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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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何伯进来时就看到客厅里沙发上的两人贴在一起,一时僵住了脚步。
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灯光映得整个客厅都泛着暖色,两人在宽大的沙发里四肢相缠。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房子里看到这么温馨的画面。
或者说是他第一次在严既锋身上看到了温馨的感觉。
严既锋忽然回过头来,看到他说“何伯,做点清淡的。”
“哦,好的。”何伯连忙答着话转去厨房,又忍不住惊奇地回头去看。
严既锋向来不挑食,他给严既锋做了多年的饭,严既锋还是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
他的视线从严既锋看到了姜钺,他还是觉得姜钺像严既锋小时候的那个孩子。
严家在原籍乡下有栋祖宅,已经快200年的历史,时事变迁,宅子兜兜转转才回到严家,就请了他去看房子。
严家人除了过年去祭祖外,几乎没有人会回去宅子里看一眼,直到他看房子的第10个年头,10岁的严既锋被送去了宅子。
严既锋去的那天连着三辆豪车送他,车上却没有一个是严既锋的亲人。
他第一眼见到严既锋就觉得这孩子沉默得可怕,之后一连一个月他都没听严既锋说过一句话。
就算他一个乡下老头也明白,镇子上的一切都没法和大城市比,宅子里就他管一管严既锋的吃喝,再没人过问,严既锋被送去那种地方,基本就是被放弃了。
但才10岁的严既锋从始至终都没哭闹过,也没吵着回去过,沉默又老成仿佛不是一个10岁的孩子,让人心疼。
宅子所在的地方也是热闹的城市,但到了现代就是个镇子,落后、陈旧,连同当地人的思想也一样。
严既锋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去了半个月镇上的小学,没有同龄人和他玩,大人们也拿着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他就不去了。
严既锋不去上学那天第一次和他说话,让他给宅子里牵一条网线。
之后的时间严既锋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他大概知道是在学习,因为10岁的严既锋已经比他有知识多了。
就这样过了2年,严既锋12岁那年夏天,他叔叔带来了一个比他小了1岁的小孩。
那个孩子在宅子里住了一个暑假的时间,那两个月严既锋终于爱说话了,变得像个普通的小孩,和那孩子同吃同睡,两人天天爬山下河,到处疯野,经常弄了一身的伤回来。
这些年来,那是他唯一见过严既锋开心的时候。
可惜后来那孩子走了,走时答应了第二年暑假再来,只是严既锋从12岁等到了16岁,那孩子都没有再来,从那之后严既锋更沉默了。
何伯对于严家的事不了解,但他也知道严既锋从小就过得不好,没有真心疼孩子的父母会把孩子扔在偏远的乡下,五六年都不过问的。
“姜钺,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外面忽然传来严既锋饱含无奈的喊话,何伯不禁失笑,他希望姜钺能陪严既锋久一点,别像当年那孩子,一去不回。
严既锋喊完了话姜钺并没正经一点,他疯狂放纵了两天,虽然是周末也积了不少事需要处理,可他拿着平板才翻了两页,姜钺的脚就伸了过来。
他看过去,姜钺一点没被他喝住,还勾着嘴角对他笑。
姜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换作以前姜钺不会在他有事时打扰他,这两天颇有些要上房揭瓦的意思。
严既锋收回视线盯着姜钺那只脚,姜钺连脚趾都长得很好看,纤细修长,他一手握过来往下按住,然后侧眼瞥着姜钺说“别乱动,不然被何伯听见了。”
“听见的又不是我的声音。”
姜钺完全不听他的话了,放肆得很,叫他别动偏要往下踩。他轻吸了一口气扔开平板,抓着姜钺的脚把人拖过来报复回去,故意让姜钺发出声音然后问“到底是谁的声音”
姜钺抓起他的手指吞进去,弄了他一手的口水又起身跨到他腿上,贴过来在他的喉结上轻咬。
他没忍出轻吸了一声,姜钺问他,“是谁的声音。”
“姜钺。”
严既锋翻身把姜钺按回沙发里,压着人巴掌拍在他后面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艹你。”
“嗯、来。”
严既锋早知道姜钺就是故意的,可看到姜钺眼神如钩的模样,他狠狠地滚了滚喉结,放开人坐回去一本正经地重新拿起平板说“别闹,你不是饿了先吃了饭。”
“你是在怕我饿着没力气”
姜钺有些新奇地打量着严既锋,严既锋侧眼给了他一个眼神,复杂得他理解出了好几种意思,像是在说“我在你心中有多恶劣”,又像是“我不能怕你饿着了”,又或者“我怕你又吐血去医院”。
他愣了愣没再动也没说话,就躺在严既锋旁边,除了严既锋想起来摸一摸他,就像个摆件般一动不动,一眼不眨地看着严既锋。
“既锋,可以吃饭了。”
何伯的声音从餐厅传来,严既锋终于放下了平板,低下头才发现姜钺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他腿上,轻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两根指尖还抓着他的衣角。
忽然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心脏,他胸口冒出一阵颤动的微痛。
严既锋就这么看了姜钺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去亲了亲姜钺,声音带着他也没察觉的温柔说“姜钺,起来了。”
姜钺缓缓睁开眼对着他一笑,突然将他的头按下去就吻过来。
何伯从餐厅望过去,只能看到沙发背上方严既锋露出来的半截肩膀,好半天严既锋才终于拉起了姜钺,沉着脸握着姜钺的手把人牵进了餐厅。
严既锋的脸看起来在生气,眼中却沉着笑意,进了餐厅把姜钺推在椅子上说“吃饭,别乱动。”
姜钺坐下没动,可等严既锋也坐下来就伸脚勾了勾严既锋的裤腿,严既锋又朝他瞪了一眼。
何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姜钺住进来这几天严既锋不只回来得多了,话变多了,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多了。
严既锋搬来这房子几年,他每天来帮严既锋打理花园,后来开始给严既锋做饭,但严既锋回来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冰箱里的菜常常放到坏了。
以往严既锋吃饭也只总像完成任务,匆匆吃完就一言不发地离席,从来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何伯摘下了围裙不想打扰两人,“既锋,小姜,你们好好吃,我先走了。”
“嗯。”
严既锋不着痕迹地轻回了一声,何伯不禁地顿住了脚步,严既锋不爱说话,这几年他进进出出和严既锋打招呼,严既锋从来没有回过声。
这让他又想起了严既锋小时候,那个孩子刚走的一年,严既锋还保留着被唤起来的孩子气,沉闷的大宅里只剩他们两人,严既锋也会回他的话,虽然常常只有一个音。
“何伯”
严既锋发现何伯突然眼眶发红地看着他,何伯连忙说“没事,我就想起了以前,你只有在小青蛙来的那段时间,才像现在这么多话。”
顿时,严既锋的脸沉下来,何伯意识到提了严既锋的禁忌,连忙说“我走了,你们好好吃。”
等何伯离开之后,姜钺才转眼朝严既锋看去,严既锋迎着他看回来,突然主动地问“你不问我那是谁吗”
姜钺十分听话,“那是谁”
明明是严既锋让姜钺问的,可姜钺问了他又觉得不满意,说不清是因为姜钺的随意的语气,还是提起了他不想提的回忆。
他回想当年那个在他身后不停叫“阿严哥哥”的小孩,脱口而出。
“就是个小时候的玩伴而已,又爱哭又笨,还喜欢骗人,我已经记不起他什么样了,连他名字我都不记得。”
姜钺蓦然一笑,严既锋突然又朝他看来,莫名严肃地说“只有你不会骗我,姜钺。对吧”
“嗯。”姜钺意义不明地应一声,严既锋还盯着他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吃完饭后上楼,严既锋继续处理工作,姜钺回房间去睡觉。
姜钺在床上并没睡着,直到严既锋又来了他的房间,没有开灯,摸着黑钻进他的被窝一把将他抱过去,然后贴着他的后颈吻了吻。
“姜钺,晚安。”
姜钺发出一声细碎的鼻音终于有了睡意。
第二天,姜钺醒来严既锋没在床上,他有些奇怪严既锋怎么今天没在起床时叫醒他,再叫他继续睡。
他披着衣服去洗漱,完了换衣服下楼,发现严既锋还在。
“你没去上班”
严既锋转头朝他看来,“先去吃早餐。”
姜钺朝着餐厅走去,走到半路还是转回头来问“你怎么没去上班”不是工作狂魔吗
严既锋放下平板,眼神带着一丝莫名的得意说“你的那个姓邢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手机关机了,让我转告你,今天去一趟区邢侦支队。”
姜钺立即明白了什么事,但没明白严既锋在得意什么。他没再理严既锋,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去换衣服,可下楼来严既锋还在,而且站在门口一副准备好出门的模样。
他走过去和严既锋一起出门,到院门口严既锋突然说“等我去开车。”
“你要送我”姜钺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严既锋对他勾了勾唇角。
“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