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忆往昔,隐秘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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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无名氏听到赤龙当众讲的那些话,内心也是十分不安。好在此刻耳边传来的言语,让无名氏欣喜不已,不过她表面上却没有让那种情绪表现出来。
低语几句后,赤龙也不再耽搁,随后转身直接和随从离去了,没有再做停留。其他生灵也是识趣,不仅没有阻拦,而且还纷纷给赤龙等人让出一条道路。
等赤龙一随人等离去,外界的生物就有点不知所措了。禁区很大,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何况,待会这里会有大危机到来!
“无名小友,老妇这厢有礼。我乃清风道仙,原是外界清风观的太上供奉,今日有缘与小友相遇,真乃是三生有幸。小友不嫌弃的话,一起结伴如何?一路也好互相照应”见赤龙对着无名氏颇有照顾,那妇人心里盘算后,就直接上前问候。
她打算跟随少女,希冀借此能安然度过今晚。
其实有这个打算的外界生灵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开口,主要也是想先观望一下无名氏对众人的态度。
虽然一同来自外界,刚才也一起经历了生死,但是毕竟之前并无交集,彼此秉性也不了解。
“他乡异地,经难不死,清风道友既然有意,那就一起吧。今晚吉凶难料,还望多多照拂”无名氏没有拒绝,因为单单就她自己的话,其实也是没把握能度过今晚。因此,她寻思都是外界进来的生灵,在这种时候能团结一起,自然是再好不过。
外界其他生灵闻言而动,陆续就有其他人过来跟无名氏打招呼,都表达了一起结伴的意思。无名氏也都一一回应,欣然接纳。
当然也有一些生灵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和无名氏仅仅只是寒暄几句,不一会就选择离开了此地,有单独行动的,也有临时组队的。
这让原本还有些拥挤的怪石圈,瞬间冷清了下来,不多会就只剩无名氏组成的几十人还留在那里。
此刻,天空上的灰色笑脸也已经虚幻过半,无名氏知道再有一会,赤龙所说的黑脸就会出现,于是便打算早做准备。
“各位道友,此地不宜久留,待会恐怕会有大恐怖降临。刚才我得赤龙少主指点,知道离这里不远处有个不错的地势,今晚我们不如就往那去”无名氏面对剩下的众人倒也坦荡,没有要隐瞒信息的意思。
“也好,这个地方让我感觉很不好,刚才被迫来这里时,我就很不安”一个蛇人说道,此刻她手里正拿着一个鳞纹密布的龟甲,她向众人介绍了自己:“我叫灵灵子,是名占卜师。刚才间隙,我起过一卦,卦象已有警示,此地大凶!”
“占卜术一向神秘莫测,能在这里有幸遇到,看来我们又多了一分度过今晚的把握”周围的人包括无名氏闻言都是一喜,他们看向蛇女的眼光充满着敬意,剩下的人也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
决定动身的时候,大伙更是心照不宣,纷纷把灵灵子围护在中心,然后由无名氏带队。一群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在一群人才离开不久,这里立马阴气四起,大片的土地开始不断鼓起囊包,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挣扎着出来!
而另一方向,一群人在石林里疾驰,正是赤龙以及一众随从。
“少主,属下想不明白,为何您对那精灵少女要这般照顾,甚至不惜把那果实给她”在赤龙回城的路上,那个独眼的老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其他的随从也是望向赤龙,他们都是他的心腹,所以有些事情也不需要避讳。
“哈哈,本来回城后我也打算向父亲说明,既然你们等不及我就先告诉你们”赤龙明显心情不错,眼看就要说出其中的缘由,但是他突然看到了最前方的一个随从,眉梢轻轻一挑。
赤龙笑了笑,话锋跟着突然一转:“龙烽,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不就是拿了你一枚玉面牌,怎么还记上了。你跑这么快,少主我都追不上了”前面那跑得最快的小子明显是听到了,但却没有什么回应。
“我说一路上怎么闷闷不乐,敢情是在心疼那破玉牌”队伍里最为魁梧的大汉恍然大悟,加速跑到那名叫龙烽的小子后头,朝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龙烽不察,一个踉跄,差点摔跟头。
“疼死了,我去你个莽汉,离我远点。还有,什么叫破玉牌,那可是我在账房兑换的,刚到手里都没捂热呢”他气呼呼的吼道,同时两只手掌环抱着自己的脑袋,眼珠子直直瞪着那汉子。
“在说正事呢,胡闹什么。不就一枚玉面牌嘛,等会回去我帮你兑换一枚”那独眼的老者呵斥那两人,他身份比较特殊,在队伍里还是有些威望。
“真的?还是蛟叔最好,这次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龙烽欣喜若狂,他看了着那莽汉,又用手指了指赤龙,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我决定这次先原谅你们”
独眼老者眉头一皱,脑袋生疼,心想这臭小子私底下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而反观其他人包括赤龙,看到龙烽的小家子举动,却都是咧嘴一乐。
“言归正传”赤龙理了理思绪,有些严肃的对众人开口:“该从哪里讲起好呢...对了,蛟叔可还记得,我们为何会在禁区”其他人一听,有些沉默,那独眼老者似乎被勾起了回忆,眼里精光涌动。
也不用他人搭话,赤龙回忆着:“其实我那时还小,很多事情也都是懂事后听父亲以及年长的族老说起才知道的。本来我们也都是外界的人,而且家族强盛,底蕴极深。只是后来外界发生巨变,我们家族被局势所迫,最后误入禁区。我想蛟叔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一些,我们小辈大多也是听来的”
那独眼老者也是没有隐瞒:“其实我很多也是听我祖父说的,真要追溯,恐怕要从我曾祖父在世的那个年代说起了。据说那个时候的外界是仙人遍地,天骄满天,诸界太平,璀璨无比。”
独眼老者的一番话,让身旁的几人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但老者的话却还在继续:“如此盛世前所未有,也许是世间的因果循环,凡事盛极必衰,冥冥中早有注定。谁都没有料到,盛世会如昙花一现。也不知具体时期了,传闻中是因为一极地有变,才引出后续一系列的灾难”
龙烽想起来什么,争着开口:“传说中那真的是恐怖的大灾难,举世巨变,原有的长生物质锐减,天地间的灵气消散。据说不朽不灭的人都遭劫死去了,那些无上的道统、莫测的庙宇更是不断分崩倒塌。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人心惶惶,各族为了保住自身以及家族基业,很是疯狂,一时间天地动荡”
那大汉也听闻过这段秘史,他点了点头,接过话茬:“开始的时候,不少的人还以为那场浩劫也会跟以往有过的灾难一样,很快就会过去。哎,可惜事与愿违,天地终究是不一样了。传闻中那时候外界原本也只是诸多界中的一个小界,但在那场巨变中,诸世万界被不知名的物质贯穿,几近毁灭。”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剩下的残界开始交融,才有了如今的万古一界。我想可能是受到那时候的影响,如今进到禁区的生灵也是千起百怪,什么族群都有”独眼老者若有所思,颇有意味的说道。
赤龙望着老者,想到了他父亲之前聊起的事情,于是接着说道:“在那万界归一后,天地中多了一些原本没有的物质,这让原有的修行体系变的不再适用,被天地排斥,这也逼得各族纷纷开始寻求出路。”
独眼老者猜到了赤龙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情绪不自觉的开始有些波动。
“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降生,一出生便引来冲天的异象,瞬间惊动八方。谁都没有想到,在末世里居然还有东西能造成如此动静。这种事情家族虽有意遮掩,但也是有心无力。那时家族强盛,如果仅仅只是面对熟悉的那些道统倒也无惧,怎奈那时要面对的是诸天万族”
赤龙说道这里时有些愤恨,顿了顿。其他随从因为比较年轻,所以是不了解这些事情的。
龙烽望向独眼老者,像是在求证一样。那独眼的老者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开始说出了一些赤龙也不了解的事情。
“族长也知道不可强抗,万一处理不好就是灭族的结果。好在族长英明,将族内得子之事及时昭告天下,更是定下日期广邀天下生灵到族观礼。本来一切顺利,可惜末世之下,人心叵测。谁都没想到族内那一脉出了叛徒,那叛徒联合不少的敌对势力,在族内布下天罗地网,将原本的观礼堂变成了修罗狱......”
那一脉?赤龙等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情,都是有些好奇,不过此时也没有人打断老者的话。
“哎,也就从那天起家族就被整片大陆的生灵仇视,本来一方无上的族群就这样分崩离析...在漫长岁月的追杀中,为了家族的延续,族长被迫启用了祖传的封灵棺,它封住了我和绝大多数的精英族人,然后族长更是带着其余人边打边逃,最终误入了禁区。”
原来他们是这样流落到禁区的!队伍里那名魁梧大汉知道原因后,心里多少感到了屈辱,而其他几人也差不多都有这种感觉。
“这片禁区当真是诡异莫测,追杀而来的生灵不断跟随进入,直到他们注意到所有人都困在了禁区内,渐渐才没了动作,我们族群也因此得以安居于此。封灵棺本是神物,可保生灵万古长留,只可惜终究是上个时代的产物,因为被天地排斥,灵威大损,所以我们才会在这个时代出世”
赤龙在老者说起往事时,已经抹了几次的眼泪,心里充满不甘。而老者的右眼也就是在那时逃亡中没的。
赤龙等恢复了一些情绪,说道:“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自身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也不想知道,只是父亲摆脱封灵棺后总觉得心里有愧,老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家族,所以一直很在意我出生时产生的异象。可惜在禁区内也没有什么记载,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对于赤龙父亲的事情,独眼老者感触比他们这群年轻人深一些,明白这些年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愧疚。
“直到几年前,父亲一日整理老族长遗物的时候,偶然间碰倒了老族长灵堂内那柄悬挂于灵位柱上的佩剑。那剑鞘因为年久失修,掉在地上摔裂开,成了两半。父亲慌忙收拾时,只瞥见剑鞘内密密麻麻刻满了字,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赤龙用手捂着胸口,把声音放低:“原来老族长早就知晓一切,去世前还特意做了安排。只是当时,一来觉得事关重大,二来刚经历大难,多了些心眼,变的很是谨慎。老族长留言中曾有提及,是特意在请族母施展占卜术后,才把我的事情都刻在了剑鞘里。其中记录的...”
老者知道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所以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他让众人相互聚拢,然后又示意赤龙再压低声音。
赤龙会意,压低了嗓音,对着众人一顿私语。一语话毕,那身旁的人冷汗直冒,没想到赤龙身上的事牵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