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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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听到大城市来的专家教授还特地带来了宝贝，顿时现场的乡里乡亲纷纷开始你一句，他一句地议论起来。大家的想法大体一致，就是想见见庐山真面目，到底是啥好宝贝。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洪亮的，直接把大家原先小声议论的关键意思抛了出来。

“张教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我们都等着看你的宝贝。”

“好，好......”张一兵也是过来人，这样的场合也见多了，心里清楚在这些朴素的村民面前，有些时候不仅需要给他们梦想机会，更重要的是还要教他们如何去实现梦想。毕竟他们更期待结果变现的可行性。于是忙和周边的助理招呼道：“小秦，你赶紧把宝贝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张一兵所说的这个助理叫秦倩，现在正在攻读博士，张一兵正好是她的博士生导师。张海阳是从名单里知道这个师妹信息的。见名单本以为会是一个眼睛水灵，皮肤姣好的知性女子，见了真人以后，他发现知性一面算是押对了，但是从这个师妹风风火火的行动上，显然还有很“男性”的一面。

只见她快速卸下背上的硕大背包，蹲下身，拉开拉链，迅速从包里取出一个大纸袋，举着手展示在众人面前。

见他手里举着个透明纸袋，里面装得像是半泥半土的东西，很多村民顿时瞪大了眼晴，张海阳，张一兵，李渊识，包括秦倩在内也都看得出来他们眼神中表露的诧异、失望，或许在村民脑海中，他们认为的宝贝本就不是这样，如此轻于鸿毛。

张一兵走到人群中间，指着自己助理高举的透明纸袋，解释道：“没错，这的确是我们给大家带来的宝贝，一个新桔子品种——美人红的柑橘枝条。”

“美人红是个啥玩样，为什么说她是个宝贝？”一个年约50余岁的中年妇女第一个把她对美人红的疑问坦陈不公地提了出来。

这时其它几个有同样疑问的一看有先吃螃蟹的人出现，也纷纷见机靠拢过来，嘴里不停地的迎合场景般说着:“是啊，是啊”、“对的、对的。”

张一兵继续耐心地解释着：“这美人红就是我们桔子界的爱马仕，或者说就是价格的天花板。打个比方说，你这个桔子卖2元，它就可以卖到20元甚至更高。”

一听能卖到高到好几倍的价格，顿时大家的眼睛都亮了，很多人还把高亢的热情突然迸发了出来。张一兵明白都是诱人的数字惹的祸。可是他同时也清醒，美丽的价格并不是一蹴而就，要想种好这个美人红，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大家可千万别被这喜人的价格蒙蔽了眼，这美人红是舶来品，原来种在国外，现在我们打算把它引进过来。如今就只有这些枝条，没有成功的试种案例，一切都得从零开始，风险也是未知的。所以种成功了，它才是大家致富的宝贝。”

张一兵很认真地和大家普及着风险意识，让大家清楚地意识到事物的两面性。目的也是促使大家慎重地做出试与不试的选择。他接着对在场的人员说道：“如果大家想试一试，那就得做好在现有桔子树上做嫁接的准备，而最坏的风险就是嫁接不成功，也耽误了大家原有桔子品种的收成。”

此话一出，村民们的风向也是如此的统一，原来的高亢一下子沉静下来，原来的争先恐后想抢头口水的也都默不作声。张海阳以它的专业知识明白，这不是吓唬大家，这就是科研试验所谓的“双刃剑”，既要把握1%的希望，也要做足99%失败的准备。眼下的关键还是取决大家的民意，他顺势看了一下李渊识，意求他做做大家的工作，把干与不干的态度先明确。

看懂明白的李渊识接过了话棒，向现场的群众大声地说着：“乡亲们，我们要相信张教授他们团队，我们都应该朝着成功的方向去试一试。”

然而村民的反应还是一边倒，夹杂着各种情绪的意见纷至沓来。

“我们要的是干货，这种做试验的东西就不要用在我这里，等成功了我再种也不迟。”

“试可以，那如果失败了，这损失谁补给我们呢？”

“你看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就指望这些桔子每年能再增加点收入。折腾不起了！”

议论声还在继续，张一兵和秦倩相互对视着，张海阳和李渊识也同样相互看着对方，眼神间似乎还皱起了眉头。大家都感觉似乎这宝贝受欢的热度并没有预期的高，两派意见下，似乎如何选择，何去何从陷入了僵局。此时大家都在等待着有愿意尝试的破局者“脱颖而出”。

许久，“我想试试”的回答如小荷露角般，从僵持的意见缝隙中抽芽而出，犹如一阵新风拂面而来。