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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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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漫叹为观止,老师果然是神圣的职业,不管学生是人是鬼,对上老师就是对上天敌,老师加孔知晚的组合那就是“血脉压制”。

“改明我也找个老师当当。”

孔知晚瞥了眼她十六岁的嫩脸“为什么潜入七中不是以老师的身份,是因为不想吗”

石副队嘴硬“少管我,我这叫童心不泯”

她指尖起式,朱砂血凌空顺下攻守二字,孔知晚手疾眼快抓住她的手腕“能行吗”

石漫拍胸脯“我是专业的。”

“我是问你受的住吗”孔知晚指了指已经退居身后庇佑的血蟾蜍,“这种可攻可守的自动机器人,成本不低吧。”

这话被孔知晚说准了,咒令以字为令,施展咒法,一字对一法,双咒令两种法则同时生效,而且更难的阴阳双咒令也就是咒令相悖还要在咒令相互对抗中,达到阴阳之间的平衡,谁压过了谁都会直接从内部瓦解,双咒齐废。

咒令效果并非单纯的加法,同时施展两个阴阳双咒令,比同时施展十个单咒令要难。

石漫面不改色“我们这行的审美被妖鬼长期霸凌,对正常的美貌难以欣赏,我没能有机会花瓶上位,所以,相信我的技术。”

孔知晚没松手,石漫心里叹气,能吓唬住假人妖鬼的孔老师果然不好糊弄,她只好蹭了蹭鼻子“那小子从七中毕业,命数可能已经缺过了,本来就缺心眼,再缺就活不长了。”

特侦大队一直有旧人带新人的传统,只是石咏志走得突然,他那辈受牵连,隐得隐,退得退,死得死,石漫和郑康这些人都是拔苗助长,硬薅出来顶住的,自己还是半新不旧,就要稀里糊涂去带新鲜血液了。

石漫刚回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给石咏志报仇,生生将自己绷成了一根紧紧的弦,谁不小心拨了两下,她都嗡嗡作响,随时要断,脾气爆得吓人。

李临杰这倒霉蛋就是此时入职,被分配到石漫的手下,第一面就被下了判决“就这小鸡仔能做什么,我可没工夫带小朋友办家家酒,滚蛋”。

小鸡仔深受打击,忐忑果然应验,生活就是他怕什么来什么,于是他就开始了天天被骂、时不时吓到虚脱的职场生活,痛苦成了掉毛的鸵鸟。

郑康都看不下去她的臭脸色,凑过来“你觉得他能坚持多久”

“一周。”石漫当时冷淡地说。

她其实想第一天就把他骂走,但她太忙了,没时间给她发挥。

就这点胆子,这点能耐,还敢跳进妖鬼混杂的大染缸,现实生活是没有不废命的岗位吗还是他嫌自己活得长

李临杰不出她所料,第六天向陈朗递了辞职信,在队长的嘱托下,磨磨蹭蹭地找她解释。

正巧石漫接到紧急出警,没给他时间,其他人都有任务,没人开车载她,她只好抓走李临杰当临时司机。

任务是一起凶宅案,报案人被房子里的妖鬼缠上,石漫上楼前,嫌弃地让他连人带车滚回去。

大半夜女生独自回去也不安全,李临杰想,反正是最后一次忍受这位前辈的坏脾气。

虽然他入职只有六天,除了惊吓只有惊吓,但好歹半个师徒一场,于是他硬挤出对石漫仅有的良心,等在小区门口,客套一番当报答了。

期间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蹲在门口玩贝壳,应该在等旁边聊天的家长,看到他,对他甜甜一笑。

李临杰被治愈了,给了她一颗糖,小姑娘很高兴,说了谢谢,还让他早点回家,然后跟在大人身后回去了。

插曲冲散了李临杰的忐忑,石副队脾气差,但能力没得说,很快就能下来了。

结果报案人隐瞒实情,出了岔子,厉鬼先石漫一步出逃,一路鬼魅潜行,黑暗中肤色惨白凝紫,眼珠外翻,红衣猎猎直奔他而来。

这可和队里的闹着玩不一样,他终于感受到石漫口中的“杀意”是什么要命的东西。

他僵在车里一动不敢动,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厉鬼抬起尖锐的漆黑指甲,瞬间刺穿车玻璃,在崩裂的碎片中直直捅向他的眼睛。

指甲停在李临杰眼球前半厘米,劲风已经穿透了他的视线般,一瞬间天旋地转,他被蛛丝全力扯出车里,迸溅的血珠像乍起的烟花,涂抹了眼前的黑暗。

石漫捂住流血不断的胳膊,身形从厉鬼的红袖下一滑,蛛丝反手绕紧厉鬼的脖子,狠狠一绞“没有脑子就算了,腿总长了吧,滚”

李临杰被骂醒了,连滚带爬地跑走,头都不敢回,却满脑子都是石漫白嫩的胳膊流血不止,被刺出一个大窟窿的样子,顺带刺穿了他不自知的天真。

他忐忑地给队里打电话,但没人有空,就叫了出租车等,本以为会被石漫臭骂一顿,结果石漫出来时只是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哑巴先生犹豫到8号门口,才医学奇迹般开口“你不生气吗”

石漫熟练地缠着绷带,有些诧异“你就要和我说这个你真够无聊的。”

李临杰急忙张嘴,欲说些什么,结果被石漫截断“凶宅房主的妻子在他出差的时候给他戴了帽子,被发现就抛夫弃子和小白脸私奔了,房主伤心欲绝,不想再看到这个地方,于是租给别人,去别的地方生活了。”

李临杰没懂她话题的转变,又不敢询问,干巴巴地说“这妻子真坏。”

“哈。”石漫不客气地笑,“妻子就是刚才追你的红衣厉鬼,事实是她的狗丈夫疑心病重,她和客户笑着聊了两句工作就被认定出轨,他喝多后直接把枕边人肢解,埋进了墙里,案件已经转交刑侦大队了你这脑子,报案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迟早被骗去投胎。”

李临杰“那妻子好无辜,她明明才是”

“哈。”石漫又笑,“前几天邻居家的小女孩失踪,就是用贝壳敲墙的时候回答了她的呼唤,被她拽进了墙里,现在已经是薄薄一片了,刚挖出来你心也太软,同情她的瞬间,你也可以成片了。”

贝壳小女孩那不就是刚才

李临杰震惊得说不出话。

“真正的黑与白很少,世界的大部分在中间的灰,尤其是我们这群不见光的人,没教条,也没什么指南,这不在是非和正邪,因果错杂纠缠,很多时候功德与罪孽在你一念之间。”石漫下车,不轻不重地点了点他的胸口,“你这颗心,能承受得起别人的因果和命数吗”

那是石漫第一次和他平和说话,还是不带“滚”的一长段话,他记在了心里。

他梦了一晚,午夜惊魂像逐帧播放的影片,不断重复他忽略的细节,小姑娘叫他早点回家是别有深意,他若没给那颗糖,她也会杀了他吗

翻来覆去过后,只剩下石漫为救他被贯穿的伤口,明明只有筷子尖那么大,却像一个无底洞,吞没了他。

他想,别人的命他还不知道,但他已经欠下了石漫的恩情。

这也算他坏脾气前辈嘴里的因果吗

“李警官的性格,能在特侦大队工作下去,的确不可思议。”孔知晚客观道。

“他提交过辞职信,不过第二天就要回去了。”石漫说,“非但没被吓到辞职,还主动申请去做文职,跑来说了句似是而非的我会努力承受的全队都说我精神虐待了他。”

她踮了踮脚尖,直视孔知晚的眼睛“他真的很菜,但好歹是我带出的队员,就像我还是警察一天,就不能见死不救,我还是副队长一天,就要保证队员们的安全,这是不能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了。”尽管孔知晚经过评估,李临杰现在没到真正的危险,她还是在石漫的眼神下妥协了。

她松开了手,却在咒令成形前,拉开了九班最后面的窗户,翻了进去,正停在李临杰的身后,金色锁链从她衣袖钻出,一并锁住了她和李临杰的手腕,如影随形地血蟾蜍靠近,将他们两人笼罩进去。

孔知晚举了举手腕“临走前我向郑警官要的保命物,说能锁住两人暂成一体,就不用你多浪费一份力气了。”

石漫当然认得队里的金手铐,仿照了向家祖坟里挖出的连枝金锁向子旭手里的那条能勾万物甚至因果的金锁,黄金矿工的必备神器,只是也没版权和没原材料,仅仅仿了“手铐”的功能,除了外貌有点像,完全是两个东西。

“你要去毁了那座雕像。”孔知晚说。

石漫第一眼看到直入云天的蛇像,就感受到死寂之下的诡异生命力,她扯了扯刀尾的蛛丝,连接了来路的每处蛇身“我可不是在饭后遛弯。”

“我不会打杀,跟着你反而令你分神,我”孔知晚渐渐没了声音,她垂下了头。

“孔知晚”石漫察觉不对,也钻入窗户,轻推了推她,没有回应。

她的警惕心拉满,轻轻抬起孔知晚的下巴,对上一双非人的竖瞳。

“孔知晚”温文尔雅“晚安,小姐。”

石漫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松,转而一把卡住她的脖子,面若冰霜“滚出来。”

“这里只有三个活人,那位警官是祭品,我有话与你说,便只能借这位小姐的身体。”

“孔知晚”巧妙地停顿“不过,你该先看看身后。”

石漫半侧过头,窗外的蛇像有些石块脱落,零星地落下“墙灰”,露出柔软的内里,华美的鳞片流过光泽,像里面包裹着一条真正的蛇,只是陷入了沉睡,令人毛骨悚然的等待着祂迟早的苏醒。

“祂要醒了,你不会愿意看到祂醒来的。”

“孔知晚”不紧不慢地说“那些学生们的确只要献出一部分的命数献祭就可以,但祂醒来之后,谁知道剩下的命数能否逃过呢祂胃口不小,这点东西可喂不饱祂。”

“阴阳怪气的,你们鬼神也会拉帮结伙,背后碎嘴子和人一个德行。”

刀尖探到孔知晚的动脉,毫不掩饰杀意,石漫好像完全不考虑被附身的人“祂我会收拾,我先送你下去,给祂探探黄泉路。”

蛇戒里的怪物在孔知晚脑海里笑了,祂温柔,却难掩幸灾乐祸地对孔知晚说“她的手真稳,一定杀过不少人鬼妖邪,你说不定也要成为她辉煌战绩的其中之一了早和你说把身体借给我,我亲自和她说,你安稳地睡一觉,再醒来一切都结束了,何必现在顶着我神息的压力,还要清醒着伤心呢”

孔知晚毫无所动,只是继续学着蛇戒怪物的语调,将信息透露给石漫“恐怕你来不及了。”

教室里的假人慢慢长出皮肉,黑白照镶进塑料,融化进五官的凸起,不协调地微微颤动。

影子要彻底被召唤到第二层的世界了。

孔知晚静静地看着石漫的眼睛,像每一次注视“记得昆仑蛇时你怎么做的吗蛇打七寸,找不到七寸那就砍掉祂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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