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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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一阵抚掌声传来，千仞雪抬起头，双眼泛红看着声音的来处——千道流。
与之相反的却是千寻疾，他脸色并不好看，冷着一张脸望着千仞雪，“你的第二魂技呢？为何不用，我可没听说这场比试有限制魂技使用。”
“我....”千仞雪更感觉委屈了，在父母面前的首秀可以说是失败了。
“这不是打得很好吗？”千道流瞥了千寻疾一眼，漫步过去将千仞雪抱在怀中。
“我大致可以知道你的想法，你在追求公平？公平？何等可笑的字眼，雪儿你记住这个世界没有公平，你明明多一个魂技，对拼之时却完全不用，这是蠢材的行为。”
千寻疾毫不留情的呵斥道“这世上何谈公平？你先天二十级魂力，有的人先天甚至只有一级乃至于没有，这就是你的优势，舍弃自己的优势和别人对敌，何等愚蠢？”
“难道等以后参加大赛出去历练，你还恪守这种公平？你魂力比别人高为何不用，你多一个魂技为何不用？舍弃自己的长处，无异于自断一臂。”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脸色越来越冰冷，那一张脸靠近千仞雪的小脸“你这和豺狼收起了自己的獠牙毒蛇舍弃了自己的毒牙有何区别，没有利爪的老虎和病猫有什么区别，你是老虎而不是猫咪。你要时刻张开自己的利爪告诉别人，你很强，很能打，而不是收起自己的威严像一只无害的小猫咪......”
“够了！”千道流呵斥道，看着越发委屈的千仞雪，他抚摸着她的头顶“她还小，而且雪儿面对的不是敌人，这只是一场比试而已。你走吧”
“迂腐啊，父亲”千寻疾摇着头，“何等迂腐啊。”
“这种迂腐，我认为很好，你走吧！还要我说第三次吗？”千道流很是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
千寻疾还想接着说些什么，看着千道流淡漠的脸色，全都咽了回去，毕竟这是他爹，只是摇着头缓步朝外走去，“作为惩罚，礼物我就没收了。”
看着千寻疾逐渐远去的身影，千道流这才笑脸盈盈的看向千仞雪，“没什么大不了的，雪儿，不过你父亲说的很对，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你有些偏执了”
千道流很明白千仞雪的想法，没有责怪她，只是轻言细语的诉说着。
“你也认为我错了吗？爷爷”千仞雪红着眼，有些哽咽的说道，她只是想更加完美的展现自己的天赋而已。
“对对手全力以赴，这是一种尊敬，刚才弧矢那一招，以你的第二魂技，绝对可以挡下来。”然后转过头看着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弧矢。
“只有全力以赴，你的对手不论胜还是败，都会感觉愉悦，你说对吗？小子。你这场打的痛快吗？”
“啊...”看着千道流转过来的脸，弧矢感觉有些惆怅，该怎么回答。
挠挠头，这才缓缓开口，“说实话，我很痛快，当然不够尽兴也是真的。”实话实说算了，反正年纪小，玩什么花花肠子呢，年纪现在就是他的优势。
就算是千仞雪使用了第二魂技，他也有方法应对，这一个月他可不是单单和千道流学习剑术，他也有自己的研究。
天禄馆始终是他最大的底牌，其中潜藏的知识就是他的宝藏。
根据自己的第一魂技，他早就选好了适合自己的剑术，来自太华山御剑一脉，由他们的《御剑九诀》所派生出的《神虹诀》，《御剑九诀》晦涩难懂，由其衍生而出的《神虹诀》更适合入门。
《御剑九诀》是太华山御剑一脉的经典，其衍生而出的不仅有擅长远攻的《神虹诀》还有最善近身搏杀的《飞星篇》
《神虹诀》大开大合，一经施展剑气如经天长虹，远隔千里取敌首级也非难事。
《飞星篇》刚猛无比，迅若飞星，一经发动，全身剑气纵横。
阳侯不敢驾风涛，神剑自断长虹死。
万丈文章光焰里，一星飞堕从南极。
这两句诗或许是对这两门剑术最好的阐述，毕竟《神虹诀》《飞星篇》的名字就源自于此。
虽然不过初涉《神虹诀》，但是对于千仞雪的第二魂技，他有解决的办法。
弧矢也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当然也离不开激发而出的戾啸，这种出其不意使出的技能让初次战斗的千仞雪手忙脚乱。
千道流虽然教导着千仞雪，但是很少给她喂招，他太宠爱千仞雪了，见不得她受伤，给她喂招都是一些侍女，顾及着千仞雪的身份也根本不会全力施为。
他只在修炼的时候才严格的起来，至于战斗，他狠不下这个心，他知道有问题，所以才会定下弧矢这么一个，对手。
弧矢呢，那是实打实的从杀戮之都走出的杀神比比东给喂招，每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如果不是药浴和辟邪本身的恢复能力，没准现在身上还有着伤痕。
一方是过家家一样的比斗，另一方则是生死搏杀，虽然不过短短一个月，他们之间战斗经验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比比东走了过来，千仞雪更是将脸埋进千道流的肩膀，根本不敢去看她。
妈妈一定很失望吧....
她甚至做好了被比比东呵斥的准备就像千寻疾毫不留情的斥责一样。
可是。
比比东只是走了过来，掸去弧矢身上的灰尘，蹲下身，轻言道“打得不错。”
没有指责，甚至没有其他的话，仿佛千仞雪这个女儿并不存在。
然后牵着弧矢的手，慢慢朝着外面走去，讨论着中午吃什么。
看着渐渐远去的比比东，千道流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
输了，很难受，被父亲责备也很难过，但是可以感到父亲的关怀，千仞雪反而感觉舒服多了，但是母亲的无视成了压倒千仞雪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她会渴望父亲和母亲的关爱，不管是严厉还是温柔。
她在千道流怀中哭出声来，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这样。
千道流不知该怎么做，他们这个家庭过于复杂，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
“干得很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吗？”不用面对天使武魂的人，比比东明显感觉轻松了很多，开口对着弧矢问道。
奖励是该有的，对于教育，不论是孩子的进步还是退步，都应该有所表示。
弧矢仔细思索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幽幽的开口道“我想要一些钱....”
“钱？”比比东有想过弧矢或许想出去休息一下，毕竟这一个月的修炼虽然在千道流哪里还算轻松，但是在自己这里可是十分紧凑的，不仅有着文化课还有对练。
唯独没有想过弧矢会要钱。
假期、美味的食物或者其他，从没有想过弧矢会要钱。
“给你村子里的人？”比比东想到了弧矢的村子。
“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弧矢并没有反驳，“老师你也知道，我会做一些东西。”
比比东这才恍然大悟，毕竟自己当初会关注这个孩子，不就是那些看上去威力不错的弩炮吗？这两个多月注重他的教育，不想浪费他的天赋，反而忘了最初的关注点“对了，差点忘了”
“多少？”比比东侧过身子，低头看着弧矢。
“一千吧，额，一百也成”弧矢也知道自己开口有点大，慌忙改口，只是最近在天禄馆中看到了一副新的偃甲，他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这个世界的娱乐真的很少，除了修炼，也就偃甲术可以让弧矢感到兴奋了。
偃甲术不仅是他以前所认定的安身立命的本钱，也是弧矢用作消遣的娱乐方式，再说偃甲术的上限真的很高。
上天入地，攻城拔寨，哪样偃甲做不到，除了.....
高明的偃师甚至可以做出与真人无异的偃甲人。
“一千金魂币，你还真敢开口。”调侃着弧矢，比比东并不介意这笔钱，她自己的小金库上万都是少的，虽然比不上什么贵族之类的，但是还是算一个富婆的。
她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是武魂殿给的，早些年的补贴也都是存着的，光是这一笔钱都不少了。
“不不不，我说的是一百”弧矢急忙辩驳道，一千金魂币确实太过于狮子大开口，魂尊一个月的补助也不过一百金魂币，他这一下要了几乎一年份的魂尊补贴。
“不用在意，我们是师徒”比比东俯下身子，“这点钱，老师还是出的起的。”
“那，我不客气了”不禁开始思考，这笔钱能做些什么。
一半寄给村子的幸存者，还剩下一半要好好规划。
看起来这笔钱很多，对于偃甲术而言，真的很少。
“对了，文化课也可以减少一些了，大陆上很多常识，你基本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或许可以留一些时间给你的小玩意儿。”比比东浅笑着说道。
比比东也很好奇，弧矢能做出些什么东西来，她没有心思去探究弟子为什么会做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追根究底。
正如弧矢从来不会追问比比东为何那般对千仞雪一样，比比东也不会去触及弧矢的过去，虽然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相较于弧矢这边轻松的氛围，千道流那边要沉重许多。
千仞雪从千道流的肩膀中抬起头，有些悲伤的问道，“爷爷，我是不是很没用，您教了我那么多...”
“不，从来没有，你是天才，我始终是这样认为的，雪儿啊，天才并不意味着不会输。”
千道流的语气带着追忆，仿佛回想起过去的时光。
“爷爷也输过吗？”她天真的问道，在她心中爷爷是无敌的。
“输过，输的很惨啊”他抬头望着天，却没有丝毫的怨念，只是有些遗憾，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那些人比试过了。
“雪儿啊，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对手，输给你的，胜过你的，但我们始终是前进的，记住这些人，那会是你无与伦比的财富，记住那些胜负，然后超过那些人，不管是你的手下败将还是胜过你的对手，我相信你会到达顶点”
“手下败将为什么还要记得？”
“人啊，都是不服输的”千道流只是大笑道。
“那我下次会赢回来，一定”千仞雪认真的说道。
“我会很期待的，看着我的雪儿将那个小子打得屁滚尿流”看着千仞雪心情转好，千道流也眯着眼。
“嗯”千仞雪破涕为笑，输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赢回来就好了，然后一直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