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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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渔杭村，周南山便顺势多问了几句。
后来知道，又有修士在渔杭村逗留，准备要进入不归山捉妖。
据说妖兽横行都是因为六眼白狐的缘故，有它出现的地方，妖兽总是很多。
再加上现在已经是秋天，再下去便要入冬，一旦入冬山里的野兽妖怪找不到吃的，会更加频繁的出现在人类地盘，而且大雪阻隔了各个村落的来往道路，很多村落被袭击后，要等到来年春天才会被人发现。
陈杰喝了酒，说话也比较零碎。
“至少现在，你不用太担心渔杭村的安危，如果你想叫周老汉来鲁镇住，我这也有房子。”
陈杰醉眼朦胧地说道。
“那就多谢陈老板了，我过年回去再询问。”
“嗯……我听高如杰说，你在找制符的老师么？”
谈完了外面的情况，陈杰将话题转到周南山身上，渔杭村的事情对陈杰来说只是顺带，他比较关心的还是周南山。
在他看来，周南山是一颗摇钱树。
他从高如杰那里得知周南山的制符天赋后，就更笃定这种想法了。
“对，但高如杰老板找了好些天，都没给找到我什么好路子。”
周南山慢悠悠地说道。
“我倒是认识一个，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杰毫不吝啬地给出了他的人脉，他又拿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紧闭着眼片刻，又继续开口道：
“不过这符师的性格不太好，本事也不小，估计你得吃不少闭门羹。”
“没事，只要能学到东西，我都不是很介意。”
周南山陪着酒，慢慢地打量起陈杰身上的装束。
很普通的下品法袍，应该不具备什么反侦察法术的功效。
陈杰本人，也不像是修士，肌肉肥胖而干涩，很明显得不到灵气滋润。
于是，周南山决定使用观命术。
观命术是一门非常强大的功法，可以说是周南山前面漂泊四年最大的奇遇。
可他不敢经常用，之前懂得观命术的那个宗门，就因为掌门窥探了一名高阶修士的命运，被灭了满门。
周南山很怕重蹈覆辙，所以一般情况下，他能不用就不用。
真的要用，也只对一些凡人或者必死之人使用。
凡人，用了他们也不知道。
必死之人，那是周南山决定必杀的人，用了也无妨。
“观命术！”
周南山的眼睛顿时变得金黄，看到陈杰背上浮现出了一排排扭曲的小字。
【陈杰，寿命48/76，境界：练气期二层。
他年轻的时候家财万贯，后来家道中落不得不从事游商行走在各个村落之间，私底下沉迷炼丹，还想要修行，但天赋不佳，每年都会白白耗损大量灵石。
人脉很广，甚至认识古元符师，想要推荐给你，希望你这颗摇钱树能茁壮成长。】
“只是把我当成摇钱树么？那他的话还算能相信。”
周南山长出了一口气，陈杰总归是没有什么特殊背景，比如潜伏在鲁镇有什么隐藏任务之类的。
这点让他很欣慰。
“反正我也需要一个制符老师当幌子，就顺了他的意思吧。”
周南山打定了主意，准备去拜师陈杰介绍的古元。
说不定还能扎机会跟高如杰探探口风，看那古元是什么样的人。
……
第二天，周南山出门的时候跟陈杰要了古元符师的地址，陈杰让他中午后在过去。
于是周南山像往常一样，先去了黑市售卖符箓。
现在他每天制作的轻身符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每日30张符箓，高如杰眉开眼笑，现在高如杰生怕周南山将轻身符卖给其他人，态度从一开始的轻佻变得很恭敬。
“30张轻身符，总共收购100枚下品灵石，我给的价格可够高了，周老弟不会去其他老板那里抛货吧？”
高如杰将灵石递给周南山的时候，还笑嘻嘻地套了下近乎。
但如果可以的话，周南山还是喜欢他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会优先考虑高老板的，之前不是让你帮忙找个制符师傅么？”
周南山主动提到这个话题。
“嗯，你不知道那些制符师傅可难找了，一个个脾气牛上天，哪像周老弟这般平易近人……”
高如杰当然是没怎么用心的，他可不希望周南山水平太高。
现在周南山还勉强能在高如杰看得见的圈子里活动，可如果周南山天赋再高一些，能制作更好的符箓，那各大势力肯定都会拉拢周南山。
到时候，谁还记得高如杰这个黑市老板？
所以，高如杰希望周南山提高，又不想他提得太高。
“我的意思是不用找了，陈老板已经帮我找好了人选，等会我就去拜访古元符师。”
“他给你找的符师是古元啊？”
高如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看高老板这样，莫非这古元不好？”
“不是，古元在鲁镇蛮有名气的，还是个练气五层的修士，如果你能去他那里学习，倒也不错。”
“那高老板为何……”
“不跟你卖关子了，我是觉得你成不了古元的徒弟。”
高如杰慢悠悠闻着熏香，他掌握着周南山不懂的情报，这种信息差让高如杰有点小得意，于是顿了一会才又开口说道：
“那古元符师已经近五年没有收徒弟了，之前去拜师的人，全都受不了他古怪的要求，放弃了。”
“具体是哪些要求？”
“你去了便知道，早知道你是想去拜古元为师，我也可以推荐的。”
临走前，高如杰还打了个马后炮，他收起周南山拿来的符箓，知道今天又能狠赚一笔，感觉是心花怒放，对着熏香狠狠吸了一大口，然后瘫在太师椅上。
“成仙也不过如此。”
……
卖完符箓，周南山朝古元的地址走去。
古元的家住在长乐街西边，一个很突兀的独立别院，跟旁边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门口用细绳晒着三排洗过的空白符纸，也没有人看管。
古元是一名秃顶的干瘦中年人，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画符，看到周南山走进来，便抬头看了一眼。
“你谁啊？”
“陈杰让我来的。”
“哦，来学制符啊。”
古元说完，就没有再看周南山，两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古元才又慢悠悠地说道：
“你是不是诚心拜我为师啊？”
“是。”
“如何证明？”
“前辈想怎么证明？”
“你家有女人吧？我闻到了胭脂的味道，你把她送给我玩七天。”
古元有些猥琐的笑了，露出稀疏的牙齿。
周南山沉默片刻，上去一脚踢翻了古元的制符台，然后不等古元反应过来，以迅雷般的速度抓住古元的头，将他按在地上，一拳拳砸向他的脸。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古元师傅，你看我这样够诚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