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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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逸回到了家躺在床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令他有点回不过来神,一整天做事迷迷糊糊的,甚至到了晚上九点还没有记起来要做饭,他的肚子已经提醒他好几次了,但他浑然不知,木讷地坐在电脑前习惯地按下了开机键。
黄猫熟练地跑到厨房,把昨天的剩菜舔干净了。
电脑桌面壁纸是原始的壁纸,他不是不会设置壁纸而是电脑运行内存不允许,能带动他的制图软件已经很勉强了,再加一个壁纸占用内存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电脑已经开机完毕,葛逸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里面输入“疾行符”,然而出来的结果并没有葛逸想要的,只是弹出了几本小说的网页版。
黄猫刚吃完便跑过来舔葛逸的手,四只爪子在键盘上踩过,输入栏里面出现几个字“怎么了?”
葛逸见搜索结果并没有他想要的,便把捣乱的黄猫拨到一边,爪子无意中又猜到几个字母,输入栏里面的字变成了一句不完整的话,删掉那几个错误的字母,葛逸关闭了网页,看向那把泛着蓝光的剑。
次日清晨,华林居外迎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疲倦之色,要知道昨天晚上那里可是很不客气的难为了她,她用了几乎一整个晚上把四千字的报告交了上去,一晚上两台电脑,互相交换信息,一方责问,一方辩解。
修长的手指像在弹钢琴一样敲打在键盘上,嗒嗒嗒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少女昨天东奔西跑,可把她累坏了。
还要处理那名司机的事,那名司机是白常找的,他们一股脑地把所有事情的锅全扣在了白常的头上,警察局里吵得沸沸扬扬,局长破口大骂下面的员工无用,那些小警员一个劲的点头,就和那被人操控了的点头娃娃一样。
少女换了一身休闲装,一顶太阳帽,一件并不怎么花哨的衬衫,一条黑色短裙,手上并没有什么装饰之物,甚至连一个手提包都没有。
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女士,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在服务员不清楚顾客是以什么目的来此时,通常会以这一句为问候语。
少女扫视了一圈卡座上的人,能在这种等级的餐厅吃饭,即使是卡座上的人来头也不小。
“预约一间包间。”少女平静地说道。
服务员还是保持着微笑:“预约的费用将会比直接使用的费用更加高昂,而且根据开始预约到使用时间的不同费用也会不同。女士您确定吗?”
服务员一边提醒着一边拿过菜单。
少女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那么这是菜单,请您过目,预约时间写在最下面,我们将会在指定之前为您提前准备好菜品。”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少女。
少女翻了翻菜单,把时间提前写好,第一页的菜品全部打上了勾,一般餐厅都会把这里的特色菜放在菜单的第一页,而特色菜则肯定要比其它菜品要昂贵。
少女把菜单合上交给服务员,服务员翻开看了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释然了,见少女转身要走,服务员便对少女说:“感谢您的光顾!”
葛逸昨晚睡得不是太好,有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葛逸揉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昨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昨天开始抱回那把剑时,葛逸便总有一种念头想去好好研究一下那把剑,有时目光不自主地便看向了那边,那剑也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做的,
一直冒着蓝光,有时蓝光特别强烈,足以把整个房间照亮,有时又暗淡下去,像枯萎的鲜花一般失去颜色。可能是受这剑的影响,昨晚的梦竟和这剑有关。
梦中的他抱着那把剑,暗淡无光,站在一座气宇轩昂的宫殿前金碧辉煌的大门,两座天神一般的雕像守在大门两侧,一位手持长戟,一位手拿长剑,怒目圆睁,盯着拿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葛逸。
拿戟的一位,神态庄严,长戟立在身侧,笔直修长的戟身直捅天穹。
厚实的云层挡住了葛逸的视线,遮住了宫殿的顶端,貌似不想让葛逸看见一样,这是神的住所,只有神才会住如此奢华巨大的宫殿。
梦境中的葛逸不知自己为何要推门走进这座宫殿,以他这么小的力气理应推不开这沉重的大门,大门等葛逸完全进入之后缓缓关闭,机械链条拉动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嘈杂刺耳,久久不能散去。
宽大幽长的走廊,一眼竟看不到尽头,走廊中传来阵阵轰鸣声,如重物砸落在地一般,又如铁质链条摩擦石板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仔细一听却又如同阵阵脚步声,一步,两步……慢慢地,声响越来越大,震得这天地都在颤抖,走廊尽头渐渐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手持巨斧,身形庞大。葛逸握剑的手心沁出点点细汗,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他从来没有打过架,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初中的时候与嘲笑他发明的小孩打了一架,与他小三岁却身材肥大的小孩,还打输了,小孩明明打赢了却还是哭着回家找爸爸妈妈,而葛逸回到家却发现父母都不在家,事后对方父母还找上门来,而葛逸则又被爸妈教训了一顿。
葛逸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像只木桩一样在那里出杵着等着挨打,声响越来越大,震耳欲聋,而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只完全用机械打造的机器巨人,完全靠物理驱动,只有中间那用层层铁环笼罩的一颗黑宝石,吞噬了周围的光,如同一个黑体一般。就算是黑色,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在有规律地跳动着,为那庞大的身躯提供能量。
当葛逸完全看清那东西的面容时,那具机器做出了一种类似人类奔跑的姿势,紧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来,同时举起那轮巨斧。
巨斧上的铁链拖到地上,在地面上飞速地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那轮巨斧向着葛逸飞来,倒映在葛逸那清澈的瞳孔中,瞳孔中的巨斧不断变大,葛逸从床上猛然坐起,一个黄色的重物掉在葛逸腿上,是黄猫。
“喵呜~喵呜~”黄猫自从葛逸醒后便一直叫个不停,本以为它叫累了就不叫了,谁知道从早上六点二十分开始便一直叫到七点十五分,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光叫也就算了,谁知道葛逸不理它,它便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发病了似的。
而且还在葛逸的衣服上留下几个猫爪印,在桌子上面的苹果上留下几道爪痕。
葛逸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提起那只蠢猫破口大骂道:“死猫你想怎样?弄坏我的衣服也就罢了,还浪费粮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手头非常紧啊!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生活费,本来昨天的运气已经够遭了,你今天还给我添麻烦。”
回应葛逸的也只有一声猫叫,葛逸愤怒地把黄猫往床上一丢,就当是泄气了,将那苹果拿起来用刀削掉被爪坏的部分,吃了起来。“看来早餐就只有这个苹果了。”
黄猫终于不叫了,睁着眼睛瞪着葛逸,那茶绿色的眼瞳仿佛能放出光芒来。
葛逸偏头看了一眼:“看什么看?没你的份,今天早上发神经的惩罚。”
黄猫好像被说急眼了,转身跳上了窗台,“喵~”了一声便跳了出去,葛逸竟有一种那黄猫在骂他的错觉,不过他现在可吗没时间多想,他要去把那只野猫给追回来。
葛逸也一脚踏上窗台跳了下去,他家在一楼,棚户区的房子普遍只有一楼,而且还是很久以前的老房子,少数的有两层或三层,四层的房子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出去后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就是没有锁,他也并不会担心家里进贼,没准贼来了他家还得给他桌子上放个几块大洋,证明他来过,同时也表达了贼对葛逸的同情之情。
顺着黄猫踩过泥巴的脚印追去,绕过一个小巷才看见那黄猫的身影,紧随其后。
天上刚下过小雨,路面却已被淋湿这几个月是雨季,隔三岔五便有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人措手不及,路上的许多行人还撑着雨伞,街上的情侣只顾得与对方谈笑风生,全然不知道雨早已经停下,还顶着那把雨伞。
葛逸跟着黄猫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走着一条似曾相识却又不认识的路,到达了华林居的门前总算追到了。
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酒店,在心里默念了两遍那牌匾上的字似乎感觉这名字非常熟悉。
黄猫到这里便不跑了,见葛逸过来便顺着葛逸的裤脚想往头顶爬,可惜被葛逸一手捏住了肚子丢到了地上,葛逸这时也想起了为什么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个要杀他的男人婆似乎约他在这里来,但是忘记了是几点。
葛逸跨进大门,旋转大门让葛逸搞不清是该逆时针还是顺时针走,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门,也没有走过这种门,里面的柱子上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屋梁上挂着红灯笼,大门侧边放着盆景,题名:高山流水,坛中有一石,上面刻的是这酒店的历史,貌似很有来头,是一千多年的老字号了,以前似乎叫:悦来客栈。羊绒地毯让葛逸舍不得踩上去,拍了拍裤脚上的猫爪印,抬头便看见服务员向着他走来:“请问您是葛先生吗?”服务员躬了躬身子问道。
葛逸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非常不好意思,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尊敬过。
“有一位女士正在G号房等您,从这里上楼。”服务员引向一旁的楼梯。
葛逸说了一声谢谢便向里面走去。
经过卡座时,里面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穿金戴银,男士几乎都是规规矩矩的西装,闪亮的黑皮鞋,手腕的大金表或者是价值不菲的怀表,精致的发型没有一点瑕疵。
如果他们围坐在同一张会议桌上,还以为是哪国的首脑门正在开国家会议,或许一会便有一枚导弹打进这里,在中间爆炸。
而女士们则是穿着昂贵的花裙子,脸上的妆容如同歌舞伎演员一般,耳环,戒指,项链,手环一样不少,如同将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装备齐全,仿佛少了一样便凸显不出她们高贵的身份。
不一会儿葛逸便看见了G号房。
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行头,一双沾满泥巴的运动鞋,裤子上还留着些微猫爪印没有完全拍掉,确实够引人注目的,这个样子不难看出他是从棚户区来的,毕竟只有那里才会有泥巴。
葛逸自嘲地笑了笑,刚准备敲门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想着要不要进去,里面那位可是昨天要杀了他的人,昨天葛逸也打过电话报警了,但是对方在听见符纸时就表现得含糊不清,似乎想敷衍过去,而今天也没有回复。
正转身欲走,门却被打开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少女看着葛逸。
他可不敢怠慢这位,鬼知道她会不会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刀如同切子弹那样一刀两段,简直笔切西瓜还要容易,毕竟目标比西瓜大嘛!
葛逸缩着脑袋,如同乌龟般从少女身前进去,真的不是因为他怂了,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怕一个女人,可笑!而是因为外面的水汽太重了,脸上有些湿润,再进入这个空调温度开得极低的房间,显得有些冷罢了。
把黄猫抱紧了点,用那浓密的毛发挡住吹来的冷空气,走到最近的那个椅子僵硬地坐了下来。
少女在对面的位置,两人相对而坐。
“葛先生,你好!我叫林晓,森林的林,家喻户晓的晓。”林晓率先开口,没有伸手只是微笑着自我介绍。
“你…你好,我叫葛逸,相信你们也知道了这两个字怎么写。”葛逸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不要像看着死神一样看着对方。
他也没有伸手的意思,尽管对方的笑容那样动人,但那是要杀他的男人婆。
他没想到那个拿刀砍子弹的暴力女也会有这种笑容,这人设完全相反了好吧!不应该是动漫中那种楚楚动人的女孩才会有的吗?葛逸暗自吐槽。
林晓似乎看出葛逸心事的样子,双手一摊:“今天我没有带刀。”
两人经过简单的见面仪式后,林晓对着葛逸说:“吃吧!”
葛逸也并不客气,就当是精神损失费吧,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这几天吃的不是剩菜剩饭就是泡面,是该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了,也知道了为什么这懒猫像发了疯一样往这跑,原来这有饭吃。
“大餐馆的菜就是好吃!”葛逸不禁赞叹道。
林晓放下筷子,看着葛逸:“你知不知道这一口便吃了你一个月的生活费?”
葛逸刚把一只大虾放进嘴里,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惊差点把他噎住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林晓见他这样,便无奈地摇摇头拿过西瓜汁递给他,那样子好像在说“蠢到没救了”,葛逸接过西瓜汁,大口灌了两口终于好点了。
急忙对林晓说:“我没带钱!”
林晓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红色的银行卡,夹在手指间晃了晃:“可是你带了卡啊!”
葛逸定睛一看,那磨损程度和外观,不就是自己的卡吗?
因为里面有很多钱所以葛逸一直贴身携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那里去的,抢过来?那必不可能,虽说一个男人抢不过一个女人,但葛逸还真就不敢抢面前这位。
林晓貌似看见葛逸头顶乌云密布都快把脸给遮住了,便把银行卡扔了过去:“就你卡里那点钱,完全不够支付这顿饭钱,而且我也不会让你付的,毕竟是我邀请的你。”
虽然听着这话完全是在嘲讽他的意思,但他却异常开心,失而复得的心情是多么的美好,直到把银行卡放进口袋里,头顶那片乌云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