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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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初试
李心兰听到泠冉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家，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有时她还挺羡慕这丫头没有家人的牵绊，孤身一人虽然艰难些，却可以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丹房四人中，除泠冉以外，其余三人都出身齐云阁的弟子世家。
家中世代都是齐云阁的弟子，生老病死从没离开过齐云阁范围，三人虽然在宗门修炼服役，但每天都可以回家与父母亲人住在一起。
有家族成员守望相助是好事，但有时也难免会被他们拖累，甚至要为家族做出牺牲。
昨晚是她姐姐的订亲宴，订的是某位外门大执事的侄子。
那小子仗着资质不俗，是家中非常稀少的有资格成为正式弟子之人，从小就被惯的自私好色，无法无天。
这样的人品怎能成为托付终身的良配，可是为了家族利益，她的姐姐还是要嫁给一个人渣。
她不想看到姐姐强颜欢笑的样子，于是就用给仙姬处理药材为借口，躲在丹房一整夜。
泠冉听完李心兰的话，除了叹气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仙界与凡界一样，同样喜欢用联姻的方式来缔结同盟，那也要给自家姑娘找个靠谱点的丈夫啊。
那个人渣连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其恶行恶状都略有耳闻。
李心兰的父母竟然忍心亲手将女儿推进火坑，她姐姐真是父母亲生的么？
明心仙姬今天到的时间有点晚，被钱婆婆几人簇拥着走进丹房，就看到四个蔫哒哒的仆役。
她们有些不明所以，环顾丹房一周发现这里好好的，泠冉四个也不像是闯祸的样子。
询问过后明心仙姬也是叹息，但别人家族的事她又如何能插手呢。
只能劝李心兰放宽心，至少她是不会允许她的人嫁给那种祸害的。
几个小姐妹听明心仙姬愿意为自己做主，立即喜笑颜开的上前拜谢她。
完全没想过要嫁人的泠冉慢了一拍，为了不掉队也跟着拜了拜。
她愣愣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在状态，引来几个女孩儿轻笑出声。
“泠冉，你在凡界没有嫁过人么？”同是丹房仆役的赵依依问泠冉。
她的性格比较活泼，一双大眼睛呼扇呼扇的，是个古灵精怪的小美人。
“嗯，我去的凡界比较开放，女孩子也能念书，没毕业就遇到天灾死了。”泠冉对凡界的事很少提及，被人问时只轻描淡写的说两句。
大家以为她对凡界的生活很排斥，也就没再细问过。
其实泠冉对凡界还挺怀念的，她之所以不愿多说，是因为她有种预感，关于凡界的事最好少说少想，否则会带来很大麻烦的。
“哇，还有这样的世界？我去的凡界天天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还好我的身份不高，不用裹小脚，那玩意儿据说能把人给疼死。”赵依依回想起曾经看到的裹脚现场，依旧心有余悸。
搞不明白为何凡界男人会有那种恶趣味，竟然认为畸形才是美。
这个话题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边工作边聊自己去的凡界。
泠冉发现她们去的都是类似地球古代的世界，虽然礼教法制各有差异，对女性不是很友好这点却是一致的，相比之下泠冉的凡界生活简直太幸福了。
一群人聊得正欢，突然有只传讯符飞了进来，明心仙姬抬起素手将之点开，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通知她同居主一起去外门迎宾楼，灵药山参加庆典的队伍已经到了。
“这么早？”钱婆婆惊呼一声。
灵药山是四重天最顶尖的炼丹门派，门内前辈级的圣级丹师几十位，年轻一代也是人才济济，出现了很多有潜力的高手。
只是圣级目前还没出现一位，明心仙姬横空出世，将灵药山年轻一代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此次灵药山早早到来，怎么看都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不是还有两个月么，这么早来是要干嘛？”钱婆婆手下的二等仆役，刘灿灿翻了个白眼。
那群人提前两个月就到了，难道是想让齐云阁一直供养着他们么。
“走吧，我们去问候下灵药山的道友。”明心仙姬早就知道自己进阶圣级丹师会引起四重天各派的关注，却没想到灵药山的人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但来者是客，身为齐云阁弟子她总不能失了礼数，再不情愿也要亲自去迎宾楼见客。
在走之前，明心仙姬对泠冉四人说道，“给你们留个任务，各炼四炉辟谷丹，等我回来再验收成果。”
“咦？啊，是。”泠冉四人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上手炼丹了，先是惊讶了下，随即便惊喜的领命。
恭送明心仙姬带着钱婆婆几人离开，泠冉四人相视傻笑一阵，等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才开始各自挑选仙草。
这是她们第一次上手炼丹，心中既忐忑又兴奋，进地火室之前，还不忘给彼此加油打气。
明心仙姬的丹房之豪华，是炼丹殿中仅次于居主的。除主地火室外，还配有十间小型地火室，方便她身边的学徒和仆役使用。
地火室平时也归泠冉四人负责，灰尘可以用清洁除尘之类的法术完成，对控制地火装置的保养才是重中之重。
必须经常开启地火一段时间，以此来检查装置的运转情况。还能利用煅烧来防止炼丹炉生锈老化，测试炉上用于炼丹的阵法是否完整。
因为隔几天就要开启一遍地火室，每一间都试过之后，她们都找到了用起来最顺手的那间，打算用来当自己未来的炼丹室，没想到这么早就可以用上了。
泠冉选的是七号地火室，这里的地火控制装置从未出现过问题，她使用起来感觉也最丝滑。
她走进去关闭了地火室的大门，而后将药材放到炼丹炉旁仔细分捡，也是要借此来放松心情，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辟谷丹的主要药材叫米心果，可分泌出类似米汤一样的液体，是某种仙兽哺育幼崽用的，营养十分丰富。
但米心果的分泌物直接食用却是有毒的，要使用猛火煅烧将之去除，再结合十几味药材，才能炼制出辟谷丹。
辟谷丹是炼气期以下仙界居民必备的生活物资，等到存神期，就有了餐风饮露的本事，无需再用食物补充身体所需了。
虽然炼制辟谷丹使用的药材相同，因成丹后品级有所差异，可辟谷十天到六十天不等。
据说圣品丹可辟谷一整年，但不说圣品丹的价格炼气期能不能买得起吧，如果丹师炼制出的圣品丹是最容易炼制的辟谷丹，大概也会觉得没脸见人吧。
泠冉呵呵几声，用想的都觉得很搞笑，她回忆了一遍看过的丹师传记，从没有人炼制过圣品辟谷丹，是因为不好意思写出来，还是越简单的丹药反而越难炼制？
这个想法让泠冉心中一沉，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之心，再次检查了一遍药材、地火和丹炉，而后在心中默想辟谷丹的炼制方法。
默念了几十遍，炼制方法像是刻在脑海中了，她才进行下一步，开启地火控制装置，用地火来预热炼丹炉。
地火室的炼丹炉是齐云阁统一生产出来的，差异微乎其微。泠冉在丹房这么长时间，依旧分辨不出十只丹炉有什么区别，它们就连被地火加热时，升温的速度都是相同的。
泠冉一直很好奇如此相似的炼丹炉是怎么生产出来的，难道炼器峰也有机床和生产线不成。
可惜出入外门中心区那么多次，偶尔还去讲经堂听课，她连一个炼器峰的人都没结识到，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社交废物了。
等炼丹炉预热到一定温度，泠冉淋了一瓢仙泉水进去，刺啦一声过后，有水蒸气并着仙气一起在炉中腾起。
这一步叫做走气，用仙气和水气来温养一下炉子内部，免得太热太干，药材投进去就焦了。
趁着水气仙气未散，泠冉先将十枚米心果投进丹炉中，而后调大地火输出，用高温消除米心果的毒性。
她打着手诀操纵炼丹炉上的阵法，控制米心果在炉中不停翻滚，以便受热均匀，等十枚果子上都冒出一股黑烟，毒素去除干净后，再依次投进剩余辅助药材。
泠冉全神贯注的盯着炼丹炉内的药材情况，不时调整火候，连额前有汗水滴落都无知无觉，直到炉中所有药材都化成丹液，她才打出最后一步成丹的手诀。
随着她的手诀完成，炼丹炉里出现了十个旋涡，将丹液分成十份，各自在旋涡中旋转着。
泠冉再次提高地火温度，直到丹液逐渐转变成丹丸，她适时打出收丹手诀，炼丹炉的炉盖开启，有十枚依旧在滴溜溜转动的丹丸飞了出来。
泠冉袖口一扬，丹丸都飞进了袖里乾坤事先准备好的瓷瓶中，她拿出瓷瓶倒出丹丸查看，十枚辟谷丹居然都成丹了，除三枚达不到地品标准，其余七枚都能达到六成药性以上。
“我这算是有天赋么？”泠冉不知所谓的天赋要以什么标准来衡量，总之第一次炼丹就成功出丹了，并没有炸炉的情况发生，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稍事休息后，她又开始炼制第二炉，这次比第一炉稍差，投入辅药的时机没有把握好，只有四枚达到地品。
接下来两炉也是各有事故，但都保持在了四枚地品以上。
等泠冉收拾好地火室刚走出来，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跑到前厅正看到明心仙姬怒气冲冲的走进来，钱婆婆几个垂头跟在后面，俱是噤若寒蝉。
泠冉赶紧也低下头，贴着墙根站好，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同时悄悄向通往地火室的走廊退去。
可惜随后出来的赵依依破坏了她想躲回地火室的打算，那丫头推开地火室的房门后，像只大猩猩一样叫得哟吼哟吼的。
看到泠冉已经出来了，赵依依蹦过来重重拍在她肩上，然后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泠冉被她拍得一趔趄，恨不得把这疯丫头的嘴给堵上。
大概是她这一系列举动太好笑了，目睹这一切的明心仙姬哪怕余怒未消，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余人这才敢放声大笑，全都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泠冉一边跟着笑，一边在心中长舒口气，还能笑出来，应该没有大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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