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狸猫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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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人后,疏勒哪管的上葛逻禄呢,便立即把李宠带到后院,时间刚刚好是寅时。来到疏勒府后院,湖边小楼。在假山前的空地上,早已准备好了香案、蜡烛、火把等,皮山也在李宠到来之前放在了香案的南面。当然这也是溪云处心积虑的结果。其实在疏勒刚出去,溪云便派出探子去查勘地形。好在那堵墙的后面是块空地,不然溪云还得让人准备一条小船,那就费劲多了!
看到李宠被带了进来,溪云的眼睛都湿润了。溪云为确认无误,便举着火把在李宠身前走了一遭。看到是溪云,李宠是非常震惊。溪云示意了他一下,又轻轻摇了摇头。但见,李宠是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衣服残破不堪,还留有斑斑血迹;弓着身子,身形消瘦,脸色苍白,能看得出来,他受过非人的折磨。看之,让人心痛。
确认无误后,溪云走回案前,道:“面前的可是李宠李将军?”
李宠嘶哑着嗓子道:“是!”
溪云道:“本尊是三清派人间的使者,问尽世间疾苦。本尊且问,你且作答!”
李宠疑惑道:“谨遵三清法旨!”
溪云道:“你可有个妻子叫卿悠然?”溪云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李宠眨了眨眼睛,反正那些围观的人都在溪云身后,且都躲的远远的,加之雨后的晚上还有些雾。
李宠道:“是的!”
溪云道:“你可知她已经去世?”溪云冲李宠轻轻摇了摇头。
李宠故作震惊地道:“什么?她已经去世了?”
溪云道:“你且莫急!不过,她已于几个月前去世,等会本尊便唤她出来,与你相聚,你且莫要怕。”李宠点了点头。
溪云当下便开坛启法。不一会儿,女鬼走了出来。她是背靠众人的,是因为怕有人认出她来。她后面跟着那个小男孩。无人时,在溪云的确认下,这个小男孩正是自己未出世的儿子。那女鬼,这次不那么吓人,怕万一把李宠吓出个好歹,后面的戏就无法唱了。
只见那女鬼走到李宠的面前,抚摸着李宠的脸哭道:“是夫君吗?”
这种场景,夫妻见面,肯定少不了哭泣掉眼泪。为了配合溪云演好这场戏,李宠想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妹妹,离开那么久,又那么远,他们肯定担心死了。想着想着,李宠鼻子一酸,眼泪正好在看到女鬼时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李宠道:“是的,卿儿,我正是你的夫君李宠啊!”
采苓道:“你让奴家找的好苦啊!”
两人见面后,李宠将采苓看成自己的妹妹,采苓便把李宠当成自己的哥哥。想着亲人,就联想到了亲人离散,家破人亡,那流出的泪才是有感情的泪水,才能让人相信,这也是溪云嘱咐采苓的。抱头痛哭的两人,哭得是撕心裂肺,感动天地,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哭着,采苓还不忘拍打着李宠。
哭过之后,女鬼便道:“你被俘虏后,娘亲的眼睛都哭瞎了。奴家想在你临死之前在看望你一眼,所以就千里迢迢来这安西过寻你。路上听说你已经投敌叛国,奴家不堪羞辱,便撞碑而死。死后奴家不甘心,不相信我的夫君真的投敌,所以魂魄就游荡于这人世间,想找你问问清楚,让你亲口跟我说一说,这是不是真的?!”
李宠哭道:“不是真的,不是!你夫君我从没有背叛柔然,也永远不会背叛,即使他们打断我的骨头,甚至杀了我!”
采苓道:“好好,夫君!听到你亲口跟我说,那奴家死也瞑目了!对了,他们打你了吗?打到哪了?痛吗?”采苓说着,摸了摸李宠的腿脚,只见李宠脸上肌肉抽动。采苓又按了按李宠的胸口,李宠实在忍不住了,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采苓“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抱着李宠的头“啊”一声惨叫,那声音凄惨可怖,而又非常具有穿透力。听得众人,心惊肉跳。采苓瞬间变脸,转过身来,喊道:“是谁打的我夫君,是谁!”
众人看到采苓那恐怖面容,都吓得没了命的四处逃散。没被吓走的,是因为他们肌肉痉挛,走不了路了。也有被吓死的。没被吓走的,被觉得好玩的小孩玩弄了两下,就被吓昏过去了。胆子大点儿的,被采苓一个巴掌给拍晕了。其后,采苓又吹着龙卷风,将雾都笼罩在身后。溪云大声喊道:“冤魂,心愿已了,后事便与你无关。为何还不早早离去,去投胎转世?”过一会儿后,采苓才停了下来,对这溪云鞠了一躬,转身对李宠说道:“夫君,见你还是我的那个夫君,奴家也就心满意足了,也该去地府报到了。你好好珍重,咱们来世还做夫妻!”说完,采苓便牵着儿子消失在这茫茫黑夜之中。采苓都走了,李宠也一直未抬头,一直跪在地上。这也是溪云所安排的,为确定人是否已被救走,替身要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假装已被吓昏!不过此李宠已非彼李宠也,此李宠不过是真李宠的替身,他叫乌吉斯,柔然国异人。乌吉斯擅易容,长开锁,会暗器,也有功夫。
看着采苓带着孩子走后,疏勒和代序才敢从楼上下来。将皮山移到内室后,溪云便为皮山把了脉。皮山这下被折腾的够惨,命虽然保住了,但损伤极大,基本成了一个废人。为了亡魂的顺利超度,溪云并没有把实情告诉疏勒夫妻两人。但说皮山三日后方能醒来,醒来后会有癔症出现,另伴有妄想症,要多陪伴疏导,注意休息。另嘱咐疏勒明日要去巔枫镇实现自己的诺言,代皮山请罪。并特别说道:“诺言便是对鬼的许诺,和鬼之间的一个契约,若有违反,便家破人亡!”溪云给皮山开了几副安神养生的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和步月一起离开了。
代序带着乌吉斯出了疏勒府,并亲手交给了葛逻禄。葛逻禄也不傻,拨开遮在乌吉斯脸上的头发,确认站在面前的确实是“李宠”。正要检查其他地方是,就听代序讥讽道:“葛逻大人,您觉得本官和国舅爷都是叛国贼不成?李宠全程在我们俩个眼皮子底下,还会被掉包不成?”葛逻禄觉得无趣,便将乌吉斯带回了大理寺。其实乌吉斯出发前已经将李宠的面皮制造出来,那面皮薄若蝉翼,上有毛孔,与真皮肤一样光滑有泽,还与皮肤有着很好的契合度。另外考虑这李宠在安西必然会遭受这样或那样的待遇,在溪云请鬼时,乌吉斯早已躲在人群后的某个角落在仔细观察李宠的样貌细节,并在原有的基础上作了些调整。
由于葛逻禄几乎将大理寺所有官差抽调了出来,所以大家基本一夜未睡,乌吉斯被关入大牢中并未有人去仔细检查验明正身。随着队伍混进来的柔然国勇士们,早已在大理寺的灯油中混入了溪云配制好了的**药。接近天亮时,两三个装扮成大理寺官差模样的柔然国勇士,一前一后,顺利地出了戒备森严的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