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笔 从偷试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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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群青,是一名普通的美术系的大一学生,目前就读于这所名为黑檀木学院的三流院校。
“希望各位同学以我校为荣,虽然我校不像其他学校那样声名显赫,但是相信这几年的学习生活中,你们一定会热爱这里的教师们,热爱这所学校。”黑檀木学院的校长在开学典礼上如是说道。虽然这么说,但是这所学校是以他合众国内有名野鸡学校,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尊敬的老校长用再多花言巧语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曾经,我的愿望是考入以他合众国最好的美术学院——紫罗兰艺术学院,为此我付出了我个人所能达到的极限的努力。但是国考的失利和突然来袭的疾病使这个愿望变得遥不可及。从那以后,我便放弃了我所有的梦想和展望,不去想今后的生活,像植物一样得过且过地度过余生的每一天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
就这样,一百一十一天天过去了。我在这个学校每天过着得过且过的悠闲日子,不去思考那些对我来说并无意义的社交活动,也不会想着形式主义的实践作业,反正我的人生就这样了。
但是这个让人舒适的局面于今天中午戛然而止。停止的契机来自于我的同班同学马尔迪弗的邀请:
“要不要一起去偷试卷?”
马尔迪弗是我在视觉传达系设计班的同班同学。一米八朝上的身高,古铜色的皮肤,健硕的身材,标致的五官加上他那开朗直爽的性格,使得他轻松地成为了我们班最受欢迎的人,“现充”这个词用来形容他那是最合适不过。
“为什么找我”我冷冷地问道。
“你看起来很靠谱,至少比我那群不爱干净的哥们靠谱多了。众所周知,美术史是一门内容丰富,融汇古今的课程。而根据我的观察,这学期的美术史课上你都在打游戏。所以如果你不是那种天才学生,你必定会挂科,美术史考试可不是靠几天临时抱佛脚就能通过的,一旦挂科,下学期你还要重修这门课。有这重修的时间,你肯定更情愿在宿舍里打游戏或是美美地睡上一觉吧。”马尔迪弗眉飞色舞地说着。
“凭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偷到美术史课试卷的吧。据我所知,老师肯定会把试卷锁在她的办公室里的某个柜子里。我们两个是拿不到的。而且一旦被抓到了,轻则全校通报批评的,重则记过处分。”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撩了下额角的刘海,我敢肯定,他在追女生的时候肯定会做这个动作来耍帅,然后女生们就会被米得神魂颠倒。但是我可不吃这一套,因为我是心如死灰的落榜美术生。
“放心吧,我有办法拿到画室的钥匙。”他得意说。
“画室的钥匙不是由班长保管的吗?你要怎么拿到它?”我并不觉得以办事严谨著称的班长会把重要的画室钥匙交给这么一个轻浮的人。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自信满满地问道,似乎已经猜到了我会答应去和他一起偷试卷。
如果我答应跟他一起去偷试卷,一旦成功,便能轻松通过美术史考试。但是倘若被抓,我便会面临严重的处分,我不被打扰的大学生活便会就此结束,因为被贴上“问题学生”的我必定会成为老师的重点监管对象。且不说成功的概率有多大,光是我的同伙是马尔代夫同学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人绝望了。
思来想去,我答应了马尔迪弗一起去偷试卷的请求。
原因很简单,
我不想重修美术史。暂且不说会让我损失多少甜美的午睡时间,主要是我实在不想再面对任课老师那张如同产后抑郁一般的愁苦的脸。
“完美!群青同学,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那就这样,今晚七点半,我在农业系教学楼的小花园后面等你。不见不散。”马尔迪弗开心地打了个响指,随后转身向我挥手告别。
一转眼到了约定的时间。我穿着连帽衫,戴着黑口罩,甚至还戴了一只无度数眼镜,武装整齐地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马尔代夫果然在那等着我,还是他白天里的打扮:白色t恤,花哨的衬衫外套搭配一个到膝盖处的牛仔短裤,以及那副即便是夜晚也不会摘下来的墨镜。
“群青,你怎么穿成这样?不热吗?”
我用食指轻轻勾开口罩的一角,回答道:“你怎么穿着平时的衣服来了,万一有监控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调查过了,扑克脸老师的画室里没有监控,外面走廊上的监控早在几年前就坏了。不用担心。”他摆摆手,顺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串明晃晃的东西,在路灯的灯光下反射着银亮的光。
“画室钥匙?你真的弄到了?”
“我说了,我有办法。”他将钥匙收回兜里。虽然我很难相信班长竟然就这么把钥匙给了他,不过既然弄到了钥匙,只能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在我们即将一起前往美术系教学楼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群青?马尔迪弗?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说话的人是一位戴着红框眼镜,身穿米色毛衣的金发女青年。她是我是室友拿坡里,在这个同班同学都有可能叫不上对方名字的大学中,我和她的关系尚且算得上还行。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不等我反应过来,拿坡里开口了:“群青,我找你半天了!快!你一定要来操场!大事件!”她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抱歉,我有点急事,能不能以后再说……”我努力地把手从她的胳膊缝间挣开。
“什么急事?比起这个,你先跟我去操场吧!这绝对是百年难遇的大事件!”她不依不饶地说。
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回绝她时,马尔迪弗先开口了:“拿坡里同学,我们要去救一只被锁在教室里的猫咪,猫命关天,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说着,他还将双手合十,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啊,原来是这样!那不打扰你们了!猫咪重要!我先去操场了,回见啊!”拿坡里在听到马尔迪弗的说辞后,立刻小跑着离开了我们的视野。我们都知道,拿坡里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小动物,因此马尔迪弗的谎话,可以说是完美的理由。
“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急中生智。”说这话时,马尔迪弗又将额角发丝往后捋了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白他一眼。随即,我们便动身前往美术系教学楼。
周五的晚上,美术系教学楼一如既往地暗淡无光,每一间窗口里都不约而同地呈现出了黑洞般的颜色。美术史老师的画室位于教学楼一楼的最顶处,由于她并不教导那些需要实地操作的专业课程,我们并没有多少机会能来到她的画室。
我们的美术史老师名叫普罗旺斯,是一个有着齐腰长发和冷峻面孔的阴沉女人。无论何时,她的脸上总是挂着那令人胆寒的阴郁表情,因此同学们给她起了许多外号,诸如扑克脸老师、抑郁症教师、不高兴老师……加上她那毫无血色的皮肤,远看与她那齐腰长发融为一体的黑色风衣。因此同学中流传着“普罗旺斯老师其实是吸血鬼”“普罗旺斯老师是迪士尼动画中的反派,从二维世界穿越到了我们学校”之类的的传言。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她患有抑郁症,
“打开了!完美。”在一声门锁转动的脆响后,画室的门被打开了。此刻,我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在那之前,对于这次偷试卷行动我都没有什么实感。但是当门锁被打开的瞬间,我才明白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马尔迪弗掏出手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我跟着他走了进去。这是一方不大的画室,两旁的桌子上堆着各式各样的美术器材,正对门的一面墙前摆了两张几乎与天花板齐平的大柜子,柜子里放着琳琅满目的颜料罐。比起画室,它更像个美术器材室。手机灯光照射到角落里摆放的石膏上,石膏的明暗对比便快速地变换起来,似乎正在盯着我们两个不速之客。
“你知道试卷放在哪里了吗?”我问他。
“这我可不清楚,先找找看吧。我认为试卷应该就放在这里。”他胡乱地挥舞着手机,让光线在画室里游走。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门一侧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但是由于光线太暗,难以看见那画的是什么。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强烈的灯光下,我看清了那幅画的全貌。一时,我感到无比的震惊。
“马尔迪弗,你过来一下!”
“嗯?这幅画怎么了?”他走到画跟前,问道。那是一幅写实风景画,画上是一片水天相接的无垠蓝色海洋,仅有一艘深红色小舟孤零零地漂在画面的一角,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这幅画是写实派水粉大师穆尔特·拉贾图的《海上孤舟》。”我向他解释道。在略做思考后,我镇定了下来,这应该只是普罗旺斯老师临摹的赝品,“想不到普罗旺斯老师竟然能临摹得以假乱真,我差点把这幅画当成了真品。”
马尔迪弗转了转眼睛,问道:“万一就是真品呢?”
“不可能,”我答到“穆尔特·拉贾图的作品都是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它的画要么被放在美术馆里展览,要么被顶级收藏家以天价拍下放在自家收藏。这样的一幅画说也值几百万合众国开缪。理论上不可能被一个大学老师挂在这间乱七八糟的美术器材室里吧。而且……”我将手伸向面前画幅,手指便隔着手套触到了画面上的凸起“这幅画连玻璃夹层都没装,只裱了个框”。
(1开缪≈7rmb)
“你说得对。看来扑克脸老师画功了得啊!”马尔迪弗端详着这幅画,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我提醒他:“别想了,快找试卷吧。”我转过身,瞥见画室最里面的那面墙上还有一扇小门,远看就像一块嵌在墙皮中的巧克力。门的上方有一块小牌子,我走近一看,那上面写着“教师办公室”。
“会不会在办公室里?”我指着面前那扇门,问道。
“很有可能。毕竟是期末考试试卷,对老师和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有钥匙吗?”我问。
马尔迪弗拿出那一大串钥匙,钥匙间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我不确定,但是应该在这里面……先一个个试吧。要是没有那我也没办法。”他躬下身来,捏着其中一个钥匙往钥匙孔里怼。一下子没怼进去,他便换另一个钥匙,如此往复了七八次,他无奈地宣告道:“很遗憾,这些都不是办公室钥匙”。
“也许我们应该回去临时抱佛脚一下,争取不要挂科。”我对他说,同时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轻轻一转,那扇门竟然被打开了。
办公室的门原来压根没有上锁!
惊喜中,我们推开了门。那时我们尚未意识到,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究竟是何等恐怖……
这是一方不足十平米大的狭小办公室,在靠墙摆放的木制办公桌旁蛰伏着一大块突兀的黑色阴影。我举着手机照过去,那竟然是一个躺在办公桌旁的女人!她的其中一个手上被绑上了丝带,丝带的另一端被系在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上。很明显,她遭到了囚禁。
我的大学老师的办公室里,竟然囚禁着一个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