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配合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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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师亮和徐恩增对视一眼。
怎么办？尤师亮眼神中满是探寻。
“应科长，万科长，让他们审着吧！这牢房也真有点潮，我们上去叙一叙如何？”徐恩增朝着左右说道。
“徐处长，不合适吧，我就这样回去，戴处长那边可是没法交代！”应世泽原本紧紧绷着的脊背，之前只是轻轻点在椅子靠背上，而在看到那个钟表行掌柜颤抖之后，才算是靠实，这会儿啊，完全不着急了，缓缓又补充一句：“再说了，戴四序还是我的学生！”
“徐处长，我走了，也不合适！丁处长那边，可是给了信儿，戴四序是生是死，可得给他发电呢！”万良英更是一副看戏的态度，一个刚来的毕业生而已，在三处也就是个基层领导，并不受重视，要不然一来，也不会直接被扔去上海。丁墨看重的，是戴四序的出身，是对领袖的一个态度！
对了，上上眼药！万良英语气阴柔：“应科长，这会儿成学生了？”
“既然两位都不走！”徐恩增看了一眼尤师亮，在顶头上司的默许之下，尤师亮继续开始引导起来。
而这一番言论在李武昌心里，却是嘀咕着，难道应世泽要死保戴四序，难道……
“李武昌，你说，你是怎么举报戴四序的。”
李武昌被突然点到名字，思绪还是震惊，没理顺！千言万语似乎卡在喉咙，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平复下来：“队长，我早就发现了戴四序的不同，戴四序这人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中，他是最豪爽的。
学校里，一个个学员各有神通不说，但其中最亮眼的，就属他戴四序，在学校混的如鱼得水。
诸位可能不知道，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他戴四序有个外号！”李武昌卖关子的停顿。
戴不知。
徐恩增、应世泽、万良英、尤师亮心里都是想到了三个字儿。
瞧不起谁呢！众人都是搞情报工作的，基础资料收集的很全好吧！心下，更是对这个李武昌不喜！武昌？你也配！
“戴不知！”李武昌重重的吐出三个字儿，见众人神色没有变化，赶忙继续说下去，“就是说，家国大事儿，学校中的各种关系，他戴四序是样样清楚，我怀疑，他就是利用这种手段，在一直收集情报。”
无端揣测！
众人心里又是出现这样一个词儿，如果人家戴四序就是个普通人，这种揣测可能会成立，但人家有钱、有背景、有出生，这只能算是交际！对付这样的人，就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
李武昌没发现，在他说完这番话后，那位钟表行掌柜，轻微的出了一口气，这一细节，又被场中几个有经验的特务尽收眼底。
“所以，你就借这个，举报我是红党？”戴四序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不是！戴四序，你就承认吧，你是红党！你学校宿舍的枕头底下，有着一叠的报纸。”李武昌也是死死盯着戴四序，为什么眼神凶狠，因为刚刚戴四序污蔑了他！他走到了审讯室三个大佬前，在三人面前的桌子上一阵翻找，一份装订好的《中央日报》出现在他手中。
将这一份报纸直接递给了徐恩增。
徐恩增也是好奇的翻看着，但短时间内，并没找到什么联系。
“这上面每一张，日期并不相通，但是其中有着一个必然的联系！”李武昌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啊？是什么？”戴四序饶有兴趣的表示请教。
其实戴四序心里清楚，这是前身最大的破绽，绝大部分报纸上，都有着关于组织主力被常凯申清剿的消息。
这个时间，正是组织最艰难的时间，前有【黎明】叛变，捣毁了上海、金陵、广州三处重要的组织地下交通站，后有五路大军围追堵截组织主力部队。
前身可不知道，这是凤凰涅槃，潜龙在渊的前兆，一直借着购买《中央日报》，期盼从这个蓝党喉舌上，了解组织消息，更期盼着，从上面“听到”好消息。
这一份收集好的报纸，却在戴四序穿越过来，也就是记忆融合、发烧期间遗失，他后来几番问讯同宿舍友，知道只有李武昌来过他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中的宿舍。而除此之外，戴四序其实还丢了一个东西。
“是信息！”李武昌仿佛捉到了戴四序的破绽，“这叠从1934年开始的报纸，虽然刻意有着混淆，但是最多的，是每一张封面都有着红党主力部队的信息！”
“所以，你就靠这一份报纸，断定我就是红党？”戴四序仿佛又听了一个笑话，“但是你没想过，只是学校管的严，有时候我并不能及时的购买报纸吗？”
徐恩增满怀期待的拿起这一叠报纸，却是弃之如敝履的撂下。
装订报纸，这是很多人此时的习惯，靠这个抓人，他一处得抓多少个“红党”？
李武昌看见了自家处长的不耐烦，赶忙说道：“是！这份报纸不能当做是证据，但是足矣证明，你，心向红党！”他其实也知道，这份报纸都不能称的上是证据，所以他才一直接近戴四序，希望得到更多线索。
这合订的报纸有着太多能解释的因素了，比如军校管理严格，不能按时购买报纸，而买到的这些，只是巧合！
刚想到这儿，李武昌还自作聪明的补充道：“当然，我也想过了，你可以否认我说你心向红党。但这位钟表行掌柜的指认，你可没办法辩驳吧，他可是做实的红党！是吧？掌柜的？”
“对，这位戴四序就是红党！他就是【日出】！”钟表行掌柜很是配合的说道，这副配合的样子，让在场的众人，又是多生出了几番想法。
李武昌可没注意到审讯室众人的变化，如生瓜蛋子一般。
不，应该说他就是生瓜蛋子，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的生瓜蛋子，一个急于撇清自己的生瓜蛋子。
李武昌犯了大忌的走到钟表行掌柜的身边，手轻轻搭上钟表行掌柜的肩头，说道：“我就喜欢这样配合的红党，要是全天下的红党都这般配合，他们早就被剿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