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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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天命术式是什么。
即使是魔术师里的佼佼者，想要完全驾驭自己的天命术式也是困难重重，要满足各种限制，在我以前遇见过的那些魔术师里，最有天赋的魔术师都不会把自己的天命术式当作战斗手段。
只有那些思想活络的人才可以使用自己的天命术式来绝地翻盘，而众所周知，魔术师是骗子，他们的骗术大多数时候是固化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这么觉得，你要是不这么觉得，我就骗不了你。
至于对于天命术式，像我这种门外汉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
对于我的一脸嫌弃，妇女倒是没多说什么，她并不想向我表达什么，只是想到了然后提了一嘴而已。
“我的天命术式是不死。”
这句话一出，我的大脑瞬间宕机，她刚才说什么，不死？会吗？会有这种类型的天命术式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天命术式。”
是的，我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认为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居然毫不思索就告诉了我能够称为底牌的手段？！
“因为没什么好不告诉你的。”
妇女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怪事，随后，她做出了解释，“因为我的天命术式并不是主动发动的骗术，而是被动状态，我无法被杀死，这是我不告诉你你也会发现的事。”
这女人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吞咽一口口水，反复回忆着当年翻看过的教会名册，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名人，别说魔神柱了，执法者队长级了，可能连魔术近卫军队长都不是……
突然，一道灵感闪过，我问出了这个妇女的身份：“你多大了。”
面对我的问题，妇女迟疑了一下，双手放在了眼睛上。
现在是捂眼睛的时候吗？！
但是，我发凉的后脊告诉我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她移开自己的手，那双眼睛给我的压迫感不在贤者之下。
“魔女——”
魔女在昔日那场屠杀之后早已消失，现在居然在这里看见一个活着的魔女。
虽然从贤者那里能感受到魔力，但是，并没有见过那道魔力的主人，换句话说就是，康纳并没有见过安娜。
所以眼前的女人是他见过的第一位魔女。
传说中的魔女基本都是少女的外貌，现在这位则显得有些衰老。
魔女的魔力就是生命力。
这位魔女并不是没有受到那棵植物的影响，而是，直接衰老了。
“那棵东西——”
毫无疑问，这棵植物会把她折磨致死，但是妇女似乎并不在意，在短暂的思考后说道：“我已经活了很长的岁月了。”
“长到光是连所爱之人的脸都已然记不清了。”
妇女的话语中有着认命的意味，似乎并不期待救赎，我也不是什么伪善的人，也不会去救赎别人，所以我会认可她的命运然后旁观或者无视。
名为康纳的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好了，到了。”
我的面前是一个算不上隐蔽的洞穴，我急不可耐地探身进去，可是背后却传来一股推力。
我一个趔趄滚进了洞穴中。
我刚要转身骂娘，却发现洞口的那具身体已经近乎透明，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具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股淡淡的金色雾霭。
“怎么回事？！”
我刚要起身，身体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不要动。”
我的身体本能的一僵，只是这一刹那，我的呼吸都被吓得屏住了。
那是一只纯黑的怪物。
长的极其类似人类，更准确的说，应该就是裹着一层黑色物质的人类，祂是四足爬行着，散发着邪气，双眼血红，如同一只豺狼一般。
而且那只家伙即使半俯身估计也有三米多高，堪比一些神话中的野兽。
那家伙此刻正从洞口爬过，爬向了远处的尸体堆，似乎是准备享用美食。
“不要害怕，不要动！”
男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的本能让我乖乖照做。
那只家伙毫无疑问是怪物。
而且百分之百是吃人的。
“祂走了。”
按在我嘴上的手松开，似乎是在示意我已经安全了，可是我还是花了很久才敢正常呼吸，那只怪物给我的震撼还残留在我的每个感官中。
那种类人生物绝对是生物兵器。
我可以下这个论断。
“你居然被那个魔女给救了啊？”
那个救了我的男人比我高了半个头，鼻梁很高，有着我没见过的蓝色卷发，该说我确实是脸盲，很难说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但是绝不是意味着我认为眼前的男人不帅。
男人应该属于那种硬汉类型，但是和我刻板印象中嘴里叼烟的不同，也没有拿着什么一看就是重火力的武器。
“谢谢……”
“谢什么？”
男人似乎对救了我这件事感到只是随手，但是我还是得说完谢谢才行。
“你是魔术师？”
男人的眼神直视着刚刚燃起来的火堆，问出了这个问题。
“姑且……”
男人指了指我胸口那棵已经有二三十公分的植物：“那东西可不会长在姑且是魔术师的人身上。”
这倒是不假，可是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魔术师真的很难说，反正贤者从未说过这家伙是魔术师。
“不是说这具身体，而是你。”
我一愣，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
“老道的魔术师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魔力输出低的根本不可能是这具身体主人。”
“啊……”
“能够供养那棵东西到那么大，却只使用那么低输出的魔力，这具身体上三分之二的结晶虫都没活动吧。”
男人烧着火，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随后，他慢慢地抬起手，随着一股让我后脊一凉的力量，火堆里的食物已经飞到了他的手里。
“——魔术！？”
这个硬汉也是魔术师？！
硬汉站起来，把滚烫的食物扔给我，我没有接住，可是食物却没有落地，而是那么诡异地浮在空中。
“这到底是——”
那么短的时间瞬间击发了两次魔术，而且看这个距离，这个家伙绝不是普通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