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高级战利品（4．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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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未知。】
“喂？”铃木修三皱眉，自己的联系方式应该很少有人知道，而且这部通讯器是他专门用来做招募任务的终端。
“你这儿是不是有个义体流水线的买卖？”
铃木修三一愣，知道这是某个赛博朋克小队在联系自己了，他笑着躺回自己舒适的老板椅上，“是，阁下通过什么地方知道我的这个悬赏任务的？”
“云层。”
铃木恍然大悟，看样子对方是个老牌赛博朋克小队了，“不错，我是有这么一个买卖。价格什么的，我不敢说是整个世界最公道的，但绝对是未来之城最丰厚的…阁下有兴趣？”
“据我所知，你是给青山干活的吧？吃两头，真的好么？”
铃木哈哈大笑，“吃两头才能过得舒服，你办事干净利索点，会有谁知道呢？”
“行，我做了。”
“记住，义体流水线到时候运到我指定的地点——骗保的钱你三，我七。”
铃木仿佛在说一件轻松无比的小事儿。
“二十四万必须得洗干净吧？你打的算盘可真不错。”
铃木回道：“我这儿也可以洗，但你得给我佣金——到手十五万，考虑下？”
那头冷哼了一声，“不用，我们自己可以搞定。”
“哦？那……见一面吧？”
“赤道区——莱索托49-H十字架广场。”
铃木没搞清楚状况，“赤道区？你们是——网络革除阵线那边的人？行吧…还以为你们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呢。”
那头不怎么客气，铃木还没说几句对面就挂了。
看起来最近大伙儿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嘛，这帮以网络黑客和枪手为核心的暴力团体，蜗居在赤道区和暖流区一带——与纬创斗得有来有回。
当然，铃木是高兴的，毕竟一个老牌成熟的帮派来做这件事再好不过了，推锅也推得干净些。
赤道区某地。
黛拉挂断电话后伸出了手，“联系过了，你答应过我会补偿我的吧？现在就可以。”
漆黑的地下室内，到处是忙忙碌碌在赛博空间内搬运隐私的黑客，黛拉坐在一个椅子上望着面前眼神有些阴翳的卷发男人。
“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你妈……还好吗？”
“早特么死了，死在了找上门的警察手里——你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联系我就是在那个该死的黑客找我的时候吧？”
黛拉躲开男人要触碰自己的手。
“下次任务碰头的时候见吧，我要走了。”
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神色不悦的黛拉，“你走不了的。”
黛拉愣住了。
“你……”
黛拉身后两个黑客眼眸泛起红光，黛拉浑身抽搐，整个人瘫倒在地。
男人缓缓起身弯腰抱起黛拉，轻轻将她额头的碎发弄开，眼神似有愧疚，随即抬头说道：“把消息散出去，让那个小子找过来，他应该有和我们捕捉到的那个网络生物体联系的方式。”
“是！”
……
“嘿！菜头。”
赛冷区混乱商业街的小武器店内，打盹儿的莱耶斯被凛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卧槽！”
莱耶斯从小床上几乎跳起来一般，手忙脚乱地把两个人推进了自己的地下库内，伸出头在外面看了半天的他紧张地问道：“你们两个从哪冒出来的？”
凛点燃一根烟，“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今天真是牛了个大逼——我们一路从云层跑出来，青山的无人机脑袋上乱飞…”
“我们差点交代了！”
莱耶斯两眼几乎一黑，觉得自己要得先交代在这儿了。
路泽报以歉意的微笑，主要是找不到地方可以去了。
“你知不知道整个未来城地下情报网都快炸锅了！青山的剿灭行动失败，目标跑路——你们还大大咧咧站在我的门口！”
“草……”
“凛！不带这么坑人的吧？”莱耶斯欲哭无泪，在仓库内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冷静！冷静！”凛白了一眼莱耶斯，“我们都是甩干净尾巴来的，来看，姐们给你带好货来了！”
说话间凛把一包义体丢在了桌上，莱耶斯打开包裹，一堆公司高级义体就这样暴露在自己面前。
“全军用！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你们抢来的东西吧？”
莱耶斯惊呼一声，拿着那个橘红色的协调系统问道。
凛点了点头，“我做主，你挑，我们不白吃白住。”
路泽刚想说话，屁股边拉过来了一个椅子，“请坐！”
这下给路泽整不会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坐到了椅子上，而凛则是眨眨眼扬扬下巴，仿佛在说：怎么样，姐们拿捏他手到擒来！
“洛伦兹A型——专打机器人和无人机的好东西，对于护甲偏厚一类的物体提高自适应40%——60%的伤害。高级军用啊……好多年没瞅见了。”
这应该就是凛说的那个专打机器人的脑袋上加装的义体。
这些义体加装的部位都在前额皮质（前额叶皮质），位于额叶前部，上世纪就已知晓这里是大脑的命令和控制中枢，多年来的脑科学以及机械神经研究早已弄清楚了脑部和义体关联的方式，因此黑客和狙击手经常在这里加装属于他们的义体。
“凝视核心——增加武器爆头伤害和要害伤害，提高专注度…啧啧，暴击辅助器呀。也是高级军用？你们俩真该死在那儿的，青山不疯才怪！”
路泽挑了挑眉，“暴击？”
说实话，游戏里听到暴击还不怎么违和——这现实打打杀杀怎么扯到暴击了？
“机理太复杂了，这和你的专注度、枪支配合情况、武器情况、自身义体协调度有关。为了简单的概况伤害增量，认为武器专注情况下翻倍的伤害称为暴击——”
“当然，你也得有打出暴击伤害的几率来。”
“这个你们拿走吧，我不敢收。”
莱耶斯把这个义体推给了路泽。
路泽看了看凛，凛毫不在意，“你想用那把大狙的话，这很适合你。找个黑医给你装吧，莱耶斯理论那套还行，实操太差了。”
莱耶斯白了一眼凛，咕哝了几句继续看第三个义体，“血泵…治疗型义体么？还是个高级军用，这机理没见过啊……”
凛抽烟的动作一停，“什么意思？”
“释放高强度兴奋类型激素的义体。这些激素我查查…”
莱耶斯手指在搜索终端上进行搜索。
路泽不懂这些搞研究的，默默地和凛在一边等待莱耶斯查阅相关资料。
“原来是这样…大脑内分泌有的时候决定人们的情绪和各种欲望，这些激素分泌过量不仅可以导致好斗暴力以及xing欲的发生，并且同样可以和前额皮质义体紧密关联。你的视觉系统接收到敌方死亡反馈以后，激素控制水平会进行计算机般的精密释放——类似于外伤凝血时间缩短，各种负面的身体机能情况会得到缓解。”
“杀人回血？”
凛耸肩，“真会玩。”
“可以这样解释，不过这个算是公司产的，比较精密，改变了下运作方式，大体上还是靠近自我机能治疗的义体。”
“不过这个治疗程度有点变态呀，击杀一次10%的机能恢复……啧啧。”
莱耶斯像是在观察稀世珍宝一般。
“很少见！据我所知，大多数有渠道的黑医或者武器商卖的极少有头部义体——视觉系统不算。”
“公司严格控制的家伙，能到你手上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来电：西蒙斯】
“喂？老伙计，最近如何？”
莱耶斯拿着义体，笑呵呵地跟对面问道。
“还不错，我长话短说吧。”
“你让我查的那个小女孩，有人看见最近在赤道区出现过——应该和那帮网络狗或者帮派有关系，只是……”
“行了老伙计，帮的够多了。”莱耶斯摆了摆手，“下次去赤道区找你喝几杯。”
“嗯哼，那就静候你了，my brother……”
莱耶斯放下手里的义体推给了路泽，“这次的义体，我就拿一个腿部义体吧——其余的我不敢拿，也不敢卖，要实在过意不起，找有能力的人脱手换成钱给我。”
路泽点头表示明白。
凛没说话，上次武器钱该给莱耶斯的。
莱耶斯紧接着望向路泽。
“一把DPS几乎接近490的狙击步枪，很多缺口还没有改装——品质是不朽，离上面那个层次还差了点，希望你能在死之前找到这把枪的有关部件，到时候风声过了卖给我也可以！”
“像高级军用这种东西卖的时候尽量小心点，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要么给凛或者身边的人也行。而且就算要卖也得找信誉度高且老牌的中间人。”
凛摇头，“我没病，也不想当赛博疯子。爆改的警用我用着还行，军用的就算了。”
路泽陷入了为难，公司黑客之前好像说过黛拉对神罚的契合度很高来着？
要不把洛伦兹A型留给黛拉，这样的话和封禁者倒是挺搭配的——但就是不知道军用对她伤害大小的路泽只能等待下一次公司黑客出现的时间点，然后让公司帮忙给黛拉装的话风险应该要小很多。
但路泽又想到了如果那黑客看见黛拉身上的是青山货他会怎么想…
算了！全当卖命的报酬好了？
“对了，你们要找的人，黛拉，她出现在赤道区了。”
路泽有些疑惑，“赤道区？”
“去赤道区最好和那边算是中间人的西蒙斯打个招呼——他有路子。”
“目前就知道这么多了。赤道区基本只有一个帮派一家独大，就是那些天天和纬创斗得死去活来的黑客集团——里面没几个正常人！所以你们还是要小心，找到那个女孩的后离那帮人远点。”
“之前我还记得他们发邮件给电脑投送恶意广告，什么…未来世界尽在网络中的奇怪言论。”
莱耶斯起身，捧着那双腿部义体嘟囔着走远了。
凛歪头，“你怎么看，小老板？”
“…不知道，赤道区我记得是网络革除阵线那帮人吧？”路泽回道。
“哟，还知道不少嘛。那是POF给他们的叫法，他们自己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这名，人家叫先知网络。”
“我还以为和割肾客那帮一样搞些杀人越货的事情。”路泽差点以为这帮家伙是噶电子脑的呢。
“除了不杀人卖器官，其余事情也差不多吧，他们一直在赛博空间内找居民隐私秘密——具体目的是啥我也不清楚。总之这些人捅娄子是一把好手，赤道区天天停电，要么就是某个倒霉公司狗电子脑被攻破了…甚至就算银行都不知道被这些家伙洗劫了多少次。”
凛接着说道：“他们自认为是网络世界内危险预警的先知，是世界开拓新生命的网络哥伦布。”
路泽傻眼了，“这帮逼还真以为赛博空间里有新大陆？找寻新生命？逗我呢？”
凛听到路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望向了路泽。
路泽看到凛的目光下意识偏开了，他怎么能说自己不信呢？爸爸，妈妈，模拟芯片里到底是幻像还是和黛拉一样的分裂人格。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于是，这个话题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
半晌，凛开口问道：“你还不知道那女孩是先知网络那边的人吧？”
路泽傻眼了，多少年了，他都没听过黛拉提过这个名字。
“以前应该是和平分手——她脱离组织了，看样子为了义体流水线跑回去请人帮忙…要我说，你能不能关心下你女友的心理健康？说跑就跑了？你们感情不挺好吗？”
“或许是……你刺激人家了？”
路泽百口莫辩，“可能是跟POF那边干脏活的时候让她少出力了吧——我本意是觉得封禁者对她肩膀损害太大了。”
“你还真是准备拿人家当笼子里的金丝雀养呢？”
凛神色揶揄，“哦，好想有人这么心疼我呢。”
路泽觉得就该让那个黑客给这个嘴欠婆娘脑袋上来一枪的，“义体流水线我们约定好一起抢的，只是后来出了这么多档子事，也知道你背后那个铃木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暂时搁置了。她可能没想通吧…”
凛摆摆手，“行了，大男人家家的。要哭鼻子回家找你老妈去！或者来我怀里哭也行。”
路泽没理这个女人。
“说实话，你真是一个做赛博朋克的好苗子——考虑下，把你身体里多余的义体拆掉。有那个速度奇快的义体和攻击性强的手臂就够了。”
路泽心生警觉。
“别你妈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早就看出来你哪几个义体是处于长时间使用状态的。不要命了才用一身军用，拆几个，听我的，靠为数不多的义体你也迟早能爬到最高处。”
凛想起了那次交给铃木的情报，虽然是一身普通军用，放哪个正常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
路泽皱眉，“你啥时候知道我一身军用的？”
虽然他不确定主上的防火墙有没有骗过她，但他还是下意识启动了登云。
据老杰克所说，凛只是知道他有军用义体，一身这个结论从哪来的？
凛愣住了，“你在青山仓库外面那次，知道么？你在被公司找到之前我就找到你了，下载了你的义体信息。”
“然后我交给了铃木修三，里面似乎没他想要的东西。”
“说句老实话…一身哪怕是普通军用的义体，应该挺折磨人的。虽然我知道你是怎么压制住赛博精神病的，但公司的技术我认为也不能百分百信任……你说对吧？”
凛试图说服路泽，这家伙脑袋里还揣着有关自己的意识炸弹呢，一身军用是猛，但是也是个定时炸弹。
路泽一听凛说的是普通军用，就知道主上的虚构防火墙骗了她。
“不行。”
“我知道你是怕我挂了…然后你也挂掉。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赛博精神病找不到我的身上，信不信由你，公司确实治好了我。”
路泽没法说具体原因，主上好不容易把所有义体调节到了平衡状态，此时贸然破坏的话和老杰克的想法完全违背——老杰克看到路泽稳定下来后也试图拆解军用义体，主上这个义体协调核心与操作系统无法拆解，同时加装上去的义体也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拆不下来了……
虽然凛现在有意识炸弹的绑定，但路泽不会把主上以及自己父母的秘密讲出来的。
毕竟亲密如黛拉，她都不知道自己能看见爸爸妈妈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