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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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到了除夕,仿佛全世界都是过年的气氛,连小区的路灯都套成了红灯笼,何伯也告假回去过年了,别墅里只剩了严既锋和姜钺。
一早天亮,严既锋在床上等到姜钺睁开眼,压着他说了「早安」,姜钺愣着看了他许久才笑起来。
然后他们起床洗漱,下楼去没有见到早餐才想起何伯回家过年了,他们像是拿了和全世界不一样的日历,上面根本没有过年这一项。
姜钺拽着严既锋到厨房说他做早餐,严既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帮你。”
“你会”
姜钺怀疑地转过头,严既锋视线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笃定地点头,“不难。要做什么”
“煎鸡蛋吧。”
姜钺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严既锋接过来走到锅前,姜钺就在旁边伸着脖子指挥他。
“先开火,锅热了放油。”
严既锋按着他的指示操作,油放下去了转头看他,“然后呢”
“然后洒点盐。”
严既锋的视线转了转,“盐在哪里”
姜钺就去把盐拿过来塞在他手里,他拿起勺子又问“要放多少”
“一点点。”
严既锋眉头蹙了蹙,“一点点是多少”
“三分之一勺。”
严既锋非常精准地往锅里放了三分之一勺的盐,觉得自己把握得很准确,得意向姜钺看去,“怎么样”
“可以打鸡蛋了。”
姜钺不夸他,严既锋有点失望,连忙放下盐盒又拿起一个鸡蛋。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生鸡蛋,倒没有不知怎么办,只是没把握好力度,把整个鸡蛋打碎在灶台上,弄了满手。
“你怎么这么笨”
姜钺笑着脱口而出,下一刻却表情僵下去,直直盯着严既锋打碎的那个鸡蛋。
严既锋没料到这个失误,正要重来,忽然感觉到姜钺的变化连忙转头,姜钺又愣住了神。
“姜钺,姜钺”他连忙洗了手贴着姜钺的脸,强迫姜钺抬起眼来看他,“看着我。”
姜钺对着严既锋的眼睛片刻,像是刚刚网络断线的视频一样,瞬间接着刚刚的剧情说“不要煎鸡蛋了,煮馄饨好不好”
“不做了。”
严既锋看着姜钺的样子,他已经摸出了规律,姜钺在有人说话时突然愣住神,一定什么信息让他想起了那个谁。
他抱紧姜钺要把人勒进身体里一般,低头去咬姜钺脖子上的疤,然后说“不许想别人。我叫人送过来。”
姜钺没有回他的话,他把人带出了厨房,打电话叫人准备何伯不在这几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到时间送过来。
他们吃完早餐后不自觉又滚在了一起,反正房子里只有他们,在世界都在过年时,他们紧紧地拥着彼此,从客厅的沙发,到楼上的书房。
这是经过的4个春节,是他们一起过的第3个年。
对严既锋来说,无论在哪里都是他一个人,过年完全是件没有意义的事。
小时候严家过年很热闹,他妈努力维持着女主人的模样,可是严定平眼中的儿子只有严越钦,所有的亲戚来了也是围着严越钦,连他妈也站在严定平身边,像严越钦才是她的儿子,而他是多出来无论在哪里都碍眼的那个。
他记得有一次试图让自己也融进那个「家」,试图走到亲戚中间,站到严定平和他妈旁边,却被严定平嫌弃地说「滚一边去」。
然后他一个人躲在宅子的后门睡着了,年夜饭吃完也没有一个人想起他,最后被前院的烟花吵醒,他又冷又饿,自己裹紧衣服跑去厨房找剩饭。
之后过年对他来说就再也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他不知道姜钺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年,是姜钺在除夕的半夜给他打电话说想他,他脱口说了一句「过来」,没想到姜钺真的半小时就赶来了。
下一年他直接在除夕那天叫姜钺过来,然后他们整夜的放纵,用最近的方式彼此做伴。
就这样从天亮到天黑,从白天到夜晚,时间到了凌晨,外面不时传来烟花鞭炮的声音。
严既锋正把姜钺压在房间的落地窗上,面对着外面映着烟花的湖面,他在后面咬着姜钺脖子上的疤,然后去吻姜钺的耳朵。
“姜钺,新年快乐。”
这是严既锋第一次对姜钺说,姜钺不回他,身体贴在玻璃上,轮廓被染上了一层光晕。他把姜钺翻过来,再贴过去吻着姜钺的脖子问“你不对我说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严既锋抬起脸对上了姜钺的眼晴,房间没开灯,唯一的光就是外面透进来的烟花,一明一暗,从他的眼中反射进姜钺眼里,姜钺眼角带着湿漉漉的迷离,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姜钺,我爱你。”
姜钺望着他的眼睛,好半天都没有出声,就静静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去凑在姜钺耳边哄一般地说“姜钺,说你爱我。”
过了许久,姜钺蓦地抱紧了他,把自己往他这边送,却只在他耳边说“阿严,屮我。”
最后,他还是没有听到姜钺说出口,他只能狠狠地一遍遍让姜钺哭求他。
他们就这么过了一个春节假期,大年初三还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只是电影对他们来说太无聊,看到中途就出去,在无人的厕所隔间里接吻,抚摸,最后没有再回去看电影,提前回了家。
春节假期结束,严既锋不得不回去上班,他本来已经打算出门了,可走到门口突然倒回去,抱住姜钺说“和我一起去。”
姜钺还是很听他的话,只要他说的就会说“好。”
严既锋没让司机来接,帮姜钺穿了外套,开车带姜钺去了集团。
总裁办节后第一天上班都有些萎靡,但在看到严既锋竟然带着姜钺一起来上班,顿时安静的办公室暗地里沸腾了。
艹艹艹谁来打醒我我是不是在出现幻觉了严大魔头这是真的恋爱了吧
肯定没错,气氛完全不一样了这两人终于炮友变真爱了
刚才姜先生竟然看着我笑了我第一次看他笑原来他会笑啊
刚被严既锋拽进办公室的姜先生,在门关上后就被下巴,让严大魔头用手指欺负他的唇,然后严大魔头不满地对他说“你刚才谁笑了你认识他吗”
姜钺一口咬住严既锋的手指,“不认识,我也对你笑了。”
“你对我笑是应该的,我是你男人。但是不许对别人笑。”
姜钺唇角一勾,反贴向严既锋问“你在吃醋”
严既锋眉头一沉,然后说“我不能吃醋”
“不要吃醋,吃我。”
姜钺搂住他就吻过来,严既锋忽然怀疑带姜钺来他是不是真的还能工作。
外面特助来敲门,严既锋终于把姜钺放在了沙发上,对他说“在这里,看着我。”
“好。”
姜钺回答一声,就严格执行着看严既锋这件事。
严既锋回去位置叫了声,“进来。”
特助一进门就瞥到姜钺坐在沙发上,以往姜钺也常坐在那里,他没有奇怪,和严既锋汇报新一年的工作。
可他说了好半天,余光发现姜钺还是他进来时的姿势,一点变化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严既锋,他不自觉瞟过去。
“说完了”
严既锋的声调明显降压地开口,特助连忙收回视线继续汇报,再好奇也不敢多看了一眼,低着头汇报完马不停蹄退了出去。
特助出去后,严既锋起身走到姜钺面前,姜钺的视线跟着他从办公桌一路转过来。他一只膝盖跪到沙发上,双手撑在姜钺肩侧,弯下身说“休息一下,姜钺。”
姜钺对他一笑,伸起手来抱住他,脸还贴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好。”
严既锋松了手支撑的力道,落下去压在姜钺身上,抱住他轻轻捏着姜钺耳垂上的红痣。
现在的姜钺确实是他最想要的样子,只对他亲近,只听他的话,只让他碰,依赖他信任他,只有他能安慰姜钺,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入睡。
这样的姜钺会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如果姜钺一直这样下去,他愿意照顾姜钺一辈子。
总有一天他能够让姜钺忘记那个人,心中只有他的存在。
严既锋勾了勾嘴角,捏着姜钺的下巴让姜钺的脸对着他,手指抹过了姜钺的唇,“姜钺,你是我的。说好。”
“好。”
姜钺笑着回了他一声,严既锋满意地低头吻下去。
这次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两人挤在单人沙发里四目相对也能半天,外面有人来敲了几次门都被严既锋赶走了,最后还是赵颖杰的电话,严既锋才终于放开姜钺。
“严总,严越钦找到了。”
严既锋回到办公桌接起电话就听到了这一句,他下意识朝姜钺看去,姜钺一只手靠在沙发上撑着头看他,他面不改色地问“在哪里”
“3天后,他的骨灰会送回国。”
严既锋倏地捏紧手机,静了半晌,只回一声「嗯」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像什么也不知道,如常地工作,如常地去和姜钺「休息」,下午提早带姜钺下班,引来了整个总裁办的欢呼。
一直到3天后,严越钦的骨灰被送回国那天。
严既锋作为家属前两天得到了正式的通知,他没有告诉姜钺,也没打算让姜钺知道,甚至悄悄收走了姜钺的手机,他平时用的平板,连书房的电脑也故意弄坏了。
早上他如常去上班一样出门,姜钺主动地跟着他到门口,前几天他都带着姜钺去上班了。
“今天我要去别的地方谈事,你在家里等我。”
姜钺不舍地望着他,抓着他的衣袖,像是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带他。
严既锋贴过去抱住他,捏了捏他耳朵上的红痣说“我会早点回来。”
“好。”
姜钺终于退回去,严既锋跟何伯说了一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何伯就在姜钺旁边,和姜钺一起看着严既锋出门上车,等车开走,他就叫姜钺。
“小姜,花园好久没打理过了,你能不能帮我”
何伯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怎么和姜钺相处,只要一直有人和他说话,让他做事他就会很「正常」。
姜钺收回了视线点头,“好。”
何伯其实看着姜钺这样挺难受,虽然他以前也没真正见过姜钺几次,但姜钺一看着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他听说姜钺之前还是警察,肯定能力很优秀。
现在的姜钺也不能说哪里不优秀了,无论他要姜钺帮忙做什么,姜钺哪怕从来没做过仍然一学就会,可总让人感觉仿佛不像个真实的人,只有在严既锋面前才会变得鲜活一点。
他不敢让姜钺出神愣住,因为姜钺愣住后只有严既锋能叫醒,所以一直找话和姜钺聊天,可他一个老头和姜钺没什么话题可聊,来来回回说的就只有严既锋。
这段时间说得差不多了,他只能把严既锋那几年在乡下的事拿出来说。
“你看着既锋他现在这样,其实小时候也差不多,我就没见过像他那么沉默的小孩。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个性格,直到有一年来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何伯说着真回忆起来,“我记得那孩子刚来时,既锋他还一副一山不容二虎的样子,处处看不顺眼那孩子,想方设法要把人赶走。
结果第二天,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别扭和人示好,还要带人去抓青蛙,实际上他自己从来没去抓过,还特意偷偷跑来问我哪里有青蛙。”
他说着笑起来,“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才让他突然就变得像个小孩子了。”
“我知道。”
姜钺忽然接话,“那天晚上他偷偷爬到他房间的窗台上,窗台前就是他的书桌,他正在看书。他就趴在书桌上跟他说「阿严哥哥,能不能带我去抓青蛙」。他不理他,他忽然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他就答应了。”
何伯看着姜钺不自觉扬起笑的嘴角,越看越觉得姜钺像当年那个孩子。
“你就是他,是小青蛙”
“那么久他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姜钺忽然像是难过了,然后转头对他说,“不要告诉他。”
何伯突然明白严既锋当年为什么一夜间就对姜钺不一样了。
他看着姜钺想起当年那个被带去的小孩,他见第一眼就觉得和严既锋像,虽然不像严既锋那么沉默,却让人有同样的疏离感。
小姜钺是被严既锋的叔叔带去的,他不知道姜钺和严肃鸣是什么关系,只是一连两个月小姜钺被扔在那里都没人去看过,也没有人问过,和当时的严既锋一模一样。
后来看到两个孩子玩在一起,同样地变得开朗起来,变得有了欢笑,变得不再那么沉默,他就觉得那两孩子凑在一起像是刚好能扣一起的门和锁,相互作伴,彼此都不再那么孤独。
可惜姜钺没有再回去,但严既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又找到了他的小青蛙。
何伯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这也是缘分,我不会告诉他的。你们好好的吧。”
姜钺的视线忽然又飘远,何伯怕他又出神,这时正好有人按门铃,他以为是物管有事就说“小姜,你去看看是谁”
“好。”
姜钺跑去开了门,看见一个抱着相机的年轻男人问“找谁”
对方一见他眼睛一亮,“你是姜钺你真的住在严既锋家里你们现在是正式同居了吗”
“和你无关,请离开。”
姜钺倏地把门关回去,对方用身体撞上来把门卡住,嘻皮笑脸地说“别这样嘛你们的事全网都知道了,我今天不是问这个的。请问你知道严越钦吗”
严赵钦。
姜钺倏然愣住,男人看他的表情以为有什么内幕,连忙拿着录音笔追问“你知道严越钦是严家大少爷吗他和严既锋的关系怎么样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姜钺的手紧抓着门,仿佛用尽全力骂出一句,“滚。”
男人却觉得果然如他所想,英雄背后的豪门恩怨肯定能赚足眼球。
他没有滚,反而更直白地问“听说严越钦当年是背着家人去参军的,请问严既锋对他去卧底牺牲这件事有什么感想吗”
姜钺陡然瞪向男人,“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今天4年前在n国卧底牺牲的英雄严越钦骨灰被送回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男人惊慌地看着姜钺,不知道他哪一句让姜钺脸色瞬间变白,鼻血直流,姜钺还像没反应似的直瞪着他。
他不敢乱碰,忙往后退了一步对姜钺说“你流鼻血了”
姜钺摸了摸鼻子,沾了一手血,却像是看不见一般,又朝他瞪过来死死盯着他问“你刚说了什么”
“我、我刚说、严越钦的骨灰、今天被送回国了。”
作者有话说
没写到,明天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