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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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做的就是拖时间，”妮蒂娅道，“让国王半年内不能对你发动战争！”
“嗯，意思我明白了。”迪卡奥点点头，“具体怎么做呢？”
“亲爱的，你来绑架公主吧！”赛琳娜道。
“哈？怎么又扯到这方面了？”迪卡奥觉得自己跟不上她们两个的思路了，“我绑架了公主皇帝更会尽快发动战争吧？”
“不，绑了公主别急着跑，”妮蒂娅道，“卡斯格大多数人并没有亲眼见过魔王，所以你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你的力量。”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是魔族，一旦在这里大开杀戒……”
“不必杀多少人，只要展示出力量就行！”妮蒂娅笑着用大拇指指着赛琳娜，“她会配合好你的！”
…………
夜晚，月朗星稀的夜空下，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步履阑珊地走在小巷里。
他的脸上挂着泪痕，一步三晃地走到月光下。
看着天边的弯月，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哭声伴随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很快见了红。
周围的居民似乎对这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没有一个人出来观看。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带着哭腔自言自语，“就因为无权无势，所以女儿就活该任人侮辱践踏吗？”
“就因为对方是伯爵的儿子，所以教会和勇者的必经之路上就有人堵着我怕我去告状吗？”
男人低吼着，不只是自言自语还是为了说给谁听。
“神啊……救救我吧……”男人趴在地上，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无力的呼喊着。
但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更没有人对他伸出手。
男人绝望，他甚至想到，如果今晚能死在这里该有多好。
可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
“神听不到你的祈祷吗？”
这声音虚幻的听不清方向，却清晰的如同炸响在脑海。
“祂无法实现你的愿望吗？”
这声音如同远在天边的呼喊，又仿佛近在耳边的呢喃。
“那不如来跟我做个交易吧！”
这低沉的声音好像是在直接跟灵魂对话一般，明明听着很模糊，但就是能理解的很清楚。
“谁？”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抬起头，听着这声音茫然的看着四周，“是谁？”
“哗啦——”夜风吹过斗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男人猛的一回头，却见一个张开翅膀的人形身影漂浮在半空中。
双脚是山羊蹄，脸上覆盖着漆黑如墨的鳞片。
两只玉石般的绿瞳看着自己，血红色的头发和披风随风飘荡，猎猎作响。
这幅形象，虽然亲眼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在各种消息的宣传之下，大多数人不会感到陌生。
“魔……魔王……”中年男人牙齿开始打颤。
对于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来说，每天的娱乐就是八卦和各种传说。
魔王在传说中一向都是恐怖的代名词，当亲眼面对传说的时候，很少有人能面不改色保持冷静，至少……他不行。
“你在害怕什么？”迪卡奥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连死都想到了，还会怕我？”
“我……”听到迪卡奥的话，对方逐渐开始变得冷静。
对啊，自己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既然求神没用，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如何？”迪卡奥缓缓开口，“你把灵魂献给我，我给你为女儿报仇的力量！”
“灵……灵魂？”
“对，灵魂！”迪卡奥轻轻落在地上，走到他面前道，“怎么样？这样的买卖很划算吧？”
“可是……我的灵魂……”响起从小听到大的各种传说，忍不住有些犹豫。
“反正现在已经失去了女儿和妻子，这灵魂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迪卡奥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道，“不如用这灵魂来交换一些能用来报仇的力量，你说呢？”
“你说得对……”对方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半跪在迪卡奥面前，“我愿意献上我的灵魂，请您给我报仇的力量！”
“那么，成交！”
…………
“陛下，陛下……”
睡得正香的阿比盖尔感觉被人推醒，睁开眼睛，是自己的贴身侍女。
转头看了看窗外挂在天边的月牙，皱起了眉头，“出什么事了？”
阿比盖尔也清楚，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侍女不会大半夜叫醒自己。
“陛下，有魔人闯进了多隆伯爵的家进行了屠杀，多隆伯爵全家都已经……”
“魔人是什么？”被吵醒的阿比盖尔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跟魔王做了交易，把灵魂献给魔王获得力量的人，教会称他们为堕落者……”侍女低头解释道。
“该死，为什么赫斯勒城内会突然出现魔人？”阿比盖尔猛的掀开被子下床，“来人呐，给我把所有每个大臣都叫来，半个小时之内来不了的以后就不用来了！”
其实不用刻意去召见，几乎在同一时刻大人物们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洗漱，等待着皇帝的召唤。
赫斯勒居然出现了魔人，这可不是小事，皇宫的所有士兵几乎都被紧急调动到了皇帝附近，随时准备护驾。
这也给了迪卡奥可乘之机，几乎是轻轻松松的来到了皇宫。
费了一番心思找到了公主的寝宫，偷偷溜了进去。
公主的房间很宽敞，除了带着帘子的羽毛床之外，还有一张巨大的书桌。
衣帽间的门口摆放着一面牛皮鼓，而且从痕迹上看来，应该是经常使用的。
难不成这位公主还对音乐感兴趣？
迪卡奥扭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公主。
一头褐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枕头上，丝毫没有遮挡住她已经张开了的立体五官。
也许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高挺的鼻梁皱了皱，然后回复了平静。
这位十八岁的公主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睡裙，侧身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感觉到了迪卡奥的视线，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看到迪卡奥的一瞬间，浑身都蜷缩了一下，随后马上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公主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像百灵鸟一样清脆，“如果你要钱的话……”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美梦，公主殿下！”迪卡奥学着以前电影里的欧洲贵族做了个右臂放在肚子上鞠躬的动作，“但是恐怕要委屈您跟我走一趟了。”
“你要带我走？”公主没空看那不伦不类的礼节动作，“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我的地盘，准确的说，从现在开始，你被我绑架了，公主殿下。”迪卡奥道。
“绑架我……”公主愣了一下，“听着，不管是谁，我出两倍……”
“这个你恐怕还真给不起……”迪卡奥看着公主的胸前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全是惋惜。
这脸确实很漂亮了，但是这身材嘛……至少跟赛琳娜差了可不止一个级别。
公主不知道迪卡奥什么意思，但是本能的感觉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你到底是谁？”公主企图用发问来拖延时间，“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是魔王，”迪卡奥直接摊牌，“当然是带你去我的地盘。”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迪卡奥道，“魔王抓公主不是应该的吗？就好像勇者总会不分青红皂白砍魔王一样……”
“你……”
“好了，”迪卡奥往前走了一步，现在公主面前，“安静点。”
公主看着魔王，右手却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直奔迪卡奥的脖子。
“好了，别闹！”迪卡奥随意的一挥手，匕首已经易主。
在公主略带绝望的眼神中，迪卡奥咧嘴一笑，“待会儿可是要好好表现哦！今天你可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
背着大剑的赛琳娜一脸严肃的走进了大厅。
皇帝和大臣们看到赛琳娜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就连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带着溅射状的细小血渍。
黑色的长筒靴甚至都在地面留下了一串暗红色的脚印，雪白的紧身裤和短皮衣上也有大量血迹。
“陛下！”赛琳娜单膝跪地行礼，“魔人已经解决了！”
“干得好！”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多隆伯爵一家……”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赛琳娜回答道，“多隆伯爵一家全部被杀！”
“哼！”阿比盖尔猛的一拍扶手，“为什么赫斯勒城里面会出现魔人？”
“陛下……”
“我不想听到什么解释！”阿比盖尔打断道，“魔人的事情我要详查！”
“是！”
“五年来都没有打赢魔王，如今还……”
“报——”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半跪下来。
“陛下，还有一个魔人出现在天空中，并且……”
“并且什么？”阿比盖尔站起身大声喝道。
“并且公主已经被那人劫持，现在正在天空中！”士兵回复道。
“带路！”阿比盖尔直接从王座上走了下来。
阿比盖尔和内阁大臣们纷纷跟着士兵来到二楼，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身影。
“哈哈哈哈哈……”还没上到二楼平台就听到了空中传来张狂的笑声，“虽然大多数人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但对我应该并不陌生！既然如此，那就欢迎本王的到来吧！人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