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 福祸倚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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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叔一大早就外出办事，叶南秋只好又双叒叕上齐虚峰蹭饭。快吃完饭时，坐在叶南秋旁边儿的师妹刘梦彩歪着头侧目盯了他好久，直到看得叶南秋有些不自在，放下了饭碗，才开口，好奇地问他：“你是不开心了吗？在想什么？”同一个饭桌上的七师叔就很诧异：“我看着小**好的啊，胃口也倍儿棒。”刘梦彩观察细致入微：“因为师兄今天多回了一碗饭，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吃很多饭。”对面的刘母饶有兴致地问女儿：“但小叶高兴的时候也会添饭啊？你怎么看。”刘梦彩支吾了半天，最后自己也没整明白，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不一样的。”

叶南秋确实心情不好，林叔总是美名其曰，“锻炼他的能力”，但这一个一个的，都是好大的坑哇！前两天刚碰上一个，这不过是写篇序的事儿，但他没法动笔啊！这搁谁身上能高兴得起来？

于是他把问题抛给了对方，没办法，谁让对方是自己亲爱的小师妹嘛。“我在想，都说众口难调，但如果非要写一篇文章，让天下人看完都不会反对，你会怎么写？”“这算什么问题？”刘梦彩不满地撇了撇嘴。为了防止她看出些许端倪来，叶南秋赶紧强调：“假设，只是假设一下。”刘梦彩思索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能出口成章：“文以载道，如果你能写进去天下人都没有的感悟，他们以前体会不到，自然没有好坏的异议。但是，很明显，很肯定地说，不论你我，就算是学宫那群书呆子，都写不出那种好文章。不过，对立的事物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正所谓优与劣是矛盾的统一。如果说物极必反，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要写的文章差到了极点，使得没有人能看懂，他们也就没有二话了。”刘梦彩讲东西一直有条不紊，本来她还要顺着往下说，说写出差文章让别人都看不明白想表达什么，比写出那种真正的好文章还要难。但她看叶南秋听了她信口胡诹的话后，竟然真的在认真地思考她所说的可行性，最终也就欲言又止。

叶南秋听到刘梦彩这番言论，豁然开朗：是啊，为什么非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呢？论天道，退一步讲，论仙，论灵，他肯定是才疏学浅，不足以服众，写出文章折服不了大多数人的。但是，他又未尝不可剑走偏锋，写一些他人不了解的东西，只要结果殊途同归，照样算是“好文章”。沿着这个新的思路继续想下去，叶南秋又想到了很多种可能，这里就有了很大的可操作空间。于是，他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未来似乎一片光明。

与此同时，世界上的某处，无边的黑暗里，一群人在沉默中移动，现场落针可闻，听不到他们的任何脚步声，只有因衣服的下摆拖曳在身后，不免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氛围浓郁的快要令人窒息。他们把自己隐藏在及地的长斗篷下，一言不发地聚到了一起，一件件漆黑的斗篷拢在一处，在如墨的夜色中，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个连绵不断的轮廓。忽然，他们都扭过头来，众多目光汇聚在了遥远的一点上。随后，斗篷人们默默地转过了身，不约而同朝向了同一个方向。一道刻板的机械声打破了死寂，“骑驴客，放鹤人可在？”虽然声音渺茫，飘忽不定，让人听不大真切，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位女性。人群开始有了动作，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通路，有两人越众而出，静静地走上前去，面容被兜帽的阴影笼罩着，平添一股神秘。“确认对象，自行判断真伪。如果是，可以留他一命；至于不是他，我想不会有这种情况。揆诸当下，时机已到，须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二位，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