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渣男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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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佩君说起此事时,都觉得自己走了好运,连这种人也能碰见。
袁令超颇为意味深长地说道:“姐姐,此事你办,我放心。”
春华楼一事只要有了线索,那便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盛佩君温柔地看着袁令超,“你之前也帮了我,这一回我帮你, 那不就是应该的吗?”
“嗯。”
袁令超淡笑,“姐姐,清欢的事有结果,功劳可是你的。到时候,我给你请封。”
这种事情皇帝出面才是比较好的。
盛佩君是有名望的商贾,但无权无势,斗不过权贵,严芳菲敢这样欺负她,那不就是仗着娘家端阳侯府的牌面吗?
盛佩君摆摆手,“不必了,我就一个普通人,何必……”
“不,有时候多重身份,多个保证。”
袁令超郑重其事,“严芳菲的事只能发生一次。”
严芳菲实在愚蠢,又不好惹。有点身份的盛佩君,或许就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了。
“原来如此,你是想到了这个。”盛佩君噗嗤一笑,“我啊,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我还不至于如此没分寸。”
严芳菲骚扰她,她固然反感,但还没有道焦头烂额的地步。
“听我的,此事事成之后,那是你的功劳。”
袁令超露出一丝微笑。
见对方心意已决,盛佩君也只好答应了。
“嗯。”
二人笑成一片。
端阳侯府
严芳菲气呼呼地跑到房间,砸了一地的瓷器。
刚刚从外面品茗回来的于安之见此情形,见怪不怪地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事惹得我们的六小姐生气了?”
严芳菲排行第六,是严家侯爷的掌上明珠, 最小的女儿。因老来得女,严侯爷对女儿非常喜欢,几乎是视若珍宝的地步。
当然,严家的公子们也很疼爱严芳菲,严芳菲有父亲兄弟疼爱,也难怪长成了这副看谁都趾高气昂的地步。
于安之入赘,就是最好的证明。
严侯爷担心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一心捣鼓着找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婿拿捏得了的 ,这不,于安之送上门来,当时的他失去记忆,谈吐不俗,偏生俊俏,严芳菲爱他爱得要死要活,严侯爷调查一番后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后,就高高兴兴地招了他当女婿,让其入赘。
当了上门女婿后,于安之对严芳菲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即便严芳菲仗着年纪轻不想生孩子,于安之也听之任之。
——他在老丈人家住,敢不听妻子的话吗?
严芳菲与于安之成亲好几年了,于安之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做,不过很清闲,绝大多数时间要陪着严芳菲。
严芳菲闻言 ,猛的回头,不由分说地打了他一巴掌。
“狗野种,你已经有妻子了,咋好意思当上门女婿的?”
严芳菲气得不行。
该死的于安之,让她变成了京城的笑话。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一个听话的丈夫,对方待她一心一意,不敢有二心,谁见了不羡慕?结果,对方是个有老婆的,哼!
在严家白吃白喝这么久,他当她严芳菲是傻子吗?把这件事瞒得密不透风,要不是她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是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就不会提及了?
于安之愣了愣神,这才恍然大悟严芳菲所说的妻子何许人也。
说实话,对方也不能叫他的妻子,那时候年纪小,于家收留了盛佩君,让她当童养媳陪着于安之。于安之那么小,以为是自己的姐姐,关系相处上更多是兄妹上。
等长大了渐渐明白童养媳的定义后,于安之因于家的没落开始筹划往上爬,哪里会看得上文盲粗俗的盛佩君?
盛佩君家贫读不起书,也快吃不起饭了,家里六口人,就她最小,只好被父母送去富户于家当童养媳换钱了。
换句话说,盛佩君是于家的私人财产,也是于安之的财产。
于安之当了这么久的侯府女婿,该见到的很是见到什么,他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富贵。
“小姐,我不太了解你所说的妻子何许人也,你要是说盛佩君的话,我得解释一下。我当年京城时,彻底遗忘了所有,我路上遇见了土匪,差点死于非命,好心人救了我,可我忘了所有。”
于安之长吁短叹,那样子就一个楚楚可怜,“我为了寻找亲人,来到了京城,之后遇见了小姐,我想,小姐是我的真命天女,是我的命中注定。缘分天注定,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小姐一直很清楚。”
他自认待严芳菲够好了,京城像他这样的人哪个做得到不找小妾不找通房的?就连秦楼楚馆也不去,还不是因为他把严芳菲当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吗?
严芳菲听完后,回忆起自己与于安之新婚燕尔的甜蜜温馨 ,倒是面色和缓了些,却仍严词道:“咋了?想打感情牌,没门!本姑娘告诉你, 本姑娘不碰二手男人,也不与别人共侍一夫。”
严芳菲气得半死的原因还有就是,在自己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于安之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恩爱,多么让人如鲠在喉。她捡了一个别人碰过的男人,脏死了。
要是放到现代社会的话,严芳菲这种心理就是很典型的处男情结,若对象不洁不处,就得分手。
问题是古代社会,她这种情况只会被人当做是悍妇妒忌心强了。
于安之听得差点气笑,什么二手不二手的,天底下只有男人三妻四妾的份,哪里有女人挑挑拣拣的道理?
不过严芳菲不好惹,他暂时安抚住她吧。
“芳菲,你我的夫妻情意,不易他人为转移。”
于安之开始深情表白,“芳菲,你我鸳鸯缠绵,比翼双飞,花好月圆,这辈子只有你一人是我的妻子。”
盛佩君不是他的妻子,在老家时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开始是小,后来是不想碰她。
于安之有足够的信心证明自己与严芳菲就是无可辩驳的夫妻,“芳菲,当年大婚时,你我皆是焦头烂额,慌慌张张。我是那种随便与女人厮混的人吗?”
一说到这个,严芳菲脸色一红,都不好意思了。
正因如此,她才放心原来她的丈夫只有她一人,没有怀疑过什么。
“行了行了,你与盛佩君无论如何,名分在那,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给我办好了,晚上才能跟我一起睡觉。”
严芳菲严厉说道。
她接受不了盛佩君的存在,每次一看见她就像是提醒她的失败。
不愿瞧见盛佩君的何止是严芳菲,还有于安之。
于安之不想好不容易挣来的富贵化为泡影,盛佩君无疑是一种障碍,也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赶走盛佩君的任务。
两夫妻梦想得挺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于安之亲自到安澜酒楼求见盛佩君时,盛佩君正送走一个客人——何之商。
何之商来京城后,手头有点闲钱,刚好能做点什么,于是就来到了安澜酒楼,请盛佩君替他瞧瞧一些地段好的铺面,他要买下来。
有钱的滋味是美妙的。
何之商拿着一沓银票时,罕见地哼起家乡的小曲。
获得新生这么些天,这一天是他最高兴的。
他拥有过别人从未获得的高度, 也曾经呼风唤雨人人敬畏,身前身后,他都是所有人眼中最值得称赞的贤相。
他忙前忙后,事必躬亲,亲力亲为,多少人把他当成了参天大树,还有多少人恨他恨得要诅咒他死呢。
何之商冷笑,他不是畏惧人言的性格,要不然就不会做那么多事 。
只不过,眼看着自己付出心血的人一个两个都如此对他,心里不疼是不可能的。
他原谅了那么多人,是因为觉得犯不着和外人斤斤计较。
但他自认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重来一次,他不愿重蹈覆辙,当丞相他是想当的,就是有的人他会避而远之。
手里的这笔钱,说起来也是他自己走运,用了点法子赚到的。
来到京城,没有钱做不成事,他要买下铺面,特别是能挣钱的,他盘下来就是利滚利。
“何公子,你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
盛佩君也有替人办事的业务,何之商论起来是袁令超交好的人。
爱屋及乌下,盛佩君自会待何之商客气三分。
“也不需要太大,够容纳几百人即可,而且,我要它正对着王府,刚好人流多。”
何之商记得, 那个地方有一个生意火爆的小吃食店,他走南闯北,吃过的美食数不胜数,用几个改良一下 ,不成问题。
“好,何公子,请。”
盛佩君非常热情地送走了何之商。
只不过,但她看见前来找事的于安之时,脸上无论如何也维持不住笑容了。
“这不是严小姐的夫婿吗?有何指教?”
盛佩君不怵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于安之一听,似是受伤道:“佩君,你我的情意,竟这样生分吗?”
生分?
“于公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于家时认识,并不是什么老熟人。”
盛佩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