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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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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落,余晖在无际的海面撒下了一片粼粼金光,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停在海边一栋别墅前,两个保镖模样的黑衣男人先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姜钺什么行李都没代,身上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西装大衣,虽然n国不像霍城冬天那么冷,但傍晚的海边风很大,倒也不显得他的大衣太格格不入。

他扯紧衣服走下车,进了院子就看到林叔。

“小钺,先生在里面等你。”

林叔站在门边,欲言又止地朝姜钺打量。姜钺掀着嘴角干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就往房子的深处走去。

别墅里的装修风格有些沉闷,姜钺一路都低头只盯着脚下暗色的地板,可就算什么也不去看,房子里的每一处仍然清晰在他记忆里。

他每走一步就像往深海下坠了一步,那些过去的画面如同万吨重的海水全朝他挤压过来,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声音,他微微喘起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姜东鸣的房间在一楼的最东边,他房间的隔壁有另一个房间,摆着他爸的遗像。

姜钺直接去了遗像的房间,里面的窗户全被封死,他推开门只看到漆黑一片,唯独两盏烛光微弱地亮着,姜东鸣的轮椅就在遗像前的一侧背对着他。

“父亲。”

姜钺走到姜东鸣背后叫了一声,姜东鸣头也不回地盯着他爸的遗像,缓缓地说了两个字。

“跪下。”

姜钺一言不发地走到遗像前跪下去,抬头看向他爸,一时间又无数的记忆又涌向他,有他爸还活着时,有他无数次跪在这遗像前时。他用力捏紧了双手,狠咬住牙绷直身体不动。

“还记得你应该做什么”

姜钺松了松咬紧的牙,“找到真正害死我爸的凶手,为他报仇。”

“那你这几年在做什么。”

姜钺闭起了眼用力吸气,耳边的幻听忽然全变成了严既锋的声音,严既锋的脸仿佛就在他眼前。

严既锋这人平时脸总像是雕刻的没有表情,可在床上却灵动得很,会在故意欺负他时恶劣的笑,会在他迷离深陷时露出满是占有**的眼神,会在他被弄到哭出来时又亲密地哄他,会用下流的话形容他又满眼情动地吻他。

“姜钺,你怎么这么骚。”

姜钺猛然一抖,严既锋就在他耳边,仿佛还有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耳朵上。他用力一口咬在唇上,血的腥味灌进嘴里终于意识清晰了一下,然后他听到了姜东鸣冷漠的命令。

“自己去吧。”

“是。”

姜钺回答了一声起身走出房间,往别墅的地下室下去。

地下室最深处有一个特别的房间,厚重的铁门就像古代私刑的囚牢,透着压抑和不祥。

姜钺小时候只要姜东鸣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了,就会让他进里面反省。一开始他不愿意,就会被保镖强迫关进去。后来他不反抗了,因为他开始认同姜东鸣的话,认同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他爸报仇。

姜钺自己走过去把门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逼仄、冰冷。他径直地进去,后面的黑衣保镖过来把门关上。

顿时,里面连光线也没有了,只剩一片漆黑。

姜钺什么也看不见,随地坐下去,冰冷的地面透着寒气,熟悉的感觉瞬间卷遍了他全身,绝对的黑暗让脑中的记忆如海啸般涌起来。

他耳边的幻听越来越响,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得他头疼。

不要去听。

姜钺把头埋进膝盖里,双手捂紧耳朵,可这并没有让声音小一点。他下意识把头往后磕,后脑勺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是很吵。

姜钺用力拉紧身上的大衣往地板倒下去,他卷缩成一团双手相互用力掐着,瞬间他闻到了血腥味,严既锋的声音在他耳边越来越响。

“姜钺,你这么骚没有我怎么办”

“姜钺,你是我的,别想跑。”

“姜钺,我们回家。”

“啊、严既锋、艹我。”

姜钺唇间喊出了连他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双手更加用力地掐紧,黏腻的触感染满的指尖,血的腥味变得更重了。

他却感觉不到疼,意识回到了他和严既锋无数个缠绵的时刻。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厚重的铁门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吵醒了姜钺。

林叔提着一盏灯走进去,看到蜷缩在地上的姜钺脸色苍白,满手是手,他连忙蹲下去。

“小钺,怎么了”

姜钺微微睁开眼,好半晌才认出来是谁,他撑着慢慢坐起来,又拉紧身上的大衣,语气平常地说“林叔,我饿了。”

林叔看着姜钺的手替他疼,暗吸了一口冷气说“先生让你出来,先把伤处理一下。”

姜钺朝自己的手看一眼,没觉出疼,但他还是点下头,林叔连忙扶起来他出去,先让他在外面的沙发坐下,然后去找药箱回来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登时颤了颤。

“你呀,不知道疼吗”

林叔忍不住要说,他实在心疼姜钺对自己也能下这么狠的手,两只手的手腕都被抓出了4个明显的指洞,血一汩汩地往下流。

“不是很疼。”

姜钺真的不疼般地回答,林叔不信他可能不疼,动作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清理干净,直到上完药包扎好,姜钺的手都没缩一下,像是真的不觉得疼一般。

林叔看着他许久,还是说出来,“小钺,你都走了,何必再回来。”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姜钺轻淡地一笑,就像他从来没有逃离过这里一样。

林叔倏地红了双眼,看着姜钺这模样叹了一口气。无论姜东鸣在别的地方对姜钺有多好,都抵消不了姜东鸣对姜钺的伤害。他看着姜钺长大的,对一个孩子来说姜东鸣那样的教育和毁了姜钺没有区别。

哪怕姜钺表现出一丝对姜东鸣的恨他都会觉得好一点,可姜钺却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没地方可以去。

“他对你不好吗”

林叔忍不住问,上一次在霍城见到姜钺,他以为姜钺不会再回来,以为姜钺终于找到了一丝对未来的期望。

姜钺又笑了一声,“挺好的,他从来不会让我在小黑屋反省。”

这算是什么好林叔一时不知还能说什么,放好药箱带姜钺出去。

出了地下室姜钺才知道已经天亮了,餐厅里姜东鸣安静地坐着,看到他抬了抬眼问“知道错了吗”

“我不会再见他了。”

姜钺保证地回答,姜东鸣满意地意示他坐下。

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姜钺发现自己并不饿,只是这段时间每天按时吃饭形成的习惯而已。

他强行往胃里塞了一点,放下筷子对姜东鸣说“我想回家去看看。”

姜东鸣动作顿了一下,朝他看来,最后点下了头。

姜钺立即起身向姜东鸣说“我走了。”

别墅有个专门的车库,里面停着姜东鸣收集来的车,姜东鸣的腿没办法开,这些车都是给姜钺的。

姜钺其实基本上都没开过,他进去随意地选了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和严既锋喜欢开的那辆同一个型号。

他刚坐上车林叔就过来,递给他一张黑卡。

“这是先生给你的。”

姜钺瞥了一眼,收了,突然对林叔问“他以前是不是姓严”

林叔看着他没直接回答,只是说“记得给伤口换药,不要碰到水。”

姜钺看着林叔走出车库,明白了林叔的意思。

他之前也查过,但没查到姜东鸣以前到底是谁,直到严既锋提到严肃鸣。

当年他爸带他回国,没告诉他要回国做什么,只是刚回去就碰上了姜东鸣。

姜东鸣说有事和他爸说,然后就把他送去了严家老宅,2个月他爸都没有来找他。当时他玩得太野没发觉,后来想想他爸怎么也不可能2个月对他不闻不问。

姜东鸣能带他去严家老宅,肯定是和严家有关的人,以前他不知道严肃鸣的存在,所以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果姜东鸣真的是严肃鸣,为什么要抛弃身份到n国来连严既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爸的事会不会和严家也有什么关系

姜钺一时想不出结果,狠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他说的家是当初和他爸住的房子,唯一让他觉得是家的地方。

n国不算大,虽然跨了半个国家,实际他开车只用了半天,在一个半岛的小城郊区,环境非常好,又看到海又靠着山,没有海啸台风,民风纯朴。

只是当初的家,如今只剩下一片长满长草的废墟。

姜钺把车停在房子大门前,往前望去,看到的还是当年的样子。

两层小楼,围着一个小院子。那时他放学喜欢在外面玩,有时玩得太久怕被他爸发现,就去翻院子的墙。

可他那时体力很不行,每次爬上去就下不来,不得不叫他爸抱他下来。后来有一天,他又玩太晚回来,发现院子的围墙销掉了一半,他再也不会爬上去下不来了,但是翻过去就看到了他爸在里面等着他,嫌弃地对他说“你要再翻不过来就把这墙铲了。”

院子里还有一个篮球架,他小时候总是班里最矮的男生,同学都不愿和他玩,嫌他矮又爱哭,每次摔了都要找爸爸。

他爸知道后就在院子里装了一个篮球架,每天抽着休息的时间陪他打篮球,安慰他将来一定会长成全班最高,却又偷偷去查他为什么比同龄人矮,天天早晚都哄他喝牛奶。

他爸常年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做事从来都有条不紊,他以一直为他爸是世上最温和有理的人,直到他刚上小学被几个混混骗去小巷子要抢他的钱,不给就要欺负他。

他爸那时就像从天而降的超级英雄,一手抱住了他,一手截住了混混挥来的拳头,朝着对方一瞥,语气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凶狠说了一声「滚」,那几个混混就被吓走了。

那天他爸背着他回家,路上对他说“我的小钺宝贝这么好骗,长大了被人欺负可怎么办。”

“我不怕,爸爸会保护我。”

姜钺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双手捏紧了方向盘。

记忆里那天的夕阳很红,映满了他们回家的路,他在后面数着他爸也被夕阳被染红的头发。

爸爸。

姜钺低头把脸埋进了手臂里,他爸没有见到他长大,也不可能再保护他了。

他又想起最后那一天,他爸在火海里向他大喊。

“小钺,忘了今天跑,快跑离开这里”

“小钺宝贝,叫爸爸。”

“宝贝,你看别的小朋友上幼儿园都不带爸爸的。”

“今天开始你是小学生了,不能再随便哭了,知道吗”

“爸爸小时候的愿望是当警察,你长大想做什么”

“小钺,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要好好长大,做一个幸福快乐的人。”

姜钺撞在方向盘上,撞各喇叭突兀地响了一声,他双手捂住耳朵,嘴里发出了一声沉吟。

“爸”

再也不会有人这样温柔地对他,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在意他关心他,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全心全意地爱他。

姜钺用力拉紧身上的大衣将自己裹紧,像是靠在谁怀里一样贴着椅背。

许久之后,车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姜钺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他的手机在响,他缓缓把手机拿起来,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僵住了。

去买手机卡时他把最开始的手机号补回来了,到n国就把卡换进了手机。

铃声一声在响,他握紧手机,手指悬到挂断上方却始终没按下去,直到铃声要自动挂断他突然点了接听,听筒里立即传来严既锋的声音。

“姜钺,你去哪儿了”

严既锋的质问带着明显的醉意,姜钺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抱紧身上的大衣没有出声。

“姜钺,说话。”

严既锋听不到姜钺的回应声音低沉下来,“你不敢说。姜钺,你怎么敢骗我你对我有说过一句真心话吗”

姜钺还是没有出声,严既锋不禁地语气带上了怒意。

“严越钦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喜欢他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姜钺,你回答我”

姜钺仍旧一动不动,耳边吵得他头快要爆裂的幻听被严既锋的声音压了下去,他静静地听着严既锋骂他,脑中如海啸的记忆逐渐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因为严越钦回来了吗你被严越钦艹过吗他有我厉害能每次都把你弄哭出来吗你在他面前也那么骚吗”

严既锋说着自顾地冷笑起来,语气越来越恶劣,“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死了,严越钦只剩下一捧灰了你想他也没用,只有我能艹你,你想我再艹你吗那你回来,老子艹到你站不起来”

“姜钺,你想我吗你有想过我吗你看着我的时候,你想的是谁”

“你以为你能就这样跑掉姜钺,我说过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无论是严越钦还是谁,都别想把你抢走。你只能属于我,从里到处只能属于我。严越钦要不是死了,他哪里碰过你,我就把他哪里跺了”

“不是”

姜钺低喃出声,手颤着点了好几次才终于点到挂断,接着他关了手机,双手捂紧耳朵,把大衣拉起来连头一起蒙住。

严既锋只听见了「不是」两个字,没发现通话已经被挂了,他继续说“不是什么你不信我敢要是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然,不管严越钦埋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把他骨灰挖出来扬了。”

“你以为你说分手就叫分手我想要的就算我死,我也会得到。姜钺,等我找到你我一定把你艹死在床上”

他说了半天的狠话,还是没等到姜钺的回应,不自觉声音轻下来,“是你说的让我艹死你,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枕头下的照片有多生气我现在就想艹死你”

“如果你现在回来。我可以不怪你,姜钺。”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严既锋还是等不到姜钺的回答,他握着手机的手越捏越紧,狠咬着牙没有再多说一句,也固执地不愿挂电话,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哪里来的铃声

严既锋先是愣了一下,猛地拿下手机,看到的不是和姜钺的通话,而是拨进来的电话。

他气得直瞪着手机,仿佛要用视线穿透手机一样。他刚刚明明打通了姜钺的电话,他听到了姜钺的呼吸,还有姜钺的声音,他不可能听错。

严既锋立即挂了来电去看通话记录,他果然打通了姜钺的电话,他们通话了38秒。

他立即拨过去,已经又变成了无法接通。他倏地又捏紧了手机,深吸起一口气,然后笑起来,只是笑得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是让人生寒的冰冷。

他从昨天来了姜钺家就没离开,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明知道姜钺不会回来,可他就是不想走。

他还把姜钺大门的密码改成了他的生日,在姜钺枕头下放了他的照片。

可他找不到姜钺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要找一个藏起来的人这么难,他查别墅区的监控,只看到姜钺出去打车走了,然后在一个路口下车后就消失了,再没有监控拍到他。

他甚至不知道姜钺是不是还在霍城,是不是还在国内。

严既锋坐在姜钺的床上,脚往前一踢,踢响了一串酒瓶相撞的声音。

他又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酒瓶,拧开就像浇地一样往嘴里灌。

这些酒都是从姜钺的冰箱里拿出来的,并不好喝,滑过喉咙像被刀割过一样,可他还是喝了这一地。

姜钺在在冰箱里放这么多高度白酒,是不是也是在想严越钦的时候,像他这么喝的。

严越钦三个字冒出来,他蓦地把酒瓶用力地摔出去,玻璃碎渣和酒洒了一地,之前手背上的伤又再次裂开,血浸出来滴得到处都是,他毫无自觉般靠到了床头,一眼不眨地盯着纯白的天花板。

许久之后,他突然把手机拿起来,手抖眼花,却准确地找出了姜钺的号码,编辑半天终于发了两条信息过去。

姜钺,我好想你。

回来好不好

赵颖杰来找严既锋又是受何伯所托,严既锋昨天出门后就没再回去,班也没上,所有找他的电话都被挂了。

他在楼下解释了好半天公寓管理才放他上楼,到了门前怎么按门铃里面都没反应,于是尝试输密码,第一个搜了下严既锋的生日,没想到一输就打开了。

赵颖杰开门进去,顿时被里面空旷纯白的房子惊在了原地。

“这是住人的还是展馆谁把家弄成这样”

他自言地往里进去,白色的地板上滴的血迹十分明显,他和后面跟着的保安看到立即跑进去,在唯一开着门的卧室里发现了严既锋。

一番检查确定严既锋只是手破口,倏地松了口气。

赵颖杰打发走了保安,才去看一片狼藉的房间,再转头看向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严既锋。

他认识严既锋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过严既锋这样,严既锋这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无情,谁也不在意,连他自己也一样。

可自从姜钺上次突然去了n国之后,他仿佛看到了严既锋的另一个人格。

他觉得严既锋喜欢上姜钺,甚至爱上姜钺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严既锋会因为姜钺变得这样。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严既锋难过伤心的样子,可现在严既锋这样子何止是难过伤心,他怀疑要是现在把严既锋的心剖开,说不定都已经裂出口了。

“严总,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赵颖站在床前,踢了踢严既锋伸到床上的脚,他从来没有这种居高临下看严既锋的机会,忍不住要得意一番。

结果,他什么都还没做,严既锋突然睁开了眼,顿时他就怂了,退后一步低下头,“严总,你醒了”

严既锋头很疼,用力地敲了两下太阳穴坐起来,过了片刻才抬眼看向赵颖杰,“你来做什么”

赵颖杰明明站在严既锋面前,却仍仿佛被严既锋俯视着,他回答“何伯担心你,叫我来找你。”

严既锋没有出声,他酒还没完全醒,但脑子已经清楚了,捏了捏鼻梁问“有没查到什么”

“海关没有姜钺出境的记录,他应该还在国内。可全国这么大,姜钺警校毕业的学霸,刑侦第一,要想不被找到太容易了。”

严既锋沉默地一动不动,赵颖杰感觉空气莫名地压抑起来,在他快要窒息时严既锋终于开口。

“他可能又去n国了。”

赵颖杰怀疑地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出国海关怎么可能没记录而且才刚从n国回来,严越已经找到了,他去干什么”

严既锋转眼往床对面的墙看去,赵颖杰看过去就是一面墙,不明白地又看回严既锋,“怎么了”

“打开。”

严既锋只有命令的两个字,赵颖杰莫名其妙,打开什么他试探地走到对面的墙前摸上去,发现墙是活动的,找对方向用力一滑整面墙就像滑门一样打开了,露出贴满照片又挂满线的信息墙。

“这是什么”

这是严既锋昨天就发现的,姜钺在查某个案件,但他有的信息不知道,不能完全看明白姜钺到底在查什么。

突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下意识想挂掉,但看到名字是在n国委托去查姜钺的人,他接起来问“查到了什么”

“刚刚挂我电话,现在又这么冷淡,要不先来聊聊天”

严既锋没有说话,只微沉了口气,对方立即不敢废话了,直接汇报。

“你说的查他所有一切,我就能查的都查了,结果发到你的邮箱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超忆症,3岁时就确诊了,全球出只有几十例。你知道超忆症吗”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得没有了一丝声音,严既锋隔了片刻重复了一遍,“超忆症”

“对,超忆症。患这种病的人只要智商不是太低,就能比一般人厉害得多。但副作用就是会像一台人形扫描仪,将经历过的所有一切,无论好坏大小细节全都记忆起来,并且永远不会忘记,记忆只能不断增加。”

严既锋思忖着说“意思是姜钺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我们一起的每件事他连细节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确实是这样。”

听筒里的人顿了顿解释说“不过对他来说没这么简单,尤其是他确诊年龄太小,还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些年下来记忆的负担肯定不轻,建议你仔细去了解一下超忆症患者的艰难和痛苦。”

“嗯。”

严既锋应了一声,不等对方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去,这超忆症也太厉害了,简直是应试教育的克星,随随便便考个满分都不是问题。”

赵颖杰在一旁边听边搜索,见严既锋挂了电话就感叹起来。

严既锋朝他一瞥,直接摘走了他的手机翻看起来。

“难怪都说他过目不忘,这可比过目不忘牛多了。”

赵颖杰凑过去继续感叹,但严既锋继续往下翻,内容就全是对患者会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会在记忆里不断重复过去的痛苦,会造成抑郁失眠焦虑,患者会对生活缺乏**。

无药可医,无法缓解,只能被动地接受不断累积的记忆。

顿时,赵颖杰说不出话了,小心朝严既锋看去。

严既锋本来血迹干涸的手紧捏着他的手机,用力得伤口又裂开,血又流出来。

“严、严总,先处理一下你的手吧。”

严既锋没理赵颖杰,把手机扔还给了赵颖杰,拿自己的手机去查邮件,很快就找到了调查姜钺的结果。

邮件的附件好几十页,确实查得非常详细,连姜钺出生的医院都有,他面不改色地一页一页往下看。

姜钺出生在n国,他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病逝了。他父亲在n国有一家药物研究实验室,与一些全球知名的医药公司都有合作,母亲去世后一直和他父亲两人一起生活。

3岁确诊了超忆症。

12岁,他父亲的实验室发生爆炸被毁,他父亲也在家发生火灾去世,至今他父亲去世的案子都没有定论,怀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谋杀。

他父亲出事之后的几年,没有查到任何信息,姜钺生活的痕迹像是消失了。直到18岁独自回国考了警校。

警校毕业前一年,20岁的姜钺突然回了n国,在n国留了9个多月,期间当地一个混混头目关系亲密。

严既锋继续往下翻,猛然看到一张照片,定住了眼。

照片不知是哪个路人拍的,严越钦骑着一辆摩托车带姜钺,他们穿着同款颜色鲜艳的花衬衫,车在路上被人拦下来,严越钦恶狠狠地瞪着拦车的人,而姜钺在笑。

他从来没有见过姜钺这样笑过,露出一口白牙,弯起了眼睛,仿佛遇到了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姜钺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姜钺记得和他一起的所有细节,也记得严越钦的一切。

姜钺以为他喜欢葱,以为他煎蛋喜欢加胡椒,教他煎蛋煎到一半不教了。

姜钺和他在一起却始终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姜钺之前精神异常的样子,是因为忘不掉严越钦

严既锋猛地一脚踹在床垫上,将床垫踹歪了一半出去,然后把手机举起来却没有摔下去。

他就这么举了片刻又放回来,删掉姜钺和严越钦的照片,继续往下翻。

姜钺从12岁到18岁中间没有查到任何痕迹,但从后面姜钺的联系人里查到疑似抹掉了6年间姜钺生活痕迹的人。

这个人叫姜东鸣,14年前退了国籍加入了n国,现在是n国前几的富豪,在n国颇有势力,主要从事海运。

严既锋翻下去就看到姜东鸣新闻采访的照片,登时定住了眼。

这个人是严肃鸣。

他虽然也多年没有见过严肃鸣,但那时严肃鸣已经是成年人,和照片上的差别并不大,他绝对不会认错。

这些年严肃鸣竟然去了n国,还和姜钺有关系

12岁的姜钺,严肃鸣。

严既锋突然眼睛一亮,立即拨了何伯的电话。

“既锋,你、没事吧”

“还记不记得小青蛙他像不像姜钺”

何伯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那就是姜钺啊。”

严既锋陡然心脏猛缩,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回想起小时候那个跟在后面爱哭的小孩,一直叫他「阿严哥哥」。

姜钺有时候会撒娇地叫他「阿严哥哥」,他一直以为和「阿严哥」一样。可是姜钺有超忆症,姜钺一定不会忘记。

姜钺记得他,他比严越钦更早认识姜钺。

但为什么3年姜钺从来不告诉他

严既锋刚扬起的嘴角倏地沉下去,12岁姜钺父亲出事,就是姜钺和他约好再去看到的时候。

姜钺没有骗他,只是因为来不了了。他却以为姜钺是骗他,以为姜钺忘了他们的约定,他没有想过要去找姜钺。

他们因此错过了十几年,最后他成了长得像严越钦的那个人。

严既锋这一次终于把手机摔了出去,走到床对面的信息墙前,盯着上面的内容,现在他终于能看懂了,姜钺查的就是他爸当年被害的凶手。

“严、严总”

赵颖杰后悔他今天来了,他完全跟不上严既锋的思路,不明白严既锋在想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怒。

现在的严既锋就像一只半疯的野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发狂咬人。

他正想理由溜走,严既锋突然说“去订最快去n国的机票。”

“n国”

赵颖杰果然跟不上严既锋的思路,疑惑地朝严既锋看去。

严既锋不回头,还盯着信息墙不动,“姜钺一定去n国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后面一半修了,增加了2000多字就直接放这章了,买过的宝贝不用再买,明天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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