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迷雾下的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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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人不就是一直在无意义的生活中寻找生命的意义吗？”
这场会议对角落的男人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是对阴影中那些懦弱的人，男人有些来气。
躲藏在暗处的人是懦弱的，无能的。
他不会认可这些懦夫主掌着这个组织的未来。
“康纳。”
男人一愣，他没想到这些老东西会突然叫自己。
“长老。”
男人不会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毕竟自己再怎么想，这帮人也是长老会，是名副其实的老怪物，倒不是杀不了他们，而是他们的背后牵扯太多，绝不是轻松杀掉就可以的。
“我们计划由你来担任新一任主教，负责我们下阶段的计划。”
这倒是出乎康纳意料，毕竟比起自己，那个全世界乱跑的博士才是这帮老东西心目里最合适的傀儡。
他们需要的是有能力但是没有野心的傀儡，那个博士所想的只是实验资源，很容易被长老会控制，自己虽然一直在掩盖，但是，长老会不可能没意思到康纳的野心。
“比起你终有一日拿起刀来屠杀我们，不如我们亲自给你套上狗绳。”
“……老不死的……”
康纳的位置不是自己争来的，而是长老会给的，这个前提一旦存在，康纳就很难限制长老会。
“毕竟那个博士死了，新一批里只有你得到了那个印记。”
那个名为“铭”的印记，能够证明拥有救世资质的人才能拥有那个东西。
不过对于康纳来说，那玩意就是催命符。
“用命换力量，只有弱智才会觉得这东西可以拯救世界。”
。。。。。。
针管闪着光，我拿起贤者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话语：“我再确认一遍，你想活下去吗？”
“……我想活下去。”
针管里的银色液体被我注入贤者的手臂，贤者抽搐了一下，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这种灼热感正常吗？”
“我当年注射的时候打了麻药，没感觉。”
“呜，那为什么你不给我也来一针麻药。”
“都给你把克玛因子偷来了，就别给我嫌弃了。”
“话是那么说了，但是多偷……疼疼疼……”
我松开刚才刻意用力插进去了一点的针管，我知道这不符合行医规范，可我又不是医生，这个病人也不是那种一般人。
他慢慢地低下头，我看见了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
“有用，我……”
他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已经先一步吐了出来。
“……这下，我也能够放松了。”
贤者大人仿佛长出一口气，一把拽住我的手，我还来不及逃，一股暖流从我被握住的手臂位置流向我的全身。
“你在……呜……”
我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是一个人的前半生，不，不止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这毫无疑问是他人的一生。
“这是……历代贤者？”
“不准确，应该说是，所有的被神所爱的人的记忆。”
“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呜……头好疼……”
应该说头胀的要裂开了。
哪有一次性往一个人的脑袋里塞几个人一生的记忆的？！
“你的手背上的被神宠爱的证明，和我的并不一样。”
“毕竟爱你的是一个伪神嘛。”
此话一出，我和贤者同时愣住了，毕竟刚才那句话别说过脑子，根本就是直接蹦出来的。
“你这句话的语气，和前一任贤者一模一样。”
“那当然，毕竟比起你身上那个伪证，我身上这个可是名副其实的神印。而且，这个神印规格甚至可以容纳所有的前任贤者的记忆，你要说这是开挂我都信。”
“母神级也太犯规了吧……”
“不，这句躯体我甚至感觉可以直接操控……见鬼……”
“等等等等，你们别在我脑子里开大会啊！”
我的脑子里不知道塞了多少人，不过很奇妙，我能够轻松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朱苏德拉，你这继承人选的未免太好了吧？你上辈子拯救世界了！？”
“不过，这小子好像本身就在消化我们啊……”
“咱们都是死人了你还在意那么多？”
“那倒也是。”
是的，我的脑子里的记忆正在逐渐变形，成一本非常非常厚的书。
“哟，这小子体内居然还有这玩意？！”
不知道是谁，一下子拽住了梵灵焉，更离谱的是，他越过了多的离谱的枝条，一把揪出了核心。
“难怪这小子可以那么快消化我们！原来是这家伙……”
我脑中乱七八糟的记忆已经差不多被整理完了，但是，那些记忆主人的一缕残魂，大概是那些记忆的附属品，居然在我脑子里慢慢出现了。
“我说，咱们能不能直接把这家伙炼化掉啊。”
“那肯定能做到……不过就现在的我们，炼化了这玩意肯定就渣都不剩了。”
“那我们也算是尽到了作用嘛……”
一个个存在开始拿起我意识中的那些梵灵焉的枝条，人影一个个消失，但是，他们手中的枝条却燃烧起来。
诡异的是，燃烧的枝条，变成了一团团金色的光芒。
“我靠，他们在……”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锁着我的桎梏消失了。
梵灵焉和我签订的契约似乎在失效。
“梵灵焉！”
“……”
“梵灵焉！”
昔日会回答我的梵灵焉不发出任何声音，我有些慌张，突然，我的右眼一瞬间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呜……”
随后，我的全身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契约变更。”
我的右眼慢慢能够看见了，让我惊讶的是，我的右眼有些奇异的变化，我看见了空气中有着一条条无限延伸的细线。
整个世界被间隙相当的线瓜分，但是随后，一切恢复正常，我的眼睛开始能够看见一些从未看清的东西。
我理解了所谓的契约变更。
比起以往消耗生命力换取梵灵焉，梵灵焉现在彻彻底底属于我来。
“够厚道。”
我的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仿佛是一个人，但又好像很多人。
“小子，你的右眼就由我们和你公用了。”
“不，这怎么也太扯了……”
“这只眼睛已经凌驾在那些魔女的魔眼之上了，是真正的神之眸。”
“神之眸”，听起来像是什么神器。
“非要说明的话，你只需要动一下念头，就可以直接看见空气中的魔力和气，看见很多曾经看不见的东西。”
“这双眼睛，现在已经是所有前任贤者能力的容器了。”
“你们不能就这样占据我的身体！”
“我们马上就会消失。”
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至少让我们见证下人代的现在吧。”
“给我从我的眼睛里滚出去。”
“行……到那时候，这双眼睛就当我们存在的证明，留给你当礼物好了，对了，那个梵灵焉里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这只眼睛里了。”
“……谢谢啊……”
“为什么要道谢呢，让我们看见了不错的风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