。
如今两边的消息都很闭塞,许多科技没落的年代,通信技术还达不到在距离如此远的地方构建桥梁。
帝国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关于人类联邦的消息了。
法翁星的环境酷似潘多拉星的卫星,上次关于联邦的报道,还是发生了大规模地震的时候。
人类联邦不是她一个帝国亲王该考虑的事情。
回到亲王府以后,她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来自于疗养院的。
亲王殿下,您的母亲于帝都时间12点21分左右病发,生命指标大幅度下降,预计此次病发之后,将在半年内去世。
江柚白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二十多年前,皇太女标记了一个护工。
这个护工因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至今还住在疗养院。
但是现在的她,没有时间去看望自己的母亲,江柚白闭了闭眼,躺了下去。
大概是今天太过疲惫,她觉得身体有点烫,江柚白没有多想,靠在枕边睡了过去。
凌晨三四点,她因为过于滚烫的大脑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惊醒。
屋子里弥漫着强烈的信息素味道,江柚白打开灯,让个人终端测了一温,发现已经烧到了403度,这个温度太高了,她稍微一动身体,腺体处就一跳一跳的疼。
与此同时,她脑子里不断地出现楼怀澈的脸。
由于空气中的信息素含量过高,自动触发了个人终端的检测。
因错误的标记方式,个体江柚白信息素紊乱,进入情热期
根据生理课的所学知识,江柚白给池若播了一个电话“池若。”
池若凌晨四点被吵起来,异常愤怒“现在加班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凌晨四点凌晨四点我就是犯了反人类罪也不至于这个点行刑吧”
江柚白说“我好像被楼怀澈错误标记,进入情热期了。”
“哈”池若更愤怒了,“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吧被不恰当标记进入情热期的只有ogaaha只能被引诱进入情热期”
池若撂了电话。
江柚白把个人终端的测量表发给了池若。
池若接通了电话,良久的沉默后,她干巴巴地说“挺好的,如果测量结果没有错的话,这是值得载入史册的新发现,aha可以被oga标记,哈哈。”
江柚白烧得快昏过去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池若,快点来接我。”
凌晨四点上刑的还有江柚白的私人医生。
本该一片漆黑的私人医院此刻拉着窗帘,点了两盏灯,在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严密检测后,私人医生拿着结果,嘴唇发抖。
“这这,我博士毕业论文有了啊”
虽然aha没有十分安全有效的抑制剂,但时效更长的抑制剂也有,江柚白打了抑制剂后,情热期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诊疗室的床上,听到这句话后愣了足足十几秒,才吐出来两个字“啥啊”
池若因为睡眠不足,整个人显得憔悴了许多,她顶着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也在旁边发愣“啥啊”
医生欣喜若狂,把足足十几页的检查单子往空中一抛“毕业论文啊毕业论文有了”
池若“”
她一巴掌糊了上去,拍在医生的脑后“现在殿下怎么样”
医生说“谁管啊不是,殿下现在还好。如果我的初步推测没有错,oga也是可以标记aha的,我们一般认为,通常是只有oga被aha的信息素刺激后,会进入情热期,唯一的解决方式是被aha标记,不恰当的标记会使oga的情热期更严重。”
医生的脸上难掩激动的情绪“而现在这个发现,说明了aha也是可以被oga标记的,并且和oga相似,只是需要进行三到四次的标记来刺激。”
江柚白翻过身,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感觉到了人生的反复无常和无理取闹。
“现在殿下信息素紊乱药物是没有办法很好的治疗的,得让标记者再次标记,用信息素安抚。”
池若干巴巴地说“啊,知道了,好的。”
江柚白面无表情,摸了摸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有点发炎的腺体,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挺好的,人类进化的时候还是考虑过oga也想标记aha这件事的。
一大早,楼怀澈就收到了来自亲王的官方发言者池若小姐的来信。
信件内容很长,先是解释了这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事情始末,又附上十几页密密麻麻的检查结果做证,最后用诚恳并且见了鬼的语气恳求楼怀澈和江柚白共居一段时间,来缓解完全由楼怀澈方不恰当标记而导致的江柚白信息素紊乱症。
楼怀澈手比脑子快,先发了一个字过去“啊”
随后她又看了一遍信,不可置信“啊”
池若艰难地回复“是的,殿下现在有了通常,不,是今天之前只有oga才会进入的信息素紊乱症。”
楼怀澈还在消化这件事“啊”
池若自暴自弃“你得对殿下负责”
楼怀澈“怎么江柚白不自己说”
“打了抑制剂,但是情热期还是没过去,睡着了。”
“哦。”楼怀澈想了想,“我得和她住几天”
“一般来说信息素紊乱需要13天的安抚,医生觉得殿下情况特殊,45天更好一点。亲王府没有办法回了,恐怕需要再找一个住处安排你们,对外还需要打掩护。”
亲王府内外恐怕有皇帝的眼线,池若不敢确定,保险起见,亲王府确实不能回。
对比oga,信息素紊乱症是一个很危险的时期,随时都会因为信息素的刺激导致腺体病变,失去第二性别,退化成对信息素十分敏感的“伪beta”。
楼怀澈思考了片刻“可以来我家,距离下城区比较近,人更多,视野混杂并且监控很少。”
经过考虑后,池若借了医生的同事的车,两个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先去了楼怀澈家对角线的下城区和上城区交界线,然后在那边分四次打车去了楼怀澈家。
其中一个司机打趣“哟,这位oga小姐和你很恩爱啊。不过oga最好还是找一个aha,beta的信息素微弱,很难安抚oga的。”
池若和江柚白都尴尬地笑了笑,如坐针毡。
终于到了楼怀澈家,楼怀澈已经等在了门,春光下,窈窕妖娆的美人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披着针织外衫,一脸复杂地看了过去。
池若把江柚白扶下来,推给了楼怀澈“为了掩人耳目,绕了几圈,耽误了时间,快把殿下带进去。”
江柚白腿脚发软,思绪混乱着,池若推了她一下,她踉跄了几步便跌到了楼怀澈的怀里。
楼怀澈抱住她,第一次在一个aha脸上见到云霞一般的红晕,仍然没反应过来这一切。
江柚白站不直身体,仰起脸看着楼怀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这个时候她还不忘打趣楼怀澈“楼小姐,我想说我也挺讨厌被标记的。”
陷入了和oga一样的处境,她才知道一切有多难受。
昨天下午,她还是应该难以理解oga的aha,今天早上就变成了医生的博士毕业论文。
一切发生的太快,江柚白甚至只能用梦游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
楼怀澈迟缓地眨了一下眼,桃花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呆滞这样的状态“没事,先去我家空的阁楼里。”
池若跟着她俩身后,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可能的后续发展。
这么多年来,难道真的只有楼怀澈一个oga标记了aha吗
aha居社会高位已久,素来以“身体素质更强,平均智商更高,可以有效标记oga使其繁衍后代,且不受情热期影响”为由理所当然地占据了绝大部分资源,现在告诉这些自大的aha们,也许他们和oga一样。
这些aha能接受吗医生真的能成功毕业吗
进了阁楼,池若等在楼下,楼怀澈扶着江柚白进入二楼。
两人进入卧室,面对面坐着,默契地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楼怀澈思绪被回忆扯开了一角,她过去轮回了六次,有四次都被高位的aha强制标记过。
这些aha们把她当成可供把玩的玩具,每一次标记都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直到她死为止,都深受信息素紊乱症、情热期的折磨。
她厌恶这种感觉,厌恶所有的aha,也厌恶被标记。
在被标记的时候,楼怀澈仿佛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aha的所有物,一个摆设,一个应该乖乖听话的木偶,aha提哪根线,她就做出相应的动作。
一切反抗都是无效徒然的,她的挣扎是笑话,她的想法是可悲,她的眼泪是能让aha们更兴奋的催化剂。
楼怀澈讨厌自己oga的身份,但她更讨厌aha们。
自大、狂妄,把所有oga都视为自己资产的一部分,要取用的时候就去取,不需要了就丢一旁。
oga们只能做精致的拍照网红,传授一些化妆的经验,发一下和aha的日常,或者为了提高身价,当一个名气更高的明星。
现在,楼怀澈一个oga,成功标记了aha。
人生那些泥泞的过去都成了泡影一样,原本以为坚不可摧难以抵抗的东西,顷刻间坍塌了。
原来这些东西如此不堪一击。
oga也能标记aha,也能掌握aha。
楼怀澈笑得发抖,她对江柚白说“殿下,事实证明,oga可以标记aha。”
江柚白不愿面对这个乱啃腺体的可怖oga,偏过头说“但是你的标记能力真的很差非常差我在我腺体撒一把米,鸡都比你会标记”
楼怀澈“”有点心虚,但是不多。
信息素紊乱症的oga情绪都脆弱易怒,aha应该也一样,楼怀澈难得耐住了性子,软着声音安抚江柚白“殿下,既然是我的过错,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柚白“我都说了别咬了你每次都不听”
楼怀澈眼神飘忽“昨天是你叫我咬的。”
“我后面改口了,你有听吗”江柚白冷笑,“你就是一个光顾着自己标记痛快的渣o”
“江柚白”楼怀澈耐心耗尽,“到底要不要再进行标记安抚了你有完没完。”
江柚白捂住腺体“下口能不能轻一点,我真的经不住了,你上辈子是吃人长大的吗。”
她垂下眼,翘如蝶翼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楚楚可怜,声音也软绵绵的“轻一点嘛,对我温柔一点,我标记你从来没有那么狠。”
楼怀澈“你不要装可怜。”
她试探性伸手捧起了江柚白的脸,上半身前倾,凑到了江柚白的身边“乖一点。”
房间里的木调香逐渐浓郁起来,漂浮在两人身边的空气,楼怀澈抱住江柚白,小心翼翼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