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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妖精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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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的修炼会经历几个层次。

首先,是妖物。这个时候的动物体内已经有了妖力,不再是普通动物,但躯体方面没有明显的变化。不过随着不断修炼,体内妖力的增长,动物的速度、敏捷、力量等属性也会随之增长。这个阶段,妖物的智力没有多大变化。

第二阶,是妖怪。这个阶段,动物可以显示出妖像了。一般来讲,妖像都是变大后的本体。比如,大如老虎的巨犬、有成人大小的蜈蚣,等等。妖怪阶段,动物的速度力量敏捷等属性与妖物阶段比有着质的飞跃。同时,智力也会飞速进步,有个别极聪明者,妖怪阶段就可以说人话了。至于我,是个特殊案例,因为我体内本来就有人的灵魂,所以我在妖怪阶段说人话,应该不是因为我特别聪明吧?

妖怪阶段,对妖力的掌握还不精熟。妖怪如果一直维持妖像的状态,问题倒不大。但妖怪阶段如果想要一直维持本体状态,是做不到的。汹涌的妖力在体内不断运行,会让本体状态的妖怪觉得发胀,必须要化作妖像来散发这种压力。压力散发完毕后,妖怪当然可以切换到本体状态。

第三阶就是妖精了。所谓的动物成精指的就是修炼成妖精,化作人形。化成人形之前只能叫妖怪,人形之后才可以称之为妖精。成人之后,妖精的饮食习惯都变得与人类一样了,不管它以前是什么动物。同时,他也会有人的智商,也肯定会说人话。为了融入人类社会,妖精一般都会取一个人类的姓名。名字是自己取的,姓则一般跟自己本来所属的物种相关。比如蜘蛛精会选择“朱”姓,狼精会选择“郎”姓,蛇精会选择姓“佘”,狐狸精会选择姓“胡”。这是一般规律,也不绝对,比如著名蛇妖白素贞就选择姓白。同时,妖精不再像妖怪阶段那样,只能用自己本来的肢体进行战斗,妖精可以用兵刃,可以修炼法术。而且妖精可以一直维持人形,不像妖怪阶段那样,身体时刻有化为妖像状态的趋势。

一般来讲,只要动物有机缘获得妖力,它刻苦修炼,中间不被人打死,不遭遇什么意外,总能修到妖怪阶段的。修到妖精的层次,就得有诸如名师指点或者得到灵丹妙药之类运气的加持了。所以,在很多深山老林里,人们会遇到巨蛇之类的妖怪,但他们就维持在妖怪阶段,总也修不成人形从而成为妖精。

妖精再往上,那修炼成功的概率就更小,运气成分就更大。所以一般来讲,妖精阶段已经是动物修炼的最高追求了。所谓的“修炼成精”,就算是修成正果。

当然,如果妖精有个好命,再往上继续修炼还有两个阶段:妖仙和妖神。这两个阶段的属性变化以及修炼法门,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苟忠传授给我的那部《妖经》里面只写到妖精阶段。对于妖仙和妖神,只有简单的提及而已。

妖仙会得到人界和神界的认可,不会被智善禅师这样的所谓降妖除魔人士视为敌人了。妖神就更厉害,一般也不称妖神,而直接称为神。一些著名的妖神还是广为世人所知的。比如二十八星宿,奎木狼心月狐亢金龙这些,都是由普通动物最后修炼而成的妖神。妖精修炼成的妖神,在地位上和人类修炼得道而成的神是完全平等的,这也是妖神往往不称妖神而是直接称为神的原因。

可见,妖还真不容易,直到妖仙阶段,头上还顶着个“妖”字。修成神,才真正获得与人类修炼者一样的平等地位。

我已经到了妖怪的阶段,下一步自然就是修炼成精化为人形了。

红枫岭是个好地方,方圆百里,气候宜人,没有任何对人类有威胁的大型动物,最多也就是有几条蛇吧。岭间还点缀着一些小型村落。对我来讲,这是个适宜修炼的地方。

我虽然是狗,但自从被大虎从河中救起进入刘家算,一直吃的都是人类的饮食。我已经习惯人类饮食,再也改变不了了。本来如果我真是一条狗,可以在岭上捕获一些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作为食物。现在,我做不到!我不愿意吃生肉,作为一条狗,又没有捉了兔子把它做熟的条件,饮食上甚是为难。所以在这岭上,我时不时去村子里,偷村民的食物吃。

我敢保证,我的“恶行”仅限于偷吃东西,不取钱财(话说我作为一条狗取钱财也没什么用),不伤人。我还注意刻意隐蔽自己,总是以本体小白狗的形态出现,只有在妖力实在压抑不住,必须要显示妖像以释放妖力汹涌的压力时我才显示妖像。

我甚至还帮村民们做了一些好事,比如最近的其中一桩好事是这样的。

那天,我进了一个猎户村,偷吃了八根熏兔子腿,心满意足地溜了出来。吃饱了饭,走了一段路,体力的妖力开始汹涌运行,我觉得身体发胀,就显出了妖像,化作巨犬,放松一下自己。

“好......好玩!”一个稚嫩的童声涌入了我的耳朵。

我循声看去。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

一个两岁出头牙牙学语的儿童正在迈着小脚蹒跚走路。在他的前方,不到两米,一条眼镜蛇抬起了几乎半个身子,蛇头的高度甚至高于孩子的头顶,吐着信子,脖颈膨胀,发出“咝咝”的声音,明显处于暴怒状态,随时要对孩子发动攻击。

但两岁孩童是完全意识不到危险的。他笑着,说着话,继续向眼镜蛇走近。

蛇将脖子后仰,蓄力,张开大嘴,露出尖利的毒牙,蛇头如弹簧一般扑向孩子的面门......

我如一道白色闪电瞬息来临。右前爪挥起,精准击中蛇头。蛇被击飞,头也被击碎成一团肉酱。它的残躯跌落在地,被地上凸起的一根小树桩戳穿,扭曲成一团。

“哎......大狗......你好可耐......”小孩也不怕我这巨大的犬只,伸手在我头上拍了拍。

“小朋友,你家住哪里的?”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我于是换了一种问法:“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在哪?”

“在......那里......”小孩转身,用手一指。

“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我只想把孩子尽快送到他父母身边,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好!”小孩很高兴,拍着小手。

我保护着小孩往家走,但没走几步呢,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女人惨叫声:“啊!妖怪啊!完了!要吃掉我的孩子了......”

一个女子出现在不远处,见到我之后吓得呆若木鸡,手里拿着的东西也跌落在地。但是,她比之前我遇到的被道士劫持的女子好一点儿,没有吓昏过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呼叫:“妖怪要吃我孩子了!快来人,救救我的儿子!”

这女子肯定是孩子的妈妈。有她在,孩子就安全,我也放心了。

我做好事旨在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被不被人理解倒无所谓。看到孩子安全,我转身离去,身体很快消失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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